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草菅人命的单县令在莫故的眼中也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罢了,只不过为了让他还能留下一点‘脑子’好面对接下来的事儿,莫故还是手下留情了些。
虽然单县令所知不多,但莫故也总算知道其幕后之人了,万没想到,叶成两家竟是姻亲,而成河督竟然暗底里是大皇子之人。
这成河督好名,确实是没对治水银子伸手,但他不伸手不代表旁人不对治河银子伸手,这事成河督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官场上的人面情份,不好阻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旁人巧令名目刮分这治水银子。
朝庭每年拨下来的治水银子之中,倒有大半被旁人分了,其中拿的最多的,便是大皇子一脉的叶家。
原本一开始叶家人好歹还有些分寸,只是十中取一,但随着大皇子越来越大,开始了夺嫡之争后,大皇子一脉的银钱缺口越来越大,这几年来,好些治水银子还没拉到地方上,就先被大皇子一脉的人拿走了。
河堤固然因此而年久失修,不过今日之祸主要是因为河堤被人恶意破坏。
水退之后,莫故也曾细细探查了一番,那人原本是打算破坏莫家堤,不过莫家堤建造时可不曾偷工减料,极为扎实,那人一时破坏不了,便只好对成家堤下手。
只可惜的是莫故算不出破坏河堤者为何人,也捉不到那人直接给他搜魂,要不其背后为何人,一查便知。
莫故毕竟心不在朝堂之争上,算不出来也就罢了,只是将单县令往四皇子手上一送,四皇子有意夺嫡大业,想来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听到莫故略略说了单县令之事后,何幕僚也不再苦劝了,连忙带了单县令急急往回赶。
为莫家翻案固然重要,如果能趁此机会捉住了大皇子的把柄更为重要,这事一但揭出之后,大皇子一脉必定会大受打击,说不得还能在被大皇子舅家把持的兵部中占得一席之地。
莫故留下,一方面是为了救助灾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身修为,这次他出手救人,又用了道法堵住堤防漏洞,原本不过是不忍而为之,不料他不过就这短短几日便就收了好些功德之力,竟然自己原本怎么冲都冲不破的境界略有松动。
他以往虽然也多做善事,但都是些小善,所累积的功德之力并不多,也没察觉功德之力的好处,但这次阻止了黄灾,可说是救了数万人的性命,这大量的功德之力一口气进来,便就让他察觉到了一丝突破筑基的可能性。
莫故至此也明白了,虽然这个世界对修真的境界有所限制,但也无法违背天地间的法则,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这次行了善,这功德之力便体现在他的修为之上。
莫故暗暗盘算着,如果要是再来几笔大功德,说不得他能够冲破这世界的限制,得以进入筑基之期,不过一但进入筑基之期后,也不知会如何?是被这世界抹杀,还是……
莫故算了半天,也算不出个结论,最后也只能罢了,横竖功德是个好东西,多累积点总不会有错。
莫故做为晋江一条街的老板,他一句话,自然能调动得了晋江一条街的产业,大量的粮食与药材往河南运送过来。除此之外,徒明烨在收到他的寄语纸鹤之后,也让人在东北处买了大量的粮食,亲自运送过来。
因着这事,莫故的财产大量缩水,整整三分之一的财产全都没了。
莫故还没心疼,徒明烨倒是先心疼上了,皱眉道:“这赈灾之事自有朝庭处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莫故微微摇头,“朝堂虽会处理,但缓不济急,待朝堂派人过来,只怕人都饿死大半了。”
毕竟水灾正好发生在秋收之时,大部份的县市都是颗粒无收,接下来又进入冬季,可说是饥寒交迫,最是危急之时,如今水过后不过才几日,好些地方都开始有了卖儿卖女之人。
