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原本是温和与徐明月说笑,见状立时眼底着了火,转头睥睨徐明月一眼,大掌一下撕碎了她的罗衫。
“要再过三日,我今儿来了小日子……”虽说她也是有些克制不住情绪,但终究这等小日子还是乖觉地很,不会像是那些情.色男女一般荒唐的没个节制。
可是,徐佑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徐明月异常慌乱,双手紧紧抓住他,长长的指甲重重的掐进他贲起的肌肉里,血红的印子一层层映在脊背上,皎洁的月光穿窗入户,稀稀疏疏的落在她柔腻的身上,她羞赫扯过锦被,瑟缩了瑟缩身子。
徐佑却粗喘着舔舐她发丝儿下小巧的耳珠,她细嫩的小手也不受控制被他一把拉下……
43、043...
皇后慢慢搓揉着后颈,端庄的声音微微有些暗哑,“若大长公主真的被烟熏昏迷在钩弋殿,她那些忠心的要死要死的奴才岂会不知道?如今……本宫倒是觉得……这事儿有问题。”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便差人在百花苑举办一场家宴,魏嫔眨巴眨巴眼,转身向皇后行礼,“皇后姐姐,臣妾——?T?X独家整理?——想着要不咱们比赛对弈,评选出头三甲,赏赐最好的宫钗?”
皇后正中下怀的点点头,“大长公主最擅长对弈,虽说被烟雾呛了身子,但是长闷在凌霜宫也不好,今儿个大家热闹,去,把咱们大长公主请来,给咱们大长公主宽宽心。”
魏嫔听到这里,手脚微微一阵冰凉,忙放下茶盏站起,温和道:“皇后姐姐有所不知,大长公主身子骨不好,被烟呛了,伤肺伤的严重,现在不宜吹风,要不,还是咱们一起玩儿,免得惹了什么祸患不是?”
哪有什么祸患?不过是烟呛了,怎么会这般严重?夏皇后心中暗骂,脸面上却是端庄大方的笑着道:“本宫是她的皇嫂,出了这事儿本宫也合盖去探访,你们且玩着儿,本宫去看看,免得凉了明月的心。”说完,也不看着急走过来的魏嫔,直接转身去了永寿宫。
她原本是打算去凌霜宫的,可是探口风最好的地方,挑来挑去还是永寿宫那位,再者那位老人家可是最不喜徐明月的,若是低伏着身子指不定能套出些什么来。
“只可怜明月也是个命苦的,她母后都等不及瞧见她出嫁外,就着急忙慌的去了……”说着完太后捋了捋袖子,眸底像是莹着一抹惋惜似的。
黄手走过去,上轻轻给太后捶背,询问道:“现在明月可是好些了么?”
“好多了,真是委屈她了。”在太后眼里,皇后那些弯弯肠子,她自然是看的清的。虽说她平日里爱面子,但是性情却是耿直的,坏就是坏没必要遮遮掩掩,皇后这等兜圈子伪善的行为,她现在瞧着有些厌烦了。
夏皇后一直在等太后的话,可是太后似乎热情不怎么高,只是说了一句,便没有继续在说的态势,夏皇后便只能按捺下性子,想着暂且按兵不动。
“兰贵嫔如何了?怎的听说月仙殿那边总是乒乒乓乓的?”太后睨了皇后一眼,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皇后为难的看了太后一眼,支支吾吾道:“臣妾实在不知如何说这话,前阵子清风观的道士来宫里……瞧见兰贵嫔,说是她肚子中的孩子是个……是个江山妖物,断断不能让这妖物入宫门。”皇后脸上似有为难。
若非夏氏当年过于端庄大方,太后是断不会正眼瞧她的,可自打进宫以后,那点儿端庄全部化成了折腾宫妃的恶毒,太后微微皱眉,掌心拍在桌上,斥责道:“哀家瞧着你这正妻快成了花瓶了,没个脑子!道士说你的斐儿是个妖物,你也要灭了他?!娶妻娶贤,宜室宜家,你这样没个脑子怕是要祸害江山!”
皇后心里一惊,哭着跪伏在地上,
太后一阵憋闷,也不让她起身,只忍不住那股憋气,怒道:“宣太医!把那个乱说混帐话的道士杖毙!”
太后坐在正座儿上,睨了地上跪着的太医一眼,威严道:“兰贵嫔的子嗣如何?”
