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长风见辛不悔面有焦急之色便不好再追问下去,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回去之后定当向那人说辛老弟虽不愿回南边,但心中仍是对故人挂念的很。并以奇书相赠。来日得暇必再来看望老弟,煮酒畅谈。”话未说完他的人便已在十丈以外了,声音仍远远飘来:“兄弟你一切保重。“
辛不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黯然一叹,收拾心情顶着漫天飞雪走下观音峰直奔唐朝古道方向走去。
顾名思义,这古道便是当年唐朝唐太宗李世民驻跸和薛礼兵营的旧址。此时道上已被积雪覆盖的不见了任何路的迹象,所剩的只有蜿蜒延伸的一条白色带子。
辛不悔走的很急,因为他知道叶长生的命就在自己手中,若自己不能及时赶上苍阔海一行人,那么叶长生真的是九死一生了。心中起急,脚下犹如生风般运起轻身功夫向前急奔着。
正奔的急切间一声幽叹忽地响在耳际,这叹息声很轻柔,但响在辛不悔的耳中却如雷鸣般,他整个人霍地如同钉子般被钉在了地上。辛不悔脑中一片混乱,眼前一瞬间闪过了无数昔日杂乱无章的片段。
定了定神辛不悔猛地抬头看向四周,空旷的古道,幽寂如恒,雪仍扬扬洒洒的飘落着,何来的什么人在此幽叹。辛不悔嘲讽的笑了笑,走向刚刚似乎听到的幽叹的地方,那里又何来的脚印与人影。
自我嘲讽后他仍要继续赶路,但他现在却有些奇怪了,因为按道理来说苍阔海等一行人此时应走的没有这么快,虽然参帮中高手不少,但手下弟子却都是武功平平,在如此风雪之夜又岂会走得如此之快。何况自己脚程不慢,这此消彼长之下自己定会追的上才对。而且路途之上也并无有人走过的迹象。
想到这里辛不悔心中方寸已有些乱了。
就在此时“呼”地一声响,一团被捏得很大地雪团迅急飞来。掷雪团之人似乎并无恶意,雪团飞来不带半分锐啸之声,而雪团落处也仅是打向辛不悔身旁地松树。
辛不悔心中一惊,回身看去,一条白色人影迅速消失在西面树林深处。辛不悔大急,忙提气追去,两三个起落已到那人影消失处,但仍未见有任何脚印痕迹。辛不悔心中大疑,正待觅路寻找,不想忽然听到林子深处传来喝斥、打斗之声。
辛不悔不及再寻那白色人影,循着声音响起之处向林中探察。
林中果然有人在激斗,但见分进合击,动手之人有六个之多。看情形乃是五人围攻一人。借着雪地泛出的微弱光线辛不悔看的分明,那被围攻之人正是苍阔海。见此情景辛不悔不由心中疑窦又起,这些人为何要围攻他?其余的人又都去了哪里?