虽然莫故对平康帝是百般看不上,但平康帝还算有点良心,绝对不会眼睁睁的见着河南遭灾,只是碍于古代的运输速度,从平康帝得知此事,下达赈灾的指令,再南粮北运到河南,已经不知道多少时日过去了,只怕灾民也饿死了大半。
徒明烨也明其理,只是还是忍不住为莫故生气罢了,他递了枚储物符给莫故,直言道:“我知道劝不过你,来之前先去父皇的私库里拿了些金银。”
他顿了顿又道:“我怕父皇被气出病,所以只取了一半,如还不够,我再取父皇的私库里取。”
徒明烨说的极理所当然,似乎不觉得打劫老爹来贴补兄弟有何不对。
“好兄弟!”同为坑爹货的莫故也觉得理所当然,说到底这江山是平康帝的,这救济灾民的钱不是平康帝出,难不成还让他出吗?他又不是皇帝。
莫故重重的拍了徒明烨的肩,“多谢你了。”
不愧是好兄弟,知道他最需要些什么。
徒明烨嘴角微扬,心气又好了几分。
莫故在河南一待便待了快一年,主持着救灾大业,他虽非官员,不过有着三皇子给的证明皇子身份的玉牌在,再加上货真价实的五皇子──徒明烨从旁相助,看在其带‘资’入组的份上,大部份的官员对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如此,还尽量配合着。
遭灾的地域广大,一连好几个县市受灾,莫故心知如果按着常规发放,只怕真发到了灾民手上之时,少说大半个月过去了。
于是乎莫故与徒明烨商量一番,干脆用起了修真手段,空投在受灾县市投抛粮食药物。一则,在天上飞的速度再怎么的自然比人在地上走的快,可以让东西尽快到灾民手上;再则,也可省得被人层层剥一层皮。
赈灾故然是件大事,但另外一件大事是水灾之后,恢复种植一事。田地被黄河淹没,田里堆积了大量淤泥,作物难以生长,排水松土倒不难,但要给土地追肥……靠着纯天然肥料却是有些不足了。
莫故虚心向吃土少女求援,再低价卖了一批洛阳古都满是牡丹香气洛阳土给吃土少女之后,吃土少女倒是给了不少改良土壤的妙法,而且吃土少女还很贴心的提供的方法均都是古代的技术所能达到的方法,原料也不难取得。
按着这方法来做,不但能给土壤追肥,而且收成也会比那些使用纯天然肥料的田地来的高。好些农人都发现了,按着莫故的方法来做,作物的生长比以往未遭灾之前要好上三成。
头一回收成之时,好些农人喜极而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以为遭了水灾之后,能够有口饭吃,不用卖儿卖女,便是好命了,万没想到竟然能碰到一个丰收年。
不待莫故大力宣传,这方法一传十,十传百,逐渐的,就连河南以外的地方也用起这方法追肥了,虽然今年来不及了,但明年可期,一时间人人都有了盼头,个个兴高采烈,期待起将来了。
别瞧农人没读过书,但乡下人质朴,也知道这好日子全是拜莫故所赐,虽然莫故坚拒立什么生祠,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家稍稍给莫故立了长生牌位,三不五时祭拜着,甚至不少人私下称莫故为农神,要不怎么即懂农事,又能在天上飞呢?
当然莫故是全然不知众人给他私下封了农神的封号,要是知道,只怕早红了脸,他是真全然不懂农事,不过是把现代的作法依样画葫芦的复制过来罢了。
在这河南的这一年来,莫故可说是把赈灾之事从头到尾一把捉了,官府中人从原本的看热闹到惊讶,再到佩服,最后莫故之令,无敢不从,在众人合力之下,河南黄灾倒是很快的被控制住了。
莫故这次也真是拼了老命了,饶是他和徒明烨是修真者,也着实累的不轻,直忙活了一整年年才把河南一地搞定,其中花销的银钱不计其数,就连平康帝私库的那些金银也被他们花去了大半了。
待他们忙活完了之后,总算有心思抽出手来询问一下京里的大事,除了莫家终于翻案之外,,成河督一系掉马,德嫔被进位成了德妃,另外京里还出了一件大事。
平康帝突然迎回当年因为八字不合,而不得不寄养在荣国府中的皇子──故,按其年岁排序为七皇子,原七皇子则成了八皇子,以下类推,并册封七皇子莫故为荣郡王!
初次听到这个消息之时,莫故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意识的问道:“平康帝是被夺舍了吗?”
