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近前!
“什么!?”
“是长秋先生!”
“这不可能,怎么会是长秋先生?!”
叶雄的大刀直指张让,一时间人群更是混乱。
叶雄“哈哈”大笑,说:“怎么?尔等还不想承认!?若是不信,大可验明正身,阉党贼首张让,乃是一宦官出身,你等扒了他的衣衫,一看便知!”
叶雄这般一说,表情十分轻佻邪佞,曹操登时愤怒起来,说:“叶雄!今日我等义军,酸枣会盟于此,你竟敢自投罗网,自不量力的是你才对!”
叶雄非但没有任何惧怕,反而笑的更是欢畅,说:“是了,若是曹校尉不说话,本都督险些注意不到你!你这朝廷反贼,竟还有有脸自称义军?!”
叶雄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将手中的长刀招了招,说:“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或许不知,这曹操乃是和阉党贼首张让一伙的!日前曹操帮助阉党张让从雒阳逃脱,便是因着看中了张让的宝藏!如今曹操已经沦为阉党恶人,还谈什么义军?!”
“什么……这怎么可能?”
“长秋先生原是阉党?我们被骗了?”
“他便是张让?听说他身怀宝藏,怪不得曹操要保他。”
“是了,骗得咱们好苦!”
一时间场景更是混乱,同来盟誓的军阀们,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着共同匡扶汉室天下,讨伐董卓,结果被董卓麾下叶雄,两三句话,竟然挑拨了矛头。
矛头瞬间指向了曹操与张让。
其实叶雄这两句话,也是有门道儿的,谁不知道阉党张让身怀宝藏,说这宝藏可匹敌天下都不为过。
而曹操秋日从雒阳离开,冬日便已徵召了如此之众的人马,必然已经得到了张让的宝藏,否则依靠曹操的势力,他家里的确有钱,却也无能聚众如此之多。
众人这般一想,登时都想到了一处。
各个军阀齐聚酸枣,本就有自己的私心,如今一听宝藏就在眼前,而且日日与他们相处,恨不能每天擦肩而过,这种滋味儿可好受的了?
众人目视着张让的眼神登时贪婪起来,一个个蠢蠢欲动,似乎立时就要将张让扒皮抽筋,吃拆入腹,占为己有一般!
“当真是张让!”
“我看他必然是阉党!”
“是了,我日前便说他是阉党,如今果然如此!”
“是我们看走了眼,当真是十常侍之首!”
“抓住他!”
四周开始蠢蠢欲动,这些贪婪之人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正在被叶雄包围一般。
而张让本人呢?
张让本人竟一句话没说,异常平静的站在原地,他的脸色冷静,可以说是冷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不见任何恐惧,反而坦坦荡荡。
济北相鲍信一看这场景,他早就知道张让的底细,之前曹操也与他和盘托出过,他虽不是十分信任张让为人,但张让救了他营中士兵,鲍信又不是恩将仇报之人,难得拎得清情况。
叶雄的目的不就是分化他们,让义军自乱阵脚,最后不攻自破么?
鲍信连忙大喊:“各位!各位听我一言!不要相信叶雄诡计!叶雄乃董贼麾下!是来分化……”
分化我们义军的!
鲍信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开场白便浑然是一个引子,登时随着他的说话声,四周的人群轰然而动,竟不是反抗叶雄,而是朝着张让而去,似乎全都想要抓住张让,占为己有。
鲍信一看,大喝着:“大家不要中了圈套!!”
“住手!不要打!”
“听我一言!”
鲍信大喊着,却没人理他,旁边诸多军阀已经动作。
袁绍一看这场景,眼眸动了动,为今之计便是要混乱起来,才可有可乘之机。
一来是浑水摸鱼,抓住张让。
他日前还以为张让是曹操的男宠嬖宠,如今一见,原来乃是匹敌天下的宝藏,就说曹操如此风流性情,怎么会迷醉于一个男子?
