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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顾伊深深呼吸了一下,忍住自己的脾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女儿的案情,而不是你公司的发展或者说钱?你……”

顾伊突然停嘴,她被脑中的想法吓了一跳。

从她失踪以后,沈仁贤一直和屈铭枫有合作,他不可能不知道屈铭枫在她失踪没几天,就霸占了她的所有财产,依照沈仁贤爱财如命的性格,作为第一顺序继承人,从法律是讲,他是应该得到财产的,但是,沈仁贤竟然没有和屈铭枫要,这说明什么?

还有,在她失踪期限满四年的时候,发布的死亡声明,只有屈铭枫是发布不了的,她的父亲沈仁贤也必然参与了,那他……

顾伊被自己心里的想法惊得回不过神。

楚炎鹤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他感觉到顾伊身上异常的气息,揽着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伊伊,怎么了?”

“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顾伊忍不住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明明知道答案,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她却执拗的想要寻求答案。

“小伊你说什么呢?”沈仁贤被顾伊问的一愣,在别人看不见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面上极力维持着平静。

“爸你……”顾伊攥紧了手,还是止不住从身体深处渗出的寒意,“爸,你早就知道屈铭枫接近我是带有目的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屈铭枫就是几十年前死的那个曲姓经理的儿子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他接近我就是为了找你报仇,是不是!”

顾伊一口气喊出来,她看着沈仁贤渐次沉下去的脸,心底那仅存的侥幸湮灭殆尽。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竟然知道还让自己嫁给屈铭枫!

“伊伊你说什么?”楚炎鹤吃惊的看着顾伊,眼神扫向沈仁贤,拳头攥的“咯咯”响,看到顾伊的表情,楚炎鹤就知道,顾伊说得是真的。

即使是有过被父亲防火烧死的经历,楚炎鹤还是不能相信沈仁贤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沈仁贤,你说,伊伊说得是不是?”楚炎鹤咬着牙,一字一字的磨出来,牙齿间,要想不是无形的话语,而是沈仁贤的血肉。

“炎鹤,你别听小伊胡说,我是她爸。”沈仁贤还想辩驳,顾伊却没有给他机会。

“我只问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屈铭枫是仇人的儿子的?是在我结婚前,还是结婚后?”这有很大的区别。若是在结婚前……顾伊记得,她和屈铭枫交往,父亲还是很支持的。因为沈仁贤的观点和顾念情的想法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个时候,顾伊甚至觉得父亲要比母亲对她好,懂她的心。

“小伊你听我说……”

“是在我和屈铭枫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顾伊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若是连她最亲的人也参与进来,她……她该怎么办?

“别废话,说!”楚炎鹤没想到,顾伊和自己一样,都遇上了这么狠心毒辣的父亲,都说虎毒不食子,在他们身上能看到的只有无毒不丈夫。

沈仁贤被楚炎鹤揪着领子,他比楚炎鹤矮,被楚炎鹤揪着,只能被迫抬着头,喉咙处也勒得难受。

这时候,赵之杏从外面进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忙跑过来,“炎鹤你这是干什么?他是你爸,是小伊的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快,快放下来。老沈,你跟孩子怎么了?”

“滚一边去!”楚炎鹤领着沈仁贤一转,避开赵之杏伸过来想要解救沈仁贤的手,一脚踹上去,毫不留情。

“炎鹤你……小伊你快劝劝炎鹤,他这样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赵之杏被踹趴在地上,看着沈仁贤被勒得喘不过气,憋红了脸,忙去求顾伊。

“爸,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把我嫁给屈铭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被他们害死?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女儿?!”声声控诉,敲打在空旷的大厅中,夹杂着回音,撞击着人的耳膜。

“小……伊……是爸……是爸对不起你……”沈仁贤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他感觉胸口的空气在逐渐减少,可,脖子处的钳制却在慢慢收紧。

“伊伊不需要对不起!”从开始到现在,是个人就跟伊伊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那他是不是把人杀了以后,再对那人说声对不起就什么都不用负责了?

