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道一直想着有一天要走出家门到外头去瞧瞧,没想到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裘彩撷不单单只是兴奋高兴还有点后怕和不舍。她看着小舅舅一脸稀松平常的样子,心底佩服得很。
裘家的人一一起了个大早在门口送行,这场面裘彩撷最是见不得。热闹的地方她凑得,感人的地方她凑不得,否则就免不得跟着别人一起哭得稀里哗啦。就好比她娘亲,一开始还喋喋不休地数落她、叮嘱她,越说到后来越哽咽,弄得裘彩撷也一样眼睛酸涩不已。
她努力地眨了眨朝灰蒙蒙的天上看去,忽然一直大手从天而降拢住了她的头顶还在上头一个劲儿地揉,力气大得都要将头顶的皮掀掉了。裘彩撷横着眼睛瞧他,便看到裘礼烨难得面上带笑意的模样。
“过年了咱们会回去几日。”
裘彩撷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撇头不看他,反问道:“京中事务这么忙,你走得开吗?”
“呵呵,不需得你操心。”裘礼烨俨然对这个口是心非的女儿有几分了解。
此间旁的人倒是安安静静地没有开口,令人意外的是此番姨母小秦氏也一道来送行,自然对裘彩撷她连眼神都没有一个只是拉了秦萧语到一边暗自说话。
眼见得天色开始发亮,裘家人也没有再挽留。裘礼烨对秦萧语嘱咐了些事情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中重任和托付自然难以言表。待裘彩撷和秦萧语两人依次上了马车,裘子楠面上方展示出十分不舍的模样。
跟着重复了一遍,“阿姐,我们过年一定会回去的。”
裘彩撷此刻已经看不到裘子楠矮小的身影了,只是凭着直觉挑开门帘对着声音的方向大声道:“知道了,你放心你姐我如今也没有聋。”
裘子楠仍旧僵硬着一张脸面上很是难看,裘礼烨闻言倒是轻咳一声笑了起来,对秦氏道:“阿彩也不知道像谁了,一点儿温情都接受不得。”
秦氏白他一眼,不知道女儿走了这厮怎的能转眼就乐出来,“定然不是像我,死要面子这一点倒是同老爷你一模一样。”
莫名被呛了一下的裘相大人摸了摸鼻子,这才一手揽了秦氏一手揽了裘子楠往府里走。“我也不过是说这丫头倒是挺有趣的,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剩下小秦氏一人仍旧立在相府门口,眼底尽是不平和嫉恨。她紧紧绞着帕子好似将那些个得罪她的人都像此番统统绞杀了一般。
而另一头,因为事先得了裘礼烨关照的缘故秦萧语的车队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京城南下往芜城方向去。三皇子和近卫军队早一步行动开道,虽说是路途中对他们有所照拂但到底不能拖累了队伍的进程。秦萧语因为常年商旅在外的关系自然清楚这样的庇护已经很好了,至少沿途为非作歹的人都会看着军队的面子上有所收敛。
其次,在秦萧语得知的情况来看,为了获得民意,这一路走得过程中三皇子会顺势挑了这路上的山匪和土匪窝。一方面正义之师的名义须得打出去;另一方面那些没有良民身份的人正好抓做兵力也可赋予了一个身份有便朝廷管理。
这个消息据说也是太子提出的,他的许多战时应对的方针却是不错,只可惜听裘礼烨说过这厮并不是个长命的。是以当时秦氏邀他一道进宫劝说裘彩撷回府的时候他并没有犹豫,裘彩撷的一生还很长,因着年岁小耗费一些也是无妨,只是被这厮长年累月的拖累着到底不妥。
秦萧语瞧着这小丫头因为早上起身得太早,这会儿马车晃晃悠悠地驶起来她竟然香甜地入睡了。他却没有裘彩撷这般没心没肺的能力,小秦氏也不知从何处听来了他往后要升做节税郎的事情,故而今晨送别的时候给他提了两个要求。
或是往后进京带着秦婉婉一道来,这侄女记在他名下好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亦或者将如今手里的产业全部交给秦婉婉打理,此番便要手把手地带着。
秦萧语瞧了毫无知觉的裘彩撷一眼,抬手将暗格里的毯子为她搭在身上。想着那些个令人头疼的家事他也开始认可了裘彩撷总是放在嘴边的那句话:人的心都是偏长的。
比起二姐姐家里的婉婉,秦萧语自然更喜欢大姐姐家的阿彩和子楠。一开始是因着阿彩同大姐姐流落在乡间受了不少苦而婉婉自小长在富裕人家,他那短命的二姐夫虽说没有成大才到底是芜城的一方父母官。
后来则是因为阿彩和子楠的性子确实讨喜,子楠自小肖了那大姐夫十成十,待人接物懂事有礼、进退有度自然不必说。而阿彩则是一副野蛮生长的样子,不过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真切实意在生活中摸索出来的,有时候话糙理不糙倒是比那些个孔孟之道更为触动人心。
秦萧语想到自己幼时也不爱读书,反而是长大了不得不挑起这些个生意重担的时候才知道读书也是生意的一种手段。不论古今皆以投其所好为制胜法宝,文人不喜钱财那一套偏偏中意附庸风雅,他也是在这条路上慢慢摸索才有了如今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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