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睡地板 (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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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

他的话音一落,身后的亲信立刻就要冲上去捉拿张让。

“且慢!”

曹操突然大喝一声,踏前一步,拦在张让面前,不让给众人动他分毫。

袁绍就知曹操会如此,张让乃系他手中宝藏,依照曹操的性子,怎么会将张让这般轻松的拱手让人呢?

袁绍怒喝:“曹操!你欲与我义军为敌吗!?你欲与我天下苍生为敌吗?!”

曹操面不改色,目光镇定冷静,挑唇狞笑了一声,说:“袁公,为不为敌,袁公一个人说了不算。”

袁绍说:“那我等义军说了都不算么?!”

曹操淡淡的说:“不算。”

袁绍冷笑说:“曹操,你为了护着这宦官,怕是已然入魔障了罢!”

曹操不理会袁绍的冷嘲热讽,说:“有此一人,说了必然算数,诸位卿公,何不一见再说?”

他说着,扬手朗声说:“请陈留王!”

陈留王?!

随着曹操一声大喝,曹昂立刻带兵开路,似乎早就守在谭坛场之外。

伴随着“踏踏踏”的精兵开路之声,只见一个身穿王袍,头戴冠冕,身材虽矮小,年纪也不大,但一身正气凌然,满面肃杀的小娃娃,从人群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那小包子气场十足,虽年纪不大,矮人一头,但行走在众人之间,竟稳稳当当,体体面面。

“陈留王!”

“真的是陈留王?!”

“是陈留王,我先皇的正统血脉啊!”

众人一看,当即脸现惊讶之色,不知是谁先跪了下来,随即“扑簌簌”的声音响成一片,接二连三的人全都矮身跪了下来。

“拜见陈留王!”

“拜见陈留王!”

叩拜陈留王的山呼之声响彻坛场,直贯云霄,袁绍一时间无奈,只好也矮身跪了下来,低头叩拜。

陈留王在曹营士兵的保驾之下,稳稳当当的走出来,直接走到张让身边,用肉肉的小手将张让的手拉起来。

板着一张奶凶奶凶的小脸,朗声说:“列侯张让,忍辱负重,护卫本王有功,乃系我刘协义父,诸位可有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2万字更新达成~明天仍然6更!

【小剧场】

曹老板:媳妇儿媳妇儿,我今天帅吗?

让宝:嗯▼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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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兵之计

“什么?!”

“宦官贼首竟是陈留王之义父?”

“这……这么怎么不曾听闻?”

“必然是这宦官见陈留王年岁尚轻,蛊惑了陈留王!”

一时间坛场喧哗,众多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

小包子陈留王并不害怕,也没有任何彷徨的神色,仿佛是见过大世面儿的人。

也的确如此,小包子今年不过八岁有余,放在现代还是个刚上小学的小孩子罢了,放在古代的普通家庭里,也不过是个少不更事,顽皮嘻笑的顽童,而如今的小包子……

却已经从小遭受大难,从一出生开始,亲生母亲便被毒害,从小受到各种迫害,好不容易长大一些,又陷入了夺嫡的危机之中,皇兄登基之后,十常侍又挟持乱政,好不容易回到了雒阳皇宫,董卓便开始把持朝政,最后还目睹了皇兄惨死在自己眼前。

这些种种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残酷,纵使是一个成年人,兴许也受不住这样的磨难。

而小包子小陈留王,他像是一个小大人儿一样,万分坚强的站在了坛场中央,明明生着一张可爱的小肉脸,却要早早的学会板着脸,学会市侩和世故。

小包子眼看着众人喧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喧哗,等他们喊够了,这才朗声说:“本王方才已然说过,列侯张让,忍辱负重,与曹校尉一同,将本王从雒阳董贼之手救出,可谓是九死一生,因此列侯张让乃是本王之义父。”

他说着,转过身来,对着张让恭恭敬敬的作了一礼,字正腔圆的说:“阿父。”