“回答伊伊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屈铭枫的真实面目的?”楚炎鹤身上散发着yīn森森的寒气,凌冽的像深冬的寒风,刮在人脸上身上,割得生疼,那彻骨的寒加上yīn测的深幽,让人不敢靠近。

更何况,警察早在之前就接到命令,只要不出人命,随楚二少折腾。

“我……早就知道了。”沈仁贤没有从顾伊给的两者之间进行选择,听得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

沈仁贤在顾伊和屈铭枫结婚之前就知道了屈铭枫的底细,可是,他还是放任顾伊和屈铭枫在一起,甚至,还支持他们在一起!

秘密

“为什么?”明明知道答案,还是问出来了,顾伊可以接受别人对她的算计陷害,可是,她的父亲呢?沈仁贤,是她在这个时候唯一的亲人了,作为一个父亲,他竟然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仇人?

“为什么!”凄厉的声音撕裂沉寂,顾伊咬着唇把泪水逼回去,“你在看着我走进火坑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我是你女儿吗?”

“小伊,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爸说话,当时是你……是你自己非要嫁给屈铭枫,你妈不是也拦了吗,她都没拦住,你爸更……”

“你闭嘴!”顾伊猩红着眼对赵之杏吼道,“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赵之杏担心的看着沈仁贤,想要上前推开楚炎鹤,却又不敢,只能在一边看着心疼。

“爸,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我没想到……”顾伊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竟然恨不得把我推给才狼虎豹。”

沈仁贤双手拽着自己的衣服领子,他越是往外拽,楚炎鹤也是收紧,一个老年人,自然比不过如狼似虎的青壮年。沈仁贤感觉自己正在经历慢性绞刑,脖子被一点点勒紧,不紧不慢,消磨着他的意志。

身体的疼痛与呼吸的不适让他的心脏不正常的跳动着,心底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愧疚被身体的不适消磨殆尽。

不管他做了什么,他都是长辈,是顾伊的父亲,顾伊竟然只在一边看着他被楚炎鹤勒着不说话,沈仁贤知道,顾伊一句话就可以救自己于苦海,可是,她就是不说。

这跟他明知道屈铭枫带着目的接近顾伊而不做声,有区别吗?你顾伊有资格来怪我吗?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要你老公教训你父亲,你这样就对吗?

听着顾伊的声声控诉,沈仁贤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小伊,你不能怪我,”沈仁贤吸了一口气,让快要炸裂的肺部舒缓过来,“是你妈,是你妈不给我留一丁点余地。”

要真算起来,沈仁贤不是和做生意的料子,他好算计,贪便宜,不讲情理,长久下来,生意的路子必然越来越窄。

这种现象表现在顾念情从沈宅出走之后。顾念情的出走,带走了大量的财产和人脉,加上顾念情父亲的暗中打压,沈仁贤的事业在顾念情的帮助下经历的最高峰后,开始往下跌,他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而顾念情病重,顾伊和屈铭枫相恋,让沈仁贤看到了希望。

他知道,顾念情是不会给他留一丁点儿的财产,那么,她的大量财富肯定是顾伊的。那个时候的顾伊虽然因为屈铭枫的原因跟自己走的近了些,不复往年的冷漠,但是,沈仁贤试探过,顾伊防备他就跟防狼似的,不,确切的说是防备赵之杏。

顾伊不傻,她帮了父亲,得益的是谁?除了沈仁贤,再就是赵之杏了。她凭什么拿母亲的钱去养一个破坏她父母婚姻的小三?

