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分些!一见人家软性,就没个正经”说罢,也不等帝王发话,直接转身要去西厢房。
自打徐明月在钩弋殿出了那档子事儿,徐佑多半在房事上蜻蜓点水,这几天徐明月身子已经痊愈了,徐佑便卯足了精力要好好的做一回的,可每次衣裳掉了,就开始事与愿违。。
他皱眉猛地抱起要逃跑的徐明月,一转身将她重重扔在床上,锦绣床帘被砸得落在地上,徐明月下意识地抬手撑了一下,刚要恼眉起身,就见徐佑双手撑在她身旁,一双墨色翻沉的眸子注视着她:“不要拒绝。”说完,含住她的舌尖,又舔又吮。
身上忽然有种过电般的感觉,徐明月有些脊背发麻,一双腿微微的发软瘫,整个身子酸麻的往下滑,徐佑也不看她的撒娇模样,跟她一起沉沦放纵。
徐明月软着嗓音,细细的撒娇,半晌又效仿奸妃模样,将整个身子缠上去,眯着眼睛吻他的小红点,又舔又吮,长长的指甲也顺势狠狠揉几把。
徐佑严词厉色,去拉徐明月的手,一本正经地道:“朕可是正经人,少来红颜乱政!”
徐明月看他故意一本正经的模样一下气笑了,“我可不是好女人,是你母后口中专门勾引帝王的九尾狐!”说完,抬手圈住他的脖颈,红唇细细的吻着他的下巴。
方才还一本正经的帝王,一下就破了功。
徐明月的笑声一下在锦帷里荡开,捧着他的脸,轻轻一吻,随后一脚把身上的男人踢开。
男人就是这般,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样求而不得的徐明月,远比那些千依百顺的宫妃让他迷恋,他玩味的捏着她的脚,向饿狼扑食一般压了过去。
折腾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徐明月一坐起来,就觉得浑身酸麻的像是醉酒一般,软塌塌的,不过脾性倒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柔顺。
蓉妞端起紫砂壶,在一旁细细的煮茶,待煎好茶汤,蓉妞来抬起头来,朝着立在窗前放松的徐明月道:“魏嫔原本是想靠着财物来笼络人心,试图晋封,但被芝贵人那一闹,倒是处境艰难了……”
说完,端起茶盏递给徐明月,继续道:“现在瞧着她是调转马头争相巴结畅妃去了,这般贪婪的人,虽说好用,但终究不是个可靠的。”
“本宫倒是要看看贪婪的女人,牙齿有多么尖利——”徐明月连声冷笑,抿了一口茶水,“宫城内的硝烟才是最易变却故人心肠的,在这宫里不外乎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畅妃斤两足够后,亦不免俗!”徐明月叹了一口气,朝着蓉妞淡淡道:“吩咐玉华宫的人,眼睛亮些。”
果不其然,在春日宫宴上,一众妃嫔像是转了性儿一般,见到魏嫔对畅妃多有巴结,也顺势对畅妃歌功颂德一番,有真心假意的、有造势煽风点火的,但徐明月却打算隔岸观火。
宫廷就是一团混战,一转眼间,张牙舞爪的对手就灰飞烟灭了,徐明月望着窗外盛开的雪白的杏花,手指微微攥起。这些年来,畅妃终于算得上是一个无法预料胜局的对手。
这边儿未消停,兰贵嫔那边儿又眼泪打转了。
月仙殿的宫女来永寿宫,说是兰贵嫔今一大早忽然疯疯癫癫的,怒目圆睁的弄着一条鞭子狠狠抽着月仙殿的那颗梨树,“你不是鬼吗?!你出来,你把本宫的孩子夺走了,你来吓我?!本宫不怕你!”
太后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怒斥道,“大胆,主子是你随便议论的?!拖出去杖责!”
