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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者:艾小图(5月21日连载至vip完结)

文案: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

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越尹,我真的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折腾,就一辈子了,你省着点。

入坑提示:

本文yy的很没边儿,高干高到不干俺们啥事~

本文十八禁,淑女禁。

本文作者特别傻逼,毫无逻辑,三观不正。

嗯,没了,就以上了,要是您也很闲,可以来看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破镜重圆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越尹纪时┃配角:纪允陈圆圆刘乃┃其它:本作者毫无逻辑,三观不正

第一章。。。

越尹

说真的,其实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将来是有一番大作为的人。

但有句话咋说来着,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时至今日,26岁的我,没房没背景没男人,最要紧的,是没钱。

陈圆圆总唠叨我:“丫熬吧,熬的人老珠黄更掉价,还不趁青春的尾巴赶紧抓个男的回家,再等就真成昨日黄花了!”

我听了只用一贯犯二的死样子笑:“看不出来啊,陈圆圆你中文造诣不错了,这韵压的。”

至此,陈圆圆按惯例会用一副“不可救药”的表情瞪我,瞪就瞪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其实陈圆圆还真心小看我了,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剩点儿少女的浪漫情怀,我总幻想哪天和我的真命天子吃过饭,桌上剩五百万,我追过去说:欸,你的五百万。而他淡定的回头说:是你的五百万。

这情景在我心里已经演练上千遍,我摩拳擦掌就等男主角出现了。

当然,我是不会把我心里这样浪漫的想法告诉陈圆圆的,她就是个大俗人,根本不能在精神层次和我产生共鸣。

陈圆圆和我妈总骂我“穷鬼”,这话还真心没说错。我不仅是个“穷鬼”还是个“抠鬼”,大学毕业以来,我就没买过超过三百块钱的衣服,什么迪奥什么香奈儿,我从来只穿假的;出门三站路以内铁定走路;连续两年每天的早点都是五毛钱一个的腌菜包子。

这样不也挺好么?我没因为劣质染料过敏致死,也没因为走路骨折或者累死,更没有因为腌菜包子噎死。

我命贱,这样活着,不也挺好么?

凌晨两点才回家,我妈居然还没睡。

当然,我可不会误会她是因为担心在等我。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十平方不到的客厅里看着夜间剧场,见我回来,头也没回,只淡淡的说:“钱呢?”

我没理她,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衣角不小心擦到了她保养得宜的脖颈,她噌噌的就爆炸了,倏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尖开骂:“作死啊!小贱货!你冲谁发火呢!”

这样的情景我已经很习惯了,只慢慢从包里把用报纸包好的两千块钱拿出来,摔在她身上,用丝毫不逊于她的恶毒话语说:“收好了!这可是你的殓葬费!”

我妈一见到钱,立马笑容绽放,方才昂扬的火气也收了起来,“小丫头片子,现在还学着耍你妈了是不是!”她边数着钱边说:“吃了没?没吃我给你下碗面?”

我睨了她一眼,没理会她谄媚的殷勤,强忍着胃里不适的反酸感,径直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莲蓬头流泻在我身上,我的血管和皮肤能感到水的温度,可我的心,却已经凉透了。

不知道是哪个邪教这么说过:人生来就是忍受痛苦的。

还别说,作为一个无党派无信仰人士,我还真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这么多年,我的人生感悟只有一句:这狗/日的生活。

洗完澡出来,我妈还真给我下了面,秉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我坐在餐桌上呼啦啦开始吃面。

我妈在我对面坐着,拿着指甲锉不断的修整着她形状完美的指甲,眼瞅着四十好几的人了,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皮肤白皙得像什么珍贵瓷器,虽然没有什么贵重东西傍生,但那一举手投足的贵气却隐隐还在。

她呵气如兰的吹掉指甲灰,完全不管她女儿我是不是正在吃东西。

我皱眉:“你能不能边儿去锉啊?弄我碗里了知道啊?”

