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上官国舅让楚云期骂的似醒有糊涂,先答应下来。
楚云期单膝跪下:“国舅恕我无礼,刚才我是”
上官国舅对着他跪下来,眸有泪光闪动:“先生教我,何罪之有?”
一旁的人纷纷露出笑容。
铁氏见状道:“请国舅起来,也请楚先生起来吧,带回来的东西多,还有酒水,收拾出来,咱们过年了。”
大家露出为难,铁氏疑惑。
上官国舅苦笑:“都是我不好,我想着人少打不动,住在这个地方,很少能遇到人。楚先生骂的对,这里难生草木。这几间旧屋子是过路的商人常经过,盖了落脚用。我们抠抠搜搜,石头缝里拔了草,太傅身子不好,给他生个火盆。”
换成一句话,没有火。
铁氏没有让难住:“那咱们轮流喝酒,就着酒暖吃东西。干粮是熟的,肉干也是熟的。大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去找西宁王。等到他营中,眼前难关也就解开。”
上官国舅觉得大年夜,这样安慰大家倒也不错,让大家高兴高兴也罢。但他得清醒,暗暗想着和西宁王打过的交道。他和老王公文信件上交往的多,如果没有看错,老王是嫉恶如仇的性子。
这个嫉恶,有时候也包括权臣。
而西宁王,他往来的并不多。子随父性格,应该也是一般脾气。
“国舅进来过年了,咱们有酒喝,这个年真不错。”大家请他,上官国舅带着他们走进去。
能铺的东西,铺到俞太傅的床前。本来不够,楚云期不是带回来帐篷,坐帐篷上,大家挤着,倒也暖和。
有木碗,给女眷们传酒喝。男人,对着皮袋口喝。酒的作用热腾腾时,人心也热腾腾上来。
都说这个年过得好,暖和。
木屋里热气腾腾。
刀豆枪豆伤养的差不多,坐在灶后负责烧火。小太子到平时睡的时候,楚芊眠抱着他走动着拍哄。
施央等人做年夜饭,取出一样一样的东西。
看上去很丰盛,有狍肉、犴肉、鹿肉、兔子肉。有冻鱼,准备烧汤。有干菜,干果子,面饼。还有酒水。
梁招财备下的东西,应该考虑到大年夜。酒占重量多喝却又耽误事,怕上官知误会,写个纸条夹在上面“可洗伤口用。”
施央笑道:“这是个啥?识墨,送给公子看看。”上官知接过,也是一笑,把纸条在手里慢慢揉着。
头一回过年,家人不在身边,但是,却有她在身边。上官知站在灶台的那侧,眸光有意无意的,不时放到对面那侧的楚芊眠身上。
和楚姑娘一起过年。
想想就觉得美妙,雪花似烟火,北风似炮仗。
她抱着太子的身姿,似宫中傲雪梅。
上官知看出喜滋滋来。
楚芊眠可就纳闷了,上官公子要对自己说什么吗?不然,为什么总偷偷打量自己。
以前只有两个人在,一抬眼就是对方,要说话就开口,楚芊眠从没有今天这感觉。
回想一下,自上官公子回来以后,也没有过。独今天开始,他怎么了?
楚姑娘也有不伶俐的时候,今天是过年啊,人的情绪往往重。
还有一件,上官知自从集市上回来以后,有话让识墨和石砚传话,一般不往木屋里来。
大家轮流给木屋放哨,却都让他好好休息,但上官知不肯,他也站过夜岗,但是眼神儿却没有到楚芊姑娘面前。
这是公子避嫌的心思又上来了。
也难怪,他把避嫌又放在第一位。
大家在难中没有办法避讳,只能不避。施央等人到来以后,上官知没有办法再大刺刺的和以前一样。其实他很想,其实他睡下来会回味下一骑逃难时,再睡。
但楚姑娘的名声得放在第一位,他既然要娶她,自然是维护她的名声,而不是认为横竖要娶,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算起来好些天没有仔细说过话,站的距离远些。上官知眼神窃窃,貌似情有可原。
楚芊眠越看越怪,一面哄太子,一面寻思这个人怎么了?
