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侍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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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够了,再多就要出事了。”

“哦哦,那这药还要煎多久?”

“做做样子,看着差不多就行了。”

“你别是个庸医啊。”

“呸,去你的庸医,我和你兄长都是一个师父教的,我是庸医那他也是。”

“同一个师父教的你怎么在他手里连个回合都打不了?”

“呸,那能一样吗?”

两人正打闹着,一抹红衣如幽灵厉鬼般入了两人的眼,抬头一看,觉得不妙,拔腿就想溜。

江兆是因为怕脸被惦记,还怕万一这女人真看上自己脸了,江栖不得直接把自己皮扒了。闻意是认出了这就是之前给了自己一掌让自己没能救出笑笑的人,知道自己确实身手一般,见江兆溜的时候没带上自己,索性就留了下来。

但江珏只是往江兆去的方向瞧了几眼,片刻便想通了两人饰一角的事儿,懒得再去管了,低头瞅瞅烧到发黑的药罐子问了句:“这药是给他的?”

“是。”闻意强咽了口水,做了答话。

她这才正眼看到了闻意,长得倒也还算端正,问道:“你就是他的师弟?”

闻意当她要问罪,当时就跪了下来,“还请您莫怪罪师兄,采花扰乱帝京一事是我一人过错,与师兄无关。”

谁知道江珏根本没问他这话。

“你告诉本宫,江栖是怎么病的?”

“啊?”闻意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江栖是——哦哦,您说我师兄?”

见不止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江珏心里略微平衡了些,也愿意给这傻孩子一点甜头。

她利诱道:“说说你师兄是怎么病的,若是实诚,那本宫今日便派人把韩公子送过来。”

略微从江兆嘴里听闻过这位公主和自己师兄之间爱恨纠葛,闻意非常轻易就选择了救出韩笑,顺便成全了自己师兄的幸福,一五一十地说了昨晚配了药和冰桶的事儿,给江珏从各个方面分析起了这里面的原理,偶尔夹杂着几句夸赞自己师兄愿意为了让心上人消气的伟大。

可惜他没能听说他师兄的心上人为什么会和他师兄闹脾气。

江珏听着这事儿都没了脾气,打断了他满嘴那些她听不懂的话,从兜里把一个小包递给了他,让他下进正在煎的药里。

“这是——”闻意有些踌躇,当着江珏的面打开药包,以面对来自宫廷的绝世奇毒的心态看向了里面,看清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甚至连准备好的银针都掉在地上滚了老远。

“不会死人对。”江珏和他确认了一下。

闻意艰难地点了头。

躺在床上冥想了一阵,江栖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他听得出是江珏和闻意,但闻意没有上楼。

与江珏一道过来的还有一股直冲的药味儿,这让江栖思索了片刻,考虑到有闻意盯着,那大概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

待江珏上了楼,江栖能准确闻出其中的东西之后,不由陷入了灵肉的长久沉默。

现在说自己好了是不是有点迟?

话说他把银针都给藏哪儿了,似乎在有些远的柜子里,也许可以试着封闭一下味觉。

但似乎有些迟了,江栖转过头,隔着一重帘,能看到江珏用一方手帕捂着唇都掩不住的盈盈笑意,“该喝药了。”

江珏不疾不徐地回到了床前,把脸大的药碗往江栖脸边上一端,热气腾腾冒着药香,一柄勺子搅动着药液让它凉一些,耐性极佳地等着江栖起来。

深呼吸放平心态,江栖摆足了姿态,像是强撑着要坐起来,伸手去接碗,“我自己来就好。”

随着江栖的动作,他雪白的里衣松开了领口,露出有些过分性感的锁骨和恰到好处的肌肉,曾经江珏很喜欢咬它们。

“哪有劳烦病人的道理。”

然而这次的江珏视若无睹,把碗放得远了一点让他伸手够不着,起身帮他把被子又向上提了一些,盖住裸/露出肌肤,又在他身后像模像样地加了几个靠枕,如果不是江栖深知江珏本意,恐怕真会觉得这是贤妻在侧。

“公主……”

