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怎么了?”一个穿着深蓝色官服的人仰头,毕恭毕敬地对着人群正中间骑着马的年轻男人问道。
“……好像。”年轻男子身上散出一股寒气,他动了动嘴角,望着人群渐渐隐没那个身影,相似,那种来自遥远的记忆尘封在一起,他嘴角一紧,不可自禁地深意一笑,怎么可能,那个人不可能敢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才对,记得当初那个人用那种阴毒的眼神望着自己,几乎要用眼神杀人,当初少年的双眼好像刻进了心理,他有的时候还会拿出来回想回想,毕竟那一段的时光,记忆中也只有存在一个叫做“风墨”的人了。
怜攸拉着风墨回去,风墨整个人痴痴呆呆嘴里念念有词,脑子里空荡无物,摇晃着身体一步步前行,偶尔撞到什么人他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即便有着怜攸的相扶,他还是觉得身体里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一个躯壳在这个世界飘飘荡荡。
怜攸抓着风墨的手臂,第一次,他现自己对一个人竟然充满了所谓的“怜惜”,他从来没有现自己那么有杀人的冲动,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一个人把风墨害成这样,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他要那个人痛不欲生!要他百倍偿还风墨所受的伤害!
风墨在街道旁停了一会儿,眼睛在怜攸身上扫荡,“雷嫣,六年之期已满……雷嫣……”话才一止,风墨又起疯来,拽开怜攸紧紧抓着的手,“你是谁?我要去找雷嫣!你放开我!放开我!”风墨跌跌撞撞地挣脱开怜攸的手,一个人往前冲,怜攸跟在风墨的身后,他就是不放心风墨,最近风墨的病似乎愈来愈严重起来。
风墨每次一疯就不自主的往金来楼的方向跑,好像哪里聚集了什么对他来说万分重要的记忆,只要每次病,风墨去的一定是金来楼,怜攸向怜少之打听过金来楼,怜少之对金来楼也算少有交情,金来楼的当家雷嫣,以前和怜少之也不知道抽什么疯,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就结了什么所谓的‘金兰之交’,原本都是俩男人,可偏偏两个大男人都对女装有着不一样的执着,至此两人还算亲密无间地渡过了一段时间,怜少之素来少管闲事,但有关金来楼的琐碎他倒清楚,金来楼不知为何,占着个地盘整整六年,却一直处于筹备中,试问,一个小茶楼开业需要用六年的时间去准备吗?金来楼不是一个普通的茶楼,传说楼主雷嫣拥有万贯家财,人际网十分广阔,更掌握了朝廷中每个官员的秘密,对此,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要敬雷嫣三分,现在说起雷嫣,他心有不甘,说雷嫣欺骗了他的感情,原本就是因为兴趣的两个人看到对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但怜攸对于怜少之的后话一点也不敢兴趣,他想了解的仅仅限于风墨和金来楼之间的渊源。
“雷嫣!雷嫣!……”风墨奔跑着,脑子零零碎碎闪过一些画面,紫衣少年微笑着牵着华衣少年的手,一字一顿,『一起到永远。』
永远是多远?一起?我们什么时候一起过?
无言中还是无言,风墨不期然想到记忆中的人,泪水总是不自觉地流淌在脸上,怔忪地看着慢慢由直变弯的道路,头一重,向前倒去……
一个人昏倒在地上,难免引起许多人的围观,路人围成一个圈,对着倒在地上的风墨指指点点,一部分人的注意力被引开了,疏散人群的衙役也乐得清闲,偶尔也有一两个衙役也探探脑袋看过去几眼,骑着马的年轻男子从马上一跃而下,人群中又出现了一股小骚动,那位年轻男人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身材高大,衣着体面,一看就知道是个官家公子,不少女孩子家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年轻男子,不由掩面,红了整张脸。
“风墨!”怜攸挤进人群里,抱着地上的人,为他把脉。还好,只是毒气未清,身体虚弱,加上连日来的精神不振才导致昏迷,多加调理就好。怜攸的面色稍霁,从怀里拿出几个药丸喂风墨服下。
那个混在人群中的年轻男子在听到挤进人群的少年喊出“风墨”二字时,早已变了脸色,向旁边招了招手,在手下耳边吩咐几句,侧身离开人群,他走的很紧,连一刻也没停留,稍稍飘动而过的衣带挥舞了一瞬,越上了那匹良驹,高傲的脸上是看不出的神情,好似刚才引起的骚动与他全然无关,确实全然无关,因为他所想要的答案待会儿就会有人为他送上,而且连带那个还敢出现在这里的人,记忆中的人……
风墨的体型比怜攸大上不少,怜攸要把人带回金来楼是件难事,围观的人只会指指点点,倒是连一个上前帮忙的人都没有,怜攸冷着一张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风墨?怜攸?你们怎么了?”尉迟凛左手上拿着烧烤,右手抱着一大包炒瓜子,磕了几下瓜子,一派清闲地问道。
怜攸狠瞪了尉迟凛一眼,半扶着风墨的身体,朝尉迟凛撇撇下颚,尉迟凛呆顿了一会儿,后退一步。‘如果你敢走我就杀了你,把你分尸喂狗!’怜攸大概就是这么一副表情,所以尉迟凛在权衡了数秒之后还是英勇妥协了,挪过看起来没多少两肉的细嫩肩膀,往前摆了一下,一个重物立刻从天而降,压着尉迟凛敖了两声,抒一下内心感慨。
我都是为了什么到这里来着?看热闹也别选中奖率高的地方啊,哎呀,腰要断了!风墨的身材板可够结实的,整一个就跟大山压下来没两样。
怜攸倒好,自个扶着风墨的手腕,不时地催促尉迟凛。
尉迟凛在心底怒骂,有没搞错,人多力量大没听过啊!有没见过一头牛压过来的场景?估计就是这样了!扁了扁了!