他这般一说,全场哗然,坛场又陷入了一片喧哗之中,仿佛掉进了蛤/蟆坑一般。

张让见小包子对自己行礼,并无傲慢神色,也没有卑微神色,同样给小包子还礼。

袁绍一看,眼睛转了转,便上前拱手说:“臣袁绍,拜见陈留王。”

他说着,不等陈留王回答,便自信起身,说:“陈留王,这宦官张让乃是乱政十常侍之手,买官卖爵,屠戮朝廷命官,可谓是我家国之仇敌!陈留王如今年幼,决不可轻信与奸人歹人啊!依臣之见……”

陈留王也不等他说完,便冷冷一笑。

的确是冷冷一笑。

别看陈留王年纪虽小,但他这八岁之见,恨不能将旁人一生都经历过,因此他冷冷一笑,面上竟然露出与年纪不相称的冷漠来。

袁绍见他年纪小,还以为他糊涂不懂事儿,哪知道陈留王一笑,袁绍一时有些惊讶,竟没能开口继续说,话头儿就此断了。

小包子陈留王摆着一张老成的面孔,负手在身后,淡淡的说:“袁公之见?不知袁公有什么特别的见地?在袁公眼中,可是我陈留王少不更事儿,愚顽不堪,因此被人左右愚弄啊?”

“这……这……”

袁绍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但这意思若是这么直白的说出口,那便太难听了。

作为一个军阀,除了要军队,还要什么?

当然是脸面儿了。

袁绍的脸面儿瞬间被小包子“嘶啦!”一声就给撕了个粉碎,当即疼的不行,见左右之人全都盯着自己看,于是袁绍只好硬着头皮说:“臣不敢!臣不敢啊!还请陈留王明鉴!”

小包子冷冷的说:“我汉室江山岌岌可危,董贼乱政,割据雒阳,如今正是我们该当齐心协力之时!只因董卓的一个爪牙,随便挑拨离间几句,诸位便掉以轻心,连我这个顽童都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信!?当真可笑,令人心寒!”

小包子字正腔圆,说话铿锵有力,众位郡守将军们呐呐站在一起,均觉面上无光,但是又不敢说话。

袁绍一闭嘴,立刻没人敢应声,谁也不愿意被第二个撕开脸皮。

曹操当即便拱手,朗声说:“陈留王明鉴!臣愿追随陈留王,匡扶我汉室天下!”

他一说完,曹操营下的众人,立刻全都拱手,齐声说:“臣愿追随陈留王,匡扶我汉室天下!”

“追随陈留王,匡扶天下!”

经过曹操的开头,还有曹营将士们的附和,坛场里又有人开始山呼起来。

毕竟小包子陈留王乃是汉家正统,这些军阀你争我夺,打来打去,不就是以匡扶汉室为口号么?

陈留王是先帝遗留下来的,唯一正统,他们若是不追随陈留王,便是不忠不义,那可是兵家大忌,从今往后便立不住脚跟,更别说收买人心了。

有人见这事态,立刻就开始倒戈,倒向陈留王,势力相对小一些的军阀,也立刻想要讨好陈留王。

山呼之声此起彼伏,袁绍等人一看,无有办法,便也拱起手来,跟着山呼说:“追随陈留王,匡扶天下!”

“好!”

小包子陈留王一个人镇住全场,毫不失色,说:“今日诸军会盟于此,我便做个见证!”

他说着,话锋一转,又说:“董贼大敌已退,不若现在就开始遴选盟主,依我之见……”

小包子陈留王登时看向曹操,小手一挥,指向曹操,说:“我看曹校尉便不错,曹校尉乃系太尉之子,名门出身,忠心卫国,其心可表,又护卫本王有功,且诛杀董贼爪牙头功,以我之间,曹校尉当此盟主,当之无愧,各位意下如何?”