殿外的杖责生噼里啪啦的,每板子落下,执行杖责的太监便尖细着嗓音大声报给太后,一时间,整个永寿宫里沸反盈天,血红一片。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容嬷嬷都沉默了。
皇后到永寿宫时,宫女已经被打的晕乎乎的,皇后捻着裙角绕过地上的猩红,朝着太后道:“母后,这事儿怕是有蹊跷。臣妾查到兰贵嫔……她嫉妒宫妃的美貌,所以设计了迫害宫妃,那宫妃一死,兰贵嫔就梦见了冤魂索命,前阵子清明节,她还给那个宫妃焚了些纸钱。”
皇后尚未说完,太后便已出声训斥:“放肆!旁人嚼舌根子也便算了,你一国之母,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
皇后这次是一心要除掉兰贵嫔的,便转身示意夏香把兰贵嫔身边的宫女带来,那宫女跪在地上,神色自若的朝着上座的太后叩首,一字一顿道:“太后娘娘,这是前阵子兰贵嫔娘娘烧的纸钱和火盆,宫里不许烧纸,奴婢见到兰贵嫔违反宫规,便私下收起来。”
“这纸钱上面都是娘娘亲手为马贵人抄的经文,太后娘娘请过目。”宫女声音笃定,将一打子烧了半边儿的纸钱递给一旁服侍的太监。
太后睨了一眼纸钱上的经文和马贵人的名姓,顿时脑仁儿疼的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皇后走上前来,朝着太后继续道:“兰贵嫔还未曾疯癫的严重时,臣妾听说曾去过玉华宫西殿,向魏嫔求助,说魏嫔会什么茅山术……只是内情不知如何,左右兰贵嫔从玉华宫回来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还经常梦魇。”说完,一双敏锐的丽目瞥向下座的魏嫔。
“太后娘娘,您明鉴,臣妾根本不会什么茅山术……”魏嫔见皇后拿着自己开刀,便起身走过来,低眉顺眼的给太后下跪,坚决否认道:“臣妾这几日脖颈疼的厉害,太医院给臣妾开了方子,臣妾都没有见过兰贵嫔,皇后娘娘整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魏嫔满脸通红,一双灼人的明眸里喷着火。
皇后倒是不以为意若有所思地睨了魏嫔一眼,斥责道:“你信口雌黄,就以为本宫奈不得你了?”
魏嫔挺直了脊背,朝着太后叩首道:“宫里一个叫大喜的贱婢,也不知被谁收买了,床柜里藏着一百两黄金,信口雌黄的来玉华宫盯针闹事儿,每次都下作的半宿来!臣妾倒是觉得是那个贱婢在兴风作浪。”
太后微闭了眼,后宫如今乌烟瘴气的,现在不把这些刺儿头全部擒获,日后必然大乱,便差人把那叫达喜的宫女捉过来,想细细的审问。
谁料那宫女早晨还好好的,这会子竟然得了暴病,滚滚直抽筋,还未请到太医就两腿儿一瞪上了西天了。
宫女暴毙似乎在皇后的意料之中,她面色沉静的将计就计,以那暴毙的宫女为由为饵,暂时将魏嫔隔离关押,待查到宫女达喜死因后再行审问,就连玉华宫主位畅妃也被列入审问名单。
徐明月知道今日的事后,不由的皱眉站在门口望着殿外那口甜水井,“真没想到兰贵嫔那般骄傲的女人,竟然会怕鬼……这宫里全是冤魂,西魏二百年,要真的有冤魂索命,怕是整个紫禁城的人都暴毙了!生前被人害死,做了鬼就厉害了?!可笑。”
