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担忧:“会留麻子吗?”
朱大夫笑出声:“不去挠,便不会。”
王修就忍着绝对不去挠,也不让李小二挠。
李小二出疹起热早,退下去得也早。仅仅一晚上,疹子下去了,也不怎么烧了,闹着嫌敞轩里憋闷,想出去。朱大夫大喜:“皇二子殿下吉人天相,这一关算过了。不过再观察两天为妙。”
王修倒是不怎么热了,就是红疹没下去,心急如焚,这以后有麻子了如何是好?李小二傻乐傻乐吃东西,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地府门口溜达了一圈。
摄政王着急:“王都事怎么还不好?”
朱大夫安慰摄政王:“殿下,成年人种痘好得就是比幼儿慢。想来也是幼儿有神眷。”
摄政王叹气:“神明能眷顾大晏稚子倒是好……王都事没事?”
朱大夫一般不把话说死,不过现在看来,王都事也确实不像有事:“王都事很担心脸上会有麻子。不去挠就不会。消下去就好了。”
摄政王气笑了:“这会儿担心什么麻子!”
当天晚上,摄政王还是坐在敞轩外面,非常有气势地就是不往敞轩里看,王修生气也白生气。
王修又气又心疼,深恨自己怎么还不赶紧好。
第五天,王修和李小二,完全痊愈。
朱大夫大笑:“恭喜小殿下,恭喜王都事,日后无忧,福寿绵长!”
王修扒着镜子左照右照,确定自己脸上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多谢,多谢朱大夫,鲁王府重谢!”
摄政王在上朝,不在府内。王修抱着李小二走出敞轩,跨了一次火盆,便去沐浴更衣,用过的衣物被褥焚烧,老宫人彻底清扫敞轩。
朱大夫和大奉承心里却肃穆。
因为,下一个进来的,是皇帝陛下和摄政王。摄政王特意弄成四面透光的样子,便是为了表示敞敞亮亮,无愧天地。
摄政王骑马狂奔回家,一见沐浴后的王修,狠狠一把抱住。他白天处理政事,晚上坐在敞轩外面一夜,像尊驱邪逐恶的神像。王修看他憔悴的面色,心痛不已:“你傻?”
李奉恕搂着他,轻轻嗅他颈间沐浴后幽幽的香气:“我在敞轩外面坐着,守着你,反而能踏实打个盹。”
皇帝陛下銮驾跟在后面,皇帝陛下冲进鲁王府,看见正在吃点心的李小二,问朱大夫:“他以后,不怕天花啦?”
朱大夫微笑点头:“回陛下,小殿下以后于天花无忧。”
这几天,宫中天花愈演愈烈,时时浓烟滚滚。紫禁城够大,东半边已经不行了,西半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摄政王拍板:“陛下,臣陪您进去。”
皇帝陛下点头:“也便是四五天的事。”
摄政王抱着皇帝陛下进敞轩,内阁六部站在敞轩外面,无数眼睛盯着摄政王接受种痘,然后是皇帝陛下。
太后并没有来,她跪在佛像前低声念经,她许了愿,在佛前不间断地念满七天经,佛祖保佑她的儿子平安无事。
掌事姑姑流泪,太后瘦削的背影跪得绷直。
送走诸位大臣,王修亲自照顾李奉恕和小皇帝。李奉恕大鼻梁本就削直,突然塞个棉球,一侧鼓出一块儿来,狭窄的鼻孔外面还悬根线,难受得他直流泪:“这什么味儿?”
王修没敢说其实就是脓血的味儿:“还能什么味儿,痘苗味儿。你快点起热出疹,这边过去了。”
皇帝陛下跟李小二一个症状,特别困。根据王修的经验,皇帝陛下是要先起热出疹的。
摄政王郁闷:“那帮臣子都看着了?孤没想要害皇帝陛下?”
王修翻个白眼。
李奉恕坚决不同意王修守在敞轩外面:“你的体格不比我,万一我出去你又倒了,我们怎么庆祝劫后余生?耽误时间。”
王修开始没明白,突然回过味,瞪着眼睛怒视李奉恕。李奉恕想我现在是病人,娇贵着呢,于是理直气壮跟王修对视。
王修手指顶着摄政王脑门儿一推。
李奉恕拍拍他的屁股:“你快去歇着。我起热出疹子了,你就别再进来了,毕竟你日日在研武堂当值,要接近外臣,别把病气带出去。等我两三天,我就出去了。”
王修笑一笑。
他其实心神不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敞轩里,感觉那几天也没什么。可是换老李进去,时间突然变得很难捱。王修在卧房里打转,站在窗边往外看。夜色浓重,遥远地看着敞轩玻璃反着的微光。
那是一点点希望。
天佑大晏。
皇帝陛下和摄政王同时起热出疹,皇帝陛下的疹子消得比李小二还快,热也退了,活蹦乱跳的。
第四天,摄政王高烧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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