“这……”

“曹校尉……”

“是了,这曹校尉……”

众人登时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说话全都说一半,后半段全都听不到,不知到底想要说什么。

袁绍登时心中焦急,若是陈留王这么一说,再有人呼应,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

统帅盟军这种大好机会,若是错失,便再无出头之日!

袁绍这么一想,连忙笑着说:“陈留王!陈留王!今日董贼爪牙扰乱会盟,祭坛毁坏,若这般就进行遴选,乃是对我汉家老祖宗的大不敬,不若这般……还请各位回营歇息,等臧洪老弟将祭坛重筑之后,咱们大家再共同选出盟主,如何?”

曹操一听,不由冷笑起来,他能不明白袁绍是什么意思?

缓兵之计!

还能是几个意思?

而众人一听,竟然全都纷纷应和起来。

“是了!袁公说的无错!”

“没错没错,祭坛都毁了,如此遴选乃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

“对对对,无错无错,还是先修祭坛为上!”

许多人应和出声,这些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心思,自然是别有用心。

毕竟眼看着曹操得到了匹敌天下的宝藏,那便是张让,而且还护卫陈留王有功,如今又诛杀了董贼的爪牙。

这天底下的好事儿,无论是钱财,名利,还是权力,似乎都被曹操占据了。

大家都是军阀,眼看着旁人占尽所有,谁不嫉妒眼儿红?

因此袁绍动用缓兵之计,大家立刻应和起来。

曹操倒不在乎这些,如今会盟设誓,自己大出风头,更有了陈留王的鼎力相助,还怕日后的风头太小么?

于是众人便决定先行退出坛场,各自回营歇息,等之后坛场重新筑成,再行设誓会盟。

众人纷纷退出坛场,小包子站在原地一直没动,等众人都退出去,小包子这才“呼——”吐出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

身后的曹昂赶紧上前一步,托住小包子,说:“陈留王?”

小包子狠狠松了一口气,额角竟瞬间滚下汗来,忍不住擦了擦汗,拍着自己胸口,低声说:“吓死我了……”

张让当即拱手对小包子陈留王说:“多谢陈留王救命之恩。”

小包子赶紧站直起来,绷着小肉脸儿,说:“协方才之言,句句发次肺腑,若不是阿父相救,如今协必然已惨死在董贼爪牙之下,便是不死,又与行尸走肉有何不同?往后里下了黄泉,也愧对列祖列宗,因此协敬阿父,这一声阿父,列侯当之无愧!”

小包子说着,握着小拳头,恭恭敬敬的给张让行了一个礼。

张让见小包子说的动容,那圆溜溜的眼眸都有些通红,但他始终无法理解这种“感动、动容”的情绪。

不过张让虽不理解,却也有些许的感慨。

没成想穿越东汉末年,变成了一个宦官,本以为要孑然一身,如今却一下子多出两个儿子来。

太医令张奉虽是细作,但如今与张让相处也十分融洽,乃是一个义子,现下张让还多出了一个八岁小肉包儿子。

曹操见他们互相拜见,不由有些无奈,本不想掺合这些,让他们拜见完了,结果定眼一看,却发现张让手背有些出血。

曹操当即一愣,立刻上前,一把抓住张让的手臂,将他的手抬起来,手背上果然出血了。

曹操皱起眉头,沉着脸,说:“怎么伤的?太不小心了!走,跟我县回营包扎,一切之后再说。”

他说着,拽着张让便走。

小包子陈留王还留在原地,曹操便火急火燎的拽着张让离开,曹昂一看,不由有些尴尬,连忙拱手说:“这……陈留王,家父……家父并非怠慢陈留王,只是关切列侯伤势。”

小包子陈留王与曹操相处又不是一两日了,自然知道这其中干系,而且小包子虽年纪小,但看东西透彻的很。

也因着年纪小,心中比这些个大人们都干净的多,看东西不容易被其他左右,所以早便看出一些端倪来。

恐怕这些端倪,连曹操与张让本人都不知情。

小包子想了想,说:“无妨,不过……”

他说着,曹昂又是一阵紧张,生怕怪罪曹操,便说:“卑将愚钝,还请陈留王明示。”

小包子陈留王仰头看着高大的曹昂,一只手背后,一只手抬起来,对他招了招手,说:“本王乏得很,你过来背我回去,我便不计较这些儿,少将军意下如何?”