她不以为然,头也不抬的说:“可不是屋子小么?一伸手就抵着墙,你让我哪边儿去啊?”说着,又吹了吹指甲,半晌她才抬起头,眯起眼意味深长的说:“人家养闺女,我也养闺女,看看我闺女,就让我住这种破地方。”

我知道她又要来劲了,一时胃口全无,“啪、”的一声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你也够了吧?要不是你那么能花钱,我早就能租间大点的公寓了!”

我妈不屑的嗤笑:“就凭你那么点钱?你一个月工资才几个钱?有四千么?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晚上是去干什么!我尹萍算是明白了!你们越家的人啊!全是一个货色!作奸犯科!早晚牢底坐穿!”

“你现在才知道我的钱全是犯法挣的?你花的时候可爽快着呢!我去坐牢!我去坐牢可少不了你!”我恶毒的诅咒着,脑海里噼里啪啦像有火花在烧。仿佛坐在我对面的不是我的亲生母亲,而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越尹,好说我也是你妈,我怀胎十个月把你生下来,从你身上要点什么,一点不为过,你的命都是我的!少搁我面前摆谱!”

她冷漠的话语像蚀心的毒药,我的心毒发的厉害,一阵阵的抽疼。

我从来不敢期待从她嘴里能说出什么暖心的话,可是作为女儿,我却总在想,会不会有奇迹呢?她会不会像陈圆圆妈妈那样,在我受了伤的时候把我搂在怀里,说一句:尹子,乖。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做不好,也不会做。

我一直都知道啊?

我眯起眼睛,看着她优雅闭合的嘴唇,几乎本能的对抗着:“是!因为我是你生的!所以就算你把我卖了我还得感恩戴德!你给的这副身子还真贵啊!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是不是?!”

她定定的看着我的脸,一副洞察的表情,让我心生厌恶,她还是笑着,像书里写的美女蛇,美丽却淬满了毒,“你可别这么说,卖?你提起来了我就不得不说两句了!”她双手环胸,微微偏头,慢慢说道:“我好歹也是你妈,你也真不仗义,给人睡了也不告诉我,害我还一直指望你嫁个有钱的让我享享福,结果呢!一场空!”

她毫无顾忌的话戳中我心底最深的秘密,那一瞬间,我没安全感到了极致,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扔在了大马路上,周围的一切不断旋转、旋转,晕眩得我随时都会倒下。我一时间就失去了斗志,起身就要回房。

她自是岿然不动,只轻飘儿来了一句:“哟,怎么着,戳着痛处了!”

我定了定,深吸一口气,用最不屑最嘲讽的口气说:“你花我那么多钱买衣服买那些涂的抹的,你怎么不说给我找个有权有势的后爹呢?再说了,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我现在认识的有钱人多着呢!随便嫁个就不错!要你操哪门子的心?”

说完,我快步进了房,我一刻也不想再和她多待,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这满身血肉学哪吒全削了还了去。

就在我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她在背后幽幽说了一句:“越尹,你该不会还想结婚吧?你有空多照照镜子,就你这德行,这辈子还结什么婚?”话毕,是浓浓的不屑的鼻音,被我狠狠关在了房门外。

我躺在床上,鼻酸的不行,可我一抹脸,干的跟什么似的,我的身体大概是水乏了,想哭都没有眼泪。

是啊,就我这德行,我心底那些可耻的期盼怎么还好意思活着呢?我全身上下哪一处像个正常的女人?我这种人哪里有资格期待找个正常的男人过一辈子?

一辈子?骗谁呢!告诉傻逼傻逼都不信了!

我咯咯的笑了,笑着笑着喉咙都哽了。

还能有什么更伤心的呢?反正我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好事都到不了我头上。我觉着我的人生就像武侠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什么混的糟的都一起来,然后就涅槃了,修成绝世武功了!

我可不就等着这一天嘛!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就聒噪的叫嚷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我兼职店里老板娘打来的。

“喂。”我努力压制我声音里的颤抖,保持平静。

“尹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你最近可仔细着点儿,我们家那口子说了。这两天有人偷偷打听你消息呢!我寻思着是不是咱涮着哪个小主子了,人想找你麻烦啊?”