蓉妞将一件披风披在她的肩上,闲聊道:“听说一开始时是吓的梦魇,请了太医诊脉后,直接开始嘻哇哇大哭,说整个殿内飘着鬼魂。”
徐明月微微皱眉,“现在皇后跟兰贵嫔之间势同水火,强拉魏嫔入水,想必是有打着想把魏嫔干掉的打算。她是?棠?芯?小?说?独?家?整?理?怕魏嫔貌美善舞再次受宠,她这是心中嫉妒,才想要赶尽杀绝。”
“不过这次魏嫔倒真像是介入这场混战,魏嫔宫里曾出现过兰贵嫔的首饰金钗,这说明兰贵嫔已然插手魏嫔的账目,她俩之间的干连怕是不可能逃避。”蓉妞顺着徐明月的目光望去。
徐明月的人早就在玉华宫发现了魏嫔的一封密信,联想到兰贵嫔这件事,倒是明白魏嫔是借着后宫乱势浑水摸鱼,只是没想到被兰贵嫔这事儿一连串儿的牵连了。
魏嫔被皇后扣押在未央宫的幽竹轩,因着在永寿宫对皇后多番顶撞,虽说皇后不至于在未央宫对魏嫔用私刑,但终究是在水粮上悍然相挟,拒不理会魏嫔的请求。
桌上的烛火一晃一晃的,茶壶中的水也冰凉的要命,昔日亭亭玉立、光彩照人的魏嫔现在看起来倒是有点狼狈
"怕下毒?怎的是要闹绝食?"白季一跃跳窗而入,狐疑地看了看一脸狼狈又惊慌失措的魏嫔,想到魏嫔贪婪不要命的性子,白季不由低声对魏嫔道:“你给主子添麻烦,主子容你,我白季不容你!”说完,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瓶,作势要灌进魏嫔的嘴里。
“本宫不过是一颗棋子,那日兰贵嫔来玉华宫见得不是本宫,而是畅妃!”魏嫔紧张的拨开白季手中的红瓶,着急道:“畅妃说后宫中制衡才能安稳,是她帮助皇后除掉兰贵嫔!”
白季看魏嫔没有撒谎的意思,便出门去了。
徐明月听完白季的话,便睁着眼望着漆黑的窗外,喃喃自语道:“畅妃当真是一箭双雕,既给兰贵嫔结怨,又败了皇后在太后跟前的好感。”
“奴婢倒是觉得兰贵嫔梦魇疯癫,是畅妃在打歪主意装神弄鬼。”蓉妞沉吟半晌,继续道:“还有上次请了道士来诬陷兰贵嫔肚子里怀的是个祸害江山的妖物……”
徐明月淡漠一笑,“宫里就是勾心斗角,算计的你死我活的地方。”
蓉妞心底叹息,“就是可惜了孩子,好端端的一个生灵。”
“兰贵嫔本来去畅妃那里就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慌,只是跟畅妃讲话后,才和欲盖弥彰。当初做了错误的决策来鱼目混珠,现在说漏了话,自然会畏惧。”徐明月微微叹了口气,淡淡道,“她只不过没料到畅妃是这样心思深沉的女人,她只是觉得畅妃可信。”
蓉妞皱眉,垂下眼睑低低道:“畅妃怕是看出兰贵嫔和太医偷情,故意在子嗣上鱼目混珠了……“
46、046...
兰贵嫔孩子保不住这事儿一传出去,整个前朝后宫都震惊异常。
太后在心中迅速盘算,大司徒和许家终究是不可或缺的朝臣,便忙差人私下查探兰贵嫔疯癫的原因,同时为了抚慰兰贵嫔丧子之痛,下懿旨册封兰贵嫔为兰妃。
月仙殿的宫女你一言我一语,为着主子晋封而情绪高涨,可是兰妃听到后脸却涨得通红,一双手指直抖,先前灼热的明眸也带着一抹疯癫后的痴傻。
太后不忍心的看着埋头撕纸钱的兰妃许顾绿,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哀家最看中的,虽说如今疯癫了,可哀家总是不忍心苛责的,来人,广招天下名医,务必治好兰妃!”
