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应该就是在这时瞎的。而那将她折磨得形销骨立的伤寒也就是在这之后染上的。将眼珠给了路小可后,灭发觉自己忽然间参透了某些玄机,从而对那多有蒙蔽多有缠杂的世事清明起来。她不由地感谢姚姐姐,感谢姐姐未卜先知地训练自己,让自己可以听着光波而“看见”东西。
“望”着民众们殷殷恳切的一双双眼,灭姑且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她只觉着头痛万分。为什么无论是在扬州还是在洛阳,她总会遇上怪物灺的来袭?不过,因为有了误认路小可的经验,潜意识里,灭认为民众们过分恐慌了,随便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冠上灺的名头。
她忽然很好奇来的是会是谁,没准是另一个会被误认为“西灺”的家伙。或者,是“南凶”也未可知。又或者,是姚姐姐?可姚姐姐怎么会是怪物呢?算了,还是真正的“东西灺”吧。
灭在这头胡思乱想,洛阳城近半数人却都在逃奔的路上。脚下的地隆隆地震着,也不知道是来自逃难的人们,还是即将到来的怪物灺。方才轻烟般的细雨转瞬间便下得很大,整个世界都因为这雷雨而昏暗下来。
没有光,周遭是一片漆黑的图景。灭固然能听到光发出的声音,可是没有光,任何颜色和形状也都发不出声音,又如何能被听到、看到呢?灭忽然觉得自己没了底气。面对未知的敌人,她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手中的剑并不如往常遇敌前那样振动示警,反而呼呼呼地睡得很香。她使劲地挥动着这把剑,却始终没办法叫醒它。灭又急又慌,把这个临阵脱逃的家伙狠狠丢在水洼里。
就这样葬身洛阳也挺好,说不定姚姐姐还会因此发现自己呢。几乎失控的灭忍不住想起十二岁那年走出覆雪山时一路上的恐惧和绝望,还有最后那个逼真得毫发毕现的梦境。
反正相当于死过一次了,没那么可怕的。灭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实情也的确没那么可怕,甚至一点也不可怕。一见到灺,灭不禁哑然失笑,心道:原来这就是人们口中大名鼎鼎的怪物灺——据说是小妖女的东灺,传闻是老男人的西灺,与她北灭以及未曾谋面的南凶齐名的东西灺。
“哈喽,烬太,”灭捏起拳头,重重地在灺单薄的脊背上捶了一记,“你个渣怎么还没分化出性别?”
没有回答。不是灺没认出她,也不是灺不睬她。灺的嗓子里咕噜咕噜地冒出一阵声音。这声音像是已有数十年没疏浚过的管道,淤积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污秽。胸腔无法震动,而气流无法顺利传出,只能在灺喉咙上费力地刮擦。
灭瞳孔一缩,按住灺肩头仔细察看起来。
灺的模样变了很多,但依然是分别时的那副轮廓。灭静静地同灺面对面站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青山寨的日子。那时候姚十八还没有逃出青山寨,她自己还老没天理地欺负烬十三,所有的大孩子小孩子都还快快乐乐地活着。可是这样的日子永远不可能再有了。
灭突然感到悔恨夹在暴雨中使劲地砸在自己身上。她想同烬太好好地讲话啊,不眠不休地讲上一宿话啊!可是烬太已经变成怪物了!不,灭绝不承认灺是怪物。但灺说不了话了。没有人可以跟她一起回顾那些从前了。灭陡然感到彻骨的孤独,就像是覆雪山上长年零下几十度的气温。
她只好自己来讲。灺是个非常好的听众。
“这些年我一个人好无聊的。”唧唧呱呱地把这些年的情形说了一遍,灭侧过头,眉眼弯弯地冲着灺笑,“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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