曹昂:“……”背、背回去?

却说曹操拉着张让火急火燎的冲进营帐,赶紧翻箱倒柜的找伤药给张让包扎。

不过曹操不是大夫,伤药放在哪里还没有张让清楚,把换洗的衣衫和行囊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药箱。

还是张让看不下去,从角落里提出一个木箱子,“哒!”一声放在案几上,说:“主公可是在找此物?”

曹操:“……”

曹操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说:“看看你,都叫你片刻不离的跟着我,为何还要受伤?”

张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很冷淡的说:“无碍,并不严重,两日便结痂。”

这伤口其实是坛场混乱之时,被人挤了几下,手背不小心蹭的,不过是擦伤而已,并无碍事儿。

但是曹操一看便不干了,张让白皙剔透的手背就好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突然多了一点子瑕疵,这让人如何不心疼?

心……疼?

曹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里“腾!”家伙一跳,手上不由稍微用劲儿。

“嘶……”

张让的伤口本没什么事儿,被曹操一擦药,反而疼的厉害,单薄的身子都战栗了一下。

“对不住对不住!”

曹操赶紧回神,忍不住给自己找面子,说:“这么点子小伤,喊什么喊?忍着点便是了,娇滴滴的成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让突然抽回了手,曹操一看,心中想着完了,张让不会生气了罢?

自己不过随口挤兑他两句,他平日里挤兑自己那么多呢。

张让突然站起身来,双手还在自己腰间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曹操说:“怎的?”

张让面色十分难看,说:“玉佩,华旉先生赠与让的玉佩不见了。”

曹操一听,不屑的嗤笑一声,说:“那破顽意儿?连五铢都不值,无妨,碍什么事儿?回头我送你一块更好,更衬你的美玉!”

曹操慷慨许诺,哪知道张让冷淡的说:“让不要,让只要华旉先生所赠。”

曹操:“……”心窍之中突然冒出奇怪的滋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1更!

柠檬精曹老板上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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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疏立现

曹操眼看着张让“坚定”的目光。

虽张让的表情一成不变,说只要华旉所赠玉佩之时,表情依然十分冷漠,但曹操便是从中读出了莫名的坚定。

曹操深吸一口气,当即额角上青筋都蹦了,说:“为何?我送你便不要,华旉那老……”

曹操险些脱口而出那老头儿,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改口,说:“老……先生送你,你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张让淡淡的说:“正是。”

“嗬!!”

张让这一句正是说完,曹操立刻捂住自己胸口,倒抽一口冷气,真的险些给气死。

曹操捂着心口,凶神恶煞的说:“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只可惜张让根本看不懂曹操生的什么气劲儿,听曹操让自己再说一遍,于是很“善解人意”的说:“让说,正是。”

曹操又是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趴在案几上一气不起,连连摆手,说:“好好好,算我错了,还不成?您老别说了,我真是中了邪,才让你再说一次,再气我一次。”

张让根本听不懂曹操是什么意思,只觉曹操这人奇怪得很,摆明了是他让自己再说的,如今说了,反而一脸不爽俐的模样。

张让便不理他,起身要走。

曹操一把拉住张让,说:“去何处?”

张让理所应当的说:“自然是去寻玉佩,方才坛场混乱,玉佩必是掉落在坛场附近,让去寻回来。”

“不许去!”

曹操拉住张让,不让他去,将人拽回来。

张让奇怪的说:“为何不许去?”

曹操心说,因为自己看那破玉佩不爽很久了,正巧丢了,万事大吉!

