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肆走后,清默守着房门。
尤酌在屋内白无聊赖,坐着发了一会呆,转到床榻上准备睡回笼觉,这些日子她着实累了。
身上虚乏无力,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就睡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
清默巡视了房外一圈,便抱臂守着门口。
半柱香后,郁肆院子的竹林里,晃过一阵黑影,在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悄翻窗入内,脚步轻挪到床榻边,缓缓蹲下。
黑衣人抬手摸过尤酌的脑门顶,待看到她雪白肌肤上露出的斑驳,摇头无奈道,“当真是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警惕性低成这样。”她正欲摇头唤醒床上酣睡的人,正触到她的手,忽然摸到尤酌戴着的念珠,动作顿了一顿。
黑衣人的瞳孔骤然冷凝,将戴着念珠的细白腕子,拉了凑到鼻下一闻,心中大惊:化功散!
她连忙拔开念珠,把了把熟睡人的脉搏,真气微弱,脉象混乱,功力倒是没有化散,身子倒还强劲了许多。
还有一点便是......
罢了等她醒了再说,平津侯府的公子真是好生有本事,竟然将她折到这个地步,黑衣人脸上浮上震怒,总有一日,必要亲手废了那个郁肆。
难怪酣睡到了这个地步,她还纳闷,以她的功力和敏锐的洞察力,竟没察觉屋内有人潜入,原来早已经遭了暗算。
指尖捏住串连念珠的绳,要将它掐断,谁知道这串连的细丝,莹白一小根,竟然坚韧到这种地步,内力震不断它,黑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刀。
黑晶玄打造的刀,削铁如泥。
手起刀落,谁知道那念珠的丝竟然也不见一点裂痕,完好如初,纹丝不动。
以为这样她就没有办法了是,黑衣人收起刀,研究了片刻,她发现这串念珠是为尤酌量身定做的,戴进去后,竟然再也脱不出来。
她冷笑一声,抬起手往尤酌的手臂上输了内力,那细白手腕子,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
手变小了,那念珠就松了。
收掌势,黑衣人取下那串念珠,丢到一旁,点了尤酌的睡穴,将她扶起,盘腿坐于榻上。
黑衣人跟在上塌,盘腿坐在她身后。
先喂给她一颗红色的药丸,点了她后背两穴。
从怀里取出一包针,扒开尤酌的亵衣,给她扎针,衣裳才刚刚卷起来,黑衣人就看到各种各样颜色的痕迹。
深红色的掌痕,黑衣人捏着手的针都在扭曲,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就这么被猪拱,被疯狗野狗啃了。
黑衣女子气得脸都要变形。
郁肆,必死。
平津侯府,必然覆灭。
黑衣人的眼里满是怜惜还有痛楚,她是来晚了,时辰不容耽搁,展开包,取出几根长针,针尖抹上药,扎入尤酌的后背各处重要的穴位,以此法浸药,清洗她受化功散影响的脉络。
早些年,尤酌在她的药桶里泡了一年有余,不说百毒不侵,但寻常的毒性压根就伤不到她,在江南那次,对方有备而来,选的是极刁钻的合欢药。
她那日不在酒坊,让人钻了空子,尤酌就中了招。
这串念珠里的化功散,和合欢药竟然有些许相似。
若是她没有猜错,尤酌必然是在之前又中一药,化功散早就浸乱了她的脉络,所以才让她一时不敌,遭奸人暗算。
针尖带入的药有奇效,尤酌的额头出了黑色的汗,她神色痛苦。
大约再半柱香后,黑色的汗滴落晕脏了白色的亵衣,她安静下来,眉头缓缓舒展,唇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黑衣人收针,解开尤酌的睡穴,给她笼上亵衣。尤酌慢慢睁开眼睛,眼底有着拨开云雾的清明,她看着周围,像是沉睡了许久,感觉到身后有人,缓缓转过身。
干裂的唇,不可置信喃喃喊了一声,“姑姑。”
......
平津侯府的夫人看着眼前欣姿玉立的儿子,颇有些为难,人也叫来了,这口她着实不知道怎么开。
请安叫座喝茶以后,便一直静默不言。
侯夫人想关爱自己的儿子,但不知道要怎么起头,郁肆不是小孩或者是性格浮躁的人,若是小孩,或许还知道给他什么,性格浮躁还有得交谈。
偏偏都不是,老成持重,叫侯夫人不知怎么才好。
不得已,侯夫人转头看向身旁的敛芳,敛芳接收到侯夫人的指示,开口对郁肆笑问,“公子,您是否觉得清竹苑过于冷清了。”
说到底还是往院子里添人的事情。
郁肆没接话,提起清竹苑忽然想起屋里的那只野猫。
也不知道这会子她在做什么,或许是又回去床榻睡了。
有她在,清竹苑何时冷清过。
侯夫人亲自挑选的画册已经送过去有几日了,郁肆看没看她也不知道,好久了没个准信儿递过来,侯夫人难免着急。
最近也有不少的梁京城官员,家中有待字闺中的闺秀,向平津侯府递交拜帖,侯夫人一推再推实在有些推不住了,但也不能接见,毕竟她要是接了岂不就是代表她在替郁肆选人。
这件事情主要还是看他的意思,侯夫人不想就这么替他选了。
郁肆性冷话少。
以后他身边的人,侯夫人还是希望他能自个挑个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也能有话题讲,有东西唠,所以她不强迫郁肆给他塞人,但他也确实应该给个准话。
郁肆不搭腔,敛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深觉得公子聪明,适才所说的话外之音,他不可能听不懂。
敛芳也没辙了,侯夫人笑眯眯问,“子离,尤酌这个通房你还满意吗?”
提起那只猫儿,郁肆终于回了回神儿,满意吗,他有什么不满意的,猫儿的利爪都快被他磨平了。
“娘到底要说些什么,但说无妨,不必拐弯抹角。”
侯夫人有些尴尬,她清咳了咳嗓子,正了正身子,笑着说,“关于选正妻的事情,你也拿画册去了几日,可有瞧得上眼的,或者感兴趣的,与娘说说。”
向真在旁边心里听得打鼓,夫人这边催来催去,公子房中也火急火燎的,尤酌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呢,要真娶个正妻回来,岂不是给公子自己的后院找事情吗。
公子的后院就一个人都挺闹腾的。
那摞画册被他丢到书房去了,这几日与猫儿在主屋玩,有几日没去书房,那画册拿过来,他看也不曾看过。
娶正妻?这件事情他就没想过。
“子离?”看郁肆恍若隔世的表情,侯夫人哪里不明白,这件事情他压根就没上心,也不怪他这样,或许太仓促了,还不能接受。
“娘知道你可能不愿意,感觉娘逼你紧了,你刚回京也该歇息自己喘口气,但你已到了年纪,娘不得不催促你,再说了培养感情,也需要时间,现在的时机正正合适,子离说是不是?”
郁肆对侯夫人还是孝顺的,他想想应了下来说声好,愿意在三日内给出答案。
三日,不是等不起。
有时限总比没时限好。
母子两人又说离几句话,郁肆便起身告辞了。
他不想承认,心里记挂着那只猫儿,出门走路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可能逗猫玩的日子,不会这么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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