“微臣有罪,请太后娘娘惩罚。”太医连忙朝着太后一拜,“先前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近些日子兰贵嫔似乎心神不宁,开了方子也不见效,怕是有什么心病………母体动荡则子体滑,照这个状况怕是要小产。”
太后抬手捂着胸口,眸底翻沉着滔天剧痛,过了好半晌才深深地吸气,沉沉道:“兰贵嫔母子的安稳系于你手,她们母子有事,你也同她们一去了便是。”
太医吓的发抖,只是不住的磕头,“太后娘娘恕罪,微臣必定用尽毕生所学,竭力救治兰娘娘。”
皇后有点失落,见到太后这般袒护兰贵嫔,忽然眼前一黑,气的差点儿晕厥在永寿宫。
太后望着窗外高朗的云,忽然叹了一口气,招呼容嬷嬷扶着她去内殿休息去了。
皇后也僵直唇一笑,耐心道:“臣妾告退。”
“这宫里让太后弄的乌烟瘴气。”太后歪在软榻上,闭着眼深深地叹气。
“也是兰贵嫔……”容嬷嬷重新坐到床沿,取出银针细细的给太后针灸,“兰贵嫔诸事争强好胜,这等手段在宫里是不适合的……在宫里温文尔雅、淡泊不争才是护住子嗣的首要原则,兰贵嫔太张扬了。”
容嬷嬷瞧着太后微微皱起的眉,便低低道:“上次她错穿舞姬的衣裳,身上的淬的凤缠,根本就没清干净,她怕疼一直呵斥针灸驱毒的医女,现在虽说怀了身孕,可凤缠的毒早就渗透进了孩子体内,便是能生下来,也断断活不过三岁……”
听到这里,太后无奈的叹口气,宫里的胜败不过是命运的捉弄,兰贵嫔是嚣张自灭啊。
“儿臣给母后请安。”刚上完朝的徐佑一脸清逸礼数周全的给太后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么乖顺的少年。
太后朝着容嬷嬷挥挥手,随后起身坐在徐佑的跟前,“兰贵嫔胎位不稳,你那皇后还专门找来道士悱恻她怀的是祸害江山的妖物。宫里这个地方,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引来朝野议论纷纷,佑儿你该多道兰贵嫔那里坐坐。”
徐佑捏起桌案上的一串佛珠,一双眼睛平静而淡漠,明明捻着佛珠,但是心里却无一丝一毫的慈悲。
太后叹气,“寻常人也就算了,可是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子嗣,在皇家,子嗣还重于天。你便是往河田里播撒了禾苗,也合盖去除除草浇浇水,你倒好,这些日子,你可曾去过月仙殿?!”
徐佑淡然饮茶,脸上依旧淡漠。
“子嗣是一辈子的指望,你若实在不满意,今个儿给哀家一句准话儿,你选择哪家的小姐,只要能生下子嗣,哀家答应你一切条件,包括凤位!”
听到这里,一脸冷漠的徐佑笑的欢畅了,“朕还年轻,总要选择些知情识趣的女人,要不生下的孩子也是蠢钝愚钝,如此,倒还不如不许她们进门……”
太后盯着貌似出神的徐佑,突然质问道:“或者你是为了东厢那个女人?!她可是前朝的公主,生下子嗣,那便是前朝的种!”
“雍王沈蛟联合宣tangxin王谋逆,从上次兰贵嫔穿错舞姬舞服开始,宫里就安插了不少的人手,这次若非月儿聪慧,朕怕是早就登了极乐。”
听到这里,太后心里压抑着说不出话来,殿内的气氛也沉闷压抑,她从未想过雍王竟然会联合藩王,企图作乱。
太后头晕目眩,满眼发黑,随后又狐疑的对徐佑道:“你该不会是唐弄哀家,故意那雍王来让哀家接受徐明月?!”
徐佑直言不讳的点头,“朕承认,朕就是要让她坐上凤位,永永远远!”
