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狂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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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尉迟允失了控,抱着脑袋,在地面上打滚,看起来仿佛痛苦不堪,连银质面具都掉落下去。

身旁的这只熊却仍然在仰头狂哮。

棕熊的体型庞大,张大了熊嘴,抬起脚掌来,又会是毫不留情地踩下去。

容茶将人扶住,很是忧惶,心切地大喊出声,令身侧的侍女去搬救兵。

可皇家的狩猎场向来安全,她进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侍卫进来。

此刻,他们又处在猎场的深处。

若是眼巴巴地等援兵,说不定,到时候,两人都被剁成肉泥了。

容茶小跑着,心神急转。

忽然间,她想到,自己出来时,携带了一些花瓣研制而成的香粉。

那些香粉含有刺鼻的味道,兴许,能暂时应付这只熊。

容茶立时从袖中掏出香袋。

解开系带后,她毫不犹豫地将香粉撒向棕熊的眼睛。

虽然不是很准,但是,那些落入棕熊眼里的和鼻子里的香粉,确实阻碍了棕熊的视线。

棕熊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得停下追逐的步伐,抬起粗笨的熊掌,去揉眼睛和鼻子。

容茶趁机,带上清离,疾步逃跑。

然而,受了刺激的棕熊,性子愈发得狂野。

再次挥舞起熊掌时,棕熊拍到旁侧的树木上,力气大到将几株树木从树干中部截断。

尘沙飞扬,树叶簌簌而落,那些树木纷纷往一侧倾去,残枝乱蹿。

容茶虽是离棕熊有几丈远的距离,但没料到,被棕熊劈断的一株大树朝她所在的方向砸下。

若是被那株大树砸中,他们定是要被砸出个半身不遂。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飞掠而来,轻踮脚尖,将她接住。

“尉迟璟。”容茶抬起眼眸,抓住尉迟璟的衣襟,指了一旁的清离说道;“还有清离,你别忘了他。”

尉迟璟虽觉得容茶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很是碍眼,但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端要人送命。

不消容茶提醒,他即是飞奔过去,将清离也从树下拉开。

尉迟璟搭了弓箭,对准棕熊的心脏,连发三箭。

箭矢整齐射出,如同撕扯过空气,周遭响起裂帛之声。

不消多时,三支箭已是稳稳地射中棕熊的心口。

熊心的血汨汨溢出,只听“砰”的一声响,棕熊已是栽倒在地。

这时,诸多得到消息的侍卫们,也赶来援救,处理棕熊的身体。

容茶尚是紧攥住尉迟璟的衣襟,惊魂甫定。

但除了冒出一些虚汗之外,她整个人还是正常,过了一段时间,心绪也就平复下来。

反观清离,却仍然是抱着头,迟迟没有缓过来,也没有去观察手臂上的伤痕。

他的口里还喃喃念着一句话,不注意听的话,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

看样子,他并不是被棕熊吓的,更像是忆起了些痛苦的往事?

容茶蹙了眉,对侍卫们吩咐道:“你们快将他送到营帐去,再去请随行的太医过来看诊。”

尉迟璟的耳力佳,隐约能听到清离似乎说,“父皇,救我……”

一名琴师罢了,怎么会喊谁为“父皇”?

难不成,这名琴师还另有来历?

尉迟璟仔细盯着清离的脸,紧拢了眉心。

为何,他感觉这位普通的琴师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自从第一次见到清离时,他其实就有这种感觉,只不过,他不认为自己在东晋有故人,没有去细想。

两人来到营帐内时,依然是心神不定。

太医在为清离看诊前,施了针,让清离陷入短暂的昏迷之中。

而后,太医才开始为清离处理伤口。

范溪和素问急匆匆地赶过来,其余的公主得到消息,也陆陆续续地赶过来。

“小妹,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啊?”七皇子夫妇急促地问道。

“我没有事,是清离救了我……”容茶摇了摇头,在描述经过时,看了一眼尉迟璟,迟疑道:“还有西晋太子也帮了忙。”

七皇子夫妇将容茶上上下下打量几遍,见容茶平安无虞,才松了口气。

范溪是拎得清的性子。尽管对尉迟璟有再多的不满和忌惮,但一事归一事,念在尉迟璟救下容茶的份上,他还是郑重地拱手道:“谢过西晋太子对小妹的救命之恩。”

尉迟璟没有给予回复,而是一直在盯着清离看。他的双眉紧锁,也不知有没将范溪的话听进去。

范溪既是传达了谢意,也没说什么。

他对今日之事,存有疑问。

狩猎场内的一切动物,都是供贵族娱乐所需,不可能会有贸然伤人的熊。

范溪转而质问起几位负责看管猛兽的人:“按理来说,狩猎场内的猛兽都是被驯化过的,不会任由它们出来伤人。今天,这只熊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跑出来,去伤害公主?”