所以,当沈仁贤向顾伊提出来要顾伊拿她母亲的资金帮忙的时候,顾伊决然拒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沈仁贤只能把主意打到屈铭枫身上。

作为一只老狐狸,他不会去查自己包括自己家人身边的人的底细?自然会,所以,当屈铭枫第一次进沈家大门的时候,沈仁贤就找人去查了他的底细。

那个时候的屈铭枫还是一个事业刚刚起步不久的毛头小子,当然,在大量资金帮助的情况下,公司那蒸蒸日上的日头让不少人眼红,自然也包括沈仁贤。

所以,沈仁贤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顾伊嫁给屈铭枫。

对于自己的丈夫,顾伊肯定不吝啬于对屈铭枫的帮助,只要自己和屈铭枫的公司合作,便可以从中获得好处。

为了报仇,为了把沈仁贤的东西给吞过来,屈铭枫自然会毫无异议的答应。至于,到底是谁利用谁,那时候的屈铭枫还没那么多心机。

这边是沈仁贤同意顾伊嫁给屈铭枫的目的,他采取“曲线救国”的策略,让自己的公司起死回生。

这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应该的,他只不过是用了自己老婆的钱帮了自己的公司,只不过过程有些曲折罢了。

至于被当成牺牲品嫁过去的顾伊……那个时候,沈仁贤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早忘了顾伊了。

而顾伊结婚之初,她和屈铭枫两人恩爱甜蜜的样子,也渐渐消除了沈仁贤心底隐隐的愧疚,小伊还应该感谢他给她找了这么会疼老婆的老公呢,沈仁贤如是想。

“爸,你配我这声‘爸’吗?”看着沈仁贤那副我没错,我是被逼无奈的样子,顾伊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心寒了,这便是她的父亲呵。

“炎鹤,我们走吧。”顾伊感觉全身的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没有什么比至亲之人的伤害更让人痛彻心扉。

“今天先饶了你个老东西!”楚炎鹤一把把沈仁贤扔在地上,如果他不是顾伊的父亲,他早就废了他给顾伊出气了。

赵之杏跑上来扶气脸红的像番茄的沈仁贤,拍着他的胸膛给他顺气,“老沈,老沈,你怎么样?小伊你太过分了,你不知道你爸身体不好吗?”

“那就麻烦赵姨你照顾了。”现在的顾伊,对这些人,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了,为什么生气,因为他们生气,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你……天打雷劈,你这么对你爸,早晚要遭报应!”一向当做和事老的赵之杏第一次这么恶毒的诅咒人,因为受伤的人是沈仁贤,看着顾伊的眼睛里,哀怨愤怒。

你看,每个人都会在乎自己心疼的人。

顾伊看向坐在地上靠着赵志杏的沈仁贤,他是真的从来没有在乎过她这个女儿啊。

“走吧,出去透透气。”顾伊淡淡的别开眼,她的心一次比一次冷漠,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楚炎鹤拥着顾伊出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雪来,初冬的天气,还不是那么冷,飘飘零零的雪花却给人一种素寒之气。

顾伊第一次觉得,洁白的雪花是那么扎眼,奇怪的是,明明在下雪,天上却还有太阳。太阳的光芒照在雪花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顾伊只觉得眼睛酸涩,很想流泪。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顾伊蓦然开口,她现在有些理解母亲了,面对这样一个唯利是图、冷心冷血的丈夫,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最好的,便是华丽的转身离开,不伤心,不气愤。

“以后你只有一个家,就是这儿。”楚炎鹤把顾伊拥到怀里,拿着她的手附上自己的胸膛,这里,永远都为你敞开。

十几分钟的休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伊跟着楚炎鹤进去的时候,没看观众席一眼,那里,已经没有值得她关心的人了。

屈铭枫被带了上来,脸上不再是死灰一样的表情,他看着顾伊的眼神很复杂,顾伊看不懂。

虽然屈母一再坚持屈铭枫没有杀人,而屈铭枫也把自己之前的供词推翻了,但是,作为被告,他们只靠自己的嘴巴说,没有一点证据,法官自然是不能相信的。

案子维持原判,屈铭枫,无期徒刑。

屈母拦在走廊里抱着屈铭枫哭,警察拉都拉不住。

顾伊以为,自己经过的时候,会有一丝尴尬,没有,一点也没有。她的心,早就被这些人炼成了铁。

屈母被两个男警察强硬的拉开,屈铭枫看着走过来的顾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在顾伊要走过去的时候,屈铭枫突然开口:“小伊,如果我说我没有找人伤害你,你信不信我?”

