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节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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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尚书府守卫森严,但顾筹仍旧做到了来去自如,顺利把顾南辰的话传给了于暖,且对他的行踪也没有隐瞒,毕竟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顾南辰骑马走了。

待顾筹离去后,于暖才知道,顾南辰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听自己的,他一直都在查。

如果于晋真的是幕后之人,那么在自己给顾南辰支招的时候,他一定就已经知道了,而顾南辰很是聪明,不动声色的让于晋以为他会顺着自己说的去做,却没想到,顾南辰只不过是敷衍自己。

不,不能用这个词,他只不过是不想一盆冷水对自己兜头浇下而已。

想到这里,于暖还笑了笑。

“公子,您笑什么?”杨骏见他都这种时候了还笑的出来,忧心的问道。

于暖坐在石凳上,看着日光,道:“我永远都是斗不过他的。”

“您是说顾公子?”杨骏担心的问道,若是这样,那大人那里如何交差。

于暖点了点头。

“可是有什么难处?”

于暖像是回应他,又像是在自言,嘴角微微含着笑,“因为一想到他,我满脑子都是莲花和吃藕,无法思考其他了。”

杨骏不解其意,但看于暖的表情便知道,他现下并没有那么着急。但越是如此,他这个做奴才的才更是着急,“公子,若这真的和...那顾公子查了出来,尚书府会受牵连的,到时候您也...”

于暖不赞同,“爹是什么人我知道,就算最后真相大白了,他身上也沾不到一点泥,就算公子怀疑,也是找不到证据的。”

杨骏听后愈发不解了。

于暖知道,于晋是想考一考自己,以自己的能耐是否可以和顾南辰斗智斗勇了,为此,他不惜杀了卫仪。

想到这里,于暖眉头皱了一下。

不对,逻辑不对,杀一个皇后身边的宫女,只为了让自己和顾南辰“比试”?这从大情势下说得过去,但若细想起来,逻辑不对。

可是,整个大渝,和顾家不对盘的也只有于晋了,而且也只有于晋有那个本事在随安散布流言不被察觉。那宫里的流言也是于晋做的么?他竟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公子,您在想什么?”杨骏见他走神走的有一会儿了,问道。

于暖摇摇头,“没什么。”

“您现在要怎么做?”杨骏问道。

于暖笑了笑,“歇息,吃晚饭,睡觉,明日进宫上学,然后等他回来了,我再出宫。”

“什什么?”杨骏瞪大了眼睛。

于暖难得笑的明媚,“等他回来,事情就尘埃落定了。”

“那大人那儿...”

“他会顾着我的。”于暖打断杨骏,“我倚靠着他就行了。”

杨骏微微张着唇,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于暖这话说得好像也没什么毛病,顾南辰的确很是照顾他,但仔细想想,他又觉得好像哪里逻辑不通。

“他方才让顾筹说了,让我不必插手,我自是要听我的公子的话的。”于暖说着,站起身来,心情似乎没怎么受影响,“对了,我让你查的大哥的事,怎么样了?”

杨骏顿了好一会儿才从于暖方才的话中反应过来,应道:“属下查过了,和大公子说的并无出入,那日大公子的确在赌坊跟人起了很大的冲突,属下也去那赌徒家里看过,和大公子说的一致,两个人都用利器搏斗过。”

于暖听后,有些机械的点了下头,这么说来是他多心了,只是,赌个钱出个老千,竟然到了要以命相搏的地步了?

“带上屋里的人参,随我去看看大哥。”

“是。”

******

于连的伤除了不能做些大幅度的动作外,已无大碍,见于暖来了,忙高兴的迎上去,“阿暖,你怎么来了。”

“大哥,伤怎么样了?”

“都是皮外伤,没事儿,快来坐。”于连拉着他坐,才一坐下来就忍不住问道:“我这两日都没有出门,却也听府里下人在说宫里出了大事了?快跟我说叨说叨。”

看于连一副迫不及待的八卦表情,于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回。

“这么看来,这一次爹来真的了。”

话落,于连发现于暖正用一种讶异的眼神看着他,“怎么了?”

“我还未说到这里,大哥怎么知道跟爹有关?”