88.京中暗流
平康帝是个对后宫妃嫔的份位小气,对儿子的份位也小气的帝皇,除了太子因为是嫡子,在三岁上站住了,得以被封位太子之外,其他几个皇子大多是在成年后才得已封伯爵。
既使是像素受圣上重用的大皇子都不例外,更别提旁人,莫故是头一个未满十八便得平康帝赐爵之人。
不过平康帝这次除了正式将莫故纳入皇家玉碟之中,赐爵之外,另外也赐了徒明烨为敦郡王。毕竟徒明烨这次虽非主力,但在这次救灾之中也是下了大力气的,值得上一个郡王位。
为了郑重其事,也为了避免莫故抗旨不从,平康帝还贴心的让莫圆达来宣读圣旨,不过听这个消息时,莫故不喜反惊,嘴里的茶顿时呛住,吓的徒明烨连忙给他拍背,莫故惊讶道:“平康帝被夺舍了吗?”
众人默默黑线,这个联想……果然很修真!
“不!不!”莫故只略想一想便知不可能,自言自语道:“渣帝虽渣,但毕竟贵为帝王,有龙气护体,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夺舍的,况且他老皮老骨,年纪都一大把了,皮肤都下垂,又无灵根,那个那么没眼光的夺舍他?”
莫故灵机一动,“莫非……渣帝是被穿越了!?”
徒明烨面无表情:“……”好歹是咱们亲爹,叫他渣渣好吗?
“再不然……”莫故终于想到一个可能性,“平康帝脑残了吗!?”
不能怪他如此想着,平康帝出名的好面子,当年为了面子甚至想要让荣国府献爵,怎么会突然认了他呢?不但如此,就连他生母也被追封为晴妃。
莫故突然有些良心不安,该不会是他们打劫了平康帝的私库之事被平康帝知道,然后一气之下就开始乱认儿子了。
他低声问道:“他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伤了脑子了?
徒明烨:“……”
徒明烨轻叹一声,故故对朝堂之事全无半点敏感度,这么明显的事情都察觉不出,也不知道他回宫是福是祸?
不过好在故故乃是修真者,所谓一力降十会,做为修真者,故故也不需要像旁的皇子一般学会与人虚与委蛇,揣摩上意。
徒明烨轻声道:“这事并不意外,我只是讶异你不是以六六的双生兄弟的名义回去,而是正正式式的认了晴母妃与你。”
“何出此言?”莫故不解问道。
徒明烨微微一笑,“故故大概是没察觉到你在河南的威望有多高?”
说句不好听的,故故的话在河南一地,怕是比圣旨更让人来的信服,不只是当地受了故故大恩的农人,就连当地官员也从原本的陪皇子玩家家,而转化成了故故的脑残粉了。
徒明烨细数着莫故这一年来所做之事,“赈灾!治水!农事!这三件事只要有一件事办的好,便可以例入千古名臣之中,而故故你不但一连三件事都做的极好,而且又展露了几次神通,河南一带的百姓都认定你是神仙下凡。
天子即上天之子,君权神授,父皇虽然好面子,但他毕竟做了数十年的帝皇,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像故故这般即有神威,又得了天下民心之人,只能是皇子,也只能出自于皇家。
徒明烨顿了顿又道:“再则,今日之祸源于父皇当年一手提拔的成河督,这事有损父皇威名,父皇自然得把你身为皇子之事揭开,好让父皇把这事给盖过去。”
故故这段时间当真是全心扑到灾情上,全然没注意到这段时间在京中的情势,因着成河督之事,父皇的声名大损,眼下也只有把故故在河南一带的功绩当成是自个的政绩,才好把当年用人不明之事给揭过去。
莫故顿时眼神死,说白了,平康帝是想拿他的功绩来给自己脸上贴金。莫故垂下眼,他虽然政治敏感度玩不过这些古人,倒也不是什么傻子,徒明烨一提点,他便明白其理,他微微冷笑,“平康帝倒是无利不早啊。”
还以为渣帝不渣了一把,其实还是因着认回他背后所能带回来的利益。利之所向,让他连面子都可以不要了,不!应该说是再进化了,这脸皮厚的可以跟莫家堤比美了。
“故故只要做故故就可以了。”徒明烨摸了摸莫故的头安慰道:“无论发生何事,我会保护故故的。”
以前是故故保护着他,现在也该论到他保护故故了。
因为帮着莫故救灾,徒明烨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笔功德之力,虽然他得到功德之力不如莫故的多,不过也让他小进了一阶,更有信心可以护住故故。
莫故忍不住回手拍了拍徒明烨的头,“我可是师兄,做师兄的那有让师弟保护的理。”
基于莫些理由,莫故已经放弃跟徒明烨比年纪了。
“我是哥哥!”徒明烨在这事上出乎意料之外的坚持。
莫大总算找到机会溱上前问道:“少爷,要回京吗?”