但曹操不好这般说,便变脸一般,笑眯眯的说:“因着你受为了伤,就算要去,也等我为你擦药包扎之后再去,你说好么?”

曹操这般温柔款语,对于张让来说,那便是对牛弹琴。

张让一点儿也体会不到,最后还是曹操硬拉着他坐下来,强硬的包扎这才好了。

曹操泄愤一样将张让的手背包扎起来,一圈一圈的包扎,裹来裹去,裹来裹去。

张让眼看着自己的手,被过成了一个熊掌,从熊掌变成了粽子,又从粽子变成了木乃伊……

“成了!”

曹操终于包扎好了张让的手,眼看着他包子一样的手,心中冷笑,看你的手包成这样还怎么找?

曹操只顾着戏谑,完全没有考量自己为何这般“童心未泯”……

张让看了看自己木乃伊一样的手,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不过并未看出曹操在耍心眼子,还对曹操说:“多谢主公。”

曹操:“……”心里突然有点……有点负罪感。

曹操的负罪感还未大好,张让已然起身,准备去寻玉佩。

曹操眼看他没有放弃,心中气的要紧,却紧紧跟在后面儿,心想着别叫我先找到,若是叫我先找到,我定然一脚给那破五铢玉佩踢碎。

两个人从营帐出来,又往会盟的坛场而去。

二人走进坛场,还未看到华佗送给张让的玉佩,便先看到了碍眼的人。

正是广陵太守张超,与他的功曹史臧洪。

臧洪是设坛人,祭坛倒塌,虽是董卓爪牙所为,但臧洪还是要负责重建。

张超是带人过来帮忙的,毕竟设坛时日在即,若是设坛不好,张超这个太守脸上也无颜面儿不是?

张超眼看着张让走进坛场,立刻丢下东西,第一个殷勤的走过来,笑着说:“长秋先生……哦不不,列侯!”

张超对张让拱手行礼,上下打量张让,原本以为张让只是纤细一些,没成想竟然是阴柔的宦官。

而且还是身怀宝藏的大宦官!

张超没有看不起张让的意思,反而待他更是殷勤,若是能将张让拐到手,那岂不是连带了一个富可敌国的宝藏?

张超还未多说什么,曹操已经从旁边斜插进来,险些将张超撞开。

张超被迫后退了两步,曹操便冷声说:“广陵太守,可看到一块玉佩不曾?”

“玉佩?”

臧洪这时候从旁边走过来,说:“曹公可是丢失了玉佩?”

曹操说:“不是我,是列侯丢失了一块玉佩。”

臧洪看了看左右,祭坛轰然倒塌,坛场乱做一片,说:“这……暂未看见,不若我等帮忙找找,若是丢在了坛场,必定可以找到,请列侯不必担心。”

张让点点头,说:“那便多谢子源了。”

张让“亲昵”的喊着臧洪的表字,这般说完,臧洪立刻接收到了两股目光,那自然是曹操与张超眼红的目光。

毕竟他俩一个被唤作主公,一个是张公,唯独臧洪是“子源”,这亲疏关系如何,自然立现。

其实张让与臧洪并不是太熟悉,张让的确很敬佩臧洪的为人,不过名讳这东西,臧洪让他唤“子源”,张让也没有拒绝,于是便唤“子源”了。

曹操和张超都没开这个口,张让自然不会主动去叫二人名讳。

曹操心里不怎么爽俐,一个华旉送的玉佩已经够令人不爽的了,如今还多了居心叵测的张超,和一个深明大义的臧洪。

曹操便借口说:“张让,我们去那边儿找找,我觉得那边也可能会掉玉佩。”

张让一听,立刻说:“有劳主公了。”