“她根本不在意你,她想要的是复辟西魏的江山。”太后咬牙切齿地攥紧手掌,徐佑能登基是何等的艰辛,当年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满腔的血差点儿折在疆场,如今要把拼命得到的江山拱手送给一个女人,太后去被气得不能动弹。
“朕意已决。”徐佑抿了一口茶。
听到此处,太后禁不住冷笑出声,“你太不了解女人,她是在哄着你,为了复辟江山才不惜用美人计,蛇打七寸,哀家断不让这妖女毁了东魏江山,若是犯了界,哀家会亲手解决她。”
徐佑冷漠地勾唇。“你高兴就好。”其实,她不是后宫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她懂得谋算真正有用的东西,选择别的人付出代价太大,只有坐在凤位上,才是守住她父皇江山的最简洁途径,虽说宫中生活乏味,但对她曾对先帝许下的承诺来说是充满诱惑力的。
太后叹了一口气,如今自家儿子迷恋那女子迷恋的要命,她只能耐下性子与他进行劝说,“这是你做出错误的决策,日后你会后悔,等她人老珠黄,你也会厌弃,女人不过是帝王生涯中的过客,没必要在乎。”
徐佑轻笑出声,“可朕就是对这过客念念不忘,无法克制的喜欢,非要说人老珠黄,那她在朕心中也是老的最可爱的那个。”
“这话哀家已经听腻了。”太后冷笑,“红颜祸水,你记着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败笔,哀家管不得你,但是哀家憎恶徐明月,你做的一切,哀家都会系数还到她身上!你给哀家收敛些。”说完气的转身进了内殿。
未央宫,皇后靠在紫檀软榻上打瞌睡,夏香轻轻的拿着玉锤给她敲腿,“娘娘,听说前朝的武昭仪给惠妃讲了一二百个鬼故事,惠妃睡梦中听见大殿有人叫她,惊惧之下,怀了五月的男婴流产……”
“那是前朝。”皇后微微松一口气,“在这后宫如果每次都是主动出击,那么就会消耗大量无谓的力量,而对手却能以逸待劳!所以本宫打算反其道而行之,静待兰贵嫔出招。”
“可是等待别人出招就会牺牲大,与其花时间应付别人,倒不如直接来个釜底抽薪,把兰贵嫔最大的筹码抽掉!”夏香阴着眉眼,沉沉说道。
四月的天气,暖融融的日光照过来,却有股子让人凛冽的寒意。皇后前阵子刚在太后哪里吃了瘪,正打算修生养息,可对兰贵嫔肚子里那块肉又多少有些畏惧。
夏香静静看着皇后,也不说话,只是细细的给她揉捏腿。
显然,现在朝臣趁后宫无人得宠便偷偷往宫里送女人,这时趁乱对兰贵嫔下手,忙乱间也没人细看,到时浑水摸鱼的抽掉兰贵嫔的王牌,也不会有人察觉,至多是以为宫里新人嫉妒陷害而已。
夏香笑着给皇后揉捏酸麻的腿儿,面上一派平静。
徐明月看着窗外飞掠过的白雁,不由叹了一口气,起身拿过药捶细细的捻砸着药材,徐佑看她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便起身夺过她手里的药锤,将她抱在一侧的榻上,“好端端的又干起这些玩意儿,又成了药婆不成?”
徐明月笑着捻着药末儿,“江南的稻田的苗灾大约是种子入仓时带了暑气,与播撒药粉的农具何干……这些地方官心里藏着事儿呢。”
“万事儿总有个宣泄口,前阵子播撒药粉的农具灭了蝗灾,现在他们是得闲了,看来朕要敲打一番了。”徐佑捏着她的手,亲吻她的眉心,撇开容貌,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最懂得他心中所虑的,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是有些事跟信任的人商量倒是舒心的多,且她提供的意见都是很中用的。
“朕倒是改把你提拔成女官。”徐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
“女人太聪明并不好,龙驸马曾说过,这男人都喜欢笨一点儿的,这样方可彰显男人魅力。”
徐佑望着徐明月的眼神,一瞬间变的清冷起来,手上揉捏的力度也陡然加大,明显醋王的醋性又翻了。
徐明月眉开眼笑,道:“不过呢,本宫倒觉得棋逢对手的男人才够味儿,压低自己去迁就男人的无能,这本身就是个错误,能与你一辈子棋逢对手,本宫觉得不错!”说完,软腻的下巴贴在他的背上。
徐佑眸子忽然变得深沉,最深处像是有把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徐明月看到了,只是勾唇一笑,起身亲吻他的下巴,有种挖空心思勾引的意味,“你这是在金屋藏娇!”