二来是趁着混乱,好杀出人群,引营地救兵而来,攻破叶雄包围。
袁绍便假意阻止众人,朗声说:“大家不要推挤!”
“不要中了董贼诡计!”
“此时我们买当齐心协力,共赴国难……”
他说着,却随着人群,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张让身边,“啪!!”一声出手便扣住了张让的肩头。
张让身子一斜,瞬间便要被袁绍拽走,就在这一刹那,曹操突然“唰——”的一声引剑出鞘,直接劈向袁绍的手掌。
袁绍没想到他突然拔剑,只得松开手掌,放开张让。
曹操将人护在怀中,一脸冷笑狰狞,额头上青筋暴怒,眼珠子充血赤红,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说:“谁敢近前?!”
众人眼看着曹操突然拔剑,登时吓了一跳,许多声讨之声轰然而止。
“曹公执意袒护阉党,可当真与阉党一伙!?”
“曹公怕是早已成为叛贼!”
“是了,曹公若是如此,便是与我等义军为敌!”
曹操目光阴沉,护住张让,冷笑的扫视了一眼众人,说:“义军?”
曹操“呵”的冷笑了一声,说:“诸位还好意思称自己为义军?你们义在何处?!”
众人一听,被曹操戳中了心事,纷纷有些心虚,但仍然硬着头皮说:“十常侍罪恶多端,鱼肉百姓,我等义军必杀此人而后快!”
“啪啪啪!”
就在此时,叶雄已然围观了一场好戏,立于马上,拍着手说:“好哇好哇!果然是好!义军齐心协力,令人汗颜啊!”
叶雄缓缓的驱动马匹,往前前进。
人群一看叶雄气势汹汹而来,身后跟着精兵,手中握着长刀,当时就有些后怕,赶紧向四周散开。
叶雄开进一步,人群便散开一步,就这样一步一退的往前而去,人群最后散到四周。
而张让本人,这祭坛的焦点,却一步未动,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
自叶雄揭露了他的身份,揭穿了张让之后,张让本人一个字儿也没说,好像众人谈论的,浑然不是自己一般。
叶雄打马开过来,曹操则是眯着眼睛,握紧佩剑,守在张让身侧。
叶雄低垂着头,一副傲慢模样,细细打量着张让,说:“听说你与曹操私逃出雒阳之后,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天下名士,哈哈哈好一个天下名士阉党贼首!当真有趣儿,有趣儿的很!”
叶雄又说:“我素来听闻,你这阉党专好邪辟之术,你倒是说说看,你平日里都是如何侍奉曹操的,才叫他如此死心塌地的保你?!”
叶雄自是有意羞辱张让,张让却岿然不动,淡淡的凝望着叶雄,终于开口说话,语气平静的说:“你想问的,恐怕不是这些罢?”
叶雄一愣,还以为张让会恼羞成怒,亦或者羞愤生气,哪知道张让不只岿然不动,而且还一眼看透了自己的心事。
叶雄岂是想问张让这些无聊的问题,他只是试探一番张让罢了,最要紧的问题放在后面儿。
张让淡漠的说:“让我来猜猜,你必然是想要问我……宝藏在何处,对否?”
他的话音一落,坛场之人立刻全都看向叶雄,随即又把目光“唰!”的盯在张让身上。
因为叶雄的问题,就是他们的问题。
所有人,没有一个不想知道张让的宝藏现在何处的。
张让已然冷漠的长身而立,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叶雄骑着高头大马,手握大刀,不过就在他面前三步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取下张让的项上人头。
然而张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不肯舍给叶雄,视他犹如草芥土石一般。
叶雄当即怒喝,声音咆哮震天,说:“阉党!!!宝藏现在何处?!你若不说,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张让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一下,仿佛如山一般的叶雄并不可怖似的。
再一次淡淡的开口说:“不知道。”
“你说什么?!”
