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郑清河一把掐住了她的细腰,没让她坐下来,他眼睛往门那边看了一眼,江露这才注意到,门虽然关上了,但门旁边还有个小窗户呢,那个窗前来来往往的人来回走动,如果有人脸贴着窗往里看,屋子里一览无余,这种坐在一起的事,这时候被人看到可不行,虽然一般人不会把脸凑到别人窗户上。
窗虽然有窗帘,但白天是不能拉上的,门关不关上无所谓,窗帘拉上就会惹人怀疑,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拉窗帘?所以除非晚上睡觉,否则没有人会挡。
江露的腰最不能碰,被郑清河一掐,就忍不住啊了一声,然后拼命躲开,挣扎,于是她就在郑清河身边扭得就像条要逃跑的小鱼,本来还沉着脸,冷着脸的郑清河,愣了下,他看了眼小窗,直接按住她,然后把她轻松拎抱到了小窗看不到的一处死角,将她抵在了墙上。
“你在我面前,扭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不是啊,你放手,我的腰不能碰……”
“不能碰?”他的手箍得更紧了,她的腰不能碰,但他握起来可真太舒服了,尤其挣扎的时候,简直让人不想放手,那就挣着。
“说,那个郑佑平,真的是你对象?”他语气严厉地问道。
在知道郑佑平是郑家养子,而江露的姐姐江华嫁给了郑佑平,他真的窒息,这是姐妹共抢一夫?虽然江露是被抢的那一个,但一想到江露喜欢过这个人,他就从心底不舒服,极度不舒畅,所以哪怕是张娜极力挽留,他也没有住在那个家里,而是住在了宿舍。
“哎呀,你别掐我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没和郑佑平处对象,你可以打听啊,我从没和他处过,那不是,那不你我去昌河县的时候,那天,你对我耍流,氓,我又和你分到了一个大队,我不是慌吗,为了保护自己吗我才在流氓,不是,才在你面前说,我有对象的,这都是借口,都是借口呢。”江露真受不了了,他拇指还放在她腰上面,他放的那地方,就好像有电流,还时不时的用手指摩挲她,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郑清河被她一句一个流,氓,说得额角青筋直露,“那你为什么说你的对象姓郑?既然和他没有处过,为什么会说姓郑?”
对象姓郑?啊,这么严谨的吗?她都没有记起这个细节啊,但她有急智:“那当然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啊,要不你这个流氓不信怎么办?”
“流,氓?我看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流,氓!”他咬牙道。
“那你妈妈的信,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信上说让你不要再惦记郑佑平?”
江露边忍着痒,一边脑袋转得飞快,甚至还有点兴奋,对嘛对嘛,不怕问,就怕不问。
“郑佑平以前和我们家住在家属楼,跟我和姐姐认识,我那时候才十三四岁的小屁孩,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转,就是当哥哥一样,是我妈误会啦,你不信你看我,在看到我妈妈信,知道他和我姐结婚的时候,我状态有差别的吗,你不是天天能看到吗?我是不是很无所谓,与我无瓜的样子?我有伤心吗,有难过吗?没有,我该吃吃,该喝喝,这足以证明,我并不喜欢郑佑平,他嫁谁与我无关,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喜欢过人呢,自从见到你以后,我才喜欢你这样的,郑佑平他拍马也比不上你啊,你是天,你是地,你是我的好兄弟,不不,我是说,你比他高,比他帅,比他对我好,我从来没喜欢过他,我真的只喜欢过你一个,你是我的初恋,援朝……”
他离江露很近,一直冷着脸看着她观察她,江露被看得很虚,忍不住耍赖地跟他撒娇,“我真没骗你,对你说的那些话,我回家就后悔了,我真的归心似箭地回到大队,想跟你道歉,跟你和好,我还提了好多吃的,去你家敲门,谁知道你已经不在大队了,我当时都快急哭了,好多人都可以给我作证,你不信问王梅,赵铃,李青他们,你能不能原谅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真的只喜欢你,那,s市这么多好的男同志,我要不喜欢你,我干嘛要追着你,巴着你啊,别的男人就没有你李援朝好啦?”