顾伊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屈铭枫,逆光的顾伊,让屈铭枫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听见淡漠的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响起,“我只相信法律的公正判决。”公正!而不是在谁的主使下。

判决下来了,就该分配财产了,出乎意料的是,屈母很配合。

这让本该复杂繁重的工作减轻了不少。

因为都忙着屈铭枫的案子,杨蔚微是一个人去医院做的手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那种紧张无助让她差点哭出来,她在心里祈祷,枫一定会没事。

可是,她回到家里,便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车,上面搬家公司几个大字分外刺眼。

杨蔚微几乎是跑着进去,看到屈母看在院子里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般家具,“妈你……这是干什么?”

心里有一个不好的声音在,可是,她不相信,不相信屈铭枫输了。

“搬家,一会儿会有人来收房子,我们换个地方住。”是换个小的地方住。为了不让顾伊分去属于屈铭枫的股份,屈母是竭尽所能的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折算,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居住了多年的别墅,搬到屈铭枫另一套相对较小的房子里。

“什么?为什么要搬走?我们凭什么要搬走?这是我家,你们快给我放下,哎哎,那是我的东西,谁允许你动了?”一听说不能住这么豪华的别墅,杨蔚微感觉脑子砰地一声炸了。做手术时累积的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

“你嚷嚷什么,搬,都给我搬走!”屈铭枫被判无期,屈母本来就窝火没出发,杨蔚微偏偏不看脸色的往前扣上撞。

“妈我……我不是冲着你……我……”杨蔚微敛了气焰伏低做小,她突然惊觉,作为妻子,她回来第一件事应该问的是她丈夫的情况,而不是在这里争吵。

杨蔚微抬眼小心的瞄了一眼屈母,换上温婉清纯的面孔,好声好语的安慰着屈母,见屈母不再生气了,才敢问出来:“妈,枫怎么样了?是不是陪了钱就没事了?”

坐在椅子上的屈母僵了下身子,像是突然老了一样,杨蔚微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妈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样了?”

“……无期……”两个字,耗尽了屈母全部的力气。

杨蔚微也没心思去管搬家公司的人了,她瘫软在椅子上,无期!无期!代表着,枫一辈子都在监狱里过了?那她这不是守活寡?

而且……杨蔚微看看屈母,说不定她以后还要赚钱养着这个烦人的老太婆,还要听她嘀嘀咕咕的指挥。

不,不,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她不要成为生活的奴隶。她明明是嫁进豪门享福的,怎么能福气没享着,还要被倒贴上一个累赘?

杨蔚微霍地站起来,把屈母给惊了一跳,“你干什么?”屈母现在就怕杨蔚微节外生枝,若是这样安安分分的,不再出什么事端,她说不定还有办法把屈铭枫给救出来。

想到这里,屈母暗暗下了决心。

本来,她一辈子都不想碰这个秘密,想让它烂在肚子里随着自己入土,可是,铭枫现在这个样子,什么秘密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救铭枫的命。

“顾伊,都是顾伊那个贱货害的,我要找她算账!”杨蔚微眼里冒着凶光,一个搬家公司的工人听到这边婆媳的争吵,好奇的看过来,被杨蔚微满脸凶煞的样子吓得差点把手上的东西给扔了。

“蔚微你别乱来,铭枫现在在……牢里……我怕他们对铭枫下狠手……”换位思考,若是自己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扔在死人堆里,她会恨不得把那人千刀万剐了,所以,屈母认为,在顾伊看来,屈铭枫被判无期根本不能泄愤,她会要她儿子死刑。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激怒顾伊。

“妈你别怕,我手里有他的把柄,我看他敢!”杨蔚微信誓旦旦,眼里闪出幸灾乐祸,顾伊,我等着,等着你孤立无援的一天。

“你?”屈母自然是不相信的,杨蔚微自从嫁给屈铭枫后,做过什么?就等着吃喝玩乐,然后想办法补身体,生孩子,她能有什么办法?