他是此间主帅,他可不能出事情。看上去不像心情不好,神情愈发的愉快。心情好就看自己,哦他看的是太子殿下。
上官知回来的那天,楚芊眠从他们嘴里知道国舅的下落,国舅夫人和自己的父母亲四下里找自己。施央翘起大拇指,说着楚先生夫人英勇能战,好多兄弟得到他们的援手,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楚芊眠觉得自己明白了,他是认为他的家人俱全,而自己的父母应该也好,所以有笑的共鸣。
但是,在木屋熙熙攘攘般的忙碌里,他气定神闲的从做菜的烟雾里看过来,尽早会让人看到。
至少楚芊眠觉得他的眼神儿没有一处正常。
叫他过来,让他不要看吗?他或许说他看太子。
对他说太子在自己怀里,别看最好,这不合适吧。
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大堂姐楚绣纹对自己说,上官公子不近女色
楚芊眠一是很想听听,二是有了法子。三呢,她在父母膝下是娇闺女。这三个字代表得宠包括顽皮。
和楚丽纹在一起时,有很多的捣蛋主意,都出自芊眠姑娘的明示或暗示。
好吧,今天问问正合适。
如果是件得意事,就恭喜他。如果是件糗事,就笑话他。他是个灵透的人,一点就会懂。如果这话头儿扎到痛脚,今天过年,他也不会生气。
把太子抱起来面对上官知,笑道:“对哥哥说新年好。”
小太子乐呵的流下口水。
他穿着新布匹做的新衣裳,做鞋费功夫,做了厚袜子。手脚得以解放,小手臂上下起伏,小脚踢哒着。
还缝了小帽头儿,在屋里戴的那种。一咧嘴儿,哪怕不是笑,也爱死个人儿。
上官知就走过来了,离的近了,心情有些激动,对着太子笑着,又对楚芊眠笑:“你新年好啊,你也又长了一岁。”
忽然嘎然而止,一般这句后面会问,要什么好东西?上官知郁闷了,他现在没有。
“所以,想知道的多些,不知道可不可以?”楚芊眠笑盈盈。
上官知轻扬眉毛,打趣她:“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吗?”
“有啊,有关你的名声。”楚芊眠笑眯眯。
上官知看出调皮,心里痒痒的很喜欢。微微地笑:“我的名声?难道我自从错看了姑娘,一路吃的苦头还不能让你解气。”
“谁给你吃了苦头?”楚芊眠也不承认。
上官知哦上一声,剑客的事情他愿意敲打楚云期,却不肯拿来和楚芊眠玩笑。
那件事情,讲理的人会怪大名郡主,不讲理的人此间没有。
忙着转换话题:“你要问我什么?”
“听人说,你一般不和姑娘说话?是为什么。”楚芊眠把小太子抱举到身前,小太子正在啊啊的很起劲。自己又笑得可爱些。这就有了两面挡箭牌。
上官知没有意外,楚姑娘在京里,听到些什么也正常。
握住太子小手淡淡道:“那是我十二岁,”
楚芊眠眸光溜溜,很是认真。
“城外有两个姑娘为我自尽。”
“啊?”
两道乌溜溜的目光,把上官知从头看到脚。
上官知忍不住笑:“你在看什么?我身上没有凶器。”
眼睛瞪到他面上,楚芊眠点一点头,虚情假意的恭维他:“还是有点骄傲的本钱。”
“坏丫头,怎么取笑人?”上官知忍俊不禁:“我发誓,我从没有见过那两个人,而且京外的集镇我虽走过,但那半年内我没有去过。”
“那是为什么?”楚芊眠抱过太子脸对着自己,问他:“你知不知道?”
