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败 (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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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苑雅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宋夷光则将秦婉拉到了一旁,低声道:“我看温大人都看了你几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宋夷光素来是个大条的人,连她都能觉察出来,可见温一枫有多么的刻意。秦婉脸色顿时青了:“我怎知道他什么意思?”

宋夷光颇为奇怪:“你不喜温大人?”作为并不知温一枫秉性的人,宋夷光自然也是被他伪善的面目所欺骗,并不认为他是个伪君子。故此,见了秦婉和卫珩双双不喜温一枫,着实有些不明所以,“是因为他对你有意?卫珩不欢喜也就罢了,你做什么……”挨了秦婉一记眼刀,宋夷光撅嘴说:“我不明白,你总要告诉我,让我明白呀。”

秦婉沉吟片刻,正要张口,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宋夷光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温一枫势必不会容许自己的佳公子形象毁于一旦,到时候若是给宋夷光惹来了祸端,秦婉才要恨自己一辈子。因此,秦婉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我也不知我为何不喜欢他。兴许……是因为卫珩不喜欢他。”

“你俩真奇怪。”宋夷光撅着嘴说了一句,并不多想,转头则要找夏昭华,却见夏昭华和卫苑雅似乎在说什么,一时笑道:“你今日打了你未来小叔子,也不去哄哄你的小姑子?要是他俩在卫老将军跟前说了什么,仔细再不许卫珩娶你进门了。”

秦婉笑道:“我才不去呢,自己干下的混账事,没有要我先服软的道理。”说到这里,她唇边漫上几分狡黠的笑容,“你说的那事若真如此,自有人比我还急。”她说到这里,朝立在正在哄双生子的卫珩努了努嘴。宋夷光立时拍手笑起来:“对对对,我险些忘了,若真是如此,他比你还急!”

她这一番话,让众人立时转头过来,柳穆清和卫珩更是同时向这边走来。宋夷光忙捂住嘴,哼哼唧唧的不肯再说话了,被迎上来的柳穆清抱了个满怀,吓得她赶紧抽身:“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你连我聘书都收了,谁人不知你是我柳穆清的未婚妻子?”柳穆清笑道,“即便是行止亲密些许,又有何不可?”宋夷光却跟见了鬼似的:“当众搂搂抱抱,可不是亲密了一些,我可不要你抱。”说到这里,她扭身往浮桥上去,柳穆清忙去追,双生子则一边一个拉着卫珩往姐姐那里去。因为要顾念双生子,两人齐齐蹲了身子,那模样好似孩子蹲在地上数蚂蚁一样。

“方才你和她在说什么?”两人蹲在地上,不比站起来显眼,卫珩方才就想抱抱秦婉,虽是一直不能如愿,现在总算是可以牵牵她的小手了,“我方才见你和夷光说笑,谁会比你还急?”

秦婉笑盈盈的回握住他的手:“夷光说我今日打了你弟弟,仔细卫老将军不让我进你家门了。若我真的进不了你家门,你定然比我还急的。”

“我爹不是那种人。”想到婉婉不能嫁进来,卫珩顿时一惊,忙不迭为父亲剖白,“我爹他……对你赞不绝口,说是你和柳姨一般,都那样善解人意。”他悄悄握紧了秦婉的手,她不再着素衣,模样着实让他心动,“你答应过我会嫁给我,便只能嫁给我。若是往后,你嫁给了别人,我就是抢亲也得将你抢过来。”

“抢亲是什么?”双生子莫名其妙的听着他的话,问道。卫珩顿时尴尬,他不知应该如何跟两个刚四岁的孩子解释,更生怕两人在旁人跟前说溜了嘴。两人歪着脑袋,见两人都不回答,旋即笑起来,秦羽捏着卫珩的耳朵,故作神秘的轻声问他:“珩哥哥是不是想做阿羽的姐夫?”

秦婉顿时脸红,忙说:“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话?”

“夏姨说的。”秦羽脆生生的回答,“夏姨还说,姐夫就是会跟姐姐永远在一起的人。”他俩忽的都笑起来,贼兮兮的,“那阿羽也想跟姐姐永远在一起,可以自己做自己的姐夫么?”

听他如此天真的话,秦婉忍俊不禁,卫珩则摸着他的小脑袋:“只有珩哥哥才能做阿羽的姐夫,明白了么?”