靠她娱乐圈那些狐朋狗友?屈母对那些人最是鄙夷,生活作风差不说,人品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现在的女演员,为了出名什么事儿都能做,简直和古代勾栏院里的姑娘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那些人。

要不是杨蔚微出道之初就跟着屈铭枫,屈母对杨蔚微的过去知根知底,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女人嫁到屈家的。

屈母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埋藏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要是儿子没了,她守着个秘密干什么?只是,这得好还计划一番。

杨蔚微幻想着顾伊气急败坏与楚炎鹤翻脸成仇的场面,恨不得立马放礼炮庆祝,根本没有注意到屈母脸上的不相信与鄙夷。

哼,顾伊,我看你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杨蔚微像个女主人似的吩咐着搬运工把东西都放下,自己心情的极好的哼着小曲儿进了客厅,打开电视,敲着腿吃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果拼盘。

她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找出楚炎鹤的电话,毫不犹豫的打过去,眼眸里闪过得逞的精光,“楚二少?”

那边出来楚炎鹤不耐烦的声音,杨蔚微也不恼,慢里斯条的开口,“……你说,我要是告诉顾伊……”杨蔚微故意顿了顿,心情极好的轻笑出声,等到那边楚炎鹤不耐烦了,她才继续开口,“……你说,我要是告诉她,当年那件事,是你做的,你说她……”

满意的听着听筒里传来楚炎鹤加重的呼吸声,杨蔚微愉悦的轻笑,“楚炎鹤,你知道我要什么,只要你把枫给救出来,我会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我保证这世界上除了你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假情假意

“怎么样?还需要考虑吗?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杨蔚微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傲视四方的女王,她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所有的人都得臣服在自己脚下,等着她恩赐一条生路。

以为内杨蔚微知道,不管楚炎鹤答不答应,输的都是他们。

如果楚炎鹤答应了,帮助她救出屈铭枫,顾伊一定会和楚炎鹤闹翻脸,到时候,顾伊孤立无援,得益的,自然是她杨蔚微。

如果楚炎鹤不答应,只要她把楚炎鹤当年的所作所为跟顾伊一说,顾伊也必然对楚炎鹤失望心冷,会选择离开楚炎鹤,这种结果,她,杨蔚微依然是胜利者。

怎么想,都是自己得胜,杨蔚微只觉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连手术后的不适都没有感觉到了。

“楚炎鹤,想好了吗?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我可以去找顾伊。”没有听到楚炎鹤的答案,杨蔚微也不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谁不知道楚炎鹤爱顾伊爱的死去活来没有自我?他能接受顾伊的冷漠,接受顾伊的离开?不,答案肯定是不能。所以,他只能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吩咐,把枫救出来。

至于,枫救出来后,楚炎鹤和顾伊之间的纠葛,那就不是她的事儿了,她乐的见这两个人翻脸相向,针锋相对。

别的不知道,起码一点,杨蔚微知道,顾伊最恨的便是别人的欺骗,有些人被欺骗的多了,心思也敏感了,是绝对不允许她身边的人对她不忠诚的。

想到楚炎鹤当年的所作所为,杨蔚微不禁有着小小的期待,顾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那表情一定是很精彩吧。被自己最亲近,最爱的人欺骗,顾伊,你一定会很痛吧?