我定了定神,“别想太多了,我涮的人可不少,各个都有钱,我哪知道是谁啊!人要有麻烦,哪防得住啊!我敢出来挣这个钱,就做好了被人报复的准备,别担心了,睡吧!”

说完,不等老板娘继续胡咧咧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乏,可却怎么都睡不着。其实我说的那么轻松,心里却隐隐还是有些后怕,脑海里不断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见的人,我的那些所谓的“客户”。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头绪,都是一帮用裤裆当脑脑袋使的,想的我头疼。

得了,睡吧,就我这样的人,处在食物链最下层,哪一天不是个死,怕什么呢?

纪时

家里老太最近逮我逮得紧,年27了,老太眼瞅着想抱孙子,每天在我耳边唠叨。今天安排这个的女儿明天安排那个的侄女,我脑子里已经快形成一幅完整的领导们家庭状况分布图了。到最后我实在兜不住了,发了回狂,和老太说:“您别再给我乱找了!我心气高着呢!要相亲!得中南海那几位的闺女才行!”

一句话把老太气得不清,高血压一发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我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才从老头棍棒下捡回一条命。

好不容易得了空就被一帮狐朋狗党弄出来玩儿。这帮家伙每次都喝得跟狗/日的似的,要我一个个送回家,合计着我就是一免费司机!

这次鬼混是我哥儿们刘乃发起的,外号“奶/子”,正二八经皇城脚下长大的官二代。他在我们一帮朋友里书读得最高,却也最痞,堂堂双学位博士,却跟路边小混子没啥区别,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说他,那就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作为一个文化流氓,据传他在网上有着极高的人气,仗着家里老子,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和谐说什么,把他老子的秘书愁的头发都白了一半。

我刚进包厢,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刘乃开始嚷着我名字,“飞机,快给我做主啊!程阳说我是畜生!你快给我骂回来啊!”说着就要凑过来。我大力把他往旁边一推,他一个趔趄摔程阳身上,一摔就躺那不动了,程阳皱着眉头把他一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怎么不喝死过去!跟他妈一坨屎似的。”

刘乃虽喝的多,但那一脚还是踹的实在,给踹醒了七八分。他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坐回位置上,一脸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状,“你们几个没人性的,我算认识你们了!”

刘乃不计形象的活跃气氛,把一屋子人全逗的笑得前仰后合,热热络络的,好不畅快。

一帮大老爷儿们在一块,也就喝喝酒就谈谈生意和女人。虽说咱们这帮人都不是什么正经君子,但也算各个小有成就,再加上出身都差不多,一块鬼混的日子也有些年岁了。

刘乃说话间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子喊了我一声,“飞机!想起来了!上次高松那崽子和我接头的时候让我找你来着!有事儿找你帮忙!”

我正喝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问他:“什么事儿?上次并购那事儿我可尽力了,那娘儿们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刘乃几下蹭我旁边来,手臂揽上我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不是!是找你有点私事!想整个女的!”

在座的几个人一听这话,立马笑开了。

“高松那锉货真他妈锉到家了,心眼儿比屁/眼儿还小,和女人计较啥?”

“就是,女人是用来疼的,再大的事,到了床上,那就是小事。”

“……”

此话一出,原本就不正经的话题立刻越发展越禽兽。我没仔细听,只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刘乃一边喝着一边给我解释:“高松那傻逼学人上网呢,结果遇上个网名什么‘寂寞的小妇人’,人一个劲给他灌迷汤啊,说自个寂寞啊,孤独啊,什么不想要责任只想要激情啊!把高松情绪吊起来了!高松‘提枪赴会’才知道人是一酒托,他买了两三万的酒,结果人一句妈妈住院就跑了,他气不过。”

我皱眉:“不就两三万,至于么?”

刘乃笑说:“高松哪是在意钱啊,咽不下那口气呗,他说那女的长得真叫一个清纯,本来想着能爽一把的,结果是个骗子,他就是气不过。为着这事他在朋友圈子里被笑得抬不起头了!”

“那他找我能怎么办?”