叶雄愤怒的挥舞着手中大刀,却不敢真的去砍张让,而是“啪!!!”的一声将旁边的旗帜砍断。
“唰——”的一下,战旗轰然倒下,引起人群一片呼声喧哗。
叶雄怒喝说:“看到不曾!倘或不说,这便是你的下场!我手里的刀子可从来不长眼睛!”
张让并无畏惧,重复说:“不知道。”
张让并未说谎,只可惜不只是叶雄,其他人也并不相信张让。
张让又说:“别说我不知道,便是知道,亦不会告诉与你。”
叶雄一听,气的“啪啪啪!”连砍了三面战旗,几乎要将自己的佩刀砍成卷边儿。
“呵!”曹操却很给面子的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张让气人的本事儿,越来越厉害了。
曹操一笑,叶雄的目光注意到了曹操,当即狰狞扭曲的说:“好好好!你既然不回答,那今日我便拿曹操小儿开刀!看看日后还有谁为你撑腰,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叶雄说着长刀一摆,张让立刻眯了一下眼睛,面容一成不变,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说不出来的冷漠,带着冰渣子一般的温度。
张让清冷的嗓音稍微有些沙哑,说:“你敢?”
叶雄大吼:“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你倒看我敢是不敢?!”
要被开刀的曹操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畏惧神色,冷冷一笑,嗓音阴沉沙哑的说:“不知是谁……”
他轻飘飘的说了半句,就在此时,突听“轰隆隆——”的马蹄之声飞奔而至,远方一阵尘土飞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竟有千军万马飞扑而至。
那打头之人一身红黑介胄,头戴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正是吕布。
吕布喝令军马,骤然已至跟前,翻身下马,直接单膝跪地,抱拳朗声说:“报主公,卑将吕布,前来支援,董贼伏军已经尽数被包围,还请主公示下!”
叶雄没成想,只是一刹那的功夫,突然又冲出了军马,反而将自己的人马包围在内,登时有些慌乱。
曹操这才不紧不慢的握紧手中佩剑,轻轻转了一下手腕,嗓音砂砾,面色狰狞冷笑,犹如恶鬼降世一般,说:“不知是谁……死到临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4更!
【小剧场】
曹老板:刚刚媳妇儿肯定是担心我了!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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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刃张让
叶雄大惊失色,说:“不……不可能!”
吕布率军上来,大军瞬间将坛场包围的团团严密,方才还占尽了优势的一千叶雄精兵,瞬间变成了劣势。
这包围而来的吕布军队,起码也有五千人往上,叶雄的精兵绝对无法抗衡,悬殊太大。
不只是叶雄,在场所有人,郡守将军们全都吃了一惊,没成想曹操竟然早有准备。
曹操显然早有准备,仔细想一想,的确如此,从叶雄包围众人开始,曹操便没有慌张过一丝一毫。
跟随吕布一起而来的,还有夏侯惇的兵马。
夏侯惇带领帐下精兵五十,亲自护送着文和先生而至坛场。
叶雄看到贾诩的一刹那,登时大吼说:“是……是你!!”
是贾诩。
出卖董卓伏兵的,的确就是贾诩无疑。
那日贾诩已然投诚了曹操,曹操许诺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贾诩便把董卓的计划和盘托出了。
原来董卓的伏兵,其实早便隐藏在了酸枣营地之中。
大家都不知他们是如何混入酸枣的,毕竟这里人多势众,每一路军阀都带领着一万来人,共十四路,没有十四万,总也有十万之众。
而叶雄的伏兵不过一千,如何能混入如此严密的酸枣大营呢?
答案其实相当简单,叶雄的伏兵,混做了资助的粮草军,亲自运送着粮草而来。
军队打仗最重要的便是物资与补给,董卓便派叶雄乔装成粮草军,运送粮草给酸枣营地。
酸枣营地之中,虽各家负责各家的辎重粮草,但会盟大营的粮草乃是冀州牧韩馥所负责。
如此一来,会盟大营的粮草问题,就是一个公共问题,各家自扫门前雪,扫的那是相当仔细,但以轮到公共问题,便能省则省,谁也不愿意多管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是盟主,岂能替他人做了嫁衣?
