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剑的赞誉,黄琼摇了摇头道:“明智不明智现在远远还谈不上。对于这位郡主本王一时还真拿不出什么法子。该说的本王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本王也说了。父皇却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固执的很。父皇那句话单单要试探本王,到也罢了。若是父皇那番许一个皇后位置的话是真的,本王才真正的忧心。”
“父皇要增开商埠,势必要触动桂林郡王府的利益。一个区区皇后之位真的能安抚住桂林郡王府?本王看倒是不见得。原来一家独大,独吞的每年数百万两银子的利润现在要与别人来分,甚至还要让出大头,换了谁也不能干。别说还不知道将来如何皇后的位置,这天下除了皇帝之位外,恐怕没有会愿意来换。更让本王担忧的是父皇还有你们口中的那位郡主的为人。那位郡主若是真有如你们所说的聪慧无比,才更加让人忧虑。”
“若是遇到一位强势的与其相当的皇子到还好说,至少能压制住她。若是只有常人之资的岂不是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有一个强势的皇后对朝廷并非是一件幸事。”
“增开商埠,为朝廷增加岁入这本是一件好事,但若是涉及到桂林郡王府,本来简单的事情却变的复杂。一个外藩让朝廷忌讳到如此地步,这又能怪谁?是历代授予桂林郡王府权柄的先帝,还是心存顾忌的父皇?”
听到黄琼的这些话,一直不知道皇上为何坚持为那位郡主指婚皇子的贾权与范剑这才明白事情的因果。方才了解到原来此中还有如此缘故。
贾权出身读书人家庭对这些了解不多,但出身武林世家,更是大商人家庭的范剑对英王所说却是深以为然。一个区区皇后的位置,让桂林郡王府拱手让出一年数百万两银子的红利换了谁都不见得能答应。
沉思良久,范剑才道:“王爷,剑在家中之时曾经对桂林郡王府有过一些了解。剑的家虽然经销的是各种木材,与桂林郡王府并不重叠。但同在商场,与桂林郡王府不可能不发生关系。所以剑在家中之时曾奉家祖之命对桂林郡王府曾经做过详细的了解。”
“泉州、广州二市舶司虽然控制在朝廷手中,但对外通商之权却是自我朝开国以来便掌握在桂林郡王府手中。所有来我朝通商之域外商人采购我朝货物,只能经过桂林郡王府设置在二地的商行。朝廷二地的市舶司只是负责收税而已,其余的压根就插不上手。”
“我朝之丝绸、茶叶、瓷器、药材向来为域外商人青睐有加。在西方诸国更是极为受王公贵族的欢迎。一匹上好的丝绸在极西诸国甚至能卖出天价。而西方诸国之香料、琉璃以及诸种奇珍异宝等诸般饰物在我朝富贵人家也是大受欢迎。桂林郡王府独掌我朝对外通商之权,这一进一出,一年进项又岂是数百万两银子能够挡得住的?您的担心并没有错,若是让桂林郡王府将这么一大块红利让出去不是一个皇后的位置能够安抚的住的。”
“皇后之位看着尊贵无比,但实则实权有限。**不得干政,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铁律。除非这位皇后所出之子将来能够继承大统,否则就是一个牌位而已。当然也有可能这位皇后是一强势之人,在靠着身后桂林郡王府的势力可以在朝中有一定话语权。但这也要有一个前提,便是皇帝本性相对懦弱。否则若是遇到一个比她更强势的皇帝,这个皇后就只能是一个牌位而已。”
“至于其所出之子能否继承大统,这谁都不能保证。我朝历代先帝,除了太宗皇帝为太祖未得志之时之正妻所出之外,其余无一人是皇后所出嫡子。诸嫡子即便有被立为储君之人,也大多被废。无一人得以继承大统。往后的事情虽说谁也说不准,但任谁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就像您不相信皇上的承诺一样,桂林郡王也不会相信。”
说到这里范剑用眼角瞄了一下黄琼,见这位年轻的王爷面色如常让人看不出一丝他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心中暗暗树起大拇指赞了一声才又道:“皇上也好,桂林郡王也好,都是久为上位者,若是这点心思都看不透,恐怕屁股底下的位置早就不稳了。”
“只是剑有些弄不明白,桂林郡王要求给那位郡主指婚皇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但皇上自然是心中有数。而皇上的用意桂林郡王也应该能猜想的出来。既然相互的心思都能猜出来,那么为何皇上与桂林郡王还要如此做?求此对双方皆无大用之事?难道只是为了向天下人证明朝廷与桂林郡王府是一体的?”