徐佑青筋一跳,笑着把徐明月抱在桌上翻身压住,咬住她的耳捎儿吹了口气道:“朕的确在藏娇。”说完直接下移含住徐明月的红唇不放,像是刚生下的婴儿一般重重地吸吮……
徐明月浑身全身无力,脊背又靠在微凉的桌上,忽然呼吸困难起来,喉头发粘,一双清媚的眼里也满是泪光。
那男人一下将她从桌上抄起,紧勒住她的身子,“月儿,张嘴,朕给你顺口龙气儿!”
愿本一个冷漠正经的帝王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徐明月一下震惊了,随后又笑着打趣道:“呵,不学人家幽王烽火戏诸侯,倒是学着武帝金屋藏娇了。不过本宫可不希望做那陈阿娇!”
徐佑勾唇一笑,抬手拨开她的发,承诺道:“朕要去汴州亲耕劝农,听说汴州有颗天庭仙杏树,饮了一口仙杏酒,能日长百丈,朕带你去看!”
徐明月莹秀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转身不理他,这人真的会是转移话题。
徐佑见她这般任性的猫儿脾性,当下便耐心的哄着,把乖乖亲亲说了千百遍。
徐明月睫毛轻颤,慢转过身来,见他只是弄了个匠人做的赔罪发l*q声小钟,当下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差被一脚将他踹下床。
徐佑望着她,眸底渐渐上了一抹温柔,他抬手轻轻捏住徐明月的小脚,在她的脚背上轻轻一吻:“夫人……朕真想吃了你……撕碎了吃。”说完,伸手抱住怀里的女人,微微地闭上眼睛,这种岁月静好的温暖,麻酥酥地流窜在身上。
阳光一点点滑入窗扉,徐明月披衣梳妆回了凌霜宫。
凌霜宫的宫人着急的立在宫中焦躁的绕圈等待,一听到永寿宫那边儿传旨,说是大长公主今个儿回宫,便一直凤驾。
众人见到徐明月,当下便跪在地上,蓉妞瞧见她后,更是心疼的哭天抹泪,这都几个月了,以前得了什么病她都是第一个守着伺候着,可是这次跪天不应,跪佛不灵……如今见着自家主子,倒是一下红了眼圈儿。
徐明月叹了口气,抬手摸摸她的脑勺,目光闪烁暖暖,蓉妞心疼得扶住她的手。
正在这时,温如春捋着衣袖,冷着脸夺过徐明月的手,闭目静心诊脉,冷冷道:“谁还用这等笨方子救你?这等下三流的鬼医治疗,早就落伍了!”
徐明月笑了笑,抓着温如春的手重重咬了一口,“徒儿快被容嬷嬷那个老东西扎死了,你不去扮作太医救我,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自从那天,为师快把整个宫殿反过来了,都没找到你,今儿个才知道你被关在太后的佛堂里,太后是相当珍惜那个佛堂,重兵把守,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温如春眼睛里满满的愤恨:“不过,为师专门请了灵验的道姑给你算卦,那个老道姑头接到签条眼中诧异的要命。“说完抬眼打量了徐明月一眼,凑到她耳边缓缓点头道:“是上上签,说你命格贵重,是大有作为的万凰之王!”
“荒唐,神棍的话你也信?”徐明月手指一颤,转过身冷笑道:“师父,神棍惯会胡说的,若真的听了,怕是要吃亏的,不信你再去找她,她就会让你买个什么玉佛,坑你一笔银两!”
温如春眯了眯眼:“关于你的命格,是没错的,凤主天下,母仪六宫!”
44、044...
“主子......这是辅国公那边儿来的信儿。”蓉妞小步走进殿,将一封卡着红印泥章的信封递给徐明月。
“哦?姚寄表兄手脚倒是利落。”徐明月惊讶的挑了挑眉,颇有几分明媚的笑意,写信的姨母清和夫人,笔迹间都是笑意,说是准儿媳妇儿话怀孕了,算了一卦还说瓜熟蒂落时必定是个大胖小子,满府欢喜的交换了庚帖。
一想到姨母和白秋徐明月真是又紧张又激动。
蓉妞先是一愣,然后眉开眼笑,“这还真是个开心的事儿,纨绔终于也算有家了。”蓉妞笑看着徐明月,随后又微微蹙眉,“只是白秋的兄长曾为奸污祝员外小妾的事儿身陷囹圄,虽说清了罪名,但是整个白府难免添了凄凉。这桩姻缘虽说是喜,但是缠上那档子事儿难免在别人眼里有些不体面……”
徐明月道:“嗯,白朱舒一家若是能得到皇商这个差使,外面的人才不会胡乱嚼舌根子。”
“那您有空向皇上提提,左右是一句口谕的事儿。”蓉妞垂首给徐明月煮茶。
徐明月脸色一红,眉目中忽然闪过一丝犹疑,“正是因为一句口谕,这事儿才难办。他是帝王,尽管文治武功,但是在朝堂难免用些平衡之术,一旦被朝臣揭穿偏私,皇威怕是要折损。”
皇后又畏缩害怕因着皇商再起波澜,皇位争夺,总会伤害她的利益,所以皇商这等事儿她自然不会插手,至于旁的朝臣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能解决此烦恼,只有太后!
