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宫,午后
于暖深思熟虑之后落下最后一颗白子。
邵凛玥瞧着,将黑子落下,“叫吃。”
于暖一瞧,无奈的笑了笑,“我又输了。”
“连输三盘,不像你平日的水平,可是在走神?”邵凛玥微微笑着道。
“没有,这下棋本就不是我擅长的。”于暖盖上棋盒,淡淡的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是在担心南辰还是担心你爹?”
于暖看着他,有些失笑,“真的没有。”
邵凛玥不信,却也不追问,只看了眼外头的烈日,道:“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于暖淡淡的“嗯”了一声。
“不知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
“亏你躲到我这儿来,于大人没办法来要人。”邵凛玥关怀的说道,邵承雍曾下旨,不许朝中任何一位大臣单独见邵凛玥。
“所以我选了你啊,图个清静。”
“只是,若真和于大人有关系,你可怎么办?”邵凛玥轻声问道。
于暖笑笑不答,他早说过了,于晋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最后他都不会让自己粘上一点泥的。不过,若顾南辰真能实锤和他有关,也不全算一件坏事。
“我无妨,只是若那样,说不定日后不能和你见面了,不能帮你什么了。”
邵凛玥一听这个就有些惆怅,“所以我不希望那样,我只有你一个。”
“你不希望我爹出事?”
“自然,于大人出事,你也会受牵连,即便你不在意,但牵连多深,是父皇说了算,有时候在你意料之外。”邵凛玥严肃的说道。
于暖承了他的关心,却道:“凛玥,若没了我爹,朝中局势会如何?”
邵凛玥正视着他,应道:“我不知道。”
于暖还未再说什么,杨骏忽然炸起的一声“公子”将二人都吓了一跳。
荆如瞧着邵凛玥真切被吓到的表情,睨着杨骏的眼神里冒着火气。
杨骏哪里管这么多,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匆忙行礼后道:“公子,府里出事了。”
于暖未急,“可是爹出事了?”
杨骏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嘴唇上都是密汗,“是四公子。”
于暖脸色微变,“沁儿?”
杨骏急道:“江姨娘在宫门口差人找您,说京兆府的人抓走了四公子。”
于暖一听,这才嚯然站起,脸色极其难看,“什么——凛玥,我先走了。”
邵凛玥站起来,“你要出宫了?”
“嗯。”话落,于暖疾步而去,杨骏紧跟而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邵凛玥忙不迭的道。
于暖边走边应了一声。
***
“到底怎么回事?”出宫之路的大道上,于暖掀着车帘,急切的问道。
杨骏驾着马车,应道:“说卫仪的死是中毒造成的,下毒的人是四公子。”
“一派胡言!”于暖斥道:“沁儿才十一岁,如何下毒?更何况他成日不是在府里就是在上学监,怎么可能给宫里的人下毒?且他根本不认识卫仪。”
杨骏也是有些着急,“事情究竟如何属下也不清楚。”
正说着,两人便见江心正六神无主的在宫门口等着。
幸好她曾经是宫里的人,还能拖个人进去给于暖传话,不然真不知怎么办。
于沁被带走,她急的向于晋求救,然于晋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相信京兆府会查明真相还沁儿清白。”
想到此处,江心便心痛难抑,见于暖出来了,面上才露出一丝“希望”。
“姨娘,快上车。”
江心上了车,还不等于暖细问便道:“京兆府的差役抓走了沁儿,说沁儿是下毒致卫仪死的嫌疑人,我拼命拦着,却怎么也拦不住。”江心说着,忍住哽咽声,一把抓住于暖的手臂,“阿暖,怎么办,京兆府大牢那种地方,又是差役又是刑具又是犯人的,沁儿会吓坏的。他们,他们会不会打沁儿,会不会对他用刑...”
江心越说越害怕,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于暖安抚着她,“姨娘,不会的,沁儿再如何都是尚书府的公子,程远不敢。”
江心听着,略微控制了下,却忍不住啜泣。
于暖这才疑惑道:“沁儿才十一岁,又和卫仪不识,这事怎么也扣不到他头上来啊。”
江心听后,看了他一眼,却双手捂脸摇头,哭着道:“不,不是。”
于暖不解。
江心哽咽着,“我当年在宫中任职时,和卫仪交好;后来到了尚书府,因考虑到你爹和顾大将军的关系,便避嫌未有再联络过。直到前几日,卫仪忽然来找我...”
“卫仪来过尚书府?”于暖打断江心的话,惊诧道。
江心掩面点头,“你前些日子因为宫中课业繁忙,时常未有回来,所以不知;我因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特别告诉你,后来卫仪死了,为避免麻烦,我也没跟你说。”
“爹知道卫仪来过吗?”于暖表情难看的道。
江心点点头,“知道。”
于暖脸色难看,只问道:“她找您做什么?”
“我未入宫之前有一位亲戚也曾患过头风,发作时苦不堪言,多少大夫看了都无效,后来被我娘的一个偏方治住了。卫仪来找我,就是问我那个偏方。”
于暖有些惊诧也有些莫名的急躁,原来卫仪说要找同乡问药方,那个所谓的同乡竟然是江心。
“她可以将您召进宫,或者差人来,何必亲自?”
江心又有些控制不住啜泣,平复了好一阵的情绪才道:“她是因为考虑到大人和顾家的关系,担心皇后或太子知道这药方是出自于府,不肯用,所以才亲自来找我...”
“那和沁儿有什么相关?”
江心一听此话,再次哭了出来,磕磕绊绊的道:“夏日蚊虫鼠蚁多,沁儿的屋子里闹老鼠,我便弄了些灭老鼠的药......那药呈白色,闻着还有一股香气,放在那儿就像糖果一般。那日我拿了药正准备投放,但卫仪突然来了,我很是惊讶,也有些担心,便将那药随手放了,出去迎她。后来后来....”
江心心口痛的不能呼吸,“都是我的错,该抓的人是我,可无论我怎么说,京兆府的人都不理我,不抓我,只抓了沁儿。”
于暖看江心失控,拍着她的背脊,拧着眉道:“姨娘,您冷静些。”
江心摇着头,仍道:“卫仪来后,见了沁儿很是欢喜,我便让沁儿亲自给她泡杯茶......她喝时还说茶的味道有些甜,怕不是给她加了糖果。”
江心越说越哭,“我当时还以为她在说笑,哪曾想...若我早察觉...”
于暖脑子也有些乱,他万万没想这件事牵扯到最后的人居然是于沁!
“爹呢,爹怎么说?”
一听到这个,江心便很是寒心,将于晋的态度和话都转述了一遍。
于暖紧握双拳,他有个大胆的假设,不,不是假设,是肯定!于晋早就知道这件事和于沁有关,更或者,于沁根本没有下毒,这下毒的方式除了入口,江湖上多得是稀奇古怪的法子,大概从卫仪踏进尚书府时就已经出了问题了。
“姨娘,您亲眼看到是沁儿将老鼠药加到茶水中的?”
江心看着他,不知他怎会问这种问题,若是她亲眼看到,她还会让卫仪喝吗。
于暖看她表情,又道:“您没有亲眼看到,怎么就能确定是沁儿下的毒呢?沁儿承认了?”
江心想着于沁被抓走时哭着说“没有”,忙道:“没有,沁儿没有承认,沁儿说他‘没有加过什么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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