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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催了一下:“你个婆娘,愣着干什么!去请大夫呀!”

老板娘唯唯地,“请大夫!请大夫!”亮嗓子叫,“月生,赶快跑去西门街,把姚老先生给拖来——”

“姚老头不行,还是请个西人大夫的好!”益堂公站起来,“美亚药房的里弗斯,来来来,我来写封介绍信,里弗斯认识我,一看准来!”

老关公脸上没什么表情,不为所动似的,“请便。”转身走了。

益堂公已经在问:“笔呢?笔呢?我要毛笔,不要这种硬硬的钢笔……”

老关公说过请医生的事情后,又到一楼问老侍婆要了壶热水,一路拎回二楼丙房,推开门,向其中一个屋子走去,“东家叫医生去了。”噜噜地给水瓶灌水,灌完了,望着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小老板,默默地瞧着。

老关公——自然便是屈寒山,那众人口中的大小乔,就是秦楼月和柳横波两个了。他们三人,自年头离开南京以来,已经走过了近两千多公里的路程。遇河摆渡,过山买驴,崎岖太过,就雇个车,走走停停,最多不过歇上个三五天,就又接着往西南赶路。屈寒山自是不怕赶路的,他主要是不确定李沉舟究竟要他把小老板们护送到哪一处。桂林,按说已经算是西南了,可是广东那边似乎也有些风吹草动,一些居民已经跑到香港和南洋去了。而李沉舟并未说要他们去香港或是南洋,就是西南,可是西南这么大,往哪儿去方便以后跟李沉舟回合呢?屈寒山有些不得要领,坐船过了鄱阳湖,才想起李沉舟要他跟着大学生走的话。就他所知,从上海或天津出发的太古轮船上,就有很多学生,说是要到越南坐滇越公路去西南,上那里报考大学去,大学的名称,似乎就叫什么西南联大。想到这一茬,屈寒山就决定尽量往西走,最好碰上一群学生哥,跟着他们就对了。

对屈寒山而言,徒步行军、晓行夜宿,完全不在话下。他就是吃这行饭长大的,练得也是这门子功夫。性子急起来,他恨不得一脚跨到云南境内,在那儿团团打问一遍,好确定李沉舟最有可能在哪里落脚。可惜身边的两个小老板,真真不是吃苦的料,步子稍稍快了些,两个人便一瘸一拐歪歪倒倒。脱鞋一看,白嫩嫩的脚底板上,已是起了一串小泡。屈寒山便只得迁就着他们,走一段,歇一段,最后干脆买了头大青驴,让小老板们坐上面,由他牵着往前走。

两个小老板中,秦楼月算是个省心的,走得再累脚底板再痛,也不哼上一哼。本来屈寒山是有心冷淡他的,看他这股子心气,倒有些佩服了。而且秦楼月好像从来不想着自己,两只眼睛只关照着柳横波,像妈妈对孩子似的呵护着他,怕他冷了,怕他饿了,怕他累着了。那一次买青驴,就是因为柳横波怎么也不肯再往前走,桃花眼里汪着包泪,盈盈地呜咽:“没力气了,腿是软的,老先生行行好,咱们歇一歇。”白净的面皮,已经被太阳烤得发暗,露在外头的胳膊和小腿,也是一片明显的棕红色。就算是早先戏班子里练功,柳横波也没吃过这么大苦头,从这家旅店住到那家旅店,从这个地方走到那个地方,耳里听见的乡音,越来越怪异,眼中见到的景色,越来越陌生。他不知道他们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才算是个头,只知道得听老先生的话,因为老先生知道李大哥在哪。山林里可怕的枭鸟叫、草窝里花绿绿的小蛇、渡船上晕乎乎的感觉、旅店里不合口味的饭菜,都叫柳横波忍不住咬住嘴唇,把眼泪拼命往下咽。

阿秦一如既往地爱护着他,拥着他睡觉,将最可口的菜挟给他吃,晚上给他按摩脚丫子,清凉的软膏也都给他抹了。可是小妮子还是忍不住想哭,有时吃着吃着饭,喉咙就哽住,于是再好吃的饭,也吞不下去了。

秦楼月很担心他,问他是不是不舒服,那次见他怎么都不肯走,就提议自己来背他。屈寒山心里冷哼,回头就去街上相驴,牵来头腰圆背阔的大青驴,叫两人一起坐上去。

秦楼月很是感激,抱着师弟的腰坐在驴背上,心想这下阿柳可是舒服多了。孰不知柳横波真正闹的才不是这个,而是心病。

柳横波无法跟任何人诉说,他有多么思念李沉舟,想念那座碑亭巷的小院儿,想念他坐在李沉舟腿上,咿咿呀呀地唱他的“多情小奶奶”。他思念着李沉舟,就像小动物思念阳光、孩子思念父亲、情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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