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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旧?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叙旧。你想谈谈当年你施暴的细节还是你被阉割时是感受?或是你只想让我多淋一会儿雨?”

“看来我们对那件事情的印象都很深刻。”张天冷笑,“说不定你也想知道我是怎么对待你母亲的呢。”

“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畜生!”刘郁茜愤怒地尖叫起来。

“小心自己的嘴巴,刘郁茜,你好像忘了你的性命还在我这个畜生的手里呢。“张天拉了一下绳子,他偏过头问,“扬展,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在监狱里过来的。”

“你是否听说过监狱里的一些事情呢?”

“偶尔。”

“你都听说过什么?”张天挺感兴趣地问。

“帮派、斗殴、毒品、越狱……活很多很重,伙食很差……等等等等。”

“那你觉得我属于它们的哪一种?”

“不知道……大概是活很多很重,伙食很差的那种。”唐青被淋得浑身冰凉,“你不会是想在这个地方跟我诉苦吧?”

“要不了多长时间的,扬展,你要知道现在是我做主。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我在监狱里的遭遇吗?”

“其实并不。”

“活确实很多很重,其他的我并没参与,但是我被强奸了十四年。”

“唔。”扬展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吃惊吧,十四年!而这都是拜你当年所赐!”

“如果你当年没有强奸沈俊,蓝靖阳又怎么会……”唐青突然停了下来,他突然发觉说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你要是非把这些怪罪到我头上也只能随便你,而且你已经这样做了。”

“不怪到你头上还能怪到谁头上!?”张天几乎嚎叫着说。

“对,没错。你不具备自杀的胆量,你也不具备报复那些强奸你的人的力量,你更没有勇气开始新的生活,你说你不怪罪我头上你还能做什么?”

唐青的话仿佛刺到了张天的痛处,他尖着嗓子叫:“你……你……你真的不怕我会放掉绳子?”他结结巴巴地说。唐青知道他最终会抖出他最终的策划,那在此之前最好是跟他蘑菇。跟他说话也好,惹得他火冒三丈也好,只要能多拖延时间他就会露出破绽,而自己就会有机会。但是杜若兮的状况的确让他很担心。

“我相信你不会。你忍耐了那么多年,你是不会在最后的时刻失去耐心的。你想怎么报复我?就让我在雨里淋到明天早晨吗?”

“哈哈哈哈,不会那么简单的。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儿子?”张天尖细的嗓音在雨里听着格外刺耳,他就象个怪物。

“我画画,我在为一家杂志社工作,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对,我还知道你工作的地点,知道你的作息时间,知道你一个星期总会有一天不回家,还知道你经常带这个那孩子到家里来……,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多很多。”

“你是在对面的旅馆里观察的吗?”唐青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是的,可惜你的反应却比我这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还迟钝。”

……

“唐青,你能把她们救出来,是吗?”唐青在跟张天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扬展在心中这样问,那声音几乎不象是在询问而是在乞求。

“还不敢这样说,真的。”唐青有些焦虑,他看了眼另外两个人,“我现在还没想到好办法。”

“你跑得也很快,我觉得你能抓住绳子。”扬展的腔调几乎带着哭声,但也带着愤怒,“蓝靖阳,你不会挡着唐青吧?”

“闭上你那张没用嘴!”蓝靖阳厉声说道,“我们刚才就已经讨论过了,如果丝毫不减速的话,任何一个象我们这样大个子的人都会翻过去。所以无论谁去我都会挡着他,因为我不想跟着死。现在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吗?”

“扬展,这件事我们必须考虑仔细,因为风险实在太大。按你说的做法根本就不能把她们救上来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们现在只能暂时守在这里,谁都不能行动。”封肃平静地说,接着他转向唐青,“对不起,这次我同意蓝靖阳的说法。”

“嗯,我知道。”唐青说。

唐青继续跟张天说话,扬展透过唐青的眼睛仔细观察着。此刻他心里交织着焦急和恼怒。他原先以为他们可能会改变想法,但是他们并没有,这让他非常失望。他甚至不能够指责他们自私,他们说的并没有错,自己根本就没有充足的理由去说服他们。他很想知道杜若兮现在怎么样了,大雨让他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她看上去就象是没有知觉似地挂着一动不动。

看着在风里摇晃着的母亲和杜若兮,这让他联想到书里或是电影里那些因为犯罪而被挂得高高的尸体。这些尸体往往被挂在树上、绞刑台上、十字架上,或者是一块象鹰嘴似的大石头上。那些尸体就象她们现在这样荡来荡去,没有一丝生气,看着令人绝望而畏惧。扬展的心里猛地抽痛了一下。他移开了目光,他不忍心把那样的情景跟自己的亲人联系到一起。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也许你该到我服刑的监狱里去看看,那里关了很多重刑犯,他们是些特殊的人。”张天对唐青说着。

“也许。”唐青点点头,“也许我真的会去。”

“可能你禁不起那样的刺激。”

“我所禁得起的刺激会让你感到惊讶的。”