对,就是要你痛不欲生,就是要你们相爱不能相守。

顾伊,你不是喜欢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幸福吗?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还怎么炫耀!杨蔚微在心里嘲讽着,顾伊,四年过后,你还是要输给我。

“杨蔚微!”楚炎鹤终于开口,那声音是从牙齿间磨出来的,森森然,夹杂着冷寒之气,即使是隔着电话,杨蔚微都能感觉到楚炎鹤话里的yīn恻幽戾。

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高兴不已,楚炎鹤生气,那就代表着,他害怕自己把当年的事情说给顾伊听,代表着,楚炎鹤会向自己妥协。

“怎么,姐夫,听你的声音好像不是很舒服呀?”杨蔚微丝毫不掩饰自己声音里的幸灾乐祸,那关心的话语,听起来尤为讥讽。

“要不要我跟姐姐说一声?姐姐也真是,当妻子的怎么能不关心自己老公呢,也就是姐夫这样的让姐姐放心,要是碰上别的男人,还不知道要背着自己老婆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杨蔚微这句话说的暗含深意,楚炎鹤怎么会听不出来?

听着电话那边略显急促的呼吸,杨蔚微上扬唇角,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笑声。

楚炎鹤你不是很强吗?你不是什么都看不在眼,什么都不在乎吗?没想到,堂堂楚二少,你也有今天。

楚炎鹤站在阳台上,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床上材料的顾伊,是与屈铭枫财产分割的资料。

一缕头发调皮的滑落到顾伊的额前,顾伊懒得动,嘟嘴吹了一下,把头发吹响一边,继续看资料,手里的签字笔不时的在上面写写画画。

没过一会儿,那缕头发便又滑过来,顾伊伸手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把本来柔顺的头发抓得蓬蓬的,一手揉着眼睛,做按摩。

夕阳的余晖透过薄纱窗帘投在顾伊身上,剪出一抹温馨暖柔的倩影。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顾伊抬头,视线正好与楚炎鹤深幽的眸子相撞,顾伊莞尔,晚霞在她的嘴角抹了一层柔光,楚炎鹤心中一悸,心脏某处被那笑容软成一滩春水。

“楚炎鹤,想好了没有,我可没功夫陪你耗着,我想,我姐姐很愿意知道你瞒着她做了些什么。”杨蔚微等了老半天,没见楚炎鹤出声,有些不耐烦了,先前的自信满满也有些泄气。

她倒是不怀疑楚炎鹤对顾伊的在乎,就是怕楚炎鹤想出什么别的办法来。

这可是她手里的一张王牌。

本来以为自己会用不上。毕竟,顾伊和楚炎鹤在一起,对自己来说是最好不过了,虽然自己要看着顾伊那贱女人恩爱甜蜜的不行,心里发堵,不过,有了楚炎鹤,顾伊就不能和她抢屈铭枫了,杨蔚微不会因为一时赌气而让自己的婚姻受到威胁。

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掌握的这张牌没什么用,没想到,就在她快要忘记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等她把枫救出来,看那个老太婆还敢不敢对自己颐指气使,横眉竖眼的,以后,她才是屈家的老佛爷,当家女主人。

“你想救屈铭枫出来?”楚炎鹤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如死水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让人听着心紧。

“是,又怎么样?”你有的选吗?杨蔚微嗤笑。

“不会怎么样,”楚炎鹤耸肩,想起隔着电话杨蔚微看不他的动作,楚炎鹤转了个身,靠在阳台的围栏上,没拿电话的那只手伸展开,疏松筋骨。他面朝着房间,看着坐在床上低头看资料的媳妇儿,嘴边染上温暖的笑,“因为他根本出不来。”

“你……楚炎鹤,你别忘了你当年做的事情,要是顾伊知道了,她是一定不会和你生活下去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顾伊有多么痛恨欺骗她的人。”杨蔚微没想到,楚炎鹤竟然会拒绝她。

不,他心里其实已经慌了,不然,一开始,他的呼吸为什么乱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唱“空城计”,强装自己不在乎,只不过是想跟自己谈判罢了。

“楚炎鹤,别以为我是吓唬你,我说得出就做得到,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杨蔚微步步紧逼,不给楚炎鹤喘息的空间。

“后悔?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两个字!”杨蔚微算计的,楚炎鹤会想不到?他知道,不管他答不答应,都是输。

不,他输赢的决定权在顾伊手里。楚炎鹤抬头向顾伊望去,伊伊,这一次,我把自己交给你,你会给我怎样的答案?