于是叶雄的军队便趁着这个空隙,成功埋伏在酸枣营地。
即使众人决定提前会盟,叶雄的军队也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根本不需要改变什么策略。
贾诩将此事全部告诉了曹操,曹操提前得知,因此做足了准备。
今日乃是会盟设誓之日,又要遴选盟主,各个军阀自然不会带太多的兵马过来,一来是你带兵马,别人也带兵马,人一多自然混乱,万一打起来对谁也不好,所以大家都不带多少兵马。
二来也是为了遴选,若是都带了兵马,这恐怕便不是遴选有德盟主,而变成了比武擂台。
如此一来,今日便没有多少兵马,各营的兵马全都戍守在会盟大营附近。
曹操知道这个弊端,便早早让吕布安排着兵马,以招棋为号,突进包围。
其实方才曹操拔剑守护张让,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他人哄抢张让,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砍断坛场的大旗,打出信号,引吕布带兵而入。
但是没成想……
叶雄的手便是那么欠,如此嚣张,自个儿拔刀砍断了会盟的战旗。
曹操倒是省事儿,连旗帜都不用砍了,叶雄反而为他代劳,自己引来了吕布的大军。
大军一到,强者称雄!
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更是军阀们铁一样的定律。
叶雄眼看着吕布将他包围,吕布素有飞将之称,谁不认识谁不晓得,叶雄当即一脸菜色。
叶雄看到贾诩,气的哇哇大喊指着贾诩,说:“是你!!原来是你?!你这个……”
叛贼!
“叛贼”二字还未说出口,就在叶雄想要指认贾诩细作身份之时,突然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
只见曹操额头青筋一跳,突然一跃而起,手中佩剑发出“嗤——”的一声,直接绕在叶雄脖颈之上。
叶雄根本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两个字,气嗓登时漏了气,只哼了一声,当即“咕咚”一声。
伴随着众人惊讶的抽气声,还有鲜血喷溅而出的声音。
“呲——”
叶雄的脑袋登时从脖颈上脱出,“咕咚!”一声砸在地上。
叶雄那庞然的身体还端坐在马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已然像是球一样滚了出去。
鲜血如涌,飞溅在众人衣衫上、脸上,那颗睁大了眼睛,保持着一脸吃惊愤恨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进了人群,吓得众人四散分开,纷纷躲避。
曹操仿佛恶鬼一般,半面脸颊上也全都是血,佩剑“滴滴答答”的淌着血,顺着血槽一股股往下涌。
曹操愣是没眨一下眼睛,沙哑着嗓音朗声说:“董贼麾下爪牙叶雄,已被我曹军诛杀!有骑兵投降者,不杀,有冥顽不灵者,当地处决,杀无赦!”
曹操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坛场上空,一圈一圈的慢慢散开,叶雄的脑袋迅雷不及掩耳的掉在地上,叶雄的精兵们一瞬间傻了眼,根本分不清什么情况。
那些人已经失去了头目,耳听着曹操的喊声,当即左右为难,群龙无首,又看到团团包围他们的吕布大军……
“啪!”
是丢下兵戈的声音,叶雄的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武器,示意投降。
只是转瞬,曹操竟已经扭转乾坤,将大局掌握在股掌之间。
张让眼看着叶雄的精兵纷纷丢下手中兵刃,眼看着叶雄的鲜血溅了满地,眼看着众人盯着地上的头颅一脸惊愕恐惧。
他眼看着一切,却并未有一点表情变化,仍旧摆着一张冷漠到极点的面容,淡淡的注视着这一切,仿佛滚在他脚边的,并不是一颗人头,只是一个普通的石子儿罢了。
曹操当即“嗤——”的,将佩剑收回鞘中,随即朗声说:“吕布。”
“卑将在!”