“回!为何不回!?”莫故冷笑道:“我也该试试仗着皇子的身份作威作福一番了。”
平康帝突封其为荣郡王故然让他惊愕万分,不过更让他讶异的是,成河督虽然落马了,但是大皇子却依然好好的,一没被圈禁也没被撤了爵位,就连大皇子的舅父叶明也仍继续做着他的兵部尚书,这不免让人起了一些疑心。
平康帝再怎么护子,也不该把河南黄灾全然不放在心上,莫故思来想去,只怕单县令那事被人压了下来。
皇家事是算不了的,只能去查,于是乎,莫故便准备回京好好的问一下四皇子,再则……经过河南之事后,他也深刻的了解到所为身在公门好修行,做为皇子,他确实是能做比旁人更多的事儿。
莫大微微的松了口气,他原本担心少爷会不屑这皇子之位,不肯回京,和平康帝闹僵,万没想到少爷竟然允了。
莫大笑道:“少爷也不用为了京中事烦心,圣上给少爷赐了荣郡王府,少爷不必入宫,倒也自在。”
“哦!”莫故微微一奇,“那小五住那?”
他对自己的住处倒不在意,横竖他在京里的府邸也够舒适了,唯一担心的是徒明烨会不会回到宫里去。
徒明烨回宫,那绝对是平康帝的灾难,不过要是碰上了甄妃……那就不好说了。
莫大笑道:“烨少爷既然也被封了敦郡王,圣上自然也赐了府邸,可巧就在少爷府邸之旁。”
徒明烨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位置在那?”
不用回宫,就不用见母妃,住在故故旁边,也方便他天天找故故,徒明烨对此很满意。
“就在荣宁街附近,也就是原本保龄候府处。”莫大笑道:“圣上想来是体贴少爷自小被荣国府抚养长大,这府邸的位置也特意选靠近荣宁两府之处。”
徒明烨听到此处,想起某个跟他抢故故的家伙,笑容渐渐消失……
无论如何,皇子回京是既定之事,河南各处的官员早从莫故手里的玉牌与徒明烨的态度中猜出一二,倒也不奇,只是暗暗惋惜着莫故既将回京之事,莫故虽是皇子,但无半点皇子的架子,平日里跟他们讨论起河南灾情之时也是有商有量的,不一昧硬干。
更别提其通晓农事,当年做出的肥料比寻常农家肥能让产量增添个几成不说,而且制作起来也不难,原料更是好溱齐,几乎家家户户都制得,在这年头,有粮就是有钱,大伙平日里看着莫故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财神爷一般,那舍得他离开。
不过再怎么舍不得,皇子回京本就是理所当然,大伙只能恋恋不舍的送了莫故一里又一里。
且不论河南的老百姓是怎么舍不得莫故与徒明烨离开,京城之中也因为平康帝的一道圣旨而惊动着。
在四皇子的书房之中,四皇子不安的来回走动,“父皇为何突然让莫故认祖归宗,并封了郡王位?”
他原以为,莫故这一辈子怕是得以荣国府庶子的名头过一辈子了,万没想到父皇竟然突然认他回来,并且赐了郡王爵位,并且封号为荣。
荣字有尊贵之意不说,而且他记得当年先帝的继后曾经生过一个小皇子,虽是幼年夭折,但却被追封为荣庆亲王,这个荣字……喻意极不一般。
莫看莫故似乎无啥背景,但四皇子心下明白,经过河南救灾一事之后,莫故不但在河南一地得了极高的威望,甚至也得到好些河南出身的官员的钦佩,说句不好听的,在河南一地,莫故的话只怕比父皇的话还来的有用。
而且他拥有晋江一条街,那可是极挣银子的产业,论莫故手里的银钱便不下于甄家所能提供给太子的,若莫故也有心于皇位,只怕……
何幕僚知道四皇子担心故皇子也会掺与进夺嫡之事,劝道:“四爷无需担心,我冷眼瞧之,故公子对皇位并没有什么想头。”
按他看来,反倒是五皇子意向不明,才是大忌。
四皇子冷哼一声,颇有几分不信,“倘若如此,那他为什么非要留在河南赈灾?”
