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梵音走的那天没有宁王进京时候的大张旗鼓,是以周遭的百姓皆不知道那一身黑服的男子和宝蓝色的马车便是这几日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太子殿下的依仗。他没有刻意通知裘彩撷,是以这日只是站在城门口往里头回望了一眼便扬鞭打马离去了。
当日天蒙蒙亮,裘府收到了太子送来的东西。指名道姓了是要给裘家大小姐的,那位老管家是来过的,只是当时是作为宁王府的人而如今却不知道了。
这东西是被人送到裘彩撷院中的,待她追出去的时候那位老管家早已走得没有踪迹。裘彩撷将用锦盒好生安放的东西打开之后大抵也明白了李梵音这是已经走了。算是给了个告别亦或者是念想送了她一个物什。
裘彩撷如今越发猜不透李梵音的意思了,他若是怕连累自己何须做事情又留下一个尾巴;若是想要抓住她又何必将她推得远远的。她承认对小秦氏昨日里那句“被太子不要”的言论是有介怀的,外人这般看她总归是李梵音的所作所为叫人产生了误解。
因着情绪不高,后来的几日裘彩撷倒是没有升起出去玩儿的念头,除了一日三餐平素里也就同裘子楠聊得话多些,不过三不五句的便也借口回房去了。后头李瑜找过她一次,大抵是告知她自己也即将随着京中的皇家近卫赶赴战场,不过李梵音是作为沿路征兵的主力而他则是后方部队相对来说安全得多。
他希望得到裘彩撷一句承诺,等他回来或者在她及笄的时候不要急着说亲或许该再多看看。那会儿他说得认真,可是裘彩撷却一心扑在李梵音作为先头部队这句话上。
诚然先前的造势是成功的,李梵音在民间的印象也极好。他是悄悄出得城也意味着征兵的事他想在暗处完成,若是往后战事起柯献低估了天家的兵力这便是吃了一个暗亏。然则临时征的兵和经过训练的京中近卫毕竟不是一个等级。尤其亲疏也最为不同,自然是叫征集的兵去做那先锋,李梵音是打算将最后的功勋都让给李瑜吗?
李瑜见裘彩撷专注地回望着自己,想到自己开口说出了大胆而孟浪的话也不禁脸红。虽说裘彩撷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样,到底同他一般从未有接触过男女之事。她需要思考是正常的,打量他是否匹配也是正常的,李瑜这般安慰自己。
哪知裘彩撷看着看着眼光就变了,这种审视没有带着一丝的情味或者暧昧倒更像是两相比较之下他落了下风后的诧异和不解。李瑜知道在这个事情上能同他作比较的唯有李梵音这厮,任谁一看裘彩撷这表情就知道她心底里觉得自己不如李梵音。
李瑜心下着急又冷凉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了,忽而又不想要那么快得到答案,是以急急忙忙起身道:“这事儿你还有得考虑,我也……没那么快回来。”
没那么快回来,也就是李瑜心知可以回来,这战有得打!
裘彩撷顿时眼前一亮,揪着他一侧的衣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明年此时,长则……不好说。”毕竟李梵音对此信心十足,也耗费了好几天将情况与天家与裘相与他商议。李瑜也是从那时才知道李梵音说要搬到宁王确实不是一句儿戏,这厮自懂事开始便谋划着这些,他有一友实则便是那龟兹国如今国君的胞弟,前些日子便是与那厮里应外合在边境起了好几场战事。
是以天家十分有信心,他……他自然也只能保有信心,虽说他私心不想看到李梵音受人爱戴的模样,这般仿佛叫裘彩撷心甘情愿同他一起变得更加合理。然李梵音也给了他一句模棱两可的承诺,他说:你要的我一定给你。
他如今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好好活下去的契机,战胜柯献保住李家的江山亦或者只是单单眼前这个人……是以他猜测不到李梵音话中的意思也不敢轻易当真。
裘彩撷自顾自思索半晌自然没有注意到李瑜面上表情很是难看,好一会儿他入内室取了个物什出来。一如李梵音托人带给她的东西那般严严实实地都装在一个锦盒里,放到两人跟前的桌上之后,裘彩撷笑盈盈地托付。
“待你走后应是有机会遇着李梵音的,替我将这个东西转交给他罢。我想你也知道不日后我就要随我小舅舅回芜城了,既然你们的归期未定我却不一定能见到那时候了。”
裘彩撷此刻面上倒是没有要分离的苦涩模样,轻松地嘱托像是单单离开几日去踏青一般。“要是想见我了记得到芜城来啊,那里多得是京中吃不到物什,届时我赚了钱好好请你吃。”
如今的裘彩撷已能看到往后长大成熟的几分模样来,她话里行间不带女气倒是那张扬的表情很是感染人,李瑜跟着点了点头,“我记着了,自然是要去的。”
手一探便将桌上大抵两个手掌宽度的锦盒收入袖中,东西冰凉得好似他此刻的心情一般。“你且放心,东西我会替你带到的。”
裘彩撷对李瑜没甚怀疑,见人这是真的要走了,她面上表情倒也凝重了几分。轻声说道,“刀剑无眼自己也要多注意一些,若是失去了你这样的国子监同窗往后我可是会日日嘲笑你的不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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