曹操下令说:“整顿叶雄兵马,归降者收编!”
吕布朗声说:“卑将敬诺!”
他说着,立刻开始收编叶雄兵马,众人一看这场面,纷纷喧哗起来,曹操的兵马人数本就不少,如今还收归了叶雄的一千精兵。
曹操荡平这次伏兵,竟没有损伤一兵一卒,还白白的平添了一千数目,已经可谓是盆满钵盘。
不止如此,在祭坛之时大出风头,更是树立了自身的威信。
袁绍眼看着曹操掌控了会盟局面,皱了皱眉,当即便说:“曹公,董贼爪牙既已伏诛,请曹公便将兵马撤离出坛场,以避免诸位恐慌!”
袁绍说的还算是客气,毕竟曹操大军压境,方才一千精兵包围,众人已经自乱阵脚,如今近万兵马包围,众人更是恐慌不已,就怕曹操趁机吞噬他们。
众人一听袁绍言辞,心里正没底儿,赶紧应和起来,说:“正是!袁公所言正是!”
“还请曹公将兵马退出坛场!”
“是了!既然叶雄已经伏诛,便请曹公退兵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生怕曹操不会退兵,他们已然将腹稿全部打好,如果曹操不退兵,该如何抵抗曹操,如何声讨曹操,如何正义言辞等等。
但是没成想……
曹操听到这里,只是笑了笑,而且笑得十分温和,完全没有方才斩杀叶雄的那股恶鬼般的暴戾。
曹操掸了掸自己的袍子,拱手说:“各位大哥多虑了,我曹操今日识破董贼诡计,因此特派援军于此,本就是捉拿伏兵,匡扶义军之举,如今伏兵已然尽数捉住,小弟自然要将兵马撤出坛场,继续会盟,不是么?”
他说着,招了招手。吕布当即便翻身上马,一招朱红漆杆的方天画戟,朗声下令:“撤兵!”
吕布一声令下,曹军又开始整齐划一的向外撤退,斯时间快速撤出坛场,竟然毫不拖泥带水。
曹军训练有素,整齐严明,伴随着“踏踏踏”的跑步声,海浪一般的军队快速撤出坛场,坛场瞬间安静下来,除了场中祭坛的残垣断戟十分碍眼之外,一切又归为平静。
坛场一时静悄悄的,直听到“簌簌簌”的冬风响声,咧咧的冬风吹拂着仅剩下几面的大旗,众人一时间无话,静听着退出去的士兵脚步声。
等那些脚步声渐去渐远,这才有人突然高声说:“曹公窝藏宦官贼首张让!又任用董贼之义子吕布!如此巧妙的退敌叶雄,恐怕是董卓设下的圈套罢?!”
曹操的军队一退出去,竟然有人立刻翻脸。
有人这般高声大喊,紧跟着便有人应和起来,说:“正是!曹公营下的长秋先生竟是十恶不赦的宦官贼首,骗得我们好苦!曹公如今又与董贼义子吕布同流合污,如何能证明曹公并未投了董贼?!”
“是啊是啊!如何证明?!”
一时间讨伐曹操的声音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曹操挑唇轻笑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面上也没有任何紧张心虚的情绪,袍子介胄之上还挂着叶雄的头颅鲜血,一脸坦荡荡的站在原地,听着众人的声讨,仿佛听到了什么丝竹之音一般。
张让蹙了蹙眉,对于军阀们这些尔虞我诈,他是不了解的,但黑白区直张让自是听得明白。
这些军阀们分明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袁绍说:“诸位,诸位听我一言,静一静!我相信孟德贤弟,绝不是投靠董贼之辈!倘或如此,必然也是孟德贤弟被宦官贼首,以及董贼义子蛊惑在先!不若如此……”
他顿了顿,朗声说:“诸位见证,今日便让曹公手刃宦官张让,我等分饮其血,祭奠义军之旗,以正自身!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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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江山
“杀了张让!”