“啊啊,”太子挥舞小手贡献意见。
上官知撇嘴:“还是我告诉你吧。她们过年看灯到京里,不看灯看了我。”
“我就愿意看灯。”楚芊眠一本正经。
“我就不看灯。”上官知面对着她一本正经,面对着她。
楚芊眠嗔怪的白眼儿过去,负气扭过身子,抱着太子道:“咱们该睡了。”
“我还没讲完呢。”上官知在身后调侃。
“殿下要睡了。”
小太子“啊啊”,欢腾的蹦哒着。
“你问,我当有所回答,我还没有回答完呢,怎么敢不说下去。”上官知笑意盎然。
楚芊眠忍俊不禁笑了,回过身来:“好吧,那我再听下去。”
“当年又有一件事情出来,从小侍候的丫头跪到我面前,说她愿意侍候我一辈子。”上官知神色有些冷:“从那天以后,我把贴身侍候的人,换成清一色的小子。没过三个月,都说我不近女色。这名声,挺好,你说是不是?”
楚芊眠煞有介事:“千军万马中能走过,谁想却收拾不下几个姑娘。”
上官知失笑:“一般的姑娘会说是,好这些。好吧,你不是一般的姑娘,你是什么都懂的楚姑娘,请你不要因此小瞧我好不好。”
楚芊眠和太子对着脸儿笑:“咱们想一想,想一想再说也罢。”
“多想些。”上官知都没有发现自己大献殷勤的口吻。
楚芊眠觉得哪里不对,看看他,面上比说话前还要神采飞扬,目光亮而温暖,似两盏指路的明灯。
莫明中只觉得再看,心里有什么往外飞,楚芊眠拖长嗓音:“我们该睡觉了。”表示敲打结束。
上官知:“呵呵。”
小太子正用一个几连踢回了话。
楚芊眠才不会面上无光,和小太子玩起来。上官知静静的站着,原地看着她们。
他刚才是偷偷的看,现在是大大方方的看。楚芊眠给他白眼儿,他笑容满面接下来。楚芊眠嘟囔几声:“该睡了,殿下要安生的睡才好。”这个人依然不走,反而接上话:“是啊,让他睡吧,一会儿你好吃年夜饭。”
本想撵贼,却把贼招了来。楚芊眠想不出好主意,只能当背后那人还站在对面灶旁,专心的哄着太子入睡。
她哼的催眠曲,是父母亲唱给她听熟。上官知没有听过,在路上没功夫细听,此时,在木屋里各色菜香中,心儿荡漾魂儿飘飘,人儿有飘然若仙之感。
这个年,过得好。
“公子,吃饭了。”施央喊一嗓子,带着过年的喜悦,带着过年的飞扬。
上官知快步离开楚芊眠,走到施央面前板起脸,低声道:“太子在睡。”
施央后悔失言模样,小声地在屋里传了个话:“都小点声,太子在睡。”
木屋眨眼皮的功夫也没到,就静了,只有灶火不识相,放一根木柴进去,就要啪啪的响着。还有,就是屋外的北风,撞得冻枝积雪砰然有声。
楚芊眠从容的哄睡太子,不过也花了会儿功夫。想到年夜饭回身,见到堆放在地上的皮毛上面,满满的菜肴没有动过。团团围坐的人,带着笑容等她。
她过去坐下,上官知推过一个简易木头碗:“不多,今天是过年。”他举碗:“敬太子殿下。”
“敬太子殿下。”
大家把酒水洒在放在中间的空碗里。东西太宝贵,敬土地爷不如留着的好。
“敬先皇。”
“敬先皇。”
嗓音都有哽咽。
“愿皇后娘娘平安康泰。”上官知泪珠滚落。
楚芊眠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和他玩笑。他要看太子,就让他看好了。
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劝不了,不说话等着当事人自己过去最好。很快,上官知心情平复。思念家人的人们心情平复。大家吃起年夜饭,无声地碰着酒,小声的说着话,谈论着怎么回去,怎么复这大仇。