秦羽听不懂,皱着脸儿,气哼哼的推开卫珩:“珩哥哥小气,阿羽不要喜欢珩哥哥了。”他说着,又转头扎进了秦婉的怀抱,还不忘跟卫珩哼了哼。秦婉啼笑皆非:“这回,可不知道是谁进不了门了。”

她盈盈含笑的样子让卫珩想入非非,四下里望了一眼,温一枫正和郑太傅说话,正是背对着两人的。卫珩这才放心,啄了啄秦婉的双唇,低声道:“婉婉舍得我进不了门么?”

他低沉的嗓音配合上现下有几分委屈的神色,让秦婉骨头都酥了,娇娇的瞋了他一眼:“谁舍不得你?”虽是如此说,她到底掌不住笑起来,点了点卫珩的脑门。

两人正情浓,忽的听到了一声水响,碧波池四周本是安静,这一声出来,让众人立时一个激灵。在浮桥上的宋夷光已然尖声叫起来:“夏姐姐!”

夏昭华落水了?!

秦婉慌忙站起身,正要寻找,却见夏昭华泰然立在浮桥上,而水中挣扎浮沉的女子,俨然是卫苑雅。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有些人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夏姑娘武力值爆表好么!打男的都能一个打十个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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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

卫苑雅骤然落水,惊动了不少人,碧波池附近的人皆是投来目光,夏昭华看了一会子,这才伸手,单手将其从湖水中提了上来。她本就是天生神力,对卫苑雅这样的小姑娘那是一点力气都不必多用的。卫苑雅被提上来,连梳成辫子的长发都尽数打湿了,浑身湿透的伏在浮桥上喘息。

卫苑雅浑身濡湿,也没有再留在此处的道理,卫珩无奈之下,只能解了自己的外衫将堂妹裹起来,衣衫不整的样子也实在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秦婉今日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心中十分不舍。卫珩趁众人不备,吻了吻她丰润的双唇,这才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舌尖**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样香,还没有尝够,下次再……”

秦婉推了他一把,纵然心下甜蜜,也不愿轻易表露出来,只走到夏昭华跟前。她方才提卫苑雅上来,袖子也湿了,此时证滴溜溜的淌着水。见秦婉过来,她又笑:“这次可又叫郡主看了我的笑话。”

见她还有心思说笑,秦婉忍俊不禁,低声问询道:“方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卫苑雅素来是骄纵的,前世就是如此。想到今日卫苑雅看向温一枫的盈盈眼波,还有温一枫今日主动向自己示好的频率如此之巨,秦婉立时明白了过来——想必就是温一枫刻意激起卫苑雅心中妒意,因身份所限,她不敢对自己、夷光和弟弟妹妹做什么,所以跟着自己同来的夏昭华便成了这倒霉蛋。

然而夏昭华天生神力,即便是男子,怕都不能奈何她,更不说卫苑雅一个养在深闺的小丫头,即便有那个心,实施起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自相识来,温一枫便数度向自己示好,若真是不知道其中缘故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心悦自己,但阴毒如温一枫,真的会切实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么?他的一切行动,都是有目的的,但凡今日卫苑雅醋意之下惹出什么事来,夏家势必恨上卫家,夏将军还于卫珩有恩,必然还将让卫家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这样一来,卫家那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温大人这招借刀杀人,兵不血刃,唯一的变数,便是夏昭华体质特异,乃是天生神力。

听她问自己,夏昭华眨巴眨巴眼睛,笑道:“郡主说什么?我不明白。今日不过是卫姑娘一脚踩滑,不慎落入水中罢了,我也是给吓得狠了,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救卫姑娘上来。”她笑得十分狡黠,“并没有什么变故呀。”

“险些被人欺负,夏姑娘就这样算了?”秦婉如何不懂她的意思,她浑然就是不愿再追究此事了。但她若不是有那“不可说的毛病”,只怕掉进水里的,就是她了。

身后宋夷光还苦兮兮的看着柳穆清,一副不愿跟他分开的样子。夏昭华抿出一个微笑来:“安定郡主和柳公子感情这样好,让我歆羡不已。”她说到这里,又笑道,“我自然,也希望郡主和卫公子也这样好,是以,不必再生出什么是非来了。”

不想她发现了自己和卫珩的关系,秦婉脸儿一红,倒是忸怩起来。见她如此,夏昭华也不再提这事了,只是微笑着看向宋夷光,她还拉着柳穆清的手,脸儿上全是不舍。秦婉笑道:“你再不走,让夏姑娘害了风寒可不好。我给你个妙宗儿,让表哥一会子将你送回宫去如何?”