“好好好,我不说了,别的男人都没有你李援朝对我好,你可以罚我,但以后不要不理我了,好吗,好不好啊,你答应一声啊。”
她小手已经不掰他箍在腰上的手了,而是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小声央唧。
郑清河的手总算是松了松,但显然他还不打算放过她,他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一脸怀疑地问,“你为什么要找我?你知道我就是郑清河?”在没找到他之前,郑清河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早就死掉了,可江露一到昌河,就有问过他,知道不知道一个叫郑清河的人,那时候他也万万没想到,郑清河就是自己,既然一个六岁就病死的人,那江露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江露松了口气,所有的问题,只有这个是最容易糊弄的,她可以随便瞎编,瞎扯也没有人知道,毕竟这种事情,无关紧要,难道还能怀疑出她什么东西来,郑清河病死的时候,她这身体恐怕还在吃奶呢。
“我是听我姐说的啊,郑清河病死在昌河,没有见着尸体,我以前看到了一本国外的书《疯狂的安娜》里面有个小故事,就是有人把别人的孩子扔掉,然后用自己的孩子李代桃僵,那个母亲三十年后知道,就发疯了,我就是突发奇想,毕竟我到昌河插队,就想找一下,会不会郑清河没有死呢。”幸好,她当初就跟郑清河问了一嘴,后来去别的地方问,都避开他,因为他一听自己念郑清河三个字,他就生气,那生气还看不出来,但就很别扭,江露就再没跟他提过。
郑清河盯着她,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最后说了句:“你可真闲。”
反正江露把理由递上去了,爱信不信,她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讨好地对他说:“真没想到,现实比还跌宕起伏,还要精彩,只是可惜,不是我亲手发现真相,对了,援朝,你是怎么回到郑家的?”她一直好奇着这件事,她就回家过个节,在这八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郑清河就突然回到了郑家,郑家一家团圆。
郑清河听完,没有解释,而是将她压在了墙上,两人靠得极近,门左面光线微暗,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目光从她的额头,再到她清澈的眼晴,白如珍珠幼嫩的脸蛋儿,目光最后落在她那处红色娇艳的唇瓣上,轻声说:“你说让我罚你,我该怎么罚你?”
他的目光暗示的再明显不过了,江露被他看得浑身难受,来的时候他还一脸陌生,拒人于千里之外,都快把她吓退缩了,结果现在,盯着她,就像狼盯着一只羊,非要讨一口肉吃似的。
男人这种眼神,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那就罚我亲你一下,放过我,求求你。”江露扭了几下,还是没从他身边扭出来,哀叹,看来只能让一步了,谁叫她现在正哄他和好呢,只好自己凑到他唇边略敷衍地亲了一下。
反正李援朝单纯,什么也不懂。
倒也不是她装清纯,而是她不太想和男主过早地进行身体上的接触了,因为上一个世界,她真得在这上面吃到苦头了,有时候男人太厉害真不是件好事儿,她应付的精疲力竭,还总是应付不来,顾宴虽然不说,但目光里的暗示,就经常嫌她中看不中用。
好看是好看,百看不厌,但是……用起来不太行,,女人太娇气也不是个好事儿,她哭起来倒是挺美的,梨花带雨,他要狠下心也能狠下心来,但是谁让他们真心相爱呢,怎么可能看她哭而无动于衷呢,结果就是一个不舒服一个忍着更不舒服,最后两边都不满意。
所以江露就想,这个世界还是尽量不太早身体接触了,能拖就拖,能少受点苦就少受点苦,她更喜欢感情上被呵护的感觉。
可现在这情况,可容不得她了,她刚应付完,郑清河眼神变得深幽,她还没等退回去,他就跟着她往回退的动作俯下身追了过去,直接将她堵在那儿,肆意亲吻。
吻住的那一瞬间,他的腰背都弓了起来,那熟悉的体温和手掌的温度又烫得江露难受起来,甚至亲吻,她都觉得他的吻太炙热了。
江露被挤在了墙上,还要一动不敢动地任他亲,像只乖巧的小猫咪,直到里里外外亲够了,才松开嘴,听着对方在她耳边喘了半天,那声音,简直让江露脸蛋发烫,但她是一句不敢哼,一声不敢吱。
至于为什么,因为,她感觉到危险了,就像一个食草小动物,碰到了食肉动物,那种让人汗毛直立的不妙预感,实在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她紧紧贴着墙,靠在那儿,不敢动,一动不敢动,拼命地在心中祈祷,好了吗,快好了吗?快点好!一想到那是什么,她就头皮发麻,怕了怕了。
许久后,他才面色平静地放开了她。
那一刻,江露简直喜极而泣。
她赶紧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蹭皱了。
真是的!
以前她碰到李援朝的手臂,他都会害羞,现在这副样子,在她面前都丑态百出了,他都面不改色了。
人真的是会变的!
“把头发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吃饭。”在江露一番口干舌燥的解释之下,又在她主动献出自己的红嫩,香舌后,郑清河同志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愿意纡尊降贵地带江露出去了。
江露身心都松了口气,赶紧跑到郑清河宿舍的柜子前,那里放着镜子和梳子,她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嘴唇,一被吸被咬就红艳艳,好似涂了胭脂一样,看着真是烦心,她只好拿起木梳子将头发随便梳理了两下,梳完又跑到郑清河洗手盆那里洗了脸和手,取了干净的毛巾擦干净。
郑清河看着这个女人在他的单人宿舍里乱窜,还跑到他书桌前翻他的课本,翻了几页看到里面的内容竟然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拿着他的钢笔,拔出笔帽看看笔尖,又盖上了,基本房间里的东西,都被她好奇地翻了一遍。
连衣柜都打开,想看看里面有几件衣服,稀奇的是,他竟然丝毫没有呵斥她,还看着她这样乱翻,等着她翻完,也没有催她,打开衣柜的时候,江露还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意思就是我可以打开吗?
