但他们大抵不知,他已经藉由不同途径得来的海外火器,对御林军并神机营的火器配备进行了全面改进,并且火器的发放配给,都掌握在他的亲信手里,因此神机营虽也有兵士哗变,但这些哗变的叛军拿不到多少火器,更拿不到最精良的新式火器。
步兵骑兵掩护,火器手排开横扫,又有背后城郭作为依托,补给充足,一万兵士,满够了。
遑论对面那六万人是临时拼凑起来的,看着人多,但溃散也容易。
桓澈坐在马背上,再度询问藩王们降不降。吴王笑他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又阴私外贼,行那窃国之事,不配与他们说话。
桓澈神容冷淡,挥手示意击鼓进军。
转瞬之间,城外炮火纷飞,喊杀喧阗。
因着桓澈的交代,顾云容这些时日都没有回东宫,一直住在仁德宫。
贞元帝仍旧昏昏沉沉躺着。人虽不醒,但尚能吞咽,郑宝与孙吉每日轮番在旁照看,招呼着给皇帝喂饭喂药。
顾云容与几个妯娌也是轮流前去照料。不过她不去侍疾时,就只是待在殿内逗猫,先头几日不觉什么,但后面便觉得落寞。总是忍不住想桓澈那边不知进行得顺利与否,不知他是否受伤,何时能归。
顾云容摸着狮子猫的脑袋想,那家伙要是知道她这么惦念他,不知会不会嘚瑟。
她每日都向拏云打探桓澈的状况,得到的都是好消息,譬如桓澈如何以少胜多,如何指挥若定,痛击叛军。
她觉得既然这么顺利,那么这场动乱应当很快就会被平定,他也很快就会回来。
但就在桓澈离宫的第十日夜里,拏云忽然着急忙慌来找她,告诉她,殿下的隐疾又发作了,用了她先前的方法也不能完全压下,他便自作主张过来,请她跟他走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云容愕然不已:“怎会如此?这回是为何触发了隐疾的?”
拏云道:“此事一言难尽,您且随小人走一趟。”
因着贞元帝当初就近安置在了仁德宫,乾清宫又不是谁都能安寝的地方,后来为着照看方便,便一直也没挪地方。
今日是中秋,太后只与众人吃了些月饼,算是聊表意思,落后顾云容等人祭月之后,她便让众人各自散去。
岷王跟几个兄弟分开后,转去守着贞元帝。
今夜轮到他照看。
贞元帝如今尚存一口气,这几日状况也平稳,原本也轮不上他们这些王爷来守夜,但几个亲王为表孝心,就将这事揽了下来。
岷王坐在贞元帝的床榻前,看左右两个内侍都困倦得睁不开眼了,挥手命他们下去。
内侍惶然,以为王爷这是责怪他们打瞌睡,正要跪下赔罪,就听岷王低声道:“你们可出去小憩片刻再回来。若有用得着你们的,孤自会唤你们进来。”
两个内侍互视一眼,这才点头应诺,退了出去。
岷王盯着床榻上的人看了许久。
这是他的父亲,也是天下共主,九五之尊。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这世间腹存野心的男人,大抵没有几个不想登上这样的位子。将四海九州拢归一家所有、把众生死生操纵一人之手,这份快意何等诱人。
天子至高无上,英明睿智,说什么便是什么,天子是不会错的。
岷王低低笑起来。
即便是天子的妻儿,在天子眼里,怕也只如蝼蚁,要生要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父皇听说了么?母亲显灵了,”岷王偏头,“不过父皇应当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其实儿子的记忆也已经模糊了,瞧了母亲的画像才能依稀想起些许。儿子听说,母亲当年生得也极是貌美,只可惜仍是及不上郦娘娘。”
他轻轻叹息一声:“也是,我生得就不如七弟好看。不过即便我生得比七弟好,父皇也不会因此多瞧我一眼。父皇没有迁怒我,我就该感恩戴德了,是不是?”
岷王俯身凑近,贴在贞元帝耳畔,语轻如烟:“父皇,儿子听说,净乐堂那边还存着十几年前的骨灰,母亲的应当也在里面。不如儿子将来让父皇跟母亲合葬,如何?”
“父皇是不能如愿跟郦娘娘合葬了,”岷王长叹,又朝贞元帝嘻嘻笑,“母亲给儿子托梦说她日夜思念父皇。想来她有许多话要跟父皇说,父皇不如下去陪她说说话儿。”
顾云容易容改装,扮作个长随模样,在拏云的引领下顺利出了宫。
一路马车疾行,她出得城门,到了京郊的一处主帐。
她见到桓澈时,他正躺在临时拼搭起来的简易榻上,面色苍白,眉头紧蹙。
“小人只跟外头的官兵说殿下是受了伤,需要疗治静养,但殿下若是迟迟不能缓过来,迟早要露馅儿。”拏云低声道。
顾云容问了拏云前面是如何处置的,拏云答道:“就是学着您之前在小人面前演示的那样,用冷水给殿下反复擦脸擦手……”
“再去打些冷水来,”顾云容当机立断,“切记多打些。你留下给我搭把手。”
拏云见顾云容转头就扶起桓澈上半身,开始伸手解他头上玉冠,不可思议道:“您这是要……”
要给殿下洗头?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sspwk.me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