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所不知,殿下对我日益冷淡,甚至因为甄明琬把我撵出了东宫。”
“什么?”
赵夫人倒吸了口凉气,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说的。
“你是太子侧妃,入了皇家宗籍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兰月轻叹了一声,眼有怨恨,“这东宫的天,怕是就快变了。”
甄明瑶一向对兰月怀着敌意,与其说是敌意,倒不如说是怯意。
兰月的美貌京城众所周知,除了那张惹人怜见儿的脸,她的身材也似盛开到极致的花朵一般,前凸后翘,腰姿婀娜。
不是她这个小黄毛丫头能比得了的。
可如今美人狼狈,她心里隐隐有一丝快感。突然觉得她没那么高高在上,与自己的距离又近了些。
赵夫人心机深,她见兰月把什么都说了开势必有事相求,而这所求的事——
她敛了眸中的猜想,正色道,“兰侧妃,你想说什么就说,这屋里除了我们娘俩也没有别人。”
兰月见她松口,默了一瞬,便咬牙把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过些日子就是中秋,我打算趁着那时候求殿下看在团圆的情分让我回宫。今年的夜宴在福安寺办,我准备雇几个山贼,劫持殿下。”
“你疯了?”甄明瑶乍然惊呼道,喉咙发出的尖细声音在夜晚格外刺耳。
她从没想过兰月竟会这么大胆。
兰月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只是装装样子,我到时想办法把殿下约出来,最后这山贼的指使自然就全都归在她身上了。而你,就负责帮我把甄明琬骗过去。事成以后,本侧妃允你东宫一个位子,如何?”
话到最后,明瑶的眼睛几乎要睁飞了出去。
不仅可以打压甄明琬,又能嫁到东宫,成为未来储君的女人?
这诱惑太大,即便有风险,她也还是想去做。
赢了,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愿意。”
“不行。”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娘?”甄明瑶埋怨的嗔了一声,“您到底想不想帮女儿,爹不管,难道您也这样?”
赵夫人祖父是河川知州,官拜四品,也算是个世家之女。
她从小就对这些后宅手段耳濡目染,冥冥中,她总觉得兰月没有面上那么单纯。
若到时候反咬一口或者把瑶瑶卖了,那她们娘俩涉嫌谋害储君的重罪,足以砍头了。
赵夫人没管明瑶,冷静回绝,“兰侧妃,我们娘俩整日深居后宅,这件事恐怕没办法帮你。”
“娘!”
兰月还没开口,甄明瑶就大喊出声,“您还是不是我娘了?您知道女儿非殿下不嫁,您若不答应,瑶儿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作势便欲下床,一头撞在那柜子上。
兰月在床下虚扶了一下,面色犹豫,“既夫人不答应,我再想办法把。”
甄明瑶见她要走,更是有疯癫之状。
方才只是吓唬赵氏,这会儿却是真冲了出去,吓得赵夫人的心激灵一下,忙大呼,“答应,娘答应。”
兰月弯唇,垂下的眼睑划过一丝隐晦的锋芒。
接下来的日子,连着下了几日的雨。
天色阴郁郁的,秋风夹杂着凉雨弥漫整个长安城,即便是中秋佳夜也没能幸免。
大越朝中秋有个不成文的约定——中秋节不上朝。
是以甄政一早便出门应酬联络感情,东院一片欢声笑语,而明琬则跟钱氏在窗前按照小厨房给的食谱做桂花饼打发时间。
钱娟因为钱月摔破脸的事儿跟她们闹了脾气,这会儿去东院跟着瞎忙活了。
因着连日下雨天气凉,明琬多披了个薄褂子倚在身后的软枕上。
手里虽捏着面,可眼神却飘到了窗外。
还下着雨,雨滴打在宽大的梧桐叶上发出哗哗的响声。
今天是中秋,他在宫里一定很忙。
她眼眸有点肿,恹恹的看着没什么精神,神色恍惚,就连手里的饼也捏的没了形。
明琬刚打算看看手里不成样子的饼,就瞥见西边墙角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一袭黑衣,靴子和衣摆绣着好看的金色图纹,打着一把竹骨绸伞,隔着重重雨幕冲她弯唇浅笑。
“顾……”
明琬情不自禁念出声,又意识到不妥急忙捂着了嘴。
墙头上的人冲她比了个手势,明琬心领神会。
她望了眼钱氏,放下了手中的面,不经意开口,“娘,我突然想起有个东西还没买,去去就回。”
急促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她心虚的很。
钱氏诧异看向她,“下这么大雨,让香菱她们去。你身子弱,再惹了寒。”
明琬站起身,紧了紧衣裳,笑道,“她们不知道在哪家店,您放心,我多穿些就好了。”
说完,也不等钱氏回话,拎起裙摆就朝外面跑。
明琬跑出了院才意识到自己忘拿伞了。