郑清河竟然没理她,那她就不客气了,直接拉开来,看里面有几件衣服,哇,里面一排全新的衣裤,料子全是好的,一看就是江娜老师给儿子置办的,款式都搭配好了,她还伸手摸了摸那几件衬衣,布料还是现在最流行的,怪不得郑清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人靠衣装马靠鞍嘛,穿对了衣服就是显得人很精神,郑清河竟然也任她伸手翻,仿佛她翻看理所当然,好像她如果想看他抽屉里的存折都不管的样子。
郑清河拿了饭盒及饭票,拉了她一下,“过来。”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五点多了,宿舍不少人都拿着饭盒或盆往食堂赶,广源科技制药总厂条件很好,职工的待遇也很高,食堂经常加菜,一个星期能吃两回大肉,周二有时候能吃到牛肉生煎包,到了那天,食堂人满为窜,特别拥挤。
今天周四有回锅肉,还有白面馒头、小米粥和各种炒菜。
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同是司机的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同志,他拿着饭盒,抬头那么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跟着郑清河身后下楼的江露,他年纪比郑清河大一岁,二十四岁,还没结婚,因为在制药厂工作,还是开车的,工作好待遇好,一般姑娘他就看不中了。
这年代稍微进个好厂,工资高点,见识多一点,再跟着一群领导走南闯北,眼界开阔了,优秀的人也见得多,那眼光就会出离的高,他就越来越想找个好的,有思想的,还有外貌的,所以看的姑娘不少,可至今仍是单身。
这一点,他就不得不佩服郑清河了,人家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关系,突然空降到了制药厂,厂里本来就没有空缺了,硬是在司机里挤出来一个位置,人挤进来不说,还给分了间单人宿舍,主任亲自给他挑了厂里本来要分配给干部的新家具,送到了宿舍里,这也就算了,人家还不开大车,不开夜车,只开小车,还专门给厂里领导开,来去就半天活,不累还跟着长见识。
背景郑清河不说,他也摸不透。
但从这些天来找他的姑娘来说,真不简单啊,那些姑娘那是品质高,层次也高,先是一个年纪稍大,特别有气质的女人,大概是他姐姐还是谁,来过两次,又送衣服又来送钱,后来又来了个年轻的女人,听说是大学生,来给他辅导功课,据说郑清河在制药厂待不多久,人家将来要考大学,来这里纯粹历练几年,将来大学毕业说不定就会分配到制药厂当领导,谁敢红眼病他呢,说不定几年后,人家空降厂长给你小鞋穿。
那个女人就够漂亮了,现在,又来了一个!这个更绝,更艳,简直花颜迷人眼,人间至绝色,看一眼,眼晴都想长在人家身上,那腰,软得能让人眼晴陷进去,拔不出来。
冲人一笑,简直恨不得围着她转呢,这年轻司机欲哭无泪,如果他将来的妻子能有这姑娘一半那么好看,他也心满意足。
这郑清河什么人啊,怎么身边各种好看的姑娘呢?