好好一个皇子,为何留在河南干那些苦差事。
“故皇子是真正待民如子之人。”何幕僚难得的正色说道,“故皇子幼年之时便收养了东北当地的孤儿,并资助其读书识字,还教其武艺,以故皇子的性子,为了河南灾民留在河南理事也不足为奇。”
莫三和莫四一路上护送着他,以他的能力,自然也从莫三和莫四嘴里挖出了一些故皇子的往事,自也知道故皇子当年既使在穷途末路,以山洞为家之情况下,仍不忘教育孤儿的往事。
(莫故:那叫做洞府!不是山洞。)
四皇子脸色一沉,显然对何幕僚夸赞莫故之事颇有几分不悦,何幕僚见状连忙道:“不过故皇子太过心善,虽是好事,但也是缺点,俗话说慈不掌兵,以故皇子的性子,只怕不适合当差了。”
四皇子面色渐缓,想想也是如此,叹道:“故哥儿也是兄弟之中少见的单纯之人。”
拥有这么一个善心的兄弟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只要故哥儿无意皇位,他倒是不介意护上一护故哥儿,况且故哥儿这次河南的差事是办的真好,那怕他自己来做,也绝计不如故哥儿,像这般能做实事的兄弟,确实该好好护着。
听到四皇子的称呼从莫故回到故哥儿,何幕僚暗暗的松一口气,说实话,他也是极为敬佩故皇子的,故皇子先前说要在河南帮着赈灾之时,他原以为故皇子不过待个十天半个月,盯盯官员没中饱私囊便就不错了,至多一、两个月便会回京。
万没想到故皇子竟然手把手的帮着河南老百姓,当故皇子的所做所为传回京城之后,莫说旁人了,就连他都是极佩服的,更没想到故皇子这一做……便做了整整一年。
若是为名,以故皇子的皇子之尊,撑上二、三个月便就足以,更犯不着亲自操持农事了,,像故皇子这般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帮助河南的老百姓,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唯一可惜的是慈不掌兵,故皇子人品虽好,却不适合为帝。
何幕僚不愿四皇子继续纠结着这事,连忙提醒道:“七皇子眼下既将回京,倒是单县令一事,只怕咱们得好好跟七皇子解释一番。”
想起这事,四皇子亦不由得一叹,“确实得好好解释。”
故哥儿辛辛苦苦把单县令这么大的证据都送到他手上了,他却和大哥私下做了交易,这事终究是他对不起他,再想想莫故背后的晋江一条街,四皇子也不愿意为此事而跟莫故生份。
“你且帮我备份礼,我得好好跟故哥儿道歉才是。”
何幕僚摇摇头,“七皇子什么都有,那怕是宫里的好东西,只怕也是瞧不上眼的,我看四爷怕是得从其他方面下手。”
故皇子拥有晋江一条街,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况且他冷眼观之,故皇子也不似在乎外物之人,要讨好故皇子,只怕得另外再想办法,这送礼可得真送到心坎里。
四皇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迟疑道:“故哥儿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何幕僚想了许久,最后有几分犹豫道:“似乎是喜欢喝茶?”
故皇子只要有空,便喜欢拿杯茶细细品着,可见得真是个爱茶之人。
四皇子微微点头,吩咐下人道:“让张氏将父皇前些时候赏给我的二两大红袍取来。”
这极品大红袍取自武夷山的母树之上,产量极少,一年最多也不过得个八两,向来是只供父皇一人享用,他也是上次办差办的好,这才得父皇赏了二两,为了这事,太子都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了好一阵子,可见其珍贵了。
这礼也算是送到莫故的心坎里了,不过……
何幕僚淡淡笑道:“这送礼也不过是一时之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四皇子沉吟道:“何师爷的意思是……”
“这世上唯有婚姻结两姓之好才是长久之计。”
四皇子苦笑,“我也想过此事,不过我和他均为莫家女所生,我们两人本就同出一脉,又何来联姻之说。”
何幕僚笑道:“四爷怎么光想到莫家,忘了承恩候府呢?”
四皇子心中一动,“你是指皇后母家?”