辛不悔心中思索时战团中已有变化,苍阔海虽被五人围攻,但他终是一帮之主,手底功夫并非泛泛可比。那五人虽以五行阵势将他困住令他难以分身,但他指东打西倒也不惧。此时堪堪过了百十余合,苍阔海心中起急,猛地卖了个破绽,身形微措漏出左肋下的空挡。五人中一个一身穿青色衣衫,瘦小如猴的中年人见有机可乘,抢身攻来,手中长剑挽起大片剑光迅急无比的刺向苍阔海肋下“章门穴”。
这一剑来的好快,眼见剑尖便要刺到要害之处,好个苍阔海,身形频闪,掌去如流星,对其余四人瞬间各攻两掌,那四人刚一躲避之际,他身形微侧,右掌向外圈转,伸出二指,轻而易举的便将那攻向“章门穴”的长剑扣在了二指之间。同时左掌幻化出一片掌影攻向敌人。
那中年人本以为这一剑必定建功,不想反被对方拿住了兵器,心中大急,用力抽拉之下忽见对方左掌幻化出漫天掌影攻来,慌忙间猛向后退去,但退得慢了些,胸腹之间被苍阔海掌尖划了一下,即便如此此人伤的也是不轻,胸腹之间犹如被钢刀削过般留出了一条极长极深的血痕。
其余四人一见同伴受伤,不由都是大怒,四人同时一声怒吼扑了上来,这一翻的争斗比之刚才更要凶猛、辛辣了许多。
辛不悔暗中观战不由也为苍阔海捏上一把汗,这四人的武功招数看上去并不如何精奇,但在分进合击之间自有其法度,一来一往,稳扎稳打,看上去他们的功夫仅仅是一般跑江湖的花样功夫,但不知为何四人同时动手时却威力颇大。苍阔海在四人之中穿插来回虽看似来去自如,但在高手眼中已看出他仅可自保而已。
再斗七十余合苍阔海似已有疲意,身躯跳跃腾挪间似已不似刚刚那般灵活。堪堪又斗了五十余合,“唰”地一声,苍阔海左肩已被一人用虎头刀刀尖划开了一条口子。苍阔海吃痛,身形连闪,猛地一声暴喝:“鼠辈,欺我太甚!”他话一出口,身形猛地大动,拳风呼啸,掌影幢幢,如同暴风骤雨般攻向四人。
辛不悔一见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苍阔海最后的几分力量,这雷霆一击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若是此时自己再不出手恐怕苍阔海就要危险。
想到这里辛不悔身子便如离弦之箭扑奔了战团。
也就在此时,战团中已生了变化,苍阔海的情况正如辛不悔所料,他已是强弩之末,再无战力,这最后一点力量用了出来,身上便如空了般,眼见对方四人攻来已再无还手余力。
说时迟,那时却是极快,那四人已抓向苍阔海四肢,若被这四人抓到四肢恐怕苍阔海即便不死也要重伤了。
他们快,辛不悔更快,人到剑到,分花拂柳之下对四人手腕各攻一剑。那四人虽在激战之中,但在辛不悔出现的一瞬间他们已现,见来人长剑攻来,忙不迭撤手后退。
苍阔海逃过一劫,心中一宽,抬头看时并不认识面前救他之人。忙一拱手道:“多谢阁下相救……。”待要再说下去时却一口气接不上来,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辛不悔看了看晕倒的苍阔海,抬头又看向面前四人,笑道:“四位当真好功夫,但不知这苍帮主有何得罪各位之处,要各位竟与他以死相搏?”
眼前四人早已端详了辛不悔半晌,听他有此一问,其中一个高个子郎中打扮的人怒道:“没别的,爷们见他参帮财力雄厚想向他借点儿用用。”
辛不悔不禁哑然失笑,忍住了笑道:“这位老兄当真会说笑话,刚刚我在一旁看了多时,见各位出手狠辣,似对此人怀有深仇似的。”
郎中打扮的人瞪眼怒道:“我说是便是,你少在这里罗唣,别挡着爷们财,滚!”
辛不悔见他出言不逊心中不快,冷笑道:“既然各位不愿说出实情,那就恕在下要淌一淌这浑水了。”
四人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人咳嗽一声道:“慢来!这位小哥,其实我们五人本与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此人也当真是顽固之极。我五人此来本不是为找他动手,而是想从他手中买些好参,但不想他不但不卖,还对我家主人口出不逊之语,故此我们才要教训教训他。”
辛不悔心中疑窦又起,看向晕倒的苍阔海道:“他们参帮本就是以挖参与卖参为生计的,你们来找他们买参为什么他不卖给你们?”
四人对望一眼后那年纪较大之人盯着辛不悔半晌道:“小兄弟,我看你还是不要管这闲事的好。我们此来身怀重任,必要购得大批人参回去。而此人他伤了我们一位兄弟,这仇我们可是一定要报的。”
那人正说着,地上的苍阔海此时却悠悠醒转,他睁开双目,挣扎着坐起向辛不悔道:“这位朋友你不要听他们乱说,他们是元人派来的,是来收购这里全部的药材的。若是让他们得逞那可就糟了。”他勉强说完这些话人便又瘫倒在地上。
辛不悔抬头看向四人冷笑道:“那这么说四位一定是想把参帮的所有药材都包了?”
