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怎么样了?最近风墨的举动有点奇怪……”
怜少之投过来看着怜攸的诧异的眼光,让怜攸心上一紧,怜攸的语气里透着隐隐地不安:“他到底怎么样了?”
怜少之摇摇头,陶侃着:“他倒是没怎么样,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给你看看?”
怜攸狠瞪了怜少之一眼,急躁地坐在床边,道:“你只要看好风墨就好,其它的事情你少管!”
怜少之轻笑了几声,说出来的话令怜攸咂舌,“你是不是喜欢上风墨了?”
怜攸拽着怜少之的衣领,狠狠把人压住,“你只要负责治好风墨!其它的事情你少给我啰嗦!”
“你的话变多了,至少比以前可爱了……”怜少之说完用手整了整胸前的衣裳,“就是太过于暴躁,会吓坏别人的……”好心指了指床上渐渐转醒的风墨,站到一旁。
“这里是哪里?”风墨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无论是什么时候,风墨总会用一种无害的口气问怜攸这么一句话,似乎在风墨的记忆里只徘徊着这么几种疑问。
“金来楼。”又是问一样的话。怜攸心道,但不捅破。
“我为什么在这里?”风墨一手扶着床头的柱子,一手抓着被子,向周围环顾了一阵,才慢慢问。
“……”重复,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对话,风墨的记忆在慢慢倒退,时不时地就起疯来,不是不能忍受风墨的病,而是不能原谅伤害他的人,怜攸不喜欢自己的情绪受别人控制,但风墨无疑是个例外,牵连到风墨的事情自己就没有办法平心静气,风墨是个善良的人,和他这种魔头根本就挂不上勾,风墨救过他,风墨和世人不一样,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风墨信任任何人,所以无论是任何人,都可以把他伤到至深,所以自己才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风墨一步步往下陷!信任别人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难道他不知道吗!自己都被别人还成那样了,竟然可以患上时间绝有的间歇失忆症,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这样的风墨让他没有办法放下!喜欢?不!不喜欢!只是没有办法看到他受别人欺凌!
“雷嫣……雷嫣……”风墨念了几句,支起身体慢慢爬起,双腿无力软,风墨就用手撑着,他在屋中走了几圈,然后又默默坐回床边,盯着空旷房间呆。
“他的病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好!怜少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怜攸看到风墨的异常举动,总是忍不住脾气大,连脸色都青黑了几分。
“你这根本就是迁怒啊!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知道催眠术和用毒,哪懂得风墨的病啊!我又不是神医!你看我我也要说!我一个用毒的人怎么可能懂得治病!是你强人所难!虽然我也很想治好风墨然后让他跟我这个恩人比翼双飞……”
怜攸斜着眼睛瞪人的时候露出来的冷笑,仿佛从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阴戾地让人全身瀑寒!
“我……我随便……随便开开玩笑的……哈哈……哈哈……你是我表弟嘛……我怎么可能跟你抢啊……哈哈……”怜少之连连后退,用手挡着脸,遮住怜攸的视线,那个眼神,简直想把他身上最完美的东西(脸)毁坏一样!
“如果……如果你真想治好他……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你……只要你能找得到雷嫣,了解一下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或许风墨还有救……他近日来的疯疯癫癫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一定可以治的……有可能风墨看到了什么让他回忆起以前的场景或……某个人……”
“顾青书?”吐出这么一个名字,就好像自己熟悉到不能忘却的程度,是的,他不可能忘记伤害过风墨的人!“只要那个人还活着,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怜攸拢眉,拆骨入腹的阴笑跃然而上。
怜攸微眯着眼,眼部有点抽搐,怜少之不由为那个叫“顾青书”的人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天下毒王之说要让一个人生不如死那是何等可怖!
“如日,你这样看着我我的小心肝受不住……”尉迟凛弱弱地往旁边移动一下,碰到一个硬物,转过头,怜攸正站在他的身后。
“啊!啊!啊!”大叫三声,飞回如日身边。
“你……”怜攸蹙眉,“你叫雷嫣,对不对?”
尉迟凛摇头,凡是和雷嫣挂上勾的东西一律否认!凡是和雷嫣有关的人一律危险!凡是和雷嫣撇上的都自动远离!——这是生存之道的至要准则。
“雷嫣,我从来都不是善类,只要你老实回答我,我不会动你……”怜攸站在尉迟凛旁侧,尉迟凛窝在如日的怀里,摇着头想要解释,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江湖人称‘五步血手’,杀人不需自己动手,天下毒王之,竟然真的是一个不过十四岁的小孩?”如日淡笑,拍了拍怀中正在抖的尉迟凛。如日多说一句,尉迟凛就越往如日怀里缩,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个风墨竟然带来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小鬼!
“雷嫣,风墨的说他在六年前来找过你!你不要否认,风墨病的时候都喊着你的名字!”怜攸越是不饶人的一步步向前,尉迟凛就越加害怕地缩进如日怀里,怜攸一个善于施毒的人,还是小心为好。
“他喊着我名字不代表我和他有一腿啊,啊!不对,就算有一腿也不是和我啊……我不是雷嫣……如日可以作证!如日……”尉迟凛可怜巴巴对着如日咬嘴,他一向安分守己,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的麻烦找上他?
“雷嫣,我只是想知道风墨……”怜攸的话还没完,如日就接话,“你这么关心风墨?”如日笑,眯着一双凤眼,打断怜攸的话。
怜攸嗅到如日话中的意味,冷笑一声,答:“是又如何?”