一个盛满了药的勺子飘散着热气送到了他的嘴边,堵住了他的话。

江栖闻着这味儿,盯着那只涂了丹蔻的柔荑,持续陷入人生的思索。

或许是出于良心发现,勺子又收了回去,江栖顺着看向江珏,看她递到了自己嘴边心又是一紧。

我喝还不行吗……

然后他就见朱唇缓缓一口气,吹了一吹,勺子又回了他的唇边“啊——”

好,是他想多了。

江栖闭眼,认命张嘴喝下了这一口。

毫无意外地苦到整个舌根都发麻,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应激反应,沉重的味道顺着血管流进了心脏,心脏被刺激得抽跳了一瞬,险些和脑子一起背过去。

老实说,江栖宁愿这是鸩酒。

他提前弄出点动静,再稍微喝点意思一下,闻意还来得及救他,最多多躺一阵子,现在这简直是生不如死。

江珏又喂了三勺下去,看着江栖的面色从一开始的紧绷到面露安详,估摸着这大概是差不多了,别着把人弄出事情。

将药碗放在了一边,取了帕子给江栖擦了擦嘴角,这回倒是真温柔。

实不相瞒,她刚刚放心不下,怕闻意在里面做什么手脚,特意自己弄了一滴尝尝。

嗯,闻意是个实诚人,实诚到有些可怕。

江珏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满嘴都是那股味儿,还直冲各个感官,怕是现在喝蜂蜜水都是一股苦味儿。

现在看着江栖,解气是解气,就是有点心疼。

四目相对,江栖眼睛本来就漂亮,有着典型南方人的柔美线条却不会显得太柔弱,这般楚楚可怜的神情看得江珏心念微动,毫无怜悯之情地捏住了他瘦削的下巴,俯身在那苍白的唇上落下了轻柔一吻,一触即离。

本来还想温存一下,但这味儿太苦了,松开被她捏红的下巴时,江珏如是想。

再当江栖目含谴责看向她的时候,江珏面无愧色,大不了就让她负责呗,没了世子和她丈夫身份的江栖能拿她怎么样。

她到底还是心软了些,扶着他,“躺下休息。”

江栖刚刚得了甜头还算满足,这病没白沾,药也没白喝。

顺着江珏的意思躺平了下去,可后脑勺刚刚沾了枕头,就见一根金钗被放在了床头,随后是长发裹挟着香露的芬芳落下。

无数绣娘绣费劲了毕生手艺一针一线织就的华服被她的主人遗弃在了地上,一道被丢在地下的还有保暖的白貂绒小袄,最后的里衣包裹着主人的身躯,欲遮欲露。

虽然去掉了最里面一层的样子江栖也不是没见过没摸过,就是这实在是有些突然,而且他必须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这个时候不合适。

正欲开口婉拒,就见江珏掀开他的被子,没有丝毫对他衣服下手的意思,越过他的位置躺在了床的里侧,仰面朝上。

这床不算大,要平躺两人就不得不胳膊贴着胳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

“睡。”

江珏率先闭上了眼睛,但江栖略有迟疑。

“那外面公主带来的人?”

“让他们候着。”

“这不好……”

“江栖,”江珏翻了个身,看着他深山雪霁般出尘的侧脸,丰润的红唇在他侧脸又是一吻,“本宫昨晚被你气得一晚上没睡好,睡。”

“……是。”

话虽然这么说,但江栖闭着眼睛完全睡不着,发散出自己体内的药力,降□□表的温度,血色重新回到脸上。

他听到江珏呼吸逐渐匀长,伸手把人往自己那边捞了一捞,刚好靠在了怀里。

环住那把纤腰,他低头就能亲吻江珏的额发。

江栖这才有了些睡意。

这种温存并没能持续多久,他是被江珏摸醒的。

一只柔软到指腹都细腻的手从衣下探入,在自己的腰腹上顺着线条反复摩挲着,不时在肌肉集结处捏一把,缓缓向着前胸探索,就要捏上什么。

这恐怕是个人都睡不下去了。

“公主……”

这只手也许有自己的心思。

他咬牙,“江珏。”

江珏住了手,但丝毫没有把不安分的手收回来的意思,捏住了一块肉,拷问他道:“你顶的是谁的脸?”