“好,楚炎鹤,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出去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杨蔚微气得摔了电话,竟然,楚炎鹤竟然不受她威胁!

等着,都给她等着,她倒要看看,楚炎鹤和顾伊有多么的情比金坚,她就不相信,顾伊知道了真相以后,还会跟楚炎鹤这种心思深沉的人在一起。

气糊涂了的杨蔚微忘了对方还有一个最简单最直接最永绝后患的办法,那边是,让人永远都开不了口说话,那样,顾伊就不知道楚炎鹤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当然,杨蔚微要是清醒着,要是想到了楚炎鹤留手的最后一招棋,恐怕是不会有那个胆子去找顾伊的。

杨蔚微和屈母各怀心思,在被搬得乱糟糟的家里睡了一晚,屈母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夜,杨蔚微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估算着楚炎鹤去公司上班了,杨蔚微给顾伊打电话约她出来。

顾伊本来是没有兴趣的,但是杨蔚微公式化的开口,说要跟她谈财产分割问题,顾伊只好前去赴约。

顾伊进去的时候,杨蔚微已经在里面做好了等着了,看到面色红润满面春风的顾伊,眼底涌上一抹妒色。

凭什么她可以过着富贵无忧的日子,而她,就得担惊受怕,处处奔波?

很快,顾伊,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杨蔚微掩下眼眸中的戾气,招呼顾伊过来坐,“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们直接谈就好。”顾伊没和杨蔚微废话,要不是谈正事,顾伊也不会来。

“怎么?姐姐是怕我下毒?”杨蔚微半开玩笑的说,眼底却是掩不住的讥诮。

“我们直接入题吧,你们打算怎么算?是拿屈式的股份抵债还是其他?”顾伊冷硬的开口,没有一点废话。

听到屈家要被分去大量的财产,杨蔚微只觉得有一只手在揪着她的心,那些钱,那些财富,就是她的血,她的肉,顾伊,这是在分割她的所有。

想到被分走的大量财产,杨蔚微也没了废话下去的心情,开始步入正题,“姐姐,看你面若桃花,姐夫对你不错吧?”

一看那样子,就知道和楚炎鹤夜夜笙歌,颠鸾倒凤。

想到这儿,杨蔚微是更加不舒服,屈铭枫有多久没碰她了?更何况,屈铭枫现在还在监狱里,若是他一辈子出不来,她是不是要寂寞孤独一辈子到死?

“如果你是找人聊天的,我想你找错人了。”自己都直接把话说出来了,杨蔚微还不忘往财产问题上说,顾伊已经明白了,杨蔚微找她根本就不是谈论赔偿的事情,这只不过是她把自己约出来的一个幌子罢了。

不过,这时候,杨蔚微不应该跟屈母一样,忙着到处奔走,想办法救屈铭枫吗?怎么有机会跟自己在这里闲聊,还是说,杨蔚微想从自己身上找突破口?

