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赚了。
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面前精巧的骨碟和杯子,不去看他现在的表情。说来也奇怪,我本来以为他会如释重负,立马就和我去办手续呢。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秦生,不要怀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不是我不止一次听见他叫出毛青的名字,而他却没有一次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哪怕是在床上。
那我可能真的会有所期待。
我垂着眼睛,对他说:“按照合约上的内容,还有结婚前做的财产公证,我会尽快从公寓里搬出去,其余的话我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财产……”
回答我的是碟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没什么反应,接着说:“时间的话,我问过你秘书了,明天下午你看怎么样?”
我抬起眼看向他,从他的眼睛中看不到丝毫的情绪。
过了半晌,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互相看了半晌。就在我有些撑不下去,想要张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他打断了我的话。
“行,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尽快吧。”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你也尽快从公寓里搬走吧,免得你不方便,我也不方便。”
“搬家公司今晚已经去了,”我对他笑了一下,“现在估计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回家就没什么‘不方便’的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踹开椅子走了。
看着他走掉的背影,我叹了口气,只觉得有些可惜这些新鲜的料理。
第二天陈谨言准时到了,和他往常一样,一分钟不早,一分钟不晚。见了我也没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略显僵硬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冷着脸问我昨天在哪里睡的。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新公寓还没有装修好,所以暂时只能睡在公司。
一切都和五年前相似。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进民政局,又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不同的是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毛青开着车,伸着脖子向陈谨言招手。
陈谨言笑着走过去,连招呼都没有和我打,就这么急匆匆地上了毛青的车。
我站在楼前的一片空地上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湿意。
如果说五年以前我还抱着日久生情的幻想的话,现在的我就像是幻想被撕烂,赤身裸体地被放在阳光下暴晒一般,头晕目眩,冷得发抖。
两个人能够一直走下去,唯一的原因就是彼此是彼此的毒,彼此也愿意做彼此的药。现在陈谨言的药回来了,而他下给我的毒却始终无药可解,也不会再有解了。
我只能等着它锥心蚀骨,一点一点地,掏空我的血肉。
第二章
在我连着睡了三天公司之后,晏诚这个脑回路比赤道长的傻逼终于看出了点什么。他在下班之前,颇为神秘地走过来问我是不是最近感情生活遇到了不顺。
我淡淡地回答:“有点吧。前几天刚刚离婚。”
我看着晏诚的脸由青到白,最后憋紫了,心里有些好笑。
“不、不是,”晏诚有些着急,“你不是上个礼拜还说什么工作没有老婆重要吗?怎么这么突然就……”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我:“是不是弟妹劈腿了?!”
我从电脑前面匀出了几秒钟看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性格不合适,这理由正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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