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客厅,经过看护的卧室,看见车云趴在床上睡的正香,很羡慕这种睡觉死的人,他们的心里一定没有什么用阴霾,平时车云就是大大咧咧的,晚上睡着以后,除非是定了闹铃,否则很难被惊醒。
遥控器安静的躺在茶几上,我抬脚上去准确的按了开关,电视亮了,一下子出了声音,把这个死气沉沉的屋子惊醒了一半。
按着遥控器来回来去的换台,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在了哪块下着暴雨的云彩上。直到脚趾累了,电视才终于停在了北京台上,正式循环播放的晚间新闻,穿着雨衣的记者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站在风雨之中播报着这一夜的北京城有多少路段被淹,多少车辆滞留的消息。
感觉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时,挂钟的时针已经过了一,我坐在轮椅上往车云的房间前进,除了他有手机,也没谁了。
看护的房间总是开着温度很低的空调,即使睡觉也不关,一股凉飕飕的冷气打在我的身上,开始不舒服起来。我尽量把动静弄小,以免把他吵醒,卧室里很安静,很快就找到了震动的源头,在他的衣服兜里,这对我来说就有点困难了,衣服挂在衣架上,我抬起腿勉强够到了位置,却发现没法伸到口袋里,经过这一番折腾,震动已经停了,车云竟然一点都没受影响。
等我刚把脚收回来,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本能的回头想将车云叫起来,但看他熟睡中呼吸的均匀,实在不忍心惊了他的好梦,一咬牙,又抬起脚自己尝试,我的脚能碰到口袋的上端,甚至能进|去一些,但是要像手那样翻转手腕是不可能的,使劲绷着脚面,大脚趾已经碰到了嗡嗡作响的手机,无奈不管怎么改变角度,都没法把它拿出来。
出了一脑门汗,我终于放弃了,从来不强求自己,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静静地推着轮椅退出了房间。
客厅的温度终于变回正常,皮肤的毛孔也可以收缩起来,不打算再移动,于是站起身坐到了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一冷一热的骤然变化,刚刚用了力的脚突然一疼,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那是抽筋的前兆。
一秒钟都没有,整个脚掌的筋好像都攒到了一块儿,疼得有一种想死过去的冲动,没有人在身边,出现这种情况除了忍受,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我没有手可以压住它,甚至也没有另一只脚去压住它,那种痛感绝对无法坚持忍受下去。
所以当厉卫平带着喜悦和郑丛打开家门的时候,正看到我蜷缩着的身体向右侧倒下去,直接砸到了地板上。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一种见面更尴尬的了。
我强忍着疼,浑身都绷着劲,脚没法放松下来,就会越来越疼,厉卫平习惯了这种场面,赶忙走过来将我扶起,一只大手已经麻利的按住了肆意的脚,他能感觉到我身体的僵直,嘴里说着让我放松,手开始使劲掰我的左脚,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脖子因为太过用力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但是还是能看到两个姑娘愣在原地,我想这次郑丛还不得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看,渐渐感觉脚在厉卫平的手里不再那么难忍,他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背,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膝弯,打横将我抱起,然后放到了沙发上。
虽然我不是很在乎必须要始终用假肢把自己包装起来,但是初次来我家,就撞见我身体不全的狼狈样子,看来我和郑丛的八字真的不和。
喜悦没有被我的样子吓到,走过来问我要不要紧,我没法在沙发上坐稳,厉卫平就伸着一只手扶着我的身体,我说没事,偷偷扫了一眼郑丛,还好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失态,只是站在远处,有些不知所措。
厉卫平很内疚,是他善作主张的带回两姑娘,才导致的这样一次狼狈的见面发生,他很激动,说了两遍对不起,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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