“杀了宦官!”
“剁成肉泥!扒皮饮血,祭奠军旗!”
“袁公说的无错!杀了张让,以证自身!”
众人叫嚣起来,一时间坛场上空回荡着“杀了张让!杀了宦官!以证自身!”的声音,久久不能平息。
曹操眼看着众人山呼起哄,眯了眯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张让。
张让身上也有血迹,他月白色的袍子上染着鲜血,一片淋漓之色,整个人长身而立,仿佛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清冷之中透露着一股孤高与傲然。
即使周身都是叫嚣着欲要将他扒皮抽筋之人,张让亦面不改色,岿然不动,仿佛周身之人不过是一些吊梁小丑罢了。
曹操与张让的眼神瞬间对在一起,张让不仅目光坦然,而且一脸平静,虽眼神冷漠如常,但曹操也不知为何看得出来,他的眼中竟没有任何担心的神色,仿佛完全信任自己。
曹操不由心窍一颤,眯起一双虎目,沉声说:“不可。”
“什么?!”
“曹公竟舍不得杀那宦官?!”
“宦官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曹公果然是与董贼一伙的!是一伙的!”
坛场登时又陷入了一片喧哗之中。
最欢心的自然要属袁绍,袁绍之前因着曹操的事情,烦心了许久。
曹操虽是后起之秀,年纪轻轻,但他手中兵马精锐,而且人多势众,势不可挡,况且其麾下长秋先生乃天下名士,十分懂得笼络百姓民心,不止如此,还帮忙医看其他营中水土不服之士兵。
如此一来,曹操的声势愈发的壮大,大有盖过袁绍的势头。
袁绍之前推举曹操为设坛之人,就是恐怕他与自己正争抢盟主的身份,如今一看这局面,若是曹操被打成了叛贼,自不可能与自己争抢什么。
况袁绍以为,自己都给了曹操退路,是曹操非要力保张让,实在不识抬举,也不能怪自己狠心不是?
如此一来,袁绍便立刻心生一计,朗声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再听我一言!”
袁绍一发言,当即众人都停顿下来,仔细倾听袁绍的言辞。
袁绍似乎十分享受这种被人注目之感,便说:“各位,咱们先勿要如此给予下定论,我先问一问这长秋先生,咱们万勿错怪了好人呢!”
他说着,旁人便说:“袁公,还问他作什么?此人决计便是宦官张让无疑了!”
“是了,让他交出宝藏,给他一个全尸,也算是我等义军仁至义尽了!”
“袁公便是心肠太善!”
袁绍转过头来,对着张让说:“我来问你,你可当真是宦官张让?在此坛场之人,都是见证,你若有半句虚言,便是天……”
他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十分坦然的说:“正是,敝人张让。”
张让话音一落,坛场登时陷入一片喧哗之中。
“果然!”
“果是贼子张让!”
“什么长秋先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罢了!竟是宦官贼首!当真可恶!”
众人声讨张让,袁绍吃了一惊,没成想他这般容易便承认了,自己还准备了一箩筐的说辞,这下子全然用不上。
不过用不上正好,免得浪费口舌。
袁绍当即怒目而视,说:“张让!既你痛快承认,那我等也不与你废话!你蛊惑曹公,联合董贼伏击我义军,鱼肉百姓,屠戮朝廷,十恶不赦,本该万死难辞其咎,如今我等可留你一条全尸,只需你交出宝藏,也算是我等仁至义尽了!”
他一说完,曹操便冷笑一声,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般嘴脸,慢慢走过来。
他方才一剑斩下叶雄的项上人头,毫不拖泥带水,浑然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如今面颊上挂着鲜血,甲胄也染着殷红,一步步走过来,众人一时间竟有些畏惧,连忙后退散开。
曹操走到张让面前,说:“袁公与各位口口声声说,张让与董贼是一伙,那小弟便想要请问诸位!如果张让当真是与董贼一伙,方才叶雄为何咄咄逼人,戳破张让身份,质问宝藏下落,节外生枝,引得旁人垂涎宝藏呢?!”