“清河,这是,你对象?”他忍不住凑跟前,问了一下,也许是妹妹呢,他充满希望的看着他,就算明知道不太可能。
郑清河看了他一眼,停顿片刻,嗯了一声,“食堂今天什么菜。”他问了一句。
年轻司机听他嗯的一声,没否认,就知道完了完了,之前那个女人,他问,郑清河还说,是给他辅导功课工农兵大学的老师,现在这个直接就承认了。
他略失望地回:“周四,回锅肉,馒头、稀饭,炒菜好像是清炒丝瓜、青椒土豆丝、木耳豆腐汤,还有炒鸡蛋。”这伙食没挑了,在制药厂每天吃饭是最开心的事,菜单个个背得滚瓜烂熟,要么大家都想进总厂呢,分厂就差一截了,主要是厂里领导没有开小灶,跟着厂里食堂一起吃,所以,食堂哪里敢糊弄呢。
那位同志问郑清河是不是他对象的时候,江露还悄悄看了郑清河一眼,见他嗯了一声,她这个心终于放下了,然后就高兴起来,今天来的目的是达到了,顺便还明正言顺地做了郑清何的对象,怎么会这么顺利,她还以为会被奚落一通呢,没想给个梯,子,郑清河就给她接住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怕了,宣示主权妥妥的。
甚至路上再有人问,江露抢先直接回:“你好同志,我是他对象,我叫江露……”
而她身边郑清河,看着江露的样子,许久,嘴角微勾。
郑清河带了食堂的饭票,这个时候的饭票上印着一碗稀饭,馍票一斤,饭票五两,他手里一大把。
最后把食堂每个菜都打了,两个饭盒装得满满的,还有一个食盆,还带了五个馒头。
这个时候两角五分就可以买五个白花花的大馒头,麦香味浓,嚼劲儿十足。
三角钱就能打一份回锅肉,一人限一份,
江露帮着他拿,盒盖上都是黄澄澄的炒鸡蛋。
这都是钱啊,就是制药厂的职工,都没有打这么丰盛过,有一两个菜就很好,为了省钱,有的就只打个回锅肉和一个汤加一碗稀饭,三毛八分钱搞定。
郑清河一顿饭用掉了两块多。
能吃得完吗?江露知道他食量大,可是这都五个人的量了。
“你吃不完给我,过来坐。”
他俩走哪儿,周围的人就往哪儿看。
真新鲜,一个空降,一个美女。
“他们干什么老看着我们?”江露坐下后,望了眼四周,有一个人拿着馒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斜着眼往他们那边看,都害怕他看着眼晴飞出来,回不去了呢。
“还不是你长得太招人。”郑清河瞪了她一眼,“别看他们,快吃,一会儿凉了。”
“嗯,好。”江露听话地拿起了筷子,把自己饭盒里的回锅肉全拨给了郑清河,郑清河挟了几块蛋给她,看她吃了一口,才低头大口的吃起饭来。
“清河,这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做着工作制服走了过来,坐在了江露旁边。
没等郑清河说话,江露就咽下了口里的蘑菇,立即说道:“我是郑清河的对象,你好,我叫江露。”
对方看了看江露,也笑着说:“我是维修车间的,我叫赵英梅,本来还想给郑清河介绍一个,没想到他已经有对象了,行,那你们慢慢吃,我就回去了。”她说完就起身,走时还看了江露一眼。
等人走了,她哼声道:“专门过来给你介绍对象,看来你很受欢迎啊,郑清河?”
郑清河听到后,脸上眉也开了,嘴角也带着笑意,眼神都柔和了,他敲敲了江露的饭盒,板着脸:“快吃你的饭,多吃点,看你瘦的,身上没有二两肉。”
江露:你有,你饭桶。
赵英梅出了食堂,见到维修办公室里的同事蒋小丽,她摇了摇头:“人家那是对象,今天来看他了,这个郑清河是不错,听说是厂里领导的同学给塞进来,家里条件好着呢,人家不图厂里的待遇,也不图工资,就图个见识和阅历,厂里领导对他照顾有佳,他只给领导一个人开车,平时空闲都在学习,小丽,你还是别想了,这样的人,找对象不可能找咱这样的,再说了,你也看到了,人家那对象长得太优秀,比不了,跟人坐在一起人家是花,咱是草。”
“等回头我再给你介绍个好的。”可但凡个好的,都被人早早定下来,哪还轮得到她们这些小人物呢。
被叫蒋小丽的女干事,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
江露吃完了饭,看到外面天黑了,她才想起来:“啊,糟了!在你这边习惯了,我都忘记回家了,电车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时候还没回家,她要被江母骂了。
郑清河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开车送你回去。”如果不是宿舍不好留她,晚上她留在这里也不错。
他和厂里其它人不同,别人兢兢业业的工作,他只需要跟着领导走,领导今天有事没来,所以他就休息一天,别人也指使不动他,平时厂里领导早上用车,下午很少用,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读书,这是江娜特别安排的。
车还随他用,只要不耽误了厂里领导外出就可以,没人管。
这个年代的小轿车,江露还是很好奇的,一路上在车里翻翻看看,还打开了收音机,收听广播。
坐电车到江家要四十多分钟,坐轿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此时已是晚上六点,天幕已降,夜黑灯少。
郑清河把车停在了江家楼下,夜色下江露用眼尾瞄了他一眼,然后冲他粲然一笑,眼尾的红晕在暗光下显得十分妩媚,她轻轻地说:“援朝,那我先回去了,拜拜。”冲他一挥手,万丈红尘任你飘,她却一扭小腰,就要打开车门下车,却不管是不是有人被她的笑容和身姿迷得五迷三道,心荡旌摇。
年轻精力旺的男人,谁能顶得住她夜色下的妩媚之态呢。
还没打开车门,就被郑清河伸手拽住胳膊,一下子拉了回来,喘着粗气地将她抱在怀里,他目光匆匆地扫过四周,见没有行人,就把她压在椅背,弓身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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