“正是。”何幕僚点点头道:“皇后娘娘为四爷的养母,与四爷也算亲近,皇后母家不也是四爷的母族之一吗?况且承恩候府的嫡出姑娘,也当得起皇子妃。”
四皇子微微犹豫,“这事且让我与母后商量一番再说。”
这承恩候府中的确是有适龄的女孩,不过他对便宜表妹的品性不甚清楚,还是得托母后打听一番才是,这结亲又不是结仇,自然得挑一个容貌性情配得上故哥儿之人。
于是乎,四皇子在莫故的婚事上暗暗使力,而这时的莫故并不知道,他将会遭遇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贞操危机!
89.皇后有孕
四皇子特意挑了个沐休日来到坤宁宫中,他才刚到了坤宁宫前,便被小宫女们阻了,待通传之后,才客客气气的请他进去。
看着宫女太监对他隐隐提防的眼神,四皇子不由得暗暗感叹。
他做为皇后养子,以往虽然也得按规矩办事,但往往那他人才刚进紫禁城,皇后这边便就知道了,一到坤宁宫门口便有人请他进去,那会似这般到了宫门口,才有宫女太监去通知皇后的理,可自从母妃升为德妃之后,一切都变了。
去了过逝的晴妃,妃位上现有四人,康妃失宠多年,膝下也不过只有一女,自不用提;甄妃因着五弟之事被父皇厌弃,连九皇子都被抱到李淑妃处了,眼下全靠着奉圣夫人与父皇的情份勉强维持着脸面。
四妃之中,封号中以德、淑两字喻意最好,李淑妃膝下无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亲生儿女,那怕眼下有了九皇子,但九皇子玉碟未改,年纪又大,李淑妃充其量不过是代为照顾罢了,连养母都算不上。
而他母妃曾经生育二子,而故弟亦是莫家女所生,再加上莫家翻案,母妃摆脱罪女的身份,一跃成了四妃之首,怨不得母后开始疏离了他。
想到此处,四皇子心中亦不由得一动,要连系关系,除了血脉关系之外,这姻亲关系也是很重要的,故哥儿娶了皇后娘家女,故然是可以跟皇后娘娘再更进一步,要是他也纳上一个皇后娘家女为侧妃呢?
承恩候府的嫡女自然不能为妾,那怕是侧妃也是极不适宜的,但如果是庶女的话呢?记得母后娘家里也有好些庶女,想来能挑出几个合适的。
不过想想正好身怀有孕,胎像不稳的张氏……四皇子微微犹豫,但终究是权利**大过一切。他安抚着自己,横竖不过是一个侧妃,在张氏生下嫡长子之前,不让侧妃有孕便是。
正当四皇子思索时,这皇后宫中也忙乱的很。
老嬷嬷一方面快手快脚的帮着皇后打理衣装,一方面晒道:“这四皇子也真是的,不年不节的特意进宫做什么?往日也不曾见他这么孝顺过?”
哼!平时一进宫便往德妃所住的永寿宫跑,这次来到坤宁宫中,只怕有事相求。
皇后倒是猜出了几分,脸上难掩倦意,“想来是为了七皇子的事情来讨主意。”
老嬷嬷帮着皇后整理衣着的手一顿,劝道:“娘娘也犯不着为了七皇子的事情不高兴,这男人难免会有犯了错的时候,横竖晴妃已死,娘娘就当看不见此人便是。”
皇后苦笑,“这宫里这么多的皇子皇女,有那一个是本宫生的?多一个、少一个与本宫何干呢?”
一个连圣上自己过后都抛到脑后的女子,那值得她吃醋,况且……
皇后轻抚肚子,“本宫只要腹中的骨肉平平安安就好。”
说来也是运气,她多年无子,又年老色衰,对圣宠也就看淡了,圣上近年来虽然来她的宫里次数多些,也不过是来说说话罢了,甚少叫水,不过就这么几次,竟让她有了身孕!