他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众人一听,复又没有了声息,因为曹操的话简直犹如刀片子,直接扎在了众人的心窝上。
又快又准!
曹操见众人无话,再次朗声说:“诸位再想一想,长秋先生的声望,众人有目共睹!好,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张让在百姓之间的声望,乃是以讹传讹的谣传,那张让来到酸枣营地之后呢?试问哪个营中没有张让医看过的士兵?!”
众人更是鸦雀无声,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曹操第三次开口说:“酸枣营中,无论上至郡守将军,还是下至士兵仆夫,哪一个没有在头疼脑热之时,受过张让恩惠!?我曹操虽不明大义,乃一介小儿,但也知恩图报,如何可以手刃此人?!”
坛场登时喧哗了起来,济北相鲍信第一个开口说:“正是!我济北士兵曾受长秋先生恩惠,永不敢忘,不敢恩将仇报!”
他这般说完,乌程侯孙坚也开口说:“是了,我孙坚虽与长秋先生知交不密,但也受过长秋先生恩惠,决不可恩将仇报!”
太尉桥玄之从弟桥老也站出来,他年纪颇大,德望甚高,说:“各位,听老敝人一言,长秋先生德行,并非虚妄,远在陈留之时,老敝人便乔装打扮,前去试探,确实是心善之人,绝无虚假,况……老夫曾将桥氏家徽赠与长秋先生,然长秋先生从始至终,并未用家徽要挟一二,必是坦荡之人,此间恐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桥老必也是被张让这宦官蛊惑了!”
“无错!我尝听人说,这宦官张让习得一种邪辟之法,能蛊惑人心,乃是一种巫术!”
“大家不要中了张让的伎俩了!”
袁绍眼看着这么多人站出来替张让说话,还有张邈、张超等等这些站中立,不愿意当出头鸟的。
情势可以说是摇摆不定。
于是袁绍便朗声说:“各位,虽长秋先生的确是一方名士,但各位难道都忘了不成!?昔日里宦官张让,把持朝廷,鱼肉百姓,残杀朝廷命官犹如儿戏,这样残暴之徒,我等如何可以姑息?!”
“不能姑息!”
“不能姑息!”
“杀了张让,告慰英灵!”
力保张让和要求杀死张让的势力已然平凡秋色,局面混乱成一团,这俨然不是什么会盟坛场,马上就压变成了决战的角斗场了。
张让站在原地,眼看着周围众人的嘴脸,有人彷徨,有人担心,有人贪婪,有人事不关己。
突然……
张让的掌心一热,曹操的大掌突然握住张让的手心,微微俯下身来,低声在张让的耳边说:“勿怕,我绝不会令你出事,绝不让旁人碰你半分。”
张让其实心中并不害怕,他心底里一片麻木,任由旁人叫嚣等等,并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一丝波澜也没有。
但曹操的嗓音低沉,带着一股浓浓的沙哑与坚定,不知为何,张让似乎还从中听出了一股温柔。
微微滚烫的气息吹拂在张让耳侧,令他有些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尖儿。
袁绍说:“张让伤天害理,以我所见,无论张让是否与董卓一伙,他昔日罪过都无可磨灭,今日不能作罢,必定要抓住张让,用他的鲜血祭典我汉室江山!”
“用张让的鲜血祭典我汉室江山!”
“汉室江山!”
一时间山呼之声肆意而起,袁绍又说:“我等义军乃是仁义之辈,只消张让道出宝藏所在,我等挖掘宝藏后,用于义军,匡扶天下,必可给张让留一条全尸,决不食言!”
袁绍说罢,立刻招手说:“来人!拿下宦官贼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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