豆大的雨滴串成帘,不一会儿她身子就湿透了。
一片阴影漫过,一件宽大欣长的袍子披在了她身上。刹那间顿时隔了不少凉风,头顶上方多了一把绸布伞。
她回头,见顾琅景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本想冲他笑笑,可又想他这么多天不来找自己,有点委屈,她撇了撇嘴,没吭声。
顾琅景把伞偏她那边,自己右肩有点湿,索性一把搂住她,俯身凑过去就亲在了她的唇瓣。
冰冷的,带着清冽莲香的吻扑面而来。
明琬身子一紧,本能的向后躲却被他搂的死死的。
灵巧的舌头轻易的就撬开她的贝齿,近乎掠夺的吮吸她口中的甘甜。
两人就在甄府门口,明琬怕被人看见担心不已,口中更是无力抗衡任他索取。
终于,她快要喘不过气时顾琅景总算松开了她。
明琬拿袖子抹了一把唇,不用想也肿了,气恼的瞪着他,“你干嘛!”
顾琅景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孤想着多吻你几次,就不害羞了,不然你老是不说话。”
明琬见他丝毫不提这几日为何不找自己的事儿,只一味的调侃自己,心中气他,眼眶不一会儿就湿了。
娇小的身子,低低垂着头,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
“琬琬?”
顾琅景只当她撒娇,低低的唤了声。
这一唤,似是把明琬心里积攒的委屈全泻了出来。
好像在他面前,自己越来越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天塌下来有他呢。
她瘪了瘪嘴,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顾琅景伸手朝她脸上一摸,底气没了一半,“哭了?”
明琬甩开他的手,边哭边赌气,“才没有,你起开。”
“我走哪去?”顾琅景暗骂了一声,他若是现在顺着小丫头的意走了,才是真的傻子。
明琬抹了把泪,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掉头就朝府里走,“爱去哪去哪,反正别在我身前。”
小姑娘犯毛病的频率好像有点乖。
忙了多日,顾琅景才能抽出空来看她,哪能让她走。
可一边撑伞一边又要拉她,不一会儿就弄的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
他伸臂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垂头靠在她颈窝,缴了械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琬琬,外面雨大,咱们先进马车。你别再着凉了,进马车,孤怎么给你道歉都可以。”
赌气又别扭的声音透着雨传来,“不好。”
雨势渐猛,顾琅景怕硬拽伤了她,只得耐着性子哄,“有心里话就和孤说。你不说,孤也不知道哪里错了。乖,听话好不好?”
明琬刚才就有点心软,她吸了一下鼻子,再也捱不住,轻轻点头。
车夫熟练的操起马鞭,大声问,“老地方,殿下?”
他刚喊完,明琬的身子便抖了下,打了个喷嚏。
顾琅景皱眉,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去长月阁。”
茫茫雨幕,马车顺着官道疾驰而去,偶尔路过水泡,惊起一路水花。
方才跟他怄气,淋了会儿雨她只觉得脑袋都有些沉,冷得不行。
“琬琬?”
明琬眼皮都耷拉了下来,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你现在不能睡,睡了该染风寒了。”顾琅景柔声哄着,试着把她从自己肩膀上挪开。
“不嘛,困。”
怀中的人嘤咛一声,软软甜甜的声音令他呼吸一滞。
他抿唇,俯首故意吓唬她,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迷离,“琬琬,你再这么叫,孤可受不了了。”
果不其然,柔软的身子登时就紧绷了起来。
明琬抬头,脸蛋有些红,气恼道,“想都别想!”
“不想。”
顾琅景把玩着她一缕秀发,吻了吻,“等新婚之夜,你逃也逃不掉的。”
听到那四个字,明琬心中有些悸动。
她偏头,哼唧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两人正拌着嘴,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车夫“吁”了一声,收了缰绳,朝里头喊道,“殿下,长月阁到了。小的这就去清场,今日里头的温泉只留你和姑娘两个人。”
明琬惊的直呼出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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