刀豆枪豆蔫蔫的,应该是伤处还有痛吧。
一刻钟后,出去四个人,换下外面放哨的人。年夜饭他们已吃,让别的人也早早吃到。又一刻钟,又有人换下他们。都尽量让别人多享受过年的气氛,并不仅仅是木屋的温暖。
平时换岗,因为冷的原因,是半个时辰一换。
后半夜里,搬来这里的木头架子那侧,楚芊眠和太子鼻息沉沉。上官知满意的倾听下,出去换岗。
雪地亮如灯,他从贴身处取出一个东西,打开来,是个纸笺。他笑着,在北风里看的很用心。越看,嘴角的弧度越高。
上面写的是“冠军侯樊好,与楚云期一见倾心,愿结儿女亲家。恐幼子稚母,难以成人。祖母年迈,难以管教。若我子樊华难以班配,任由云期兄退亲。只请退亲后指点一二,不令好与地下蒙羞,令樊家后继有人。此恩此德,感激不尽。”
樊楚婚约中的第二张,他只得到这一张。
出京的那个晚上,这纸迷住他的眼。他甩头准备让开时,风展得纸笺半平,上面的字硬生生闯到眼中,“冠军侯樊好,与楚云期一见倾心,愿结儿女亲家。”
这是婚约中的第二张,应是樊老夫人躲避追兵时掉落,随后让风卷出府第。
鬼使神差的,当时厮杀中的他分一只手抓住,塞到怀里。以后在路上经历秋和冬,有换衣裳,但他一直珍藏。
上面有血,有污渍。但对上官知来说,天下最珍贵莫过于此。
这可以解释他曾为亲事不妥而良言相劝,楚姑娘却不为所动?不不,手持解约有理,却还肯为纨绔坚守,照顾到樊家名声,上官知深深的佩服。
越是了解她,他越是喜欢她。
他,喜欢她。
晚饭前的小插曲,明知道她敲打自己不要多看,上官知却借机表明过往清白之身。
爱恋中的人,永远散发着出人意料。他们会由大字不识变成吟诵绝唱的诗人,由不会说话变成巧辨之舌。
曾有不近女色名声的上官知讨好的无痕无迹,换成平时,他可做不到。
大名郡主,至今还恨着他呢。
所以他想退婚想的光明正大,因为楚姑娘是待嫁之身。樊华虽是纨绔,上官知却也没有毁人亲事之举。
哦,毁人亲事,那是郡主干得出来的事情。
收起婚约,上官知站在岗哨上无声的喜悦。他喜欢她,他就是喜欢她。
来换岗的是施央,请上官知留步:“公子,说几句。咱们就一直躲在这里陪太子长大吗?”
他的眸子里迸出火来,他多年的好同僚和忠心下属都葬身在宫乱之中。
“不!”
上官知坚定回道:“等春暖,就要大干特干。所以这些天里,除去打猎活动身手,就是好好养身子。”
“您有筹划?”施央是做到侍卫总管的人,不会直接问具细,有个囫囵答案就能喜欢。
上官知嘴角有一抹冷笑:“女真人帮汉人打仗,咱们也能帮他们打仗。”
施央顿悟,顿时满面欢喜。
国舅执掌朝政多少年,周边秘辛想来知道的不少:“是是,他帮咱们换政权,咱们也帮他们换换。凡是往京里去的,咱们就帮他们的仇人。”
“父亲让我来密会三个人,”上官知这是打算商议了。
施央支耳朵张大眼睛。
“这附近有海西女真、北山女真、北山野人,还有林中百姓。他们都有自己的首领。五年以前,北山女真的首领更换,留下一个叫安巴的儿子。林中百姓也分各个部落,有一个内乱,失败者留下的儿子叫昂邦。海西女真就早了,在十年以前,曾以为失败的一方都死了。三年前发现有一个孩子活着,据说叫布烈。”
这附近这话,地方可大了。山地的远近要加上爬山和下坡,腿脚就更费。施央却一拍额头:“什么时候去!”