这提议立即得到了宋夷光的附和,转头就撞进了柳穆清怀里:“好呀,一会子让木头送我回去就好了。”她一双小胖手就那样紧紧环着柳穆清的腰,死活不愿放开,让柳穆清心中一暖,不动声色的将她抱在怀里:“既然如此,婉儿就先回去,我一会子将夷光送回去就是了。”

秦婉这才上了马车,心中到底是恨上了温一枫。

卫苑雅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变成这样。秦婉得温一枫青眼也就算了,连夏昭华一介老女也配得了郑太傅的青睐。卫苑雅自幼骄纵,想到温一枫说到秦婉之时的柔和目光,便是止不住的酸起来,只想将秦婉那张脸给撕了。但她不敢和郡主起冲突,左思右想,见秦婉和宋夷光都对夏昭华很好,便起了些小心思。

本想装作不慎,将夏昭华推到水里去。谁想她就像是变戏法一样,拉着自己转了一圈,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就被扔进了水里。

裹着卫珩的外衫,卫苑雅神色委屈,见身边卫珩一脸冷漠,也是嚷起来:“即便你我素日里不亲厚,我是你堂妹,我被人扔进水里了,你反倒是袖手旁观,不肯为我出头?”

“今日你为何会落水,我想你比我清楚缘故。”卫珩淡淡说道,只望了她一眼,“旁人不知道你,我难道不知道,自小及大,你贼喊捉贼也不是一两次了。”

夏昭华绝不是骄纵到会仗着自己体质特异而将人扔到水里的人,是以卫珩丝毫不怀疑是卫苑雅想要将夏昭华如何,而后者只是自卫,将她扔到了水中。这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卫苑雅顿时生气,下了马车之后,卫家门前已然立了一个中年女子,她很瘦,颧骨也高,有几分刻薄之相。卫苑雅见了来人,立时来了脾气,不顾自己浑身湿透,下车就扑进了那妇人怀中:“娘,今日大哥帮着外人欺负人!”

“进去洗洗。”见女儿浑身湿透,卫家二夫人难免心疼,忙不迭的让女儿进去洗洗,自己则迎上了从马车上下来的卫珩:“珩儿这几日脾气见长呀,竟然当众打了你弟弟,又帮着外人欺负你妹妹,如此德行,给郑太傅老人家看了去,怕有些不妥?”

今日本是欢欢喜喜的出去,卫家二夫人想着,能跟郑太傅老人家一同出去,卫琰若是能得到一些指点,来日参加科举,怕也有些助力。然而不多时,卫琰便灰溜溜的回来了,还一身脚印,一问之下说是卫珩动手打的。而卫琰自然也不可能对母亲说他是因为对两个郡主口出不逊才惹来一顿暴打的,是以卫家二夫人见一双子女都给卫珩这样欺负了,自然忍不住,要兴师问罪了。

卫珩神色冷淡,眉眼间阴郁非常:“那二婶想要怎样?”也不等其回答,抬脚便向其中走去。

卫家二夫人顿时恼怒:“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么?”又追上去骂了几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婶子,更不说我管着一大家子的嚼谷,你倒是好,打了你弟弟,欺负了你妹妹,如今连我说话也不肯听了,当真是翅子硬了?”

话音刚落,跟前的卫珩忽的就转身,他本就生得高,紧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渗人,卫家二夫人退了一步,强定心神,问道:“怎了?”

“二婶是觉得,于卫家有大功么?”卫珩冷冷的问道,“既然如此,侄儿这无功之人一会子就搬出卫府,不敢再在有功之人跟前讨嫌。”

卫家二夫人这便慌了,自打卫珩秋闱夺魁以来,卫家一改往日颓势,这让卫家上下都是极为欣喜的。但这一切都是卫珩带来的,倘若卫珩真的搬出卫家,那么因他而来的光环必将被剥夺,卫家怕也要回到过去十年的样子。经历了极盛到衰的过程,卫家二夫人自然不愿再去过一次那样的日子,当下白了脸:“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珩儿说甚说这些,岂不是生分了?”