皇后睨了一眼狼狈的兰妃,捋了捋袖子走到兰妃的跟前,想要抓着她的手安慰一番,可刚碰到兰妃的手指甲,就见兰妃眉头微蹙,眼睛里满是惊恐,言语间也带了粗鄙,神情狰狞的怒视一脸端庄的皇后,嘴唇剧烈的抖着,像是气急了,随后一把抓伤了皇后的手背。
皇后笑眯眯地看着兰妃,只是眸底却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兴奋,兰妃疯癫让太后觉得惋惜,惋惜她的才华惋惜她肚中的龙嗣,但是兰妃如今疯癫的六亲不认,太后自然也喜欢不到哪去。只要太后对兰妃木然,皇后的目的也就算成功了。
“皇上驾到——任和推开殿门,尖细着喉咙朝着大殿内叫着。
原本还痴傻癫狂的兰妃,一听到皇上二字,立刻眼底涌上了清明,她直接走到徐佑的跟前,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嘴里喃喃的说是故意有人往月仙殿里放鬼吓人,有人时是没有的,是用人故意扮鬼吓人……
徐佑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心不在焉和漠然,兰妃长长的指甲紧紧抓着他的指,兴许是太兴奋太激动,一抹鲜红的液珠顺着兰妃的手指甲滴下来。
徐佑冷漠的抽出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上被她抓伤的地方,美人苍老狼狈是最折损君恩的,更何况是抓伤了天子的指尖,这一切都只能引来帝王残忍的抛弃。
在看到徐佑指尖的抓伤时,兰妃突然顿住身子,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她咬咬牙,不由地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被人陷害,臣妾怀的太子也被人陷害!皇上您不要这么狠心!绿儿知错了,请皇上为绿儿和太子做主!皇上,求求您了!”
“爱妃,起来。”徐佑皱眉扶起她,“月仙殿的事儿,朕会差人调查,将背后出谋划策的人绳之于法。”
皇后方才看到兰妃抓伤皇上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这是不敬之罪,可是看到皇上不仅没怪罪,还承诺要追查后,皇后心中忽然就起了浓浓的嫉妒。
皇后唇角挂笑的走过去,将地上跪着的兰贵妃笑着扶起来,并不动声色的抬手摸摸兰妃的额头,真诚地凝望着徐佑道:“皇上,臣妾愿意查清月仙殿的奇怪事儿,为皇上分忧。”她说完,便嘴角微翘地将兰妃与徐佑分隔开了。
兰妃却不为所动,惊恐着双眼极力摇头,不住的摇晃着在窗帘上磨蹭,似乎想抹掉皇后抚摸后留下的味道。
徐佑皱眉看着疯癫无端的兰妃,不由的皱眉,打量了皇后几眼,淡淡道:“如此,皇后便费心了。”说完,直接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徐佑微微行礼,刚要开口问话,就见榻上闭目养神的太后一下坐起来,将一块白色的绸布递给徐佑道:“皇上,这是在月仙殿的窗帷边发现的,想来是凶手吓唬兰妃时不注意留下的。不管如何,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不能让哀家的孙儿白白牺牲。”
徐佑捻了捻绸布,随后从太后面前走过,面色冷漠高傲的坐在了上座儿,“女人入宫那刻起,丧子失宠就是宿命,挣不开,就只能认栽。”
太后眉宇间的悲伤逐渐消退,脸上忽然上了一层怒气,皱眉指责道:“你这是迷恋别的女人迷恋的没了命,自己的子嗣没了都视而不见,兰妃性子高洁,一定能生下个出色的孙儿!你简直是没一点儿人性!”
徐佑冷笑几声,道:“朕还以为母后知情。死了也好,省得日后一个外人的孩子跟朕的皇儿争皇位。”徐佑突然想笑,“母后还给她晋封了妃位,当日朕遭人算计,在茶盏中下了还情蛊,朕没喝,来给她诊病的太医喝了,两人**巫山……她明知道肚子里的是个孽种,还妄想得陇望蜀的做太子,方才母后可是听到她说她肚子里的是太子了?!”
太后脸上的笑僵住了,听到徐佑的话,不由的想到兰妃前阵子给她请安时,她一抹兰妃的肚子,兰妃就有些反常……原来里面怀的是个孽种!