众人立刻分头去找,臧洪也让麾下去找,一直从下午找到了黄昏,日头渐渐落山。

臧洪和张超负责在坛场内部去找,而张让和曹操则负责坛场外部,沿着他们行走的路线去找,说不定掉在了路上也有可能。

曹操与张让足足走了三遍来回的路径,曹操已然十分不耐烦,恨不能甩着膀子走路,一副十足纨绔子弟的模样,吊儿郎当的说:“依我看,丢了便是丢了,说明那块玉佩与你无缘,再者说了,你怎么知道是从坛场回来丢的,指不定昨夜便丢了,你一时不察,未有发现罢了。”

“绝无可能。”

张让立刻否定了曹操的言辞,说:“主公有所不知,华旉先生所赠玉佩,让每日佩戴,早晚必定擦拭,因此绝无可能昨夜丢失,必然是方才坛场混乱之时丢失的。”

曹操一听,登时说:“我不知我不知,你千万别告诉我,我不知!”

他说着,转身便走,就跟中了邪一般。

张让奇怪的看着曹操转身而走的背影,不知便不知,为何要重复这么多遍?

曹操方才那表情动作,浑似张让看过的武侠电视剧里面,走火入魔之人……

曹操负气走到一面儿,靠在坛场外围的栅栏上,也不管找了,就由得张让自己跟旁边找来找去。

曹操心中冷笑,找不到更好,断了你那念头。

结果就在此时,突听张让“嘶!”的一声轻呼,曹操吓得一个激灵,赶紧大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张让的手,说:“怎的了?!”

曹操定眼一看,张让的手指上有些冒血,一看便知道是被扎了。

张让方才在坛场周围的栅栏附近寻找,栅栏旁边有些枯草,他伸手拨开,一不小心就被栅栏上的倒刺扎到了指尖儿。

曹操气得不轻,冷笑说:“得亏是你一只手裹着伤布,若是有两只手,你怕是都要扎伤!还说你是个医师呢,笨手笨脚的说出去谁信?为何这般不小心?”

曹操一连串儿的数落着张让,张让便老老实实的听着,能听着曹操这般数落也不还口的人,而且心里还不咒骂的人,恐怕也只有张让这“好脾性”了。

曹操说着,其实心中很是焦急,使劲挤了挤张让的伤口,怕是有刺儿钻进去,挤出了血,反复确认不见有刺儿,这才放心下来。

他找了找,自己没有帕子,张让也没带那东西,眼下根本无止血包扎的物件儿。

于是曹操当即立断,立刻一低头,将张让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哎。”

张让“惊呼”了一声,不过“惊呼”的声音没什么诚意,仍然冷冷冰冰平平板板的说:“主公,这不卫生。”

张让方才在寻找玉佩,摸过枯草,手上必然不干净,曹操却突然如此,可以说是“吓”了张让一跳。

之前张让便说过如此不卫生,曹操一听,不由翻了个白眼儿,也不理会张让,仍然我行我素。

张让指尖的伤口本就不大,很快便不流血了。

曹操放开张让的手,轻笑了一声,笑得一脸“邪佞”,挑唇说:“你不只闻起来香甜,连血也甚是香甜。”

曹操本只是想要调戏一下张让,哪知道张让淡淡的纠正说:“主公,人体的血浆含有水、脂类、糖类、氨基酸、无机盐等等,葡萄糖的味道的确是甜的,但是血糖浓度一般含量不高,反而是钠盐浓度高,所以正常人的血液表现出来的都是咸味。”

曹操:“……”

曹操一时听的懵了,说:“什么……什么盐?”

曹操不过调侃张让一句而已,哪知道两个人的脑回路竟然“噌——”的一下擦肩而过。

曹操听得一头雾水,张让说完才想起来,曹操必然听不懂什么葡萄糖无机盐等等的词汇,多说反而会被人当成怪物,于是便没有再说。

他低着头,瞥见自己指尖有些许的晶莹,已然不流血了,但方才温暖的触感还残留在张让的指尖伤口附近,那种感觉……

虽不卫生,但莫名让人贪婪。

张让抬起头来,看着仍然一头雾水的曹操,突然说:“主公,让忽然想与主公做那档子事儿,不知可否?”

