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柯不躲不闪,同她目光胶着。
随行侍卫无一不垂着头,不敢窥伺半分。
风声似更大了。
马车里点了安神香,白沂柠哭闹了一阵,体力不支,闭眼渐渐睡去。
天上灰蒙蒙的,越是接近京城,雨势就越大。
白沉柯骑在马上,缓缓前行。
肩上的青丝都湿了,水珠顺着发尾一滴一滴往下落。
“侯爷还是上车,小心着凉了。”玉桂已经劝了许多次,一手握着缰绳,一手里举着素色的油纸伞,与白沉柯齐头并进,吃力地往他那边歪斜。
这春雨的滋味颇为寒凉,白沉柯抬眼望向远方。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待来年春光明媚时,他与柠柠应该也会有孩子了。
他伸手接雨,眼中含笑。
柠柠不爱他没有关系,他爱就好了。
纵使那个孩子叫她娘亲,她对那个人有些情义,他都不在意。
重要的是峰回路转,他将柠柠寻回来了。
白沂柠做了个梦,她周身都是血,倒在雨中,一条巨蟒吐着信子缓缓靠近,冰冷黏腻的身躯由上而下地缠绕着她,突然,巨蟒张开大口露出他的獠牙,又快又狠地朝她脖子袭去。
“不……”她挣扎地晃动了一下手臂,但是没有意料中的冰冷,触感更像是衾被一类的东西。
白沂柠睫毛轻颤,如一只受惊的小蝴蝶。
“醒了?”
白沂柠睁眼,看到房中昏暗,桌上仅一盏孤灯摇曳,白沉柯坐在床沿边,手里握着一帕手巾,正轻拭着她的手背。
他换了件鸦青色的外袍,迎着朦胧的烛光,眉眼温润,“我刚替柠柠洗了身子,总算是干净了,他还曾碰过你哪儿吗?”
说着伸出一指,在白沂柠光裸洁白的皮肤上流连轻划,“他怎么敢碰你?”
白沂柠惊觉自己不着丝缕,心中胆寒,忙抽回手躲进衾被中缩成一团。
哥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怕我?”白沉柯往前凑了凑,半个身子压上了床,“一年前柠柠还说喜欢我,想同我在一处,如何今时今日就变了?”
他眼神凄哀又痴迷,目光一寸一寸往下移,最后仰起下巴含*住白沂柠的唇,轻柔辗转。
原本是和风细雨想要浅尝辄止,但她的味道过于纯真香甜,又糅杂着这些时日刻骨的思念,白沉柯有些不受控制的加重了力道。
衾被在中间滑了下去,露出了欲语含羞的春色旖旎。
“唔……”
白沂柠用力推他。
烛火惊疑不定地摆了摆,映出墙上人影交缠,仅仅是侧影和忽轻忽重的喘*息*声也足够令人羞红了脸。
“你是我的。”白沉柯埋在白沂柠颈边的青丝里,暗哑轻言,“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
原是极为甜蜜的话,白沂柠却听出了彻骨寒凉,她眼中还残留着水润光泽,反问道,“我若不肯呢?”
白沉柯眸子一冷,抬起双指轻抵住她红如桃花的唇,哄到,“乖,你不会的。”
屋中默了一阵。
“先喝药,你的嗓子和双腿都是能治好的。”白沉柯站起来端起桌上的药碗,身上衣衫略微凌乱,眉眼潋滟慵懒,似还有欲色。
白沂柠只一眼便不敢多看,人言美色误国,男色亦是如此。
她调整了下呼吸,淡声问道,“你当真杀了他们?”
白沉柯搅动药汁的手一顿,复又吹了吹碗口,“我喂你,已经不烫了。”
“我同阿成从未有过什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现在已是地下枯骨。而且阿福也不是我的孩子,是他在丛中捡的。”白沂柠冷静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我最后问你一次,他们真的死了么。”
白沉柯将碗重重放在桌上,乌黑的药汁溅洒出来一些,唇角下压,“是又如何?”
这个动作令白沂柠心头一跳,衾被底下的身子动了动,又往墙角挪了几分。
白沉柯自然也瞧见了,闭了眼平复心绪。
这么多年,柠柠就像一道温柔暖阳,幼时在他面前拘谨讨好,软软的手在他袖上一拽,他连天上的星星都想摘给她。
再长大些,二人懵懵懂懂的相处,她偶尔羞红了脸也如杏花般可爱娇柔,这么多年,还不曾用这么冷淡的神情瞧过他。
他滚了滚喉咙,睁眼时目光清明柔和,“下个月初三是个好日子,我们成亲。”
房中安静,连外面的风都不曾吹进来。
“可好?”
“我只听祖母的。”
她的声音淡得如一湖静水。
纵使没有听得她说一个“好”,然余生漫长,白沉柯坚信,他们将会拥有的,绝对不止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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