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与贾谧朝着王府门口走去,才到马车跟前,潘岳眉头皱起,望着天空,轻叹一声,“老夫有一事疏忽了。”
贾谧望着潘岳,今夜他叹服潘岳的话术与震慑力,这般缜密的潘岳,若是有一事疏忽,看着模样,必然是真的疏忽了。
“何事?”贾谧急切起来,他想要为潘岳分忧。
“不过是小事罢了,但,小事也不可掉以轻心。长渊啊,你先回府,我还是要去跟夷甫说下才放心。”潘岳的话语让贾谧不仅没有安下心来,反而更加的紧张。
“安仁,可需要我陪你……”贾谧还想说下去,却见潘岳摇了摇头,一副拒绝的模样。
“小事罢了,长渊无需担心。”潘岳的拒绝让贾谧不好再说下去。
“如此,我先走了,莫要太晚。”贾谧拍了拍潘岳的肩膀,两人点头示意,马车缓缓离开。
潘岳转身的刹那,那一脸凝重的模样,换做了如释重负,缓缓走回王衍的书房。书房内,这本该是失魂落魄的王衍早就换了模样,就连那黑瓷茶具都换做了青瓷茶具。
潘岳刚走入书房门口,王衍则是倒好了香茗,步履稳健的走向潘岳,完全没有方才被潘岳诛心的模样。
“夷甫,如今的道行越发深了,当真是令人佩服。”潘岳接过青瓷茶,一饮而尽。
“那还不是你的抬举恰到好处,让老夫兴起了这般主意?”王衍闲适的坐在胡床上,歪着头看着潘岳,“话说,老东西,你夤夜前来,只是来跟我问好而已?”
“无外乎,洪流中,逆水而上不粉身碎骨,顺水而下不东奔西逃罢了。”潘岳放下茶杯,“你这烹茶的技术,倒是越发的好了。”
“呵……你今夜如此费尽周章,可是需要老弟我?”王衍如何不知今夜潘岳的善意,唯有让他王衍战战兢兢的模样,才能打消贾氏一族的窥探和拉拢,更会放下贾后的心防。
这一刻管被骂,但与他琅琊王家而言,却是完美避过了贾后与太子的势力倾轧。
“十日后,若是太子败了,你该如何?”潘岳望着王衍,问着他,也问着自己。
“莫不是你狡兔死走狗烹?”王衍本是打趣,却见潘岳眼神带上了凄然,连忙换了话语,“老哥哥对夷甫有大恩,若是真的有话,不妨直说。”
“夷甫,十日后,为全万策,让景风最后离开闺房,而我一定用宝马雕车迎接,可好?”潘岳如此的认真,让王衍拒绝不得。
“好。”王衍不再玩闹。
“如此,在下告辞。”潘岳才站起来,却被王衍唤住。
“安仁,若是十日后,太子败了,势必太子府局势已破,而此时孙秀必然会崛起,我知你心中伤,但……我会助你引君入瓮。”王衍话才说出口,潘岳转过身来,与王衍四目相对。
良久,潘岳长袖作揖,“如此,谢过。”
王衍望着潘岳落寞的背影,轻叹一声,“如此至情至性之人,累在情字,起于情字,令人叹息……”
十日前夕,夤夜时分,太子府书房……
卫玠静静的望着裴礼制作而成的沙盘,此时,众人都压抑着心情,也不知这未时是否抢的家人。
司马遹望着卫玠,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到词汇,说道:“叔宝,这一次,全靠你了,莫要让我失望。”
卫玠郑重点头,他又何尝不是在乎这一次一战定输赢?他大半的影卫放在了这朱雀大街,若是败了,必然元气大伤,他也将自己逼入悬崖,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另辟蹊路。
“如此,出发。”卫玠看着左右的人,朝着王衍府邸而去。
此时潘岳端坐在贾谧的书房内,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他是今日的观礼者,一切都等待结局即可。潘岳一手执棋,托腮望着棋盘,若有所思的出神,而旁边的贾谧却已然无心与棋局,频频望向窗外。
“静心,静等。”潘岳眼皮未抬,却出言宽慰。
“安仁,卫玠那厮……”贾谧还是不放心。
潘岳不为所动的放下一子,“观棋者不语。”
“我……”贾谧还想说哪般,却被潘岳的眼神止住,深深吸了口气,下了一子。
王衍府邸,王景风闺房门外……
王玄蹑手蹑脚溜进王景风的闺房,对着王景风的嫁衣及香囊散满了桦树花粉,又偷偷出了王景风的闺房外,跳到树上,借助密叶森森将自己身形掩盖,一手托腮,一手晃着香囊,亲眼看到王景风走入闺房,关上门才收回眼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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