他说着,一脸平静,眼神冷漠的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6更,这是第2更!

【小剧场】

让宝:可否?▼_▼

曹老板:……媳妇儿一脸面无表情的撩我O口O!

亏心事

可否?

大可!

曹操一听,脑袋里“轰隆!!”一声,几乎炸开了花,就像是火中浇油一般,瞬间爆破四溅。

曹操眼睛一眯,沉下脸来,眼眸里闪烁着野兽一样凶狠的光芒,吐息沙哑到了极点,“嘭”一声将人狠狠钳在坛场外的木栏上。

嗓音粗粝的说:“你说呢?”

他说着,不等张让回答,便低下头来……

张让只觉自己呼吸不畅,有一种要堕下生理泪的感觉,曹操仿佛是发了狂的野兽,只丢下一句“你自找的”,便开始享用自动送上门来的美味佳肴。

两个人藏身在坛场木栏外面的隐蔽之处,不远处臧洪和张超走过去的声音听的都十分真切。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曹操更加亢奋,仿佛见了血腥的野兽,一旦开启狩猎,便再无停下的道理。

哪知道就在此时,突听“沙沙沙……”的脚步声,好似有人走了过来。

曹操赶紧松开张让,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张让还没屡清楚自己的呼吸,哪知道那脚步声朝他们走来,而且越来越近。

这地方十分偏僻,若不是因着张让和曹操要找玉佩,也绝不会往这个地方过来。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随即一个人开口说:“袁公,不必送了!”

袁公?

那人一开口,曹操立刻听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不是冀州牧韩馥么?

韩馥的声音很特别,因此曹操虽没看到人影儿,但一下子便分辨了出来。

和他在一起的袁公,便不知是袁绍还是袁术了。

那袁公很快开口了,笑着说:“无妨无妨,我送一送你,请罢。”

想来是袁绍。

曹操一听是袁绍和韩馥,而且二人还假惺惺的,说什么送不送的,送行竟然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而来?

曹操连忙对张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张让点点头,二人便藏身在那隐蔽之处,果然不消一会儿,袁绍和韩馥便走了过来,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想来是没有看到他们,故意来了这偏僻之处。

韩馥说:“不知袁公叫我过来,所谓何事啊?”

袁绍说:“韩公是明事理的人,又十分通透,想必不需要我点名罢?”

韩馥便看了看左右,低声说:“可是……遴选盟主一事?”

袁绍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袁绍才沉吟的说:“韩公亦知道,咱们都被曹操那猘儿骗得好苦!曹操手中的长秋先生,根本便是张让本人!如今曹操已经得到了匹敌天下的宝藏,又假意保护陈留王,笼络民心,如此下来,曹操的实力不可小觑,若真叫他当上了盟主,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渤海太守,脸面儿不碍什么,但是韩公您可官拜冀州牧,便想看他一个小儿脸色不成?”

袁绍这说的当真好听,不只是挑拨离间,而且还把韩馥的矛头对准了曹操。

袁绍深知人性,韩馥同样眼红曹操的钱财。

曹操可谓是名利双收,如今要是再坐上盟主,日后便是一步登天。

谁不想一步登天?

但谁又想仰视着旁人一步登天?

韩馥登时眯起眼睛,显然已经中了袁绍的圈套,他虽知道那是全套,却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袁绍便说:“韩公本就是我袁氏门生,到时候设坛遴选,还请韩公鼎力相助才是,至于那陈留王,咱们只需要让他做一个见证,便可以不算他的意见,到那时候,曹操小儿想要做盟主,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韩馥眯仔细想了想,反正自己做盟主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自己乃是冀州牧,但是他的冀州牧得来并不光彩,乃系董卓提拔,叫他监视袁绍而得来的。

再加之韩馥乃是袁氏门生,因此绝不可能僭越成为盟主。

与其看着曹操一步登天,自己眼红,还不如将曹操拉入泥沼,也别想坐拥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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