卫珩冷笑道:“二婶说生分这两个字,脸疼么?只顾着儿子女儿受了委屈,可曾看到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的你的侄儿只着了件中衣?如此大咧咧的来质问于我,婶子的规矩真好。”

这下卫家二夫人才注意到,卫珩只穿着一件中衣,而他的外衫,已然裹在了卫苑雅身上。一时之间,她脸上胀红,忙让卫珩下去整理。烧了水冲洗了之后,卫珩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换了衣裳出去。

而整理好了的还有卫琰与卫苑雅兄妹,卫琰知道今日理亏,不敢看卫珩,卫苑雅却没个顾及,只觉得是卫珩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一点不肯向着自己,见他一来,就扭身扑到卫家二夫人怀里:“娘,今日苑雅被人扔到水里去了,大哥就在旁边看着,也不肯替我出气。他打哥哥的时候,打得那样狠,该动手给妹妹撑腰了,却又全蔫了。分明就是家里霸王出门怂蛋!”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将夏姑娘也一起扔到水里?”卫珩淡淡反问道,眉宇间阴郁不散,将卫苑雅吓得一抖,声音也小了很多:“就算、就算不扔她,你也不该看着我被欺负……”

卫珩“呵”的笑出来,冷冷的看着卫苑雅:“我实话告诉你,夏将军于我有大恩,你何德何能让我为了你去问罪他的嫡亲妹子?至于今日的因果,你自己知道是什么缘故,贼喊捉贼的戏码,你应该玩够了?还是只是因为老师提了一嘴,要将夏姑娘说与温一枫,你便恼了?”

他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卫苑雅脸上顿红,跺脚尖声道:“你胡说!你胡说!”她自以为将心事藏得很好,但不过一眼,就能看出她对于温一枫的心思了。卫珩也不知该说这个堂妹天真还是愚蠢,即便这世上女子都死尽了,温一枫也绝对不会喜欢她的。不仅是她,卫珩很难想象温一枫会对女子动心,即便他对婉婉表现得极尽温柔,但那并非真心。

若婉婉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若她不是雍王府的郡主,今日温一枫还会这样极尽温柔的待她么?温一枫爱的只有自己,他做任何事,都是跟自己的利益直接挂钩的。舍弃秦仪也好,主动向秦桓示好也好。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女儿顿时就被说趴下了,卫家二夫人有些傻了眼,看向了女儿。见女儿目泛春情,知道她怕是情窦初开了。纵然卫家乃是武将世家,但卫老将军自卫夫人去世之后深受打击,身子不如从前,自然当不起培养卫珩的责任。是以卫珩能中武举,泰半都是源自于夏将军的悉心教导。所以卫珩于情于理都不会绑着卫苑雅。

卫家二夫人了解女儿,知道女儿多半都干起小时候的勾当,玩得一手贼喊捉贼。自卫夫人去世,卫老将军也像是丢了魂一样,但二房还是不敢在其跟前大放厥词。除了在卫老将军跟前,卫家二夫人可谓是说一不二,现下卫珩的态度如此,好像是一个脆响抽在了脸上。卫家二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回平素的权威:“那你弟弟呢?无缘无故,作甚打他?”

“无缘无故?”卫珩冷笑,眯着眼睛,“卫琰,你就这样告诉你娘,说你是无缘无故被我打得么?”卫琰脸色立时变白:“我……”

卫珩无暇听他诡辩,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什么冤大头该给你冤枉。我现下就去请和宁郡主与安定郡主来,让两位郡主当着你娘的面,好好说说,你是做了什么腌臜事,让我不得不打你。”

他说罢,转身就走,卫琰立时急了眼,忙不迭拉他:“大哥,我知道错了,大哥不必再声张……”又咬着牙,转头对卫家二夫人说:“娘,不是大哥打我,是我……今日在两位郡主跟前说错了话,行止轻佻,这才惹得大哥生气。”

一番话将卫苑雅母女二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以卫琰的性子,只怕是在郡主跟前说了什么失礼的话。生怕卫珩再生气,卫琰涎着脸去拉卫珩:“大哥别气,我往后再不做这样的混账事了。”后者却顿感恶心,想到这厮想要欺负婉婉,现下还一副要对他兴师问罪的样子,心中立时火起,不消细想,反手便给了他一肘子:“滚开!”

