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还在继续。
皇帝龙颜大悦,对大臣和使节的敬酒来者不拒,偶尔,逗逗身旁的人,看他隐忍的表情,这心里就觉很是有趣。
数不清喝了多少杯,皇帝已经醉态略显。对大臣道了句随意,皇帝叫贺兰骢陪他返回寝宫。
有安荣在侧,贺兰骢也不好发作,气鼓鼓跟在皇帝身后,一路返回沧澜殿。
安荣想了想,觉得该让他们坐下好好聊聊,便叫了宫人一同退出,把寝殿大门关了。
贺兰骢见人都走了,心里一紧,正想跟着出去,却被皇帝从后面抱住,蹭着他的后背,道:“贺兰,朕好想你,别走。”
“放开。”贺兰骢轻斥。
“不放。”皇帝微醉,不停地眨眼提神,咕哝道:“贺兰,好久没在一起了,今晚,不要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朕,好想要你。”
“无耻!”又一声怒叱,贺兰骢恼了。
皇帝的鼻子紧紧贴着贺兰骢的后背,深深的吸吮着他的体香,一只手开始不老实,已经探进他的衣襟。
贺兰骢牙咬的咯咯响,弯肘向后一击,不想皇帝竟然躲开,并顺势一拉,转到身前,把他推到桌沿。
“贺兰,你现在的样子,让朕好着迷。答应朕,和朕在一起,别离开。”皇帝的手开始松了劲,他想让贺兰骢能在放松的情况下接受他。
湿乎乎的舌头轻轻滑过他诱人的喉结,皇帝的酒劲又上来,“贺兰,把今晚当做我们的洞房花烛如何?”
“你休想!”无法判断皇帝是否真醉了,不过贺兰骢却是彻底被激怒。
皇帝还在耍赖,贺兰骢挣了挣,居然脱离皇帝禁锢,往下看时一喜,皇帝醉了,没有像往常那般,见他时提前收起腰间佩剑。打定主意,贺兰骢晃动身形,皇帝以为他这是要投怀送抱,正欢喜时,就见寒光一闪,贺兰骢手中多了柄利剑,不是自己的太阿剑,又是什么。
酒顿时醒了一半,嘴巴嚅动着,“贺兰,还给朕,利器不该你玩啊。”
当是在哄三岁孩子么?贺兰骢冷笑着,不给皇帝任何机会,照准要害一剑刺出。
皇帝翻翻眼皮,忽然一笑,“贺兰,你这是和朕在玩游戏对么?真好,贺兰变了。”醒了一半的神智,又犯了迷糊,鬼使神差般皇帝居然没有去躲。
噗,利器入肉。
皇帝瞪大眼睛,疼痛令他完全酒醒,他呆呆地看着伤口汩汩冒出的鲜血,一下萎顿,“贺兰,你还是出手了。”
皇帝没有躲也出乎贺兰骢的意料,太容易得手,令他感觉很不真实。他道:“你为什么不躲,身为帝王,你这点警觉也没有么?”
皇帝摇头,嘶嘶吸气。贺兰骢不愿再耽搁,猛地抽出太阿剑,不看皇帝摇摇欲坠的身体,转身往外走。
“为什么这样做?”皇帝捂住伤口,追问他。
贺兰骢回头看了他一眼,道:“飞蛾投火。”
“来人!”已经明白贺兰骢用意的皇帝奋力大叫,在看到冲进来的安荣和一众宫人侍卫后,皇帝吐出两个字,拿下。
安荣瞟了眼已经和侍卫动起手的贺兰骢,一时顾不上他,跑过来扶住皇帝,焦急地喊:“快传太医!”
皇帝抓着安荣的衣襟不放,咬牙道:“活捉,朕要活的。”
安荣扭头大喊,“陛下有旨,活捉帝俊贺兰骢!”
许是血流的多了,皇帝的意识在消逝,神智归于黑暗前,他说:“保……他……”
“真是冤孽!”安荣跺脚。
寡不敌众的贺兰骢最终被拿下,安荣用重手法封了他的重要穴位,道:“押下去,待陛下醒来再行发落。”
大总管现在一心都在昏迷的皇帝身上,以至少说了几个字,令那些侍卫领会错了其意,他们把贺兰骢押去天牢,造成后来无法挽回的局面。
沧澜殿里一片混乱,暗处,有人已经把发生的事情,悄悄禀告了还在宴会上的崔贵妃。女人听了梅子传过来的话,一下心花怒放,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贺兰骢,这次是你自寻死路。
女人悄悄退出宴会,命梅子给自己的父亲传消息,请御史崔铉马上金华宫觐见。
看眼天上星斗,紫微黯淡,帝星无华。而东面,苍狼耀眼,紫气围绕,女人双手合十,属于崔家的时代来临了。
崔铉很快到了金华宫,进来就问:“出了什么事,这么急召为父。”
贵妃拿出一卷明黄色纤帛,道:“爹爹,成就你的心愿,就在今夜。”
崔铉一怔,愣了半天才问:“妍儿,你说什么?”
女人冷笑,“女儿说,爹爹的心愿即将达成。不过,你要先为女儿出口气才好。”
“……”
67、血染禁宫墙...
血淋淋的场面又一次入梦,干戈辗转床榻,大汗淋漓。
再次被黄文唤醒,看见黄文担忧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异样,他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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