于连拍了下大腿,“这有什么好惊奇的,顾家不管谁出事,最高兴的肯定就是咱爹啊。不用说,那个什么卫仪的死,八成跟爹有关。”

于暖听后,不知怎的,竟有一种被洗脑般的理所应当。

“爹没为难你?你和顾公子关系这么好,他没说什么?”于连睁大着眼睛问道。

“有。”于暖应道,将于晋在书房对他说的话都告诉他。

于连听后,搓着手,一脸无语加焦急,“我就知道会这样,我跟你说,爹这回是来真的了,你就算不能阻止顾南辰,也得给他使使绊子了,不然爹一生气,你又得像小时候那样被关起来了。”

“不会了。”于暖淡淡道。

“啊?”于连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脑门儿道:“你看我都忘了,你如今和小时候不同了,结交的公子们家里都有权有势的,而且你这随安第一公子的名号也不是白让人叫的,你要真几日不在随安溜达,那才真是叫人猜忌。”

于暖听而不语。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于连问道。

“爹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不过能不能达到爹的期许,我就不能控制了。”

于连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呵呵笑道:“确实,过场总要走的嘛。”

于暖听后,表示赞同。

于连喝了几口水,又吃了几个葡萄,看似随意的问道:“这几日你和四殿下都做些什么?许久不见你跟我说他了。”

于暖有些疑惑,“我以前经常跟大哥说四殿下吗?”

于连点点头,“是啊。”

于暖思索了一下,他好似是说过几回,只如聊天一般,但委实说不上经常...

“凛玥还能如何,读书、吹箫、作画...”

“按理说,四殿下都快十八岁了,怎皇上还未让他出宫开府?”于连闲话般的问道。

一听此话,于暖也觉得奇怪,邵承雍还真是没有一点让邵凛玥出宫开府的意思。

“这四殿下也真是可怜,你还能考个科举啥的,他连个科举都考不了,怕不是一辈子都得在宫里读书、吹箫、作画?那和奴才有什么区别。”

“大哥,慎言。”于暖沉着脸道。

于连看了他一眼,打着哈哈道:“抱歉,我就是这么一叙述。”

虽然于连的叙述不好听,但话却在理,于暖脸色未有缓和,“大哥切记慎言慎行。”

“我知道了,这回的事真是意外,下回不会了。”

“既然大哥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于暖站起身来。

于连也跟着站起来,“阿暖。”

“嗯?”

于连语重心长的道:“你和四殿下走得近,已经被别人看做与他一派,你得保着四殿下才能保着你自己啊。”

于暖拧着眉,忽然道:“大哥好似很关心凛玥?”

于连忙道:“我跟他又不熟,我是关心你。”

于暖无甚表情,只道:“每个人都得自己保着自己,靠别人,靠不住的。”

话落,于暖转身离去。

看着于暖离去,于连捂着自己腰间的伤口,面上担忧之色挥之不去。

******

“真是这样?”

荆如许久不见邵凛玥说话语气这么重了,忙欠着身应道:“是,所以这两日都未有和他取得联系。”

邵凛玥紧紧握着手中的水杯,脸色有些阴沉,“没用的废物,他不是吹嘘自己很厉害吗,怎还不及你万分之一?”

“武功这种事一靠资质,二靠勤奋,若只有勤奋,没有资质,也是没用的。”荆如解释道。

邵凛玥慢慢的喝了一口水,方道:“也无妨,他机灵,也知道怎么善后。”

荆如见他水杯里的水已经没了,道:“主子,您嘴皮都干了,属下给您泡菊花茶。”

邵凛玥看他一眼,有些撒气般的道:“我不爱喝花茶。”

荆如劝道:“花茶润肺,最适合夏季喝,您最近劳心甚多,熬夜也多,喝花茶好。”

邵凛玥摆摆手,不再这事上跟他纠结,“你随意。”

荆如笑了笑,拿起另一边的水壶往他杯子里倒去,黄色的菊花瓣从壶口滑了出来。

邵凛玥看着,并不惊讶荆如的心思,仍道:“昭阳宫怎么样了?”