感情在这儿等着他。

“把手拿出来。”

被用身体挟持住的江栖试图谈判和解,最后在江珏拧着肉转了半圈之后果断选择了放弃,“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江兆。”

“长得倒还不错,就是和你不怎么像。”

江珏略微听说过这位,谅江栖也不敢骗自己,满意地松开了手,改做环抱将自己整个柔软贴在了男人的身躯上。

感受到贴着的身躯逐渐僵硬,她附上江栖的耳,吐息如兰,“那你图的是什么?”

江栖暗骂了一句脏话,散了药力之后,来自身体本能的反应再难以抑制。时至今日,江栖终于第一次知道了那些亡国昏君是如何在妖妃手下丢盔弃甲荒淫无度的,但想的太多也救不了现在的他。

“不能说?”江珏也没指望能把这个问出来,要是真能说也不会拖到现在。

江栖点头默许,“等明年事情结束后再告诉你。”

“现在在领导叛军的人是谁?江昼吗?”

“不,是江枫,江昼的长子,刺杀你的人。”

而江枫,正是昨日混入帝京的那人,江栖留了他一命,现在想来有些仁慈了些。

江珏不知那些事,她只听说这个长子早些年骑马摔下来死了,竟不知现在还有这事。但思及眼前这人也是假死脱身,倒也不足为奇,大概假死也算做事家族传统。

“何怨何仇?”

她嘴上问着,可下边却伸手摸索了,试图把抬头贴住自己大腿的那二两肉按了回去,但似乎效果不大,索性抬了腿,把那碍事儿的玩意儿压在了大腿下,免得蹭着热。

这一会儿工夫,汗水已经涔涔打湿了江栖的鬓角,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试图缓解一下,但无济于事。

他的药在床头,但当着江珏的面只能忍着,默念金刚经。

见江栖不说话,江珏挪了一下腿,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不敢,对吗?”

对于房事,江栖一向冷淡,往日江珏只以为是性格使然,现在看来倒不如说是另有隐情。

他不碰她,但从反应来看,既然无关生理因素,那就是心病了。

至于是什么心病,江珏不在乎,大不了下点药用强的。

江栖无言以对。

“你觉得自己会死。”

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心口,指腹之下心脏火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金刚经没能收得了这只千年狐狸精,道行高吸人精气不说,还聪明到让人难过。

江栖受不住了,抬手摁住了江珏摩挲着他的腿,半遮半掩回了她先前的话,“为了先帝当年折辱淮王一事。”

他的嗓子已然哑得不行,被□□折磨到失了原先的清冷,绯红染上了面孔,连耳朵尖都没放过。

如此听来倒似乎是一桩宫中秘闻,这事儿该算在魏太后和江珩身上,只是眼前之人也难逃其咎。

江珏上去咬了一口他熟透了的耳垂,留下湿漉漉的牙印,姑且算作是奖励。

怕把人折腾坏了,江珏换了个问题,“江珩和母亲知道吗?”

江栖点头,他的喉咙干涩,让他不敢再开口。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珏从江栖身上下来,当着他的面开始穿衣。

江栖想起来帮她,但刚刚还和他温存的女人像个睡完了不负责的登徒子那样,没给床上被折磨到快失智的人一个多余的眼神,还把人又和病患一样按回到了被子里。

理好了袖子,她才施施然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只能侧躺免尴尬的伤心人。

迎上一个满含深情的幽怨目光,江珏琢磨了一阵,出于长远考虑,弯下腰凑在江栖脸边问了句:“要不,我帮你弄出来?”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昭宓长公主府的仪仗才从澹台大人府上离开,据说走的时候心情倒是极佳,还赏了府上下人每人二两银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盘起来的发,明明是刚刚新梳的,还是个轻巧流云髻的手法,没别的特点,就是好上手,尤其受男子们的偏好。

回了公主府,江珏让人把韩笑送去那边,自己回了房间,说是要歇会儿。

可离一层层帮江珏脱下繁重的外衣,露出如玉白瓷般的肌肤,昨日被磨出的红痕早已经全褪下,却偏偏留下了领口那一块。

那是故意给人看的。

江珏自己解开了里衣,恰让可离瞥见了一眼,可离慌忙跪了下来,不敢再抬头看。

“无事,起来。”

江珏自顾自取了一件新的肚兜穿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让人递牌子去,本宫明天入宫面圣,让人给陛下带一句话。事已至此,既然不想让本宫知道,那本宫便不去管,但别伤了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入v啦,今日评论区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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