“皇上心中很清楚,增开商埠且朝廷将通商大权收回,桂林郡王虽不会明面上反对,但桂林郡王府却有这个实力将朝廷不应该是皇上的打算搅黄。”
“王爷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桂林郡王真的存下了这个心思,别说朝廷想要在新增的商埠收取税银,以桂林郡王府如今在行商上的势力,就连朝廷目前由泉州、广州二市舶司的税银都很有可能告吹。桂林郡王府就有这个本事让朝廷在这方面连一分税银都收不上来。”
说罢范剑看了看听完他此言后一脸不敢相信的贾权,有些自嘲的笑笑道:“贾兄您还别不信。如今大齐天下的那些小商小贩剑不敢说,但那些大的行商有七成要看桂林郡王府的脸色行事。更别提桂林郡王府本身还控制着大量的茶园以及丝绸坊。”
“据剑所知,江北一些商户还差点,比如山西、陕西、河北路的诸商户桂林郡王府的影响还少些。但在淮南以南,尤其是江南以及江北的扬州的那些大商户宁肯得罪朝廷也不敢得罪桂林郡王府。得罪朝廷至少还有一些转圜的余地,若是得罪了桂林郡王府,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即便是我家在江北,逢年过节、什么桂林郡王府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生辰寿诞也不敢稍有耽搁,早早便备上厚礼。小理以我家在商场之上不依靠桂林郡王府尚且如此,那些在桂林郡王府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行商岂不是更不敢稍有怠慢?”
“王爷,依剑所想,皇上此举若是真心的应该是想借此手段安抚一下桂林郡王府,给朝廷争取时日。只是那位桂林郡王能不能上钩,在剑看来很悬。”
“皇上想要从桂林郡王府分走一大杯羹,许一个皇后的位置安抚桂林郡王这倒是可以理解。桂林郡王府如今上缴的钱粮占朝廷岁入三成,在新开的商埠税银没有上来之前,朝廷对桂林郡王还要大力安抚。”
“但桂林郡王此份心思就有些难以理解了。他难道就真的甘心自己手中的银子被朝廷拿走?别说皇上,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不会相信这位桂林郡王就为了一个王妃或是皇后的的虚衔而将大笔的利益拱手让给朝廷的。天下万物,熙熙攘攘皆为名利。为了一个看不到将来的虚衔,放弃那么一大笔让人听了都眼红的利益,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剑以为,对于王爷来说,皇上的心思到还无妨,真正重要的是这位桂林郡王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也需要时间来安抚朝廷?可他需要时间安抚朝廷来做什么?”
范剑此言说的很直白,说的也很自然,并未因为眼前这位年轻的王爷也算得上是上位者说话而有什么忌讳。
听罢范剑此言,黄琼眉头不由的紧紧的邹了起来。范剑说的没有错,老爷子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并不是最重要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这位桂林郡王是如何想的。他究竟是对老爷子的准备增开商埠一事毫不知情还是真的甘心放弃每年这么一大笔进项?
若说桂林郡王对老爷子的想法毫不知情,黄琼心中压根就不信。老爷子既然已经做出这个决定,绝对会先与桂林郡王通气的。若是没有桂林郡王的配合,增开商埠一事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清楚的不仅仅是商人,朝廷尤其是老爷子心中也是清楚的。
对于范剑的分析黄琼心中还是认可的,但对于范剑得出的结论却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范剑的分析结果黄琼听的出来,他长篇大论分析下来的结果居然是说桂林郡王有异心?
沉默良久,黄琼才道:“不太可能吧?广南西路地瘠民贫,单靠一个广南西路根本养活不了大军。若是没有外界补给,不用多一万大军不算饷银,单吃就足以将广南西路吃垮。历来广南西路驻军所需粮草都是由湖广南路与广南东路接济的。失去二路的粮草接济,单凭广南西路一地所产粮食,根本就养活不了多少人。”
“况且广南西路边军、地方卫军虽因为水土、瘴气的原因,大多由本地或是湖广南路、川西路招募,也不有如北地边军调换频繁,但统军诸将却与北地边军一般,都要逐年轮换的。小理调度频繁,他桂林郡王拿什么去收买边军、地方卫军诸将?不在原有边军、地方卫军等诸军头上打主意,他单靠广南西路一路之力拿什么去养活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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