午膳传了上来,太后看着碟子里精致的菜式,不由的皱皱眉,“不管你是出于什么考虑不处置兰妃,只是兰妃疯癫是个开端,雍王能用舞姬和蛊虫,就说明他们在前朝后宫培植了不可忽视的势力,虽说他们在暗处,可是务必要查清楚,把他们一网打尽,免得日后再有子嗣折损。”
“母贵子重,生母算计不到,便是在安稳的世道,也保不住子嗣。”徐佑开口,眸子中却透出一股淡漠,“月儿虽说权位高,但西魏已经灭亡,她若怀了皇嗣,必然不会拿着皇嗣冒险来窃取江山,且以她的谋略,没人能算计她的子嗣,哪怕是野心勃勃的雍王。”
太后的睫毛静静垂着,呼吸也变的顺畅很多,眼底对徐明月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剑拔弩张。
瞧着太后不反对的态度,徐佑突然轻笑出声,淡漠道,“母后还是收敛些,莫要越帮越忙,倒时真伤了聪慧多谋的皇嗣,母后就该哭了。。”
风呼呼的刮着,冷雨丝丝灌进窗扉,徐明月探手去关窗,随后抓起窗边的银剪手指一转,赤芍花的花枝便落在了地上,“花开极好,但是长错了枝节却会被修剪掉!”
蓉妞看到徐明月眉宇间有疲惫之色,便走过来,温声道:“公主,夜深了,歇着。明个儿的事儿,明儿再考虑。”
徐明月倒是镇定,任由蓉妞服侍歇息,不过头枕在鸳鸯枕上却莫名的睡不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像是海潮一般蜂拥而来,习惯了那个男人在身边,如今突然不来,倒是有些……
她叹了口气,起身打开门,一双眉眼看着窗外半缺的月,明明是阴雨绵绵,也不知为何还无端的升起半轮残月。看着这残缺朦胧的月,她觉得心里那股憋闷一瞬间化成了无穷寂寞,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徐明月转身窝在窗边的榻上,就着昏暗的烛火,翻着西厢记,喃喃道:“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倒是无语怨东风……”说完,又自嘲的扔掉西厢记,她又不是年少多情的少女,念这些闺怨多半会痴傻……到不如私下打磨打磨朱砂的生意。
正想着,就听见屋外刮了大风,吹得窗扉嘭的一声开了,她裹紧衣裳起身去关窗,刚到床边上,就见徐佑已脱了龙袍,抖开锦被自觉的去暖床了,今个儿朝政繁杂,虽说躺在床榻上,但是脸腮上却有股子疲惫,这一天前朝后宫让他累了,只有来这凌霜宫,看看那个女人,心里才稍稍的有种放松的感觉。
徐明月诧异的看着床榻上自觉主动暖床的男人,不由的一笑,她坐在床边,细细的给他捏着太阳穴。
徐佑一怔,目光灼灼地打量徐明月几遍,随后又粗鲁的扯她的耳侧,似乎怀疑有人挂了面具伪装她的似的。
“你个坏男人!”徐明月像是撒娇的猫儿一般伸手抱住他,原本无边无际的憋闷也像是一瞬间变得火热。
徐佑似是一怔,然后起身将她撤出来,目光狐疑的盯着她的眉眼,无声的一叹道,“可是为了兰妃那事儿?位分是母后晋封的,她不知道兰妃怀孕的真相,所以……”
徐明月伸手捂住他的唇,一只柔腻的脑袋偎在他怀里,淡淡道:“我最近频繁梦到龙陆银,怕是要向兰妃那般,冤魂索命随他去了……”
“龙陆银?”徐佑一听不由皱眉。
随后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搂着她柔软的身子,翻身压住,大手不安分的直往她亵衣里探,手法娴熟又一路蹭摸啃咬,擦枪走火之际,他暗哑着嗓音低低道:“好,朕就让他好好看看,朕如何宠爱他的女人,让他好好看看他曾经不碰的女人,如何在朕的身下承欢!”