如日说:“只是想提醒你,你的身份和风墨不是一个世界的。”
怜攸蹙眉,看得出心情不佳到极点,他早就知道自己和风墨的距离,但头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捅破,或许可以说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他的不是,眼前这个人倒有几分胆识,不过胆识归胆识,迟早有一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日不是不知道毒王的个性,这么多天以来的相处多少会了解一点,怜攸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只要别人不惹怜攸,怜攸也不会主动做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金来楼只不过是一个小茶楼,想要在木蓉镇平平安安地存活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怜攸的身份过于特殊,如果不做一些提示,有可能会打破金来楼日后平静的生活,不管怜攸愿不愿意,如果现在他还没有做好要守护一个人的准备,如日都不希望金来楼平白混进一个江湖之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怜攸从如日怀中揪出尉迟凛,如日立刻掐住怜攸的脖子,“放手,不然他现在就得死。”怜攸的声音平静地从嘴巴里吐出,仿佛被掐着喉咙的是尉迟凛。
松开手,如日坐回椅子上,周围电光四起,尉迟凛冷汗直下,脊椎骨渐渐冷。
“雷嫣……”怜攸才刚一开口,两个声音一起响起。
“我(他)不是雷嫣。”
怜攸碎了一口,清清楚楚一句话:“我凭什么相信?”
“可我真的不是雷嫣啊!真的!我没有骗你啊……”尉迟凛百口莫辩,只能凭着口舌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怜攸根本连表情都没变化过,看着尉迟凛,一双眼睛犀利无比,似要把尉迟凛穿透。
“顾青书……如果你可以找到顾青书的话!我就答应你不找雷嫣的麻烦。”怜攸头移了移,才把目标转向如日。
“顾青书?”如日突然笑起来,接着道,“刚才的那话可是你说的。”
怜攸眉头蹙的更紧,几乎要拧在一起,如日倒是一副悠然的样子,拍拍尉迟凛紧缩成一团的身体,目光在怜攸身上逡巡一圈才缓缓道:“顾青书乃当朝将军,多年以前云舜国灭国,木庆国的皇帝采取怀柔政策,看中了顾青书小小年纪就拥有如此深谙的兵家之道,特命顾青书为‘华顺将军’,十六岁便拥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利,而且很不巧——顾青书现在就在木蓉镇。”看来自己身为云舜国的落魄皇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自己曾今关注过多年以前的战事还有顾青书此人,从那群云舜国所谓的忠良口中得知顾青书前几日到达木蓉镇的消息,目的是为了保护那个回家探亲的皇后?殊不知皇帝这次微服私访正中了云舜国的下怀,复仇之日指日可待?真可笑,都已经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了,还指望复国?当初的云舜国根本就是一个的国家,早该灭国了,撇去自己和云舜国之间的恩怨,他还是只能说那么一句话,云舜国的灭亡只是顺应民意而已。
如日总是很清闲自得的看着一切生在眼底的东西,仿佛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关联都没有。是的,没有关联,当他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在烈火中爬起,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当初那么辛苦生活的意义,就是因为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掠夺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所以那个时代,他并不在意,可以说他很高兴见到云舜国的灭亡,被毁灭的是曾今他憎恨的东西,当然会开心!
“顾青书……”风墨站在楼梯处,踉跄地奔下楼,他冲上来抱住尉迟凛,“雷嫣,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你不要反悔,不能反悔,我……我把脸给你……给你好不好,现在就给你……你看……”风墨抓着尉迟凛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我都不敢让它受伤,我怕你会不喜欢我的脸……雷嫣,你答应我的,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
尉迟凛悻悻地收回手,风墨这是怎么了,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两眼无神,抓着他的手也是冰冷的,该怎么说?简直就像真正的精神病……?
“风墨……”怜攸扯过他的手,环住风墨的脖子,声音柔地让尉迟凛和如日都吓了一跳,“别哭。”然后出现在风墨脖颈处的眼睛闪过一抹阴鸷,如无形的怒火一般燎原。
“我好恨,雷嫣,我好恨!他为什么可以那样对我?我已经那么努力地对他好了,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把他宠在怀里……难道这么做也有罪吗?雷嫣……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呜……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顾青书可以那么对我……对我的家人朋友……呜……雷嫣……雷嫣……”风墨哭吼着趴在怜攸的怀里,全身都在抖,“为什么……为什么……”
尉迟凛无言以对,愣是站了很久,许久,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哪里引的感慨,“或许这是老天爷给你的一个考验也说不定,风墨,如果你想看到那个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就坚强起来……没有人可以帮你报仇,如果你想报仇,就自己去!……”某某某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复仇场景,尉迟凛回想了一会儿,生搬硬套地说上几句,只希望风墨能早点打起精神,当初见到风墨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强硬的野蛮恶汉外加变态,现在过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不过的二十岁男孩,拥有痛苦的过去实在是太不值得,他还那么年轻。
“报仇……”风墨喃喃,他可以忘记很多,但唯独报仇是他永远忘不了抹不去的……
“呵呵……”风墨笑了两声,接着说:“你带我去见顾青书好不好?我要亲手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风墨蹶然而起的神彩,充满乞求的泪眼,让人不可自拔,可那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却突然撺怂至怜攸全身,怜攸把风墨颤抖的身躯往自己身上又贴近了几分,为什么风墨这六年都那么痛苦,而顾青书却可以活得逍遥自在?
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怜攸又是一遍如誓言般的自语,在抱着那个最软弱却被人伤害的最深的人的那一刻开始,就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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