听到徐明月的话,蓉妞手里的茶水差点儿溅出来,“现在您和太后可是势如水火,她日日担忧您会夺了东魏江山,恨不得制造混乱,除掉您……”
徐明月自然明白了太后的态度,只是身为深宫老狐狸,最关键的不是直面困难,而是如何利用有利的人来直面困难。
徐明月仰头将汤药喝尽,随后抬手翻着手里的一本画册儿,随后睨了一眼正在正殿提笔批阅奏折的徐佑。
徐佑挑眉道:“怎么觉得目光这般森然,可是要吞了朕不成?”
徐明月嘟起嘴巴,忍了忍,最后努力问道:“本宫与太后聚散离合,只是觉得来来去去间,没有成为真正的亲戚挚友的有些可惜,本宫倒是思考着如何淡化跟太后之间的裂痕。。”
他神情如常的放下朱笔,轻描淡写道:“这挚友还是不做为妙,你若怀孕,她倒是可以把你当成亲人。”
徐明月当下急了,黑脸抬脚踢了徐佑的小腿一记。
一种倦意袭来,徐佑伸手圈住她,一张俊脸进她带着兰花香气的衣裳里,手慢慢收紧,轻抚她的身子,扬起眉梢道:“你受到母后的刁难?”
徐明月笑着叹气:“姚寄表兄和白秋有了身孕,只是白朱舒前阵子陷入那档子事儿,很让姨母家为难,赶巧了前任皇商家挪了个位置,我是想着有太后出手,皇商大约是跑不了的。且这种事关国政的大事,太后提出来,朝臣是不会反对的。”
徐佑一派轻松地耸耸肩,“你在母后跟前的人情可算是败尽了,现在母后应该是安排暗卫追杀你了,地毯式的搜查,一招毙命。”
不知道太后怎么的tangxin和她成了这等关系,徐明月不由的震惊一记,一双眉眼不由自主地打量徐佑,看到徐佑唇角噙着的笑意,忽然怒瞪着他,一手拧在他的腿上。
见得徐明月这般恼了脸,便轻笑捏住她的小手,“上次你中了毒,朕一不小心就帮了倒忙,说用东魏百姓来祭奠你,母后气的不轻。”
徐明月恙着眉埋怨他,“你真的是……你这脾性得亏是帝王,若是在后宫为妃,怕是出场不过一天就被害死了!”
徐佑冷哼了一声,重重揉捏她的手指,认真道:“朕从来没有为了女人得罪母后,可是朕为了你做了。为了你,朕便是得罪世间一切也无所谓。”
看了徐佑一眼,徐明月轻笑:“藩王蠢蠢欲动,你这话若是被你那些朝臣听了,怕是皇上你抗不住,红颜祸国,怕到时真的要用江山威胁你绞死本宫,那才真是浩劫的开始。”
徐佑下巴贴近她的脸,似有若无的摩挲着,随后噙着笑在她眉心印上一吻,“帝王一诺,等日后你诞下皇儿,朕就把这锦绣江山传给咱们的孩儿。”
“你不过是被乱花迷了双眼。”徐明月理直气壮,“到时江山压力,朝臣和藩王来一招釜底抽薪,我便成为你江山路上的绊脚……”
话未说完,就见徐佑把龙袍往床头一丢,翻身压住她,一张薄唇缠的那张无情的红唇再也说不出话……
***
薄云轻轻散开,一缕细柔的阳光顺着窗棂落在梨花木桌上。
徐明月看着殿里心来的小太监,不由的皱了皱眉,前阵子朝里攻打大宛,整个后宫都景缩减开支,就连皇后宫里都没有进新的宫人,凌霜宫的宫人却像是新岔的韭菜一般,一批一批的换,换的最后没几个认识的。
“你监视本宫?”徐明月皱眉,继而又抬眼打量徐佑。
徐佑轻轻握着她的手,目光柔和,“不是监视,是保护,母后那边,朕不得不防!”