四人脸色一变,互望一眼,那年纪较大一些的人嘿嘿笑道:“既然你已知道那也不用瞒你了,我们元军即日大举南下,弄些药材来充充军备也是正常的。”
辛不悔“哼”了一声冷道:“这里现在虽是你元人的天下,但蒙古人占据此处时日不久,这里所居仍大都是汉人居多。你们此来的目的我看没那么单纯吧。”
对面四人脸色不禁又都是一变,一个年纪轻些的人怒道:“我们来做什么的你不用管,现在就给我滚,若是不然小心老爷们要了你的命。”
辛不悔眉梢挑了一挑冷笑道:“这位朋友性子好急,不过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你们此来的目的了,要我说你们主子是怕南下时腹背受敌,怕这里的汉人起来造反断了你们的后路,所以让你们来这里各个击破是吧。”
辛不悔话虽不多,但意思表达的言简意赅,对面四人闻言为之一惊,心中好生佩服对面这人分析的一点错误没有。此时正值元灭金四十一年之后,连年征战,百姓疾苦日深,蒙古无时不在想南下进攻南宋,灭宋而取天下于囊内。此时养精蓄锐已久,大兵早已南下,而其时北方人民在元朝统治下多有不服,故此元朝朝中有人提议以民治民,以江湖人治江湖人,让北方一带人民与江湖中不再有人能有余暇他顾。
四人怔愣片刻后那年纪较大之人向前一步盯着辛不悔道:“小哥想的不错,当真观察入微,对当今天下之事也颇为了解,既然如此你何不也到我们这边谋个出身,来日也好能封妻荫子,更能光耀门楣。”
他说着,嘴角已有笑意,似乎这些他都有了般。但他偷眼看辛不悔时不由心中一寒。此时辛不悔眼眉似已倒立了起来,双手紧握,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神情似要把他马上吞下肚般。
那人一见辛不悔如此便住了嘴,冷着脸道:“怎么你不愿意?”
辛不悔忽然放声狂笑,笑得弯了腰,笑得流出了眼泪。他这一笑将对面四人笑得愣了,当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毛病,愣在那里不眨眼的看着他。
辛不悔笑了多时,猛的一抬头,双睛暴睁,手中长剑“嗡嗡”作响,怒喝道:“无耻之徒,身为汉人卖国求荣,可杀而不可留。今日你们五人哪个也休想生还。”
辛不悔说着手中长剑青光一闪后光芒大盛,内力吞吐间长剑冷气森森,不见他脚下有何动作人便已到了那四人面前,青光暴涨,瞬间向四人各攻三剑,这几剑无论从速度与力道上都到了极致。对面四人陡见辛不悔瞬间攻了过来不由也是大惊,刚刚他们见识过辛不悔的厉害,虽在仓促之间因救人所的招数,但他们已知辛不悔身手不凡。
这四人一身功夫自然也不是一般可比,在辛不悔含愤出手之下四人忽地都闪身退开,随即便合拢围攻而上,四人分进合击,出手不但极快且蕴涵着极大的内气合围圈,如此交手有三十余招后辛不悔心中不禁暗暗吃惊,这四人的功夫不但独特而且似一只大磨盘一般,在交手这些招后辛不悔感觉自己的内力在被对方四人慢慢的消磨掉,每出一招后都似被对方四人轻而易举的给卸掉,每出一招都似石沉大海。如此又斗了五十余招后辛不悔已觉自己似在被对方四人牵着走,自己的行动似完全都在了对方的控制当中。若是这样下去恐怕他就会跟苍阔海一样被累得没有一丝力气。
心念电闪下辛不悔忽地身形连闪,足踏游龙,长剑抱守中宫,不再进击,偶尔一击也是攻在对方必救之处,如此又斗了三十余合,那四人似有不耐,突地以合围之势抢攻进来,手中兵器都已不见,竟空手来擒辛不悔四肢。
