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听到声音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我拿起电话想要去洗手间接听,然而刚刚想坐起来就被腰间的一阵酸涩拉回床上。这个时候手机铃声也停止了,我也懒得回拨,挣扎着爬到浴室洗了个澡。
走出浴室之后我看到陈谨言也醒了过来,靠在床头上一手挠着头发,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机。察觉到我的视线以后冲着我晃了晃手:“有人给你打电话,好像是你公司里的人。”
我“嗯”了一声,走过去接过来:“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他扭过头,看上去似乎犹豫了一会儿,“你公司的人,不知道你结婚了?”
我有些纳闷:“知道啊。”
陈谨言呐呐地,也没再出声。
我背对着他换好衣服,因为腿还有些软,所以速度并不是很快。这期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我拿着外套要走的时候,才打破沉默:“公司那边好像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一会儿客房会送早餐过来。”
陈谨言点点头:“路上小心。”
“嗯。”我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这几天,我应该会找个时间和你谈一谈……到时候我和你助理联系吧。”
他抬起头看向我,眼中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被冷淡取代。他冲我笑了笑,然而那笑意根本没有到达眼里。
“好啊。”
我和陈谨言下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这段时间我的公司忙成一团,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留给我们的破事一点思考的时间。
几乎五天没有好好合过眼的我终于有了时间去好好考虑我们两个的事情,我却有些恼怒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本能地抗拒这一天的到来。
五年的时间确实很长,长到我们彼此大概都已经熟悉一个屋檐下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其实也很短,我对他的态度,他对我的态度,这些东西分明还和五年以前一模一样。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陈谨言的助理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他的时间后约在今晚,就在他的日料店。
放下电话我觉得有些好笑,哪有结婚五年了,想要一起吃个饭都还要向助理询问日程的?
我和陈谨言大概也算是千千万万情侣中的独一份了。
这天晚上我难得一见地准点下了班。晏诚在我后面瞪我,满脸的难以置信:“今天太阳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吧?你现在就要下班了?真是千年铁树开花了。”
我朝他笑了笑:“没办法,婚姻问题,工作总没有哄老婆重要吧。”
晏诚冲我摆摆手,意思是让我快滚,别在孤家老人面前秀恩爱。
等电梯的时候我还在盘算着时间,还想着一会儿见了面用什么开场白,怎么样把话题往我想说的上面引。刚刚理出了点头绪,电梯门一开,我刚才想明白的所有东西都在一瞬间忘光了。
电梯里站着一个男人,像我一样西装革履,却怎么看都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就像是个来实习的大学生。
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毛青,差不多就是陈谨言心里面求而不得的朱砂痣。他们两个的故事在当年也算得上是感天动地,然而不能有感情的人长相厮守,却只能和两看生厌的人同床共枕五年,命运这回事也算得上是没什么道理可言了。
我从来没有和毛青说过话,所以一时间拿不准他认不认识我这个中途上位的人。然后我看见他对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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