蓉妞不敢当着徐佑的面儿劝告她,便趁着入内殿的时机低声提醒道:“公主,瞧着皇上倒真不是害您,您还是不要触怒他,免得在皇商的事儿上横生枝节。”
徐明月深吸一口气,这时候的确不能失去耐心,欲要擒必先纵着。
虽然徐明月的手段比后妃要高明很多,但徐佑一眼就看透了徐明月的想法,徐明月要欲擒故纵的搞到皇商,而他也要真正釜底抽薪,借着皇商的事儿,将她牢牢拴在身边。
徐明月实在无奈,便望着茶杯里的浮浮沉沉的茉莉香片,细细思量如何拿捏与太后相处的分寸。
直接提皇商的事儿,太后自然会闭门不见,但是要用农桑蚕布的国计民生之事,太后就没了拒绝的理由。
一大清早,就见容嬷嬷神色慌张的捧着天王托宝塔的卷轴急匆匆的往永寿宫去。
“给哀家送宝卷?”太后虽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对后妃也是不假辞色,但说起对徐明月的态度就值得琢磨了,徐明月素来是清高的不理俗世,这次差人往永寿宫送天王托宝塔的宝卷,倒是让高高在上的太后萌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错愕感。
容嬷嬷手指紧紧握着,发鬓有些凌乱,但是看着宝卷不发一言,大有装傻保全的意味。
正说着,就见徐明月目光灼亮的进殿,一张精致清媚的脸儿含笑的朝着太后请安。
太后也在打量徐明月,见着她后,明显眼底一叹。虽说是没落的公主,可的确是人中龙凤,胸有丘壑,行为举止也是带着皇家别致的贵重。
徐明月看到太后打量自己,心里虽有悱恻,但还是笑盈盈地给太后请安,随后坐在下首的座位上朝着太后道:“听闻太后一直寻找天王托宝塔的宝卷,明月有幸得此宝卷,便想着给太后送过来。”
太后瞧见她俯首顺眉的安静模样,自然要杀鸡儆猴,继续挫挫她的威风,太后也不接话茬,只是望着窗外的非要,暗中对徐明月挑刺嘲讽。
这的等话,若是寻常的宫妃怕是畏惧的发抖了,但是徐明月却云淡风轻瞟一眼太后,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反客为主,“明月封地在冀州,且我生性自由散漫,对太后心中所想的位置,并无念想。明月只是来给太后送宝卷,顺便想跟太后商议皇商的事。”
“皇商还用不着大长公主你来商议,与其来哀家这里,你倒不如去跟皇上撒娇,那样来的还快些。”太后脸色一沉,态度似乎比先前还要坚决几分。
徐明月抬手温顺的捋了捋的肩头的柔发,脸上的表情静静的,一抹觉察不到的微笑盈在唇边,温柔道:“先前钩弋殿的事,明月向太后道歉,太后能将礼佛的地儿给明月住,亦是明月的福分。”
太后收回目光,立即挥手屏退了奴才。
她觉得眼前这个清媚的女人刺眼的碍人,心中的无名之火一瞬间烧起。太后冷笑打量徐明月,“现在比起皇嗣,哀家更想赶紧把你送到封地去,再也不要回长安。”
徐明月摩挲着手里的茶盏,第一次言语间有争夺徐佑的意味,“我若去了冀州,想必紫禁城也跟着去冀州了。”
看她直接甩锅到徐佑的身上,太后突然黑了脸,大发雷霆,气愤道:“他虽是帝王,但是斗你这只九尾狐,自然是要困难些,可是你徐明月也休想鸵鸟似的埋沙来粉饰太平,这江山亡了……你也不免遗臭万年!”