怜攸面色不好,一路上一言不,尉迟凛走几步就拖沓几步,怜攸也没阻止,也站在尉迟凛身边休息。
“统统给我站住!”一个雄厚的男音混合着杂乱的脚步声一起响起,尉迟凛掐着风墨的胳膊一下,把头低下,余光扫了前面一阵,心里又空荡荡的,特别是当尉迟凛看到一群官差朝着他和风墨的方向跑了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激灵。
尉迟凛擦擦冷汗,估摸每一次他都难逃厄运。
尉迟凛非常幸运地猜中了,一群官差将他和风墨团团围住,大喝几声:“大胆逆贼!停下!我们怀疑你背上昏迷的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江洋大道宵申!都给我停住了!”几个官差上前将尉迟凛身后的风墨拖走,“带回衙门!”
尉迟凛有点急,拉了拉身旁的怜攸,怜攸静静地看着那群官差没走几步,一个个突然倒在地上,嘴里出惨叫声,怜攸走到风墨身边,拍开几个官差抓着他腕子的手,扭头对尉迟凛喊:“背他回去。”
尉迟凛很想摇头,可是眼睛瞥到倒了一地的官差,心里就巍巍然,对怜攸产生无限敬意,哈哈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你说人没带回来?”一个年轻男子一掌拍在精致的楠木桌上,生生印下一个手掌印,原本慵懒的气质一扫而光,眼底留下几抹阴狠和怒气,风墨!这个名字他不会忘!至少当年如果没有这个人自己如今也攀不上这个一人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只是物是人非,现在的风墨也该是个一定美人,想起当年紫衣少年温和的脸庞,肌肤如白玉般毫无瑕丝,美丽让人心动,自己曾经引诱他很多次,这个人单纯地简直不似凡人,没有任何欲念,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为他做任何事情,就连那个可笑的传说他竟然也相信!如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可能在风雷堡呆上如此长的时间,只是想到当年风墨因为他寻找蓝睡莲而踏遍天山,逃过了六年前那场劫难,想必也是上天早有安排,自己想过,如果风墨可以顺从他,他还是可以把风墨留在身边的,没有毒牙的蛇没有什么伤害力,他对风墨太过了解,只要他见到风墨,他就有把握让风墨放弃杀他的念头,全家人的灭顶之灾并非他一个人造成,他为了自己的将来,迫不得已那么做,只要让他遇见风墨,他就有自信能让风墨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小链子,去把死士招来……”年轻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只要是我的,就一定逃不掉!
“是,主子!”
……
……
“啊——如日……我的腰要断了,救我~”尉迟凛扑进如日的怀中大声喘气,一手还不时在腰上左右轻揉,要命!这一路上可算见识到劳动人民的辛苦和伟大了!扛着一个一百多斤的重物,不死也撑坏半条腰。
“嗯,要我给你揉揉?”如日自然地接过尉迟凛忠犬式的拥抱,微笑着看着尉迟凛,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到如日看起来恐怖无比的笑容,心里竟然会觉得安心。尉迟凛甩甩头,估计是在金来楼混久了,连脑子也进水。人依旧是粘在如日胸前,两手“啪嗒”一声挂在如日的脖子上,尉迟凛忍不住出一阵阵呻吟,“唔……真舒服……”末罢还摆动了动身体,轻哼了两声。
“……”
“呜……如日,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要干嘛!来人来人!非礼!强奸!变态!总之什么都有!来人啊!!”尉迟凛嗷嗷地洒泪,手脚继续死命挥舞中,为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
宵晚风看到了……
“恩人,俺刚才吃了四把鸡腿三个糯米糕两个鸡蛋卷一碗豆腐花……”(尉迟凛:我知道你能吃,不用和我汇报了……)
陆楚易看到了……
“你看我干嘛!要死啊!如日哥哥!你快点把他带走!老巫婆很碍眼耶!”
天海看到了……
“妈妈!我……啊……哥哥……我肚子饿了!我正找你呢……啊!你是给我买吃的了啊,好吃!谢谢哥哥!”
天旋看到了……
直接无视。
尉迟凛捶打胸口,吐血身亡。
风墨靠在床上,盯着怜攸递给他的汤药,“我……好像……”
怜攸推推风墨手上的药,冷声:“先喝了它。”
风墨一口灌下药,接着开口:“我好像真的……”
怜攸突然把风墨推倒在床上,碗砸在地上,飞溅而开的瓷片在屋中撒落着。
“闭上你的嘴。”怜攸眼眸森冷,恐吓着风墨让他噤声,风墨露出一个半笑不笑的苦脸。
“我好像真的想尿尿,可以待会儿喝么,这药都是水……还很苦……”风墨小声嘀咕,只不过还不知在生什么闷气的怜攸就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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