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魏征又喊了一声,音调跟之前如出一辙,令李世民的心跟着一抖。
秦远再次站出来为李世民分忧,把案子里可能存在易容的情况讲给魏征。
魏征这一次全神贯注了,立即反驳秦远:“证据呢?还是只是秦参军自己一时的臆想,毫无依据可言?”
秦远噎住,说不出话了。
在这时候,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过来议事。
秦远马上提议大家表决来决定是否圈禁秦琼。
李世民赞同:“既然两方各有各的说辞,何不让他们来评断。”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是明事理的人,这件事他和秦远的说法谁有理,谁没理,显而易见。
魏征便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房玄龄:“臣以为秦参军的提议不错,左右这案子还没有查明,秦将军已然愿意配合监视,何必先伤了一名重臣的心呢。”
李世民点点头,不愧是他最器重的丞相,句句说到他心坎里里了。
长孙无忌跟着道:“臣附议。”
魏征:“……”
出了两仪殿后,魏征就叫住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问他们俩什么意思。怎么能眼睁睁说瞎话,去帮着秦远。明明秦远易容的说法并没有证据证明。
“等魏仆射体会到‘林子大了,无奇不有’之后,就会明白了,我是凭良心说话。”房玄龄解释道。
魏征觉得房玄龄在搪塞自己,又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懒得解释,下巴一扬,只说道:“我愿意。”
长孙无忌说罢,就拂袖大大方方往回走。
魏征气得不行。
房玄龄忙劝魏征别生气,千万别跟长孙无忌一般见识,“他这个人一向有些嚣张跋扈的。”
长孙无忌走得不远,刚好能听见房玄龄的话。他转过身来,立刻质问房玄龄什么意思。
“就一句话,你至于么?”房玄龄白了一眼长孙无忌,不以为意地走了。
长孙无忌气得不行,恍然反应过来,这话好像有点耳熟?房玄龄把昨天自己在刑场上说对他的话,现在还给了自己!
长孙无忌又气又笑,赶紧追上房玄龄,和他继续‘理论’。
魏征瞧着这俩人‘打’得正欢,似乎有宿仇,没办法继续追问他俩个。魏征回头瞧那个安安静静斯斯文文跟在他们后头的秦远。
秦远感受到魏征的目光,立刻惶恐地驻足,对魏征微微颔首,表现得好像一只乖乖听话的小白兔。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在拿官威压他。明明刚刚在朝堂上,他能言善辩地疯狂反驳自己。
魏征刚想训秦远别装,褚遂良过来了。褚遂良笑着跟魏征打过招呼之后,就看见秦远小心翼翼地站在魏征身后,褚遂良就笑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魏仆射刚才欺负你了?”
秦远忙老实的摇头,用斯斯文文的小声音回复褚遂良没有。他回应的时候,还偷偷瞄了一眼魏征,看得很小心。
褚遂良一瞧,这肯定还是受委屈了,迫于魏征在场不好表明。
褚遂良之前就后悔秦远在弘文馆当值的时候,他没能及时器重秦远。今天得了机会,自要好生鼓励秦远一番。
他拍拍秦远肩膀,告诉他这官场有时候就如战场,不能因为被人砍了一刀就退缩,好生发挥自己的才能,早晚会出头受到重用。
秦远非常感谢褚遂良的鼓励,并目送他离开。
魏征简直气得快吐血了,这都什么世道,黑白颠倒!?
“今天算你运气好,但以后可未必。”魏征提醒秦远,以后不要再仗着人缘好,就耍这种权术把戏,“秦琼的案子我劝你秉公办理,否则不管到时有多少人支持你,我照样会参得你体无完肤。”
秦远应承,多谢魏征提醒。
魏征哼了一声,转身去了。此后魏征越加卖力,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力物力,寻找花牡丹案的证据。
七日后,当初给帮秦琼说亲的媒人,被魏征的属下接入了京城。
魏征立刻要求秦远和温彦博开堂,令媒人指认秦琼。如果这一切属实,他便要参奏,对秦琼进行处置。
正值黄昏,天下着那种慢慢连续不断的细雨,把人的衣袍盖上了一层冰凉。
人心都跟着阴沉沉的发凉,特别是对于秦琼来说。
开堂之后,媒人就立刻指认了秦琼。
“当初就是这位秦将军,亲自来找贱妾,让贱妾帮他去跟花牡丹家说亲。”媒人接着还表示,自己当时收了秦琼十匹帛作为谢金。
秦琼无奈地摇头,他认真打量媒人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从没见过。”
媒人惊讶地回看秦琼,完全不理解秦琼为何在睁眼说瞎话。
魏征觉得秦琼的辩解很无力,他直接扭头告诉温彦博,现在已经人证物证齐全了。理该将秦琼缉拿,严加审讯。
魏征所提议的,是府衙正常办案时的惯例步骤。
这样建议,本来并没有错。但因为秦琼的身份不一般,一般都会特殊考虑。不过显然魏征此次监督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搞特殊。
温彦博不敢做主,他看向秦远,此举惹来魏征的不满。
“你身为雍州府的治中,竟自己没主意,要靠区区法曹参军来帮你断案?”
温彦博被魏征质问地默不作声了。其实他很想回答“是”,但是这样肯定会惹来魏征一番长篇大论式的批判,还不如不说。
魏征干脆直接说秦远,问他所谓易容说法至今是否有证据佐证了。
“你是什么时候见的秦将军?”秦远问媒人。
“八个月前的初三!秦将军请我说媒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这么重大的事情,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媒人清楚地回答道。
秦远转即翻阅起自己面前的册子来。
魏征见秦远无视了自己的话,追问他:“你想偏私,帮秦琼拖延到什么时候?”
“找到了!”秦远请秦琼过来瞧,按照册子上的记录,秦琼在八月前的初一到初五有过出行,秦远问他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去了花牡丹老家儒林县议亲去了。”魏征道。
秦琼恍然想起来了,“八月前,我受圣命秘密前往河东办事。我记得当时我在别苑休息,忽然接到密旨,就出去了。因为是机密之事,对外没有说明缘由,只说是去附近的几个州县打猎游玩了。”
河东与花牡丹的老家儒林县完全是两个方向。并且从长安城到河东,秦琼仅用了五日往返,他必须骑快马日夜赶路,几乎不能休息。既然是去办事,秦琼身边必定带了一些随从,还有河东接应秦琼的官员们,都可以作证。
魏征怔了又怔。
他再次确认一遍册子记录后,问秦琼证人都有谁。
“此为机密,需奏请圣人之后才能说。但肯定是有人可以证明我当时就在河东,除非我会分身,不然我绝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数百里远的儒林县。”
魏征相信秦琼此话不会造假,他随即质问媒人,是不是记错日子了,或者撒谎。媒人惶恐地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撒谎,她当时确实亲眼见到秦琼。
“魏公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说法了,易容?”秦远见魏征正烦着,及时插一句嘴。
魏征皱着眉头望向秦远,他不愿相信秦远的话,但现在这情况,似乎是用秦远的说法才能解释通。
秦远打发走了现场的无关人士,跟余下的魏征、秦琼和文彦博道:“有人掌握了秦将军每次出行的时间。之前顾青青回忆到的三个时间,刚好秦将军就在长安城。说媒一事也是,碰巧在秦将军在附近州县‘游玩’的时候,幸好此人并不知秦将军当时是领密旨办事。不然今天,我都没有办法帮秦将军脱罪了。”
秦远说完,特意眨眨眼看向魏征。
秦琼也看向魏征。
温彦博也跟着看过去。
魏征头一次臊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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