荆如放下水壶,“听说乱成了一团。”

邵凛玥看着在杯中漂浮着,颜色极其漂亮的菊花花瓣,道:“头风确实难受呢,难受到一不注意人都会被折磨疯。”

“是的。”

“呵!顾文华的痛苦便是太子痛苦,也是顾家的痛苦。”

荆如跪坐在一旁,恭敬的应道:“自然,皇后是顾家和皇族最关键的联系,若这联系出了什么差错,太子和顾家,都会受到些波及。”

邵凛玥听着荆如的话,就像听着什么动人的音乐一般,极其享受的扬了下嘴角,而后将杯子里的花茶饮尽,“母后如此痛苦,那我该去看看她了,替我更衣。”

荆如欠了欠身,“是。”

邵凛玥站起身,荆如将一旁的外袍拿过来伺候他穿上,在蹲下身替他整理衣摆时,邵凛玥忽然道:“荆如,你说,我若没有你,该如何?”

荆如手一顿,扬起俊逸的脸看着他,“主子?”

邵凛玥看了看这偌大的韶华宫,“原先还有几个太监宫女,这几年,就只剩你和我了,洒扫卫生,还有我的衣食起居都是你在伺候,若哪日皇后或者父皇把你也调走了,我岂不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了?”

荆如正要说“不会,无论是谁都无法把属下调走”,但还没有来得及说便又听邵凛玥道:“不,我还有阿暖,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和我日日夜夜相对,探讨这些事的人是阿暖,该多有意思。”

荆如垂首继续给他整理衣袍,应道:“于公子自然比属下更合主子心意,他可是您亲自看中的人。”

邵凛玥摇摇头,“不,他是第一个不顾忌其他而在意我的人。”

荆如双手停顿了一下,心里略沉,邵凛玥却已迈腿而去,衣摆从他手里轻轻滑过。

(二)

昭阳宫

又一破碎的炸裂声响起,将滚烫的药洒了一地不说,还泼了一些到承瑶的裙摆之上,即便承瑶长公主耐心好,脾气好,还有一颗医者父母心,但此刻都有些受不住了,太阳穴被折腾的阵阵作疼。

“娘娘,这药煎了几回了,您不喝,您这病就无法缓和啊。”承瑶看着病床上满面无光的女人,叹道。

皇后强撑着从床上站起来,面容憔悴,行为无状的问道:“承瑶,卫仪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瑶长公主应道:“皇上已经命人在查了,很快就有结果了。”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踉跄的走到承瑶面前,“宫里的流言传的这样大,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

承瑶端庄秀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阴色,“娘娘,您胡说什么。”

皇后抓着她的手,“你不用再隐瞒,我都知道了。”

承瑶唬着脸喝道:“谁在皇后面前乱嚼舌根!”

满宫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长公主恕罪,奴才们什么都没说啊。”

“只要人活着,怎会听不到攻击你的流言?”皇后说道,虚弱的坐在榻上扶着脑袋。

“快把药端来。”承瑶瞧她好似又要发作了,忙道,“娘娘,这药熬了几回了,刚才已摔了一碗,这碗再摔,又得重新熬几个时辰了。”

宫女忙将药端了上来,但皇后此刻正疼的厉害,那药的配方极其难闻,凑近之时,不知怎的,熏得她胃里火烧一般难受,只要闻到那股药味,她就忍不住作呕,故而受不住的手一挥,又将药碗打翻,再次发出巨大的破碎之声,且还溅了不少在她自己身上,烫痛和头痛双重折磨,令人发疯。

“娘娘,娘娘您没事。”宫女们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可不知怎的她只觉得自己一听到这些嘈杂的声音,便耳鸣起来,脑袋也疼的像要炸开似得,脑海里凛昭惨死的画面还不自觉得冒出来挥之不去。一切一切都将她折磨的快要发疯。

“啊....”她抱着脑袋痛苦大叫,恰有一宫女正在擦拭她的胳膊,她反手便一巴掌将那宫女扇飞在地,且发泄般的对她拳打脚踢,好似这样能缓解自己的疼痛一般。

“皇后娘娘。”承瑶见她失控,立刻上去拉住她,却也被她大力睁开,令其向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都是些废物,废物!”皇后不察,仍旧失态般的喝道,时而吼叫,时而抱着脑袋痛嚎。

“太医,可能施针了?”承瑶站起身,不顾宫女的阻止再次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向一旁的太医急切的问道。

太医一脸为难,“回长公主,施针得有时间间隔,若太频繁反而会适得其反,娘娘一个时辰前方施了针...”