“等春暖,路好走,太子殿下稍大些,楚姑娘照顾起来不是太吃力,把他们带上。”上官知不由自主的留出笑容。
“是是,看我把殿下忘记。”
上官知明白他是痛恨心切。
换了岗,上官知回去歇息。
寒风烈烈拂动大旗,“西宁”这大字在风中尽诉彪悍。最大的帐篷里,案几后坐着一个老者。
五十岁出去,头发半花半白。
身上紫金甲,金盔放案头,表明他的身份是西宁老王。
握着金刀拆着刚到的信件,老王越看越鄙夷。信由不敢擅离职守的西宁王送来:“数月前京里匆忙登基一事,在父亲离去后,有圣旨到来,说元旦正岁,愿君臣同欢。父亲猜的果然不错,奉父亲之命称病不朝后,探马回信,东海王也称病不朝。南疆王太远,想来刚收到圣旨。另,圣旨上,没有御玺之印。”
西宁老王冷笑:“女真人?哼哼!绕过长城直到京城我相信。但是老夫在京中的探子就此没有消息,只能不是死就是被俘!得多少女真人才能办到!”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故去不久的先帝把他在京中的探子干掉。老王的贴身处也有一封信,打开来,下面御玺俨然,是先帝在半年前——病故之前的密旨。
“君臣相得,惜无永世之缘。朕旧疾愈发,几近疯癫。中宫若产子,当为皇嗣。朕或病中旨意损坏基业,卿可抗命不遵。”
半年前小太子已落地。
这密旨从京里发出之日,更早些,半年前到老王手中。
西宁老王并不是先帝最为恩宠的臣子,上官国舅和俞太傅才是。他相信除去自己,东海王、南疆王都收到这信。
数月前,他以为益王也收到这信。但是现在看回头,益王前几个月在京里,西宁王怀疑益王见到的是遗旨,而不是密信。
说到益王,老王嗤之以鼻:“他让什么吓破胆,有话不敢说,迟迟不给我回信。”
知道京乱后,老王就慌了手脚。他知道他的女儿和那不想提的女婿在京里。
想想就恨,把孙女儿许配给冠军侯之子,不想提的那个真真瞎眼。
在知道外孙女儿有亲事后,老王就让人打听樊华。越打听越糟糕,他心里挺高兴。
早于楚云期和铁氏知道樊华是纨绔的西宁老王,不但很高兴,和女儿的往来信件里只字不提。
和樊家的亲事不成,他就能大发雷霆,再把叫芊眠的外孙女儿亲事许到自己封地上。
自从那孩子出生,老王和女儿夺孩子十几年,一直没有到手,梗在心里是块病。
他高深莫测模样等着京中楚樊退亲消息回来,再宽宏大量的告诉女儿,给外孙女儿已挑好亲事。结果呢,京乱了。他这才想起在京中的探子,最近一个也没有回话。
他已退位没有负担,点兵就走。有经验,这个时候去京里已晚。他原地往北,出最近的关城,沿着与鞑靼国的边境往东,居庸关在他的东侧。
他为什么不从内陆走?多年经验告诉他,从自己辖区里出关城容易。而从关外沿边境走,京中内乱如有后续,他可以抗命不遵,或者避开让传话或传旨的人找不到他。
上路以后,新皇登基。老王更觉得不对。
先皇密旨立嗣中宫之子,不是大殿下。而上官国舅早不反晚不反,他姐姐生下男孩他反?把能让自己摄政的外甥干掉就造反,这不是便宜大殿下。
而新皇登基,何等重要。
小殿下已不在,上官国舅已撵走。大殿下应该从容办完先皇葬礼,小殿下葬礼,借此机会还可以让外臣进京见个面。
新皇不是,笼络和威压外臣,必不可少。而京都让屠,理当和外臣商议。
询问多方意见后,这里面有个推辞,群臣拜请。再辞,再请。哭几声吾虽无德,奈何天授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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