徐明月做得笔直,神色自若,一点儿也没有被太后唬住的模样。
垂落的睫微微扬着,徐明月淡笑,“即便您不想承认,但是辅国公府和白家是平衡朝政的一把利刃,白家和辅国(?°???°)?棠(?°???°)?芯(?°???°)?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公府有损,便是朝廷和江山有损。”
太后不懂前朝的纷争,也不想听徐明月的闲话,一张脸冷淡的吓人。
徐明月看她油盐不进,便想着先拿徐佑来用用,徐明月摇着头,说道:“现在藩王躁动,朝臣生异心,若此时推开辅国公府和白家,那就等于把皇上推进危险的境地。除非,您是想借朝臣和藩王的刀,来杀皇上……”
太后听着气的黑了脸,可是一触及徐佑的安全,太后的立场不是太后而是一个母亲,母亲总会为了孩子妥协。
徐明月笑着朝着太后微微躬身,言语间表示感谢。
“皇商之事可以商量。”太后目光炯然,“不过,你要答应哀家一个条件。”
听到“条件”二字,徐明月有些解,只是她刚要张口问,就见太后嘴角一扯,“哀家不驱赶你去冀州,但是哀家要你过继到高丽国的和亲质女,你杏脸桃腮,容颜清丽,装作异族应该不吃力!”
徐明月和太后对视一眼,随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冷笑。
为了一个男人,宫墙内的两个女人再次变的剑拔弩张。
45、045...
徐明月的心一沉,太后这么说,就是故意的逼迫她放弃,一个公主便是再怎么没落都不至于去做高丽国的质女,这个选择是个死扣。
然而,徐明月的反应,却也在太后的意料之中。做高丽国质女不过是让徐明月意识到凤位不是那么好坐的,凤位不过是作为除掉她的诱饵,太后要彻底的把她被逼退到冀州。
无论她最终目的是不是颠覆东魏江山,现在她都不宜打草惊蛇,太后放下手里的茶盏,一只手轻轻落在徐明月的手背上,一副庄严和慈和的模样,“战场上死里逃生得来的江山,不是随随便便地就让个女人毁掉的,你若起异心,哀家就会杀掉你最看重的顾笙,让龙家绝种!”
太后虽说虚荣又爱面子,但是不是愚蠢的妇人,她萝卜大棒的用在徐明月身上,但是私下里差人在民间寻找与徐明月容貌相似的替身,她是一早便做了算的。一旦找到,她就会亲手除掉徐明月,到时徐明月人死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过伤心一阵子,直接把容貌相似的那个替身塞上去,日子照旧……
“太后且放心,皇上坐稳龙椅便是徐家坐稳龙椅,明月断不会对徐家江山生异心!”徐明月言语说的笃定,其实不过是利用太后爱慕虚荣的性子来暗渡陈仓,以将皇商搞到手。她这次来不是跟太后吵架的,口舌上胜了,没什么意思。
太后冷冷一笑,白家未曾崛起,现在朝里任何朝臣势力都能够独当一面,藩王虽说联合起来势大,但是内部却是矛盾重重,一旦与辅国公府以及白家反目成仇,可见的两家对朝廷势力的威胁的严重性。这次,徐明月来求皇商一职,太后也趁机上屋抽梯,先稳固朝廷的势力,等找到替身,再慢慢收拾她。
虽说徐明月心里很是清楚太后的想法,但还是唇角挂笑的朝着太后微微行礼,“太后可是答应皇商的事?”
太后自然不肯白白援手,但想到接下来的布局,还是勉强答应帮白家搞定皇商名册。
长夜漫漫,星光点点,闪闪烁烁的灯火凝成一团,沿着狭长的甬道一直延伸到了凌霜宫。
“今个儿去了永寿宫?你倒真是不怕死的。”徐佑抬手拨着徐明月耳边的发。
不知怎的又想到太后在永寿宫说的话,徐明月竟难得地添了几分委屈,赌气道:“本宫今儿个可是跟你母后做了交易,带着本宫的封地和嫁妆改嫁,从此过上与深宫帝王无关的幸福生活!”
徐佑原本是想着宽着性子哄哄这个小人儿,不想她一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当下便松开手要将徐明月从怀里撵出去,一双清峻的眸子里也似有吃醋的意味。
徐明月心情大悦,拉着徐佑的袖子蹭着撒娇。
徐佑垂首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徐明月今个儿也上了温顺柔腻的个性,像是任由徐佑揉捏的面团一般。
对面的铜镜映出男人双眼迷离,身下的小人衣衫半褪到了肘部,白腻的几副露在清凉的空气中,脖颈间的点点的红痕,泛着莹润红艳的光泽。
见到徐佑进一步动作,徐明月一跃跳开,抬手拉上肘部的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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