(?°???°)?棠(?°???°)?芯(?°???°)?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
听他这般下流,徐明月脸色不善,张着小手不停挣扎踢打身上的男人。
只是她月挣扎,那男人干活干的便益发卖力……
***
“前不久兰贵嫔去你玉华宫,你可是做了什么?”皇后在魏嫔的跟前,扬眉拨了拨茶汤道,“有些案子,别以为做的干净,别人就查不到……”
魏嫔脸色都变了,冷笑道:“皇后娘娘说这话不心虚?究竟是谁做的干净,宫女达喜暴毙怕是有人害怕漏了什么马脚?!”
这等指桑骂槐,皇后自然是知道魏嫔在映射她自己,不过这等事儿她乐得在宫人面前装相,因为逞口舌之快,没什么好处,她倒是耐着心思抓住魏嫔贪婪财物的致命的弱点,绵里藏针的一拍子打击。
魏嫔不知道皇后从哪里得知的政局,只是闭口不言,任由皇后说什么,她都不接话。
“别装了,别以为有些美貌就能在皇上眼前瞒天过海!”夏香猛地一甩辫子,一副刁奴的凶狠模样。
其实,夏香心里清楚,即便如此也从魏嫔嘴里掏不出话来,要将她连根拔起,就要想些别的对策。她凑在皇后耳边低低道:“魏嫔在玉华宫能用的人不多,不如您从畅妃那里旁敲侧击一番,畅妃自卑淡笑,您若亲自去问,不怕她不说。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玉华宫,畅妃不为所动,放下手里的佛经,朝着皇后行礼道:“皇后姐姐这手段让妹妹我觉得很熟悉……魏嫔前阵子生病,本宫倒是知道的,跟兰妃怎么扯上干系,本宫可就不知了。”
畅妃根本没刻意掩饰和魏嫔的关系,言语间倒是护了魏嫔几句。
“呸,亏你还是妃位,不知道魏嫔四处勾搭汉子?!你这玉华宫早就脏的没了边儿,你怎有脸护着那个魏嫔?!”皇后冷着脸,怒斥道:“兰妃为何来你玉华宫?分明是魏嫔勾搭男人被兰贵嫔识破了。魏嫔这才开始怪力乱神的陷害龙嗣!”
畅妃低垂着眉眼,手指慢条斯理的拨着佛珠,“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一生随缘,方得自在……”
皇后拧眉,只得气呼呼的出了玉华宫,尽量稳稳心神,到永寿宫报告去了。
太后似乎料到皇后的说辞,只扬着眉看着皇后言语急躁,句句针尖儿对麦芒,指责魏嫔勾搭低贱汉子,陷害兰妃,半晌又提起畅妃是后宫斗巧,明知魏嫔有错而袖手旁观。
不过话说完了,而太后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皇后便打算釜底抽薪,想用前朝与后宫来威胁,试图把局势掰回去。
太后看了眼皇后,突然冷声道:“容嬷嬷,听说平君从潭柘寺礼佛回来了,哀家去瞧瞧。”
皇后听到太后的话,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看到太后起身出门,便欲言又止,待迎上太后不善的目光,才呐呐道:“臣妾不打扰母后,臣妾告退。”
“容嬷嬷……人性怎的如此贪婪,皇后先前并不是如此的。”太后叹气,放下佛珠,立在窗边看着皇后的背影,“皇后太心急了,她根本不是查案,她在费尽心机的收拾后宫妃嫔。”
“是她肚量太小……”徐佑进殿,唇角带着嘲讽而冷笑,“魏嫔贪婪,恋慕权贵,怎么会勾搭低贱男子?”
“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虽说不可因小事废黜皇后,可她若继续一意孤行,教无母仪,统政荒乱,哀家也顾不得这般多了。”太后捻着佛珠,眸子带着一抹阴狠的情绪。
夏皇后打压妃嫔没错,可是败在太过心急,适得其反。便是对方有心闹事,也要耐着心思,就像是凌霜宫那个女人,永远没有着急的时候,手段利落干净……太后的神情有些古怪,眸底闪过一抹欣慰随后又似是夹杂着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本宫怕是药丸
畅妃:皇后姐姐快些下线,臣妾急不可待……
魏嫔:好像她下线,皇后也不是你的。
47、047...