“他找人查过了,听说那酒托还挺有意思的,以前惹过岑家老四,那损蛋找人去收拾她,人说,舔鸟还是二十巴掌,你选个。她选了二十巴掌,打完哭都没哭一下,岑家老四后来什么没说就走了。听说挺硬气一姑娘。”

我不屑的嗤了一声:“硬气?你知道她是做酒托还是卖的?干这种事的女人硬气在哪?是你们这帮家伙见着人家就硬了吧!”我喝了一口茶,想起了又补充道:“高松该不会找我去打女人吧?我可不做这种事儿啊!”

刘乃拍拍我的肩:“哪能啊!高松可不是听说你出了名的损么!就想找你去整整那女的,那女的还不知道自己给人盯上了,还在做这事儿呢!高松又给她约出来了,这周末,你帮他去见见,玩玩儿她,给高松出出气。”

我一口茶呛着:“操/你丫挺的!说谁损啊!咱这叫聪明有个性!懂屁!”

“是是是!有个性的纪时同志,这事儿你帮不帮啊?”

“地址什么发我手机上,不就是个女骗子么!有啥搞不定的!”

第二章。。。

纪时

喝完酒已经凌晨两点多,发小几个都各搂各的逍遥去了,我倒也落得轻松,只用把已婚的程阳送回家去。

我们这帮朋友里只有程阳一个结婚了,家里老婆给生了个丫头,一岁多,我见过,一见人就流口水,看着怪恶心的。

我专心开着车,大晚上的大车灯晃得我有点头晕,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熏久了,居然有点醉了的感觉。

程阳一晚上也喝得不少,但还是清醒又克制的模样。他斜斜的靠坐着,闲闲的问我一句:“听说你最近被抓去相亲了?”

一句话打到我七寸上,我立马蔫了,求饶道:“喊你爹行不!别提这事儿,一提就头疼!”

程阳见我愁云满目,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当初不也这么过来的么?别太挑了,我们这种人结婚的事哪轮得上自己做主?看着个家庭合适的就结吧,女人,关了灯不都一样?”

我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但不知道为什么,余光里看到的程阳,竟觉得那么落寞。夜里的风凉凉的,从车窗外吹进来,我清醒了许多,车厢里也一时静了下来。

良久,我才问他:“程阳,敏子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敏子不是程阳老婆,是程阳大学时就谈上的女朋友,后来程阳结婚,还是照常带着敏子在我们的聚会里穿行。咱们这种人,不就这些事儿?大家心里都明白。

程阳没回答,只是摇摇头,半晌才说:“纪允是不是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纪时,这话你可记好了!”

我苦笑:“这话跟纪允说去,他现在对我就是对仇人的态度,我可没办法。”

程阳轻轻叹了口气,用那张仍旧意气风发的脸,沧桑至极的说:“纪时,我明白你,这么多年从来不在外头玩,是心里还有人吧?说真的,我真想见见那姑娘,能让你们兄弟俩这么着迷,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打着方向盘,侧了侧脸,满不在乎的说:“这事儿你真想错了,不是一班的人就是二班三班的人呗!什么姑娘的!早忘干净了!我不玩纯粹是觉得脏!”

程阳笑笑,也不再反驳我,只是那一脸的笃信和洞察,让我有些不太爽。

回到家,刚洗完澡,高松的电话就来了,跟我打哈哈半天,把见面地址电话都给了我,最后说着:“她拉你去那酒吧你千万别去,随便找个地儿宰她个万儿八千的,让她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谁的血都能放就行!咱大老爷儿们,也不能太计较!”

我笑骂:“滚吧你!娘儿们似的!还好意思说!滚!我要睡了!”

挂了电话把电脑拿出来盯了下我最近买进的几支股票,势头还不错。最近倒霉事儿好像一扫而空,男人嘛,挣钱这俩字总能带来几分血性。

关了电脑上床,一个人躺在宽敞的双人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执着什么。

过去还爱把自己喝醉了,喝醉了什么都不想,自从三年前出那尴尬事以后,我连酒都戒了。

刘乃说我过的是和尚的生活,我想想,还真就那么回事。

每回朋友电话打来,头一句就是打趣:“怎么,又打/飞机呢?”