这一下正中卫琰鼻梁,鼻血顿时喷涌,溅在卫琰的衣襟上,看来好不狼狈。

不想卫琰会再被打,卫家二夫人忙上前要看儿子,见他被打得满脸都是血,转头正要质问卫珩,后者冷笑道:“婶子又想要与我摆出说一不二的威风?”

卫家二夫人顿时蔫了,生怕将卫珩逼出卫家,只能命人将卫琰扶下去。走出乱成一团的厅中,卫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待婉婉进门的时候,他必然搬出此地,决不让婉婉可能受这些人的窝囊气!

作者有话要说:

卫家的人嘛,你们懂得,前世就不是什么好鸟

然而没醋缸能耐,还没醋缸长得帅,只能当炮灰啦~┐( ̄ー ̄)┌

下午七点还有一更哦,小天使们记得查收么么哒~

矬爹

从碧波池回来第三日,太后便说要去距离京城四十余里的行宫之中,命雍王携姐弟三人陪同。宋夷光素来喜欢行宫中的景色,向太后进言,说想请夏昭华一同前去,太后欣然应允。

先帝当年命人修建行宫的目的,乃是为了在夏日有个避暑的圣地。但现在还在胜春之中,若说去行宫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秦婉本想问问父王可知其中原委,但见雍王爷一脸惆怅,也只能将这话给咽了下去。

“这你都不懂?”待到了行宫,秦婉等人先后下了马车,宋夷光背着手儿在前面走,对身后牵着对方的夏昭华和秦婉说,“上次凤鸾姑姑和太后娘娘说话的时候,我听了一耳朵,说是今日选了京中适龄的世家女,来让雍王爷瞧瞧呢。”

换言之,今日名为游玩散心,实际上是为雍王选侧妃的。想到自家父王今日的脸色,秦婉不免笑了出来。父王娶亲是迟早的事,皇祖母也好,皇伯父也好,都不会放任父王鳏居的。所以秦婉对于这件事并不是那样的不能接受,只要不是孟岚那等子人,那便无碍的。

不过,如今跟孟岚撕破了脸皮,她再想进雍王府的大门也是不能了。若非前世,自己和弟弟妹妹被她蛊惑,甘愿做了她的踏脚石,任凭她长得和母妃再像,皇伯父和皇祖母都势必不会松口,让她能以侧妃之位进雍王府的。

如此想着,她不免握紧了手中的小手,将秦羽疼得脸儿都快变形了,苦兮兮的将手从姐姐掌中抽了出来,转头抱住夏昭华:“夏姨抱。”夏昭华好笑万分,将他抱起来,秦媛当然不满自己被冷落,也要夏昭华抱,两人一起挂在了夏昭华身上。若非早知夏昭华天赋异禀,不然以她娇小的身子,秦婉都怕她被压坏了。

两人一边一个抱住夏昭华的脖子,软糯的问道:“为什么要父王看女孩子呀?”

这脆生生的话让秦婉不免停住了脚步,母妃病逝之后,弟弟妹妹虽然不说,但想必也是想念母妃的,秦婉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两人说,他们会有新的母妃来照顾他们。

她一时踌躇,夏昭华则笑道:“因为女孩子好看,父王才去看的呀。”

两小相视一眼,双双笑道:“夏姨也好看。”

见两人如此天真,让秦婉和宋夷光双双笑起来,宋夷光长叹道:“若是雍王爷喜欢夏姐姐,想将夏姐姐娶回去,那该多好呀。夏姐姐这样好的人,咱们都喜欢,你说是不?”

诚然,秦婉是喜欢夏昭华的,但正是因为喜欢,她才不能将夏昭华往火坑里推。自家父王那人,虽然三十岁了,但反骨可是有的。若是他自己开口求取,必然会竭尽所能的好好对待;要是别人强塞……瞧瞧现下跟在太后身边,那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便能看出一二了。

即便今日,太后非要他选出一个来,秦婉都能想见,那姑娘进门之后,纵然不至于冷落,但要热络也是不能的。

众人歇了一会子,督太监便快步进来,说是帝后也都到了。不难想象,帝后和太后都将为雍王选继妃的事看得很重,否则也不会亲自来了。秦婉忽的就觉得有些悲哀了,虽然杖期已过,但母妃去世不过一年,皇祖母和皇伯父便急吼吼的要为父王选妃,纵然因为父王是亲王,府上没有王妃掌事很不像样子,但作为女儿,秦婉也稍微觉得心中有些不快。

大熙男尊女卑,妻子死了,男子可以再娶;但若是女子死了丈夫又没有子嗣,那她这一生都完了。

如此想着,秦婉抱了秦媛在怀里:“不管怎么样,咱们以后要听父王的话好不好?”