永寿宫的容嬷嬷一大清早便在碧园儿的水井里发现了宫女达喜的尸体。
皇后心虚,原本是想空穴来风的诬赖魏嫔,结果还是被太后这深宫老姜一语中的。从永寿宫回来后,皇后的手就一直发抖,这接二连三的败阵,倒是让她有些担心会牵连到大皇子徐斐。
她嘴角微抿,胸口一阵阵的抑郁,继续道:“本宫必须为斐儿谋划安排,断不能让斐儿牵扯上关系,尤其是宫女达喜的死因……”
夏香抿了抿唇,“皇后娘娘,胜者王侯败者寇,若事败,达喜的事儿少不得也落在您的头上。如此,倒不如毁个干净?”
皇后沾了沾墨抄了半句佛经,半晌又静静的坐在玉佛前诵经打坐,“本宫太过心急了,如今一杯清茶,一局好棋,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跟本宫是无缘了,但是本宫不想这一切落到斐儿身上,若真的有灾祸落在本宫身上,本宫要你发誓,誓死带着斐儿逃离长安,呵护他一辈子!”
月色明亮,墙上奇形怪状的石头倒映着月光,徐明月看着月光不由的轻笑,“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真没想到夏香竟然是假冒的,只是她模仿真夏香如此逼真,说明未央宫里是有内奸的。”
白季点了点头,沉吟道:“这个假夏香原本是姑苏人氏,因为对未央宫里一个侍卫动了情,这才假扮夏香……中元节时,与那个侍卫一个不小心暗通款曲了。”
蓉妞把衣裳折好,看了白季一眼继续道:“你说的还是浅层的,我听未央宫的宫女嚼舌根子,说假夏香为皇后做事,私下却把持着未央宫的宫人,只有给她银子的,才能有机会伺候皇后,她光靠着这门生意可是谋取了不少的私利。”
徐明月听到这话,不由的望向蓉妞,“收着皇后的银钱,再到别处牟利,倒是唱的一出出卖大戏。”
“主子恶心,奴婢更恶心。这假夏香做事不声不响的,却比皇后不知道阴狠毒辣多少倍!有句话就是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唤!”蓉妞想到夏香的所作所为,不由的淬了一口。
为了个侍卫入宫,倒是正常,但一进宫就能入未央宫,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假扮夏香,这就要惹人怀疑了。
白季曾蛰伏在未央宫小半月,原本是想撤退的,倒是巧了,起夜时倒是查出点什么来了,“主子,我曾看到这假夏香摘掉面具的模样,她私下还曾跟宣王徐璞偷偷私会过,龙吟潜入宣王府,找到了宣王的第七房侍妾,跟假夏香一模一样……若没出错,这假夏香应该是宣王的侍妾。”
听到这里,徐明月不由的冷笑,“宫中探子实在太多了。”
白季起身,正要跳窗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朝着徐明月道:“主子,那日我去玉华宫西殿,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钻进魏嫔的宫里,不过只是偷走了一只香炉……不知是何居心?”
徐明月眉眼中闪现狐疑的神情,淡淡道:“神出鬼没必定居心不良,说不定这一会就有人谋算魏嫔,你且暗中保护着她,不要大意轻敌。”
蓉妞脚步顿住了,一双杏眼里闪过了一丝畏惧,本能的后退了几步,担忧道:“这个宫里终究太不安全。”
“哪里都不安稳。”徐明月冷笑道,“宣王徐璞先前为了个女人投奔沈蛟,现在却在未央宫的宫人上横插一脚,其野心实在不小。你且去吩咐龙吟一声,务必把这件事儿查探清楚。”
未央宫东苑,一个穿着堇紫色宫装的女子端着一只皓月簪,蹑手蹑脚的推开门。
魏嫔强眯着眼睛,打量那个背光线的女子,眉清目秀不似下人,只是腕子上带着的镯子却是刁奴夏香的。
夏香抬手死死捏着魏嫔的下巴,分外阴狠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当年你为了进赵府为婢,不惜陷害身世凄惨的雪纯,还泼雪纯脏水,弄的雪纯一家人被赵府驱逐殴打,流落街头。”
魏嫔抬头,快速地睨了一眼跟前的女子,大声道:“你是雪纯?!”