我总是笑,这都是自找的。每次出去玩,哥儿们给我叫妞,我总说“外头的小姐万人骑,不如回家打/飞机”,这话一说,我立刻有了新外号,叫着叫着就叫了好几年。

想想这几年过的也挺好的,虽然没听老头的话从政,但也开起了自己的公司,买了房买了车,折子里的存款也好些零。

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心里总觉得堵得慌,模模糊糊的好像总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这里,在那里,好像就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可是一回头,其实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做梦我还是会梦到她,梦到她眯着眼笑得像只小猫,梦到她哭起来整张脸皱得红红的,梦到她在我身下颤抖不停,却还死死抓着我的手臂……

程阳说我心里有人,守着。

我觉得我没有,我是个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不需要为任何人守着,我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越尹

其实我老早想金盆洗手了,当初是欠着房租,我的工资实在周转不过来才铤而走险接了这份“兼职”,后来也是心态慢慢变化,侥幸的想着,这钱挣的虽然提心吊胆,但是收入高,好过我没日没夜的熬。

我一全无背景的本科毕业生,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生活,还能讲什么尊严道德?没卖身我就觉得自己道德觉悟挺高了!

其实我是有正经工作的,大学毕业走了狗屎运进了国企,只要不犯大错就算不干事也能做到退休。朝九晚五还有双休。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只是我妈开销大,平常还爱打麻将,为了养活我们俩,我必须兼职。在做酒托之前,我做过的兼职五花八门,总结起来就一个字——累。后来机缘巧合的干上了酒托,这事儿倒也不难做,纯属钻法律漏洞,给抓到了就打死不承认和酒吧是一伙的,最后顶多教育教育,局子里勒令酒吧的价目重置,事儿过了就完了。

我跟的这伙人倒也挺厚道,有专门的人在网上钓凯子,然后由像我这样的年轻姑娘和人家见面,原则是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和人睡一觉。

这事我也干了好几十回了,大概是我长得挺老实,每次都给我蒙过去了,倒也没真的遇到较真的。出来玩的,都有钱,不在乎那万儿八千的。

唯一一次倒霉,是惹着皇城里一高干子弟,七弯八转把我给找着了,十几二十个大男人把我围着,我当时只祈祷着,希望这几男的温柔点,别把我弄死就行。

不想这哥儿们其实是个挺善良的主儿,当时就随手拉了个男的,指着他那地方说:“舔那玩意儿,二十巴掌,你选一个。”

我咬咬牙,选了二十巴掌。

那二十巴掌是真的打得又准又狠,好几次我眼冒金星的被打倒在地上,最后又被拽起来。

等终于打完了,我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是黑的,耳朵里耳鸣得我几乎听不见人家在说什么。我踉踉跄跄的扶着磕手的墙壁努力站定。

那高干子弟问我:“怎么不哭。”

我愣了下,回了俩字:“忘了。”

后来那帮人就走了,再没找过我麻烦。只是脸上那伤,整整一个多月才消。那段时间我白天去上班都裹着厚厚的丝巾戴着帽子谎称过敏。回忆起这事,我还挺庆幸的。看吧,我对这个世界还是很有用的人,老天还舍不得我死呢!活着,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我一直坚信这句话呢!

至于到底哪一天才好,这个我不关心,等我死了,我总能知道的。

最近单位里事忙了一些,好久没出来兼职,我妈也消停了一阵,没钱她就叫唤,倒也没真的撕破脸皮逼我。好不容易休上假,原本是想和老板娘说说,金盆洗手。不想老板娘七说八劝又把我说动了。但我三令五申,最后一次,做完我就收山。

星期六晚上,我打扮一番才姗姗来迟的到了约定的地方。手上拿着一本当做暗号的杂志。

不想这次的冤大头竟然还没到,我看了看时间,我已经迟到十分钟了,他竟然比我更晚。

这倒让我产生了一些好奇。能被酒托勾动的,多半是没怀着什么好心思的。在网上猎艳找一夜情的。还口味重呢!不是找学生妹就是找寂寞的少妇,所以我从来不用打扮的多么出位,越往清纯上靠越被人相信,再配上几个梨花带雨的眼神,一切就手到擒来了。