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说这话,秦媛还是乖巧的点头:“好。”

本是跟在太后身边,雍王却渐渐放慢了脚步,行到秦婉跟前,欲言又止。夏昭华何等乖觉,见了这样,便拉了宋夷光要走,独留了父子四人在此。待两人一走,雍王如释重负,眉宇却紧紧的蹙起:“婉儿,为父也是不得已。”

“父王言重了。”秦婉摇头,“即便不是这些人,也会有别人来做新母妃的。”天家的男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总有人为了权势将自家的女孩儿送到他们枕边。

见她如此乖巧,雍王难免心酸,又想到了当日孟岚的所作所为。他一直觉得,孟岚是阿湄的表妹,表现得又温婉,纵然不是良配,但也会善待三个孩子。谁成想,她竟然想要将婉儿害得身败名裂。自此之后,雍王便对再娶之事断了绮念。连有血缘的表姨都能作出这等子事来,他如何敢放心的将孩子们交给其他女人?

父女俩一片悲凉,秦媛小脸皱了起来:“为什么要有新母妃?夏姨说母妃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母妃还会回来的,媛媛不要新母妃。”她说到这里,骤然放声大哭,见孪生的姐妹哭了,秦羽也大哭起来,两人哭得声嘶力竭,让雍王更为心酸:“媛媛乖,阿羽也要听话,咱们不要新母妃,别哭了,好不好?待回去了,父王让人给你做最爱吃的点心。”

“不要点心……”秦媛呜咽着抱住秦婉的脖子,“媛媛要母妃回来……”

她的眼泪簌簌而下,落在秦婉的颈窝,烫得惊人。秦婉心里酸楚难当,张了张嘴,还是强笑道:“你和阿羽这样哭,母妃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弟弟妹妹不过四岁的年龄,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怎能告诉他们,说“母妃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人慌忙住了嘴,抱着眼泪花儿的样子可怜得要命。雍王心酸得厉害,摇头道:“罢了,总归我也无意。为父一会子向你皇祖母说明,咱们回去就是了。”说到这里,他转身要追上太后的脚步,双生子抽噎着挣开两人的怀抱,一路蹒跚的往前跑,嘴里还叫着“夏姨”。

因初一那日救了双生子,帝后和太后都对夏昭华亲眼有加,正在问话,就听见双生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他二人跑得风风火火的,生怕他俩跌倒,夏昭华忙不迭舍了帝后和太后,上前将两人抱住:“怎么哭了?”又见雍王和秦婉脸色都不好,只能强笑道,“是不是父王和姐姐欺负咱们媛媛和阿羽了?”

两人也不说话,将眼泪抹了她一身,好容易止了泪,又一边一个紧紧牵着夏昭华,一副雍王给了两人委屈受的样子。这样的神色落在太后眼里,不免也起了几分惊奇。固然她知道双生子很黏夏昭华,但也没有想到,他俩竟然这样喜欢她。

作为儿媳妇,皇后对于太后的心思琢磨得十分透彻,当下笑道:“往日里我便与母后说,许是可以考虑一下夏姑娘。如今看来,是儿臣所言非虚。”

“这夏家的丫头有些能耐,能让媛媛和阿羽服服帖帖的。”太后也是笑起来,看着紧紧缩在夏昭华怀中的双生子,“说是前些日子媛媛和阿羽受惊后哭闹不止,也是此女治好的?”

“是。”皇后含笑,见太后若有所思,知道她对于夏昭华并不十分满意,也顺着说道,“可惜夏姑娘年岁大了些,配雍王爷倒显得委屈了王爷。”

太后含笑道:“若是年岁适龄一些,倒也是使得。夏家家世好,人品哀家也信得过。”皇后附和着笑了几声,也不在多说什么。

双生子哭得厉害,好半晌才可怜兮兮的抬头:“不要新母妃,母妃还会回来的……”

纵然不知道两小是从何处知道了这件事,夏昭华沉吟片刻,还是拭去了两人脸上的泪水:“可是,等母妃回来的时候,媛媛和阿羽都已经长大了,那还要好多好多年。父王一直这么孤单也可以?夏姨前些日子教过你们什么,还记得吗?”