辛不悔也正是等这一瞬之机,眼见四人掌影已到身边,他长剑猛地青光大盛,剑光闪烁中向每人中宫部位各刺五剑,这剑去的好快!电光火石下那四人同时一惊,不敢近前施为,忙退后半步,与此同时辛不悔忽地一个收势,长剑抱于胸口,冲天一柱香的姿态,双足猛地一拧,身躯霍然腾空而起,在空中腾挪一周,手中长剑青光暴长,剑影漫天飞舞而下,以君临天下之势攻向四人。
这一招来的好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漫天剑影下四人不敢硬接,忙不迭纷纷避让。
若说这四人的身法也应算是极快,在一瞬间已都退出三丈以外,但此招一出便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刚刚一招实中带虚,虚中有实,辛不悔见四人同时都躲开,心中一宽,身躯在空中一个借力却直扑最年轻的那人。
剑光闪烁下剑尖直指那人咽喉,那年轻人大惊下应手兵器软藤枪飞舞格挡而上。
其余三人见此情景也是大惊,纷纷挥舞兵器奔来,因他们知道这年轻人在五人之中是最弱的一环。若他再受伤或毙命那这一仗就必输无疑了。
三人冲来,兵器也随之而攻来,兵器落下时却不见了目标。空中却剑气森森,漫天剑影再次席卷而来。原来此招仍是虚招,此招名字正是“声东击西”。
四人同被笼罩在剑影之下,想躲已是不及,兵器也已出,前力未尽,后力未生。如此境遇似乎已只有等着长剑加身了。
“去!”一声大喝出自那年纪较长的人口中,他眼见四人都要同时丧命在辛不悔这漫天剑影下,心中一急之下猛力收住势子,奋不顾身的抬起左掌推在那年纪最轻之人胸口将他推出三丈多远,左右两足同时踢出将另两人也踢出两丈开外。
他这一招救了那三人,但他自己却被罩在重重剑影下,他堪堪挡出了二十余剑后便被辛不悔一剑刺在咽喉处应声倒地了。
眼见那老死去;另外三人悲痛欲绝,同时一声怒吼又同时攻了上来。
而一旁受伤之人因刚刚受伤颇重未曾上前动手,此时见同伴死了一人不由也悲愤不已。怒气攻心下竟忍痛也加入战团。
这一次的争斗已是博命之斗,比之适才更凶险百倍。四人含悲出手招招抢攻,不给辛不悔留任何喘息机会。
辛不悔似也早料到对方会有此一举动,故此并不着急。运起轻身功夫只是跳跃,穿插在四人中间。如此一来四人无处着力,约莫斗了五十余合四人似已有不耐,分进合击中步伐已有些散乱,辛不悔一见知道再不动手杀敌机会稍纵即逝,且恐怕若对方见不敌全身而退对苍阔海要有极大危害。
想到这里辛不悔已不再躲闪,长剑如蛟龙出海般迎风连闪,在这仍是飞雪漫天时便如大片的飞雪般铺天盖地地罩向了四人。四人见辛不悔运剑攻来心中都是一动,刚刚想四人合力接下此招后全力反击,但不想这一招绵延不绝,犹如永不枯竭的长江之水般滚滚而来。
辛不悔一柄长剑已将四人困住,四人几乎便已成笼中之鸟,待辛不悔此招一收之时便是四人毙命之时。
剑光频闪下辛不悔长剑剑圈已在收小,眼见四人便要被他这凌厉无比的剑招所伤,便在此时一条白色人影忽地出现在战团之中,他的出现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来人一加入战团手中一柄长剑竟迎上辛不悔撒下的漫天剑影。叮叮之声不绝于耳,这漫天剑影竟被来人尽数接了下来。
辛不悔身躯落下地来时想看个究竟到底是何人,但抬头看时竟没了那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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