顾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仰靠在椅背上,面色冷然的开口:“说吧,找我来什么事?若是为屈铭枫求情,就不必浪费口水了。”

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刺痛了杨蔚微的眼,顾伊,你高贵?还不是出身好,等你什么都不是了,看你上哪儿去装清高去。

“好,既然你这么迫切的想知道,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隐瞒姐姐,你说,是不是,姐?”杨蔚微这声姐叫的那是一个亲切自然,顾伊却听出了一身的皮疙瘩。

“姐姐,你一定很恨我吧?”杨蔚微押了一口咖啡,难以忍受的皱着眉咽下去,这苦的麻涩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喝,杨蔚微加了两块糖进去,搅拌着。

顾伊挑眉,不置可否,她在沙发靠背声移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听杨蔚微的长篇大论,假性假意。

“我知道,你一定是恨我的,要不是我,你和枫说不定还是郎才女貌令人羡慕的一对,说不定你们孩子都这么高了。”杨蔚微颇为感慨的比划着,那样子,好像真的是为顾伊惋惜。

“可惜,你们最后分开了,我代替了你的位置,做了屈家少奶奶。姐姐,当年从国外回来看到我和枫订婚,一定很心痛吧?我要是你,我肯定会发狂的,我爱的男人,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杨蔚微好像在追忆过去,又好像在为顾伊打抱不平,而让顾伊不平的那个人,正是她自己。

“嗯……”顾伊端起咖啡抿了一下,轻轻地哼出声,也不知道是咖啡合胃口,还是在回应杨蔚微。

不过,杨蔚微并不介意没人附和自己。

“姐姐,被人抢了男人,你一定不好受吧?还是你曾经不屑,被你称为第三者的女人,你一定恨不得去杀了那对狗男女,是不是?”杨蔚微越说越激动,甚至把自己骂了进去。

顾伊侧目,不知道杨蔚微这是想干什么,苦肉计?那也没人用骂自己来做苦肉计的。

“其实,我和枫早就认识了,嗯……我没记错的话,是在你和枫刚刚结婚一个多月的时候,枫没有告诉你吧?”说到这儿,杨蔚微有些洋洋得意,“那时候我还没进演艺圈,枫经常找我做模特,他说,我的身体是最能显现女性曲线的,堪比美神维纳斯。”

“那时候,我们在他为我租住的房子里,我脱了衣服站在他面前,按照他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势。他拿着画笔在洁白的纸上画出我的身影,那种感觉……被人珍视在心的感觉,姐姐,枫有给过你吗?”

不待顾伊回答,杨蔚微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好像陷入美好的回忆中,“枫每个星期都会来找我作画,我们有一个自己的房间,里面全是枫为我画的画像,那里记录着我们俩的点点滴滴。”

“我还记得枫第一次要我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像对待稀世珍宝。他说我就是他的阿弗洛狄忒,是他想要珍视一辈子的女人。那一天,我们疯狂的沦陷在爱慾里,枫吻过我每一寸肌肤,他说,那是他给我的印记……”

“如果你叫我来就是要跟我说你和屈铭枫的浪漫史的话,我想你找错了倾听的对象,我倒是没想到屈铭枫这么快就出轨了,果然是个衣冠禽兽。”顾伊嗤笑,结婚一个月就跟杨蔚微搞到了一起?可怜她过了三年才知道。

屈铭枫在那三年里绝对是称得上模范丈夫,每天固定九点之前回家,如果有应酬,也绝对不会晚于十一点。甚至,会时时刻刻跟她报备。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在结婚一个月就出轨了。

虽然顾伊表面平静,但是杨蔚微听到顾伊话里的讥讽,认为顾伊是生气了,果然,顾伊还是在乎的。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情敌在她面前显示和她前爱人的恩爱。

即使是对那个男人没有感觉了,女人还是会生气。不,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气得想吐血,这是人的天性。

杨蔚微要的就是顾伊生气。

“姐姐生气了吗?”杨蔚微后知后觉的问,一脸的无辜,“姐姐,你别生气,我想起和枫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就停不下来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要感谢姐夫的,要是没有姐夫,我也不会遇上枫这么好的男人,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本来漫不经心收拾手袋的顾伊一下子顿住,她抬头看向杨蔚微,凌厉的目光刺的杨蔚微一缩。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谢谢姐夫啊,是姐夫把我介绍给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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