那几人战战兢兢道:“属下刚检查过,发现那只熊被人喂了药物。那药物可促使棕熊发狂。因而,今日,那只棕熊脱离了掌控。”

“猛兽的饮食,你们都不注意的吗?还不快去给本宫查清楚,此事是何人为之。”范溪厉声质问。

视线扫过在场的人时,却见十三公主的目光闪烁。对上他的目光,十三公主惊惶地低下头,似是心虚。

范溪心里有了数,不动声色地记了下来。

他转过头,颇为感慨道:“本宫这位琴师,两年来,对本宫忠心耿耿,现在救下公主的性命。等他醒来后,本宫定会赏他黄金万两。”

尉迟璟却是倏然问道:“敢问七殿下,两年前,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位琴师?两年来,他的琴艺可曾是突飞猛进?”

再回忆起琴师的琴艺,他深觉,那的确不是寻常琴师所能有拥有的,也不是区区几年就能练成的。

尉迟允在世时,他们兄弟二人好琴,除了平日的切磋之外,也搜寻了天下知名的琴师,连深藏在高山里的琴师,他们都遣人去请了数回。天下若有清离这般水平超群的琴师,他应该会有所耳闻。

范溪道:“他是本宫两年前在水城的小道边遇到的,当时,他在道旁弹琴。我坐在马车内,只听了一支曲子,便惊为天人。在此之前,他应该习过数年的琴,只不过,他不记得过去的事,也就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教了他。”

话落,尉迟璟的神色又是凝重了几分。

范溪则是对其余人说道:“清离兴许是被熊惊到,受了刺激。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他养伤了,”

其余人陆陆续续地从营帐里退出去。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容茶也起身,打算离开。

然而,她要走出去时,却见尉迟璟朝清离走近几步。

尉迟璟寒了脸,利索地抽过清离的腰带。

“你……你个登徒子,你……你怎么连个男人都不放过?”容茶大惊失色,吓得捂住了唇。

尉迟璟并没有因她的这句话,而有所停顿。

只听“撕拉”一声,清离的衣袍也被他扯开了,露出结实的腹部。

尉迟璟沉了口气,再将清离的腰翻过来,在清离的后背处,摸了又摸。

“你太过分了。”

简直比棕熊还狂野。

容茶差点没眼看。

好在她动手阻止前,尉迟璟又自觉地将清离的衣袍给系好,还帮别人盖好被子,动作体贴细致。

除此之外,尉迟璟还轻轻地抬起清离的手臂,看太医包扎的伤口,是否有不周到的地方。

跟这几日的态度不同,尉迟璟做完这一切,也没跟她打声招呼,就走了出去,倒像是将她抛到脑后的样子?

不会?狗太子移情别恋了?容茶目瞪口呆地站了会,消化了一下方才得到的消息,暗暗地给自己压压惊。

缓过神来以后,容茶提了口气,往营帐外而去。

走到门口,范溪将她截住,严肃地问她:“西晋太子刚刚对清离做了什么?”

容茶低下头,双手交叠在身前,犯难地揉来揉去,纠结该怎么表达。

看七哥的样子,狗太子方才八成是跟七哥提了,要带清离走的要求。

虽然她希望狗太子能转移对她的注意力,但是,也不该是这样的转移法啊?

太突然了,她都没有心理准备。

不过,许多位高权重的贵族,都有龙阳之好,会养男宠什么。这也实属正常。

“也没有做什么。”须臾,容茶支支吾吾道:“他……他就是喜欢他。七哥,你就成全了他们。”

范溪被她整懵了。

“你这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待理解过来她话语里的含义,他低咳一声,“刚刚,西晋太子出来的时候,又询问我有关白虎滩一事的细节,我跟他提了几句,又派当时边城的守将去同他细说。我在想,他可能是从清离身上发现什么线索,想要重查此事。所以,我才问你,他和清离的事。”

容茶恍恍惚惚地反应过来,明白自己是想多了。

尉迟璟说不定是在查探清离背上的什么印记,怎么被她歪曲成那样。

“照这么看来,白虎滩一事还另有隐情?”

“或许。”范溪皱了眉,“看来,我得让人去重新调查此事。”

多年来,东晋这边由于心虚,也不好去追究当年的事。西晋对他们恨得牙痒痒,也不愿多提。

他不想给东晋百姓徒添杀戮,所以,才会在过去,与宣扬两国和睦相处的尉迟琏达成协议。

对于西晋这个劲敌,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而尉迟璟痛恨东晋的根源,就在于白虎滩一事。

若是此事能有转机,那是再好不过。

容茶细思一番,发现自己虽然穿了一本书,但对很多事的背景却一无所知,只知道尉迟璟把东晋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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