她原以为这辈子只能看着旁人的孩子羡慕了,万没想到自己在四十岁上竟然有了身孕!她知道自己身份,嫡女也就罢了,如果是嫡子的话,只怕会成为众皇子的眼中钉,难以养活,虽是如此,但她还是想把腹中的孩子生下来。
为了保护孩子,她压根不敢让旁人知道这事,就连圣上也不曾说过,好在她做皇后多年,对自己宫里的掌控力还行,圣上平时来时也不过说上几句便走,甚少叫水,不难暪过,但四皇子为人细心,又有意于皇位,不可不防。
皇后仔仔细细的整理衣装,确定看不出有孕的迹象之后,方让人请四皇子进来。
四皇子规规矩矩的行礼,若是以往,不待他行礼,皇后早就亲自来扶了,不过这一次皇后也不过就说了一声,并未亲扶,四皇子内里暗暗含酸,不过面上不显,恭敬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儿何需如此客气。”皇后笑问道:“张氏情况可好?她年纪轻又怀了这一胎,你可得仔细些,这阵子可别让她进宫了,没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
还好张氏这阵子也有了身孕,不便进宫,不然说不得早发觉她的孕事了。
四皇子微感暖意,笑道:“多谢母亲体恤,待她身子好一点,我便让她进宫给母后请安。”
“胡闹!”皇后薄怒道:“张氏这胎可不容易,让她在府里好好养胎才是,要孝顺也不拘泥与形式,只要她平平安安的给本宫添个孙子,才是最重要的。”
四皇子也不愿张氏进宫,他也是极重视张氏肚子里的孩子,他虽然信得过皇后娘娘的人品,但这宫门到坤宁宫之间那么长的一段路,要是出了什么,岂不是让他后悔一辈子。
于是乎他当下也顺着皇后的意思道:“是!儿臣明白。”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便想打发四皇子道:“你难得进宫一趟,也该去瞧瞧你母妃,想来她也挺担心张氏这一胎,你别忘了去跟她说说张氏的情况,也好安安她的心。”
“是!儿臣明白。”四皇子迟疑道:“儿臣……是有事想跟母妃商量。”
“是为了五皇子与七皇子之事吗?”皇后知道戏肉来了,直言道:“他们两终究是你父皇的亲骨肉,回宫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皇后顿了顿,终究是不忍一手养大的小四入了误区,劝道:“你父皇年纪大了,更喜欢子孙围绕,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好,他才喜欢。”
以前的圣上看重的是为君的能力,而现在圣上年纪越大,心越是软,只怕考虑更多的是如何保全所有的孩子了。
四皇子微感尴尬,低声道:“儿臣明白。”
他顿了顿道:“儿臣正是为了两个弟弟的婚事而来。”
皇后微微皱眉,“五皇子虽与甄妃闹翻,但两人毕竟是母子,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这婚事还是该由甄妃做主才是;至于七皇子……”她眼眸微利,“七皇子之母正是德妃族姐,按理说,德妃该比本宫适合才是。”
四皇子笑道:“我母妃虽能说上几句,但毕竟对各家女眷认识不多,那及得上母后呢?况且母后乃是众皇子的嫡母,自比我母妃更适合。”
见皇后娘娘一时间仍不明白他的意思,四皇子轻声道:“儿臣想着这承恩候府中,应该有合适的闺女……”
皇后顿时明白四皇子的意思,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起来,如果她肚子里没突然怀了这个孩子,自然是乐得给七皇子做媒,不过她腹中怀了孩子,近日来精神不济,连自个都顾不了了,那还有心思给七皇子做媒,当下便有些迟疑。
皇后沉吟道:“这事我再与你父皇商量看看。”
除了自己精力不济的问题之外,她也不知道圣上的心思为何,从承恩候府中找个合适的嫡女不难,难得是圣上是否愿意让七皇子与承恩候府结亲?
她冷眼瞧之,圣上待七皇子比旁的皇子更加小心,只怕这事没那么容易。
四皇子倒也不急,他知道母后行事素来小心谨慎,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跟父皇好生商量。
四皇子本想跟母后顺便谈及想纳承恩候府表妹为妾的事情,不过想想母后如此在意张氏腹中骨肉,只怕冒然谈及这事,反倒不美,况且这纳妾不同于娶妻,娶妻得方方面面均都考虑进去,不过纳妾的话颜色好即可,还不如自己选定了,再请母后赐婚便是。
母子两再说了几句,皇后这才打发了四皇子去永寿宫。
四皇子一走,老嬷嬷便喜道:“娘娘,这事倒是不错,七皇子不过才十七岁,咱们承恩候府里倒是有好些合适的人选。”
皇后面上难掩倦意,她到了四十上才有了这一胎,着实辛苦,她摆摆手道:“本宫眼下那有精力给七皇子挑人呢。”
“娘娘何需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老嬷嬷劝道:“让承恩候府自个荐个合适的嫡女过来便成,咱们承恩候府的姑娘肯下嫁已经是七皇子的福份了,难不成七皇子还敢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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