“雪纯早在七年前就死了,我是夏香,未央宫掌事大宫女!”
“你不是!你害死了夏香,你是假冒的,你天诛地灭!”魏嫔畏惧的不住后退,一双晶莹的眉眼里全是惊恐。
夏香冷冷一笑,将一只干抹布猛地塞进魏嫔的喉咙,随后用一只细密的针板斜斜扎进魏嫔的指甲,魏嫔挣扎痛苦的蜷曲。
夏香拔掉针板,随l*q后又抓起鞭子狠狠的抽打魏嫔,本想一鞭子勒死她,怎奈人困马乏,魏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满是猩红的手紧紧捏着夏香的喉咙,夏香恼脸用力一推,魏嫔的后脑勺一下朝着桌角撞去。
正在这时,窗户一下开了,一声低沉的男人声音传来,“你一家虽流落街头,但并未感染瘟疫死去,现在宁古塔筑长城!”
夏香身子一顿,随后狰狞的朝着男人扑去,“你撒谎!你撒谎!”正要抬手,就见男人手起刀落,一下砸晕了夏香。
魏嫔靠墙坐着,脑勺上的血簌簌的流着,脸色煞白煞白的,待男人走过来,她不由的眼发黑,心发烧,全身湿冷发抖,“你是白季?!”
说完,整个人就因为流血过多昏死过去,不过她是庆幸的,庆幸她从祭天开始就投奔了徐明月,若不是徐明月镇着,即使她再得皇宠,现在也得嗝屁了。
事发下午,徐佑前来探望,见魏嫔起身,便抬手按住了,淡淡道:“歇着,夏香的事儿,朕会查清楚。”
魏嫔也心有戚然,梨花带雨的抱住徐佑的衣袖,哽咽道:“臣妾差点儿死于刁奴之手,皇上为妾做主……”
任和小步走过来,凑在徐佑的耳边,低低道:“皇后娘娘闹了痢疾,病了三天了,现在脸色发白的没个模样……但皇后娘娘亲自绑了夏香,请皇上您处置。”
徐佑面色冷淡,看了看魏嫔便起身去了未央宫。
皇后染病多日,给太后请安也疏懒了,如今徐佑过来,皇后倒是一身清素苍白着病容,微笑给他请安。
徐佑坐在正座上,直截了当道:“锦衣卫查到了宫女达喜暴毙的罪证”说完睨了一眼手指攥紧的皇后,随后继续道:“那个宫女先是受人指使装神弄鬼吓唬兰妃,随后又诬陷魏嫔,如此一箭双雕的好棋,却被人利用完后,推进水井淹死,皇后可知道这人是谁?!”
皇后倒是一脸的绝望悲情,“治乱世用重典,现在的后宫实在是太乱了。臣妾是为了不让皇上您操心,才大刀阔斧的整治宫规,不希望皇上您被后宫事宜拖累。”
皇后话还未说完,就感觉他冰冷的薄唇压了过来,皇后微微仰头,似是推拒又似乎沉迷,半晌又忽然张开红唇下意识地做出邀约,半晌却见他毫无动静,清峻的眉眼里一丝嘲弄,薄唇贴在她的耳侧淡淡道:“难为你在朕身上苦费心机,但是朕厌恶你厌恶的要命,从你如后宅那天起,朕就厌恶透了你。”他薄薄的嘴唇轻轻落在皇后的发心,道:“恭喜你,成功丢了凤位!”
夏皇后强装镇定,半晌眼泪却一下掉下来,不甘心道:“我没有,那个宫女的事跟本宫无关。”夏皇后摇着头,一双柳眉杏眼带着浓浓的坚决。
听着皇后死不承认,徐佑紧紧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双眼睛不住的打量她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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