承瑶听后,焦急的喝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再煎碗止疼药来!”

“是是是。”太医应着退了下去,却在门口撞上了邵承雍,忙又吓的哆嗦跪地。

邵承雍不理他,径直进来,却瞧见他的皇后衣衫不整,鬓发散乱,面若黄花,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与一个疯妇无异。他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娘娘,娘娘。”承瑶安抚着皇后,但头风之苦,非体会不能言,一旦发作,真真是让人连头都不想要了。

“母后,母后!”邵凛忻随着邵承雍来的,一进来便见皇后失态至此,又惊又心疼,立刻上前扶抱着她。

皇后仍旧像失了理智一般,喝道:“一群没用的狗奴才,全都赐死,赐死!叫卫仪来,卫仪!”

“母后,我是凛忻!”邵凛忻握住她的双手,心痛难抑的喝道。

皇后仍旧失控一般在殿内对太监宫女一阵怒骂,满嘴赐死。

邵承雍瞧着,重重的喘了口气,脸色极其难看的走过来,而后一掌将其生生劈晕。

“皇上!”

“父皇!”

邵凛忻见邵承雍出手这么重,一时惊诧不知所以。

承瑶扶着倒下去的皇后,语气急切,“皇上,娘娘在病中,您这么做...”

“她现下不是不痛苦了吗?”邵承雍沉着脸道。

承瑶沉默了一瞬方道:“快,把娘娘扶到床上去。”

当宫人把皇后安置好后,她才道:“皇上,头风痛苦,娘娘也是无奈。”

“朕知道,所以对她的疯举并未计较。”邵承雍坐在塌上,语气很是不耐烦。

“父皇,请您原谅母后。”邵凛忻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都有些乱了阵脚,却又不得不强行镇定。

邵承雍叹了口气,看着承瑶道:“文华的病,怕是你和宫里的太医都不行了,朕已经发了皇榜,广纳天下医者,若能治好文华的病,重重有赏。”

邵凛忻一听,忙不迭的谢恩。这些日子,他也找了不少民间的大夫,虽还没找到能人,但邵承雍的举动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不过,你母后这个样子,怕是不能管理后宫了,便让敏妃来。”邵承雍忽然又道。

邵凛忻一听,心下一惊,不由得看了眼承瑶。

“可敏妃年龄较长,也从未接触过这种事,怕是难当大任。”承瑶开口道。

“这种事也不是谁天生就会的,敏妃年龄是大,但也没到头昏眼花的时候,让她先替皇后管一管这六宫之事也无妨。”

“可是......”

“皇姐。”邵承雍唤道:“除了敏妃难道还有旁人合适?敏妃养育着凛缨和凛元,在宫里也是有些威望的。”

承瑶听后,不再多言,这敏妃因大皇上十几岁,一向不得宠,在宫里也是个安分守己的,让她管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是以,承瑶向邵凛忻使了个眼色。

邵凛忻握着拳,他其实担心的不是敏妃,而是他父皇一旦把这权利交给了旁人,是不会那么快将这权利收回来的。

换句话说,他父皇好不容易有了这机会可以让顾家忌惮些许,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毕竟,他舅舅这几年替大渝拿下了多个小国,扩充了版图,增强了他父皇的势力,可另一方面,他舅舅的势力也在与日增长。他想,他父皇是不愿意看到前朝后宫都是顾家的天下。

忽然,邵凛忻想到了什么,忙道:“父皇,不如让蕴薇和敏妃娘娘一同协理,也能替她分担些。”

承瑶一听,也是反应了过来,“皇上,我看可以,蕴薇到底年轻些,又是太子妃,和敏妃娘娘一起管理后宫,最为合适。”

邵承雍听后,正思索着,陈若便近前禀报,“皇上,四殿下前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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