当然,我能做这事儿,也要得益于尹萍女士给我的这副好皮相。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弄漂亮点,总能刺激得他们肾上腺素噌噌的直上升。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杂志。脚下无意识的再地上划着圈。

正当我寻思着这次是不是要扑个空时,肩头突然感觉有一个手附上。

暖暖的,隔着衣料,烧灼着那一块的皮肤。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请问,是陈梅吗?”是约定的“我的”名字。

只是这男人低沉而冷然,如同空谷流水的声音,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

我是清醒的吗?还是我正在做梦呢?连梦见都会感到羞耻的声音,怎么就真的让我听见了呢?我是不是叫人打得耳朵出毛病了,这魂牵梦绕的声音,真的是在我身后吗?

我还是不敢相信。紧握着拳头,几乎克制不住的下意识回头。

刹那间,我就看见对面男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他和我一样,一脸震惊的表情。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怔楞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细细的打量着他,每一寸都没有放过。卑微的在心底勾勒过无数次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我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时光的机器出了故障,我感觉我看到的他还是我记忆里的他,高高的,瘦瘦的,只喜欢黑白两种颜色,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笑起来,左边的眉毛微微上挑,看上去痞痞的。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沉沦着,如果这是梦,我可不可以祈求上苍让我不要醒来了。

即使是死,即使,是死。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他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几乎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音。

“越尹——怎么是你?!”

第三章。。。

越尹

其实我知道,这会儿我就该甩他一巴掌然后走人,至少把他打懵了能给自己留几分/身价,可我竟是移不动脚步,只傻傻的站在原地,几近贪婪的看着他。

八年过去了,抗战都胜利了,可我还在过去的泥沼里深陷。

我总骗我自己,我已经忘了他,忘了忘了忘了,可我清楚,他就跟刺青似的,刺在我心里最软的肉上了。

最难最难的时候,我总咬着自己的手,脑子里不停的想着他的脸,想着他抱着我说:“宝儿,别哭,我在呢。”

仿佛他怀抱里给我的温暖,能渡我走过一切的苦难。

可他在哪呢?他/妈的他在哪呢?

我过着生不如死日子的时候?他哪儿快活呢?

就这么个男人,值得我想这么多年吗?值得我在街上看着个长得像的就追好几条街只为多看一眼吗?值得我做梦梦到他一醒来就狠抽自己几巴掌骂自己疯了吗?

越尹,你就是贱。

我吸了吸鼻子,把心底的那些难忍的悸动都强压下去,用最平常的声音对他说:“我从来不骗熟人,我走了,你保重。”

可他不让我走,他死死的拽着我的手。我再抬头,入眼的,是他一双几乎要冒出火的眸子,他几乎用吼的:“你走哪儿啊走?话没说清你上哪儿?”

我直直的盯着他:“我需要和你说清什么?”

“越尹,你一定要这样么?”

我的心,抽一样的疼。看着他皱成一团的眉心,我真想伸手去抚平。

我怎么就这么贱呢?这么多年我怨他,恨他,不过是因为爱他。

不过是因为,他不爱我。

越尹,你行了啊,别再让过去那些影子跃进心里了,还嫌不够疼呢?

“放手,我要回家了,你白耗我一晚上时间,一毛都没挣到。”

纪时气极了:“越尹,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你得罪我朋友了!人家让我来整你!你告诉我,谁借给你的胆子啊?你干这个?傍家儿更挣钱你怎么不去?!”

我冷静的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一字一顿的问他:“我骗你朋友多少钱?我还,我说了,我从来不骗熟人,你朋友也算我熟人吧,咱们认识这么多年,这情分绝对有。”

纪时沉默片刻,说道:“越尹,咱们一定要这么说话么?”

我的眼泪终于涌上来,顷刻间就盈满眼眶,我努力咽着口水,努力把那些眼泪都逼回去,“那你说,我们该怎么说话?”我顿了顿,“纪时,曾经,我想过杀了你。”

“你随时可以杀了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这条命,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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