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抓住凌琛的手臂,道:“爷,这些蛮子军队不是你带进来的……你不会不要宣化府的,是不是?是不是!”
凌琛一把推开他,咬牙转头道:“娄叔,你不必跟着我了,你带着阿娄走,我派人送你们出城!”娄永文倒退几步,不敢置信地嘶吼一声:“爷!”
娄敬骑在马上,毫不理会儿子叫嚷,也不看凌琛,冷硬道:“世子,我是武州卫将领,没有离军离城的道理!”凌琛吼道:“住嘴,你敢抗令!”一耳光扇在又要扑上来恳求的娄永文脸上,将他打得踉跄倒退,吼叫道:“滚,我不要看见你!”
众人被他的怒火吓得寒毛倒竖,娄家父子更是心如死灰。凌小公爷自小至长,何曾对一直随侍自己的童年玩伴动过手?又何曾对看着自己长大,待自己比亲子更用心的老将军这般凶狠无情过?娄敬长叹一声,老泪滚滚而下,下马将被打愣了的儿子拉到身边。向凌琛行了个军礼,道:“末将……不敢抗命……”转身扶着儿子,上马而去。
凌琛这一耳光打得太急,微微喘气,胸口闷痛不已。他按住胸膛,抬眼看着娄家父子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对一名句黎军道:“你带几个人,送他们出城!要是出一点儿差错,本爵绝不与温郁渎干休!”那句黎军虽对北平府军心存轻慢,但却也万不敢招惹这骄纵凶横的滦川公,连忙躬身应了,自去安排。
凌琛率着众将,穿街过巷,往南城而来。见街道上火把如练,来去的尽是高头大马,异族军队、脸色冷硬,一拉马缰,转折插入一条暗巷当中。众人不知何意,纷纷跟了上来。
巷中寂静无人,凌琛忽地控住马,低声道:“这条路好似不对……”随着他的句黎亲兵听不清他嘀咕些什么,便策马近前,探问道:“世子,可有什么……”“吩咐”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猝不及防间凌琛已闪电般地拔刀出鞘,刀光一闪,划破长空,将最前面的一名句黎军连颈带肩,劈成两半!在漫天血雨中凌琛低声喝道:“陈青,给爷宰了这些蛮子!”
句黎亲兵与武州卫诸将都料不到他骤然翻脸,但是武州卫毕竟是在凌小公爷手中操练过的军队,在醒过神来之前便已本能地在凌琛的喝令下拔剑出鞘。陈青头一个回过味来,立时闷吼一声,一剑插进另一名句黎亲兵的后背。憋闷了半夜的众将早已刀剑齐下,将数名句黎亲兵剁成了肉酱!
凌琛还刀入鞘,对陈青苦笑道:“陈将军,叫你们担心了……”他抓住马缰,森然道:“我费尽心思,终于把北戎王的句黎三军诱入了这武州城。虽苦了这一城的百姓,但是今夜,我必要在武州城聚歼句黎军!”
陈青众将先惊,后喜,听得最后一句,已是热血沸腾!陈青上前一步,道:“末将奉世子军令!”
凌琛道:“北戎蛮子心性,最上心的便是粮草与火器!武州城的军械所与最大的火器营在城南,温郁渎被我的军令糊弄过去,以为武州卫所有的火器尽在那处,已派句黎军三营前去接管,现下交接未完,你们派人前去暗中四处留引,待我们的人撤出来后,放火箭炸了它!”火器营所属的偏将立时在马上躬身应道:“是!”
凌琛阴狠笑道:“父王一向小心,从不将火器放在一处,城西还有两个小仓。马步军营去将霹雳车推出来,给我炸!把城中纵横两处大街炸烂,我看这些蛮子怎么跑马!弓箭营去取火箭,步军营多带火药,给我烧!小爷今儿烧光武州城,给温郁渎陪葬!”他看着众将,美目杀气纵横,凶光四溢,令道:“幸而城外山民尽点狼烟,新州,蔚州卫都能看得见。只要我们能支撑到明晨,他们必来支援……弟兄们,为绝北戎国祀,今夜便是全军尽墨,玉石俱焚,也要把北戎精锐句黎军拖死在此!”
众将压着声音,应道:“愿为世子效死!”立时四散而去,按凌琛布置而行。
陈青陪在凌琛身边,低声道:“世子……难怪你要打发走娄老将军……”凌琛苦笑道:“这是我们北平府军惟一一个能动摇北戎国本的机会了,我连武州城都搭进去了,其凶险可想而知……”陈青看着他连甲胄都未穿的瘦削身形,劝道:“世子,要不你也……”还未说完话,已被凌琛举手打断,道:“北平府军将士同命。我不在此,武州卫军心一旦涣散,怎能撑到明晨援军来援?若让温郁渎拼死占了武州城,此战功亏一篑不说,还要危及在特律河谷囤兵的父王……”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不再多说。陈青等人亦知劝说无效,只得护着他往城西偏僻处而去。凌琛骑在马上,见诸将用命,心神稍安。忽觉右手手指一阵莫名剌痛。下意识地抬手察看,见指尖伤处已愈合大半,却不知痛从何来。又想起自家母妃安危未定,微微阖目,压抑了许久的各种忧痛烦恼纷纷袭上心头,却不能在大战之际露出分毫,只能在心中暗暗祷道:“烈哥哥,母妃的安危……我只能靠你了……”
第42章鏖战
地崩山摧的巨响震撼夜空的时候,温郁渎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兵将在接管火器营时出了岔子,凌琛早就警告过他“水火无情”,说武州城是宣化府军械重地,别说火种禁绝,便是兵器擦火,亦可能引起乱子。因此温郁渎派兵接防时小心又再小心,连骑兵亦不曾用,生怕马蹄铁踏地引起火星。万般防范,却依旧瞧见了南城火焰熊熊照亮夜空,只惊得目瞪口呆。
他急忙调兵救援,却还想着要寻凌琛商量稳固城防之法。这一城的人口粮草早被凌琛许给了他作军奴军资,因此他极是小心着意,不愿多受损伤。直到他率部巡察,看见城中四面火起,两条青石板大街被炸的一片嶙峋,别说放马奔驰,连走马也多方阻碍之际,方才明白过来:自己已上了凌琛的恶当!
当此之时,温郁渎连暴怒也来不及,凌琛这般出手,正是绝杀,又稳又准地掐住了他的咽喉!北戎军在草原上是天之骄子,但是在这房屋连绵的城池之中,又遇大火,几是寸步难行!自汉武帝时汉军马邑诱军臣单于计失败之后,草原上人便天然对中原城池有所回避,重抢掠而少攻城池,更不善于在城中穿行作战。凌琛把自己的北戎军与武州卫诸将无差别骗个干净,就为了用武州城给自己布下这个狠绝而不留一丝后路的城中陷阱!思及此,他冷汗几乎从头顶直贯到脚底,对亲兵下令道:“吹号角,集结三军!遇有阻挡的,格杀勿论!”
呜嘟嘟的长号自城中军府处传开,立时四面相和,无边无际地传扬开去,直上霄汉。连劈啪连天的火焰爆炸之声,也掩不住这北戎三军的牛角长号。在西城控制城门的凌琛听闻,呸了一声,道:“号音传讯,好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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