两人抽抽噎噎的好久,才哭道:“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

“对呀,做人不能只想着自己,父王一个人会很孤单的,咱们不能让父王孤单对不对?”夏昭华将两小牵着,“母妃去了很远的地方,那阿羽和媛媛就要替母妃让父王开开心心的,对不对?”

她语调十分轻柔,身边的秦婉和宋夷光也放下心来,连雍王也忍不住驻足,就这样瞧着她,神色十分复杂。双生子皱着脸儿想了好久:“那有了新母妃,父王会不会忘记母妃了?以后有了弟弟妹妹,父王会不会不要阿羽和媛媛了?”

两人说得十分可怜,小模样让人心疼。秦婉难免就想到了前世,前世雍王的表现,的确验证了何为“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相信孟岚才让雍王不信她会对自己姐弟下手,还是雍王真的喜欢上了孟岚,所以不愿相信她会对儿女下手。

前世的事,都无从深究了。

两小可怜极了的样子让夏昭华含笑,摸着两人的小脑袋:“你们是父王的孩子,父王肯定不会不要你们呀。只要你们在,父王也就不会忘记母妃的。”她说到这里,又蹲下身子来,“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只要你们还在,母妃就还在,谁也取代不了她。”

两人年龄太小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吸着鼻子跟在她身边。秦婉也是万分动容,倘若……前世不是孟岚,是如同夏昭华一样的女子,阿羽和媛媛势必不会沦落到那般田地,自己也不会被害得体弱多病了。

抬头正欲跟上,却见雍王立在原地,只是对夏昭华行了一礼:“多谢夏姑娘了。”

“王爷客气了,世子和二姑娘年岁尚小,任凭是谁也是喜欢的。”夏昭华说罢,低头对着两人笑。雍王长长的舒了口气,忙跟上了太后的脚步。太后只是笑,眼看要走完了台阶,忽的停住,转头对小儿子笑道:“这位夏姑娘,你以为——”

偏生雍王心不在焉,脑中只想着夏昭华如何劝慰双生子的话,勿怪媛媛和阿羽这般依恋她,就连自己,方才都如释重负了。他只想着方才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许多,骤然回神之时,太后已然停在了跟前,慌得雍王赶紧停住,但因为去势太急,他收回得也猛,一时脚下刹不住,便向后栽去。

这变故来得太快,让众人一时之间都傻了眼。若是这样从玉阶上滚下去,这玉阶高四五丈,只怕非死即伤。一时之间,贵女们惊叫连连,看着雍王一个倒栽葱便要掉下来。太后也给唬白了脸,忙不迭的要去拉小儿子,但是又如何拉得住?唬得双眼一番就要昏过去,皇后忙不迭将她扶住。一时之间,贵女们的惊呼声、双生子的哭声还有宫人们乱套了的声音此起彼伏。秦婉也慌了手脚,下意识便要去接着父王,但她细胳膊细腿儿,给人高马大的雍王这样一砸,只怕要伤筋动骨的。

雍王蹙着眉头,觉得自己好似飞了起来,但心里却长长的松一口气——若是摔伤了,总能强过被母后逼着看贵女?只是还没等他庆幸完,好似又有人将他接住了。定睛一看,却见是夏昭华。

她一手在他肩上,一手在他膝下,俨然是将他打横抱起的姿势。一时间所有人都娇小的夏昭华将人高马大的雍王打横抱起,张着嘴都发不出半点声音来。秦婉目光游移在夏昭华和父王身上,顿时尴尬,也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才好。

夏昭华神情也慢慢的尴尬起来,方才雍王向后栽去,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她来不及思考,忙伸手将雍王接了个满怀,止住他下落的势头。因为天生神力,夏昭华接住雍王不费吹灰之力,在对上雍王那双黝黑的眼眸之时,夏昭华顿感尴尬,下意识将手儿一松,雍王立时摔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落地的重响声传来,秦婉方才回神,赶紧去扶雍王,见自家父王脸上漫着诡异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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