“你没有体验过,所以不会知道自由对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我知道得很清楚,自由是造就一切可能的最根本的东西。”

……

扬展完全没有去听他们的对话,他一边看一边在紧张地思考。他想象自己猛力把他们都推开并跑向护栏。“混账东西!”“妈的!”“你不能那么做!”他会听到他们在内心里这样大声喊叫。大概他跑不了几步封肃就会赶上来阻止他。张天会先是一愣,然后他恶狠狠地骂一声“操”,接着他把绳子抛向空中。扬展奋力一跃,伸手去试图抓住绳子,可它太高了,消失得太快,他没法抓住它,他的心一瞬间跌到谷底。随即传来杜若兮和母亲的尖叫声,那将是她们在这世上最后的声音。他撞向护栏,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或是他抓住了护栏,或是他的腿勾住了护栏,他没有掉下去。他情愿自己也跌下去,但事实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急速下落。细长的绳子拖在她们身后,象是拖着一张无法打开的降落伞。然后“嘭”地一声着地,尖叫声戛然而止。她们一动不动地蜷伏着,看上去象是包在雨衣里的破布。鲜血迅速弥漫开来,迅速得如同成群的老鼠从即正在沉没的大船上向外逃窜。绳子散乱地掉了下来,仿佛是两根缠绕着她们的毒蛇。雨水落在她们身上,落在她们脸上,落在她们失神地瞪向天空的眼睛里,落在血泊里……

“你这个混蛋!”唐青会怒极地抽他一耳光,冲着他大喊,“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然后唐青会走向张天,他会用楼顶上能够找到的一切东西——砖头、瓦块以及各种各样的垃圾通通砸向张天;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只用拳头把张天揍成一滩烂泥;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把张天扔到楼下去,就象《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把克罗德扔下了钟楼一样,如果他愿意……

但是这样做已经没有意义了,哪怕是把整幢大楼拔起来砸在张天的身上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们,已经死了。

扬展忍不住呻吟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些。不应该有这些如果他愿意,他自己更愿意看到她们不要遭这份罪,并且能活下来。

扬展揉揉脑袋,他很想这时候控制一下这自己的身体,他想淋淋雨冷静一下,清醒一下。他不想让这些失败的情景在脑海里打转。他需要她们,他爱她们,他不想在自己刚刚准备好去重新接受这个世界的时候失去她们,更不想回到从前的那些岁月。在那些岁月中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他能做的仅仅是透过一个匙孔,流着泪却又痴迷地向外张望……

两个人重量实在让张天感到吃力,他一直用自己臂弯勾住绳子,他的手没有那么强劲的握力。绳子笔直地伸出去,在中途因为他刚才的手舞足蹈或是因为刘郁茜和杜若兮被风吹得一直在打转而拧在了一起。扬展盯着绳子,他几乎是强迫自己抛开那些不详的想象,他需要把看到的这些进行有建设性的组合。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想象最无法接受的结果时头脑那么地活跃,他痛恨自己这样,他逼着自己的脑袋朝另一个可能性艰难地运转。他顺着绳子看了看杜若兮和自己的母亲,又回过来看了看张天的手臂。那绳子在他的脑袋里扭动着,不停地拧着,直到把雨水都拧了出来。它们就象是绞索一样死死地套着他,这绳子,真要命!他记得在电影里曾经看到这样一个情景:用绳子套住窗户上的两根铁栅栏,拧动绳子产生的扭矩力量很轻易地把铁栅栏拉得弯曲了。而眼下的这根绳子……

扬展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非常冒险却又值得一搏的办法。假定张天依然会松开绳子或是用剃刀砍断绳子,除此之外他难道还有别的手段吗?但是以封肃的速度而且不受阻拦的话,也许就可以达到目的。扬展把整个情景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示,他很高兴他可以把先前想象的情景丢得远远的。他不知道真实情况会是怎么样,到时候很可能跟他想象的相差甚远,可是现在仿佛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扬展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眼下情况使他们产生的分歧令所有人都无法行动。我能说服他们吗?他想,封肃你看,照我说的做你就有可能跑得到那里,这样就能把她们救上来。蓝靖阳你别阻挠封肃好吗?求求你,他会成功的,真的会成功。唐青,别再犹豫了,杜若兮都要死了,我们一起把蓝靖阳挡住好不好,不要让他阻拦封肃行吗?

不行,我们不知道在这样的拒绝与说服之间要争吵到什么时候。而母亲和杜若兮正在受罪,没有人能够在这么大的雨里捱过很长时间。张天的那张丑脸上老是在冷笑,你们很喜欢看吗?

无用却又无法避免的争吵,可耻的磨蹭,我们这是怎么了?你们看看,杜若兮和母亲……她们正在死去。

“难道你们就不能闭嘴吗?”扬展突然吼叫起来。

其他三个人都呆了一下,因为这时候只有张天在说话。

“你怎么了?”封肃问。

扬展愤怒地看着他们,几乎是憎恨。他憎恨他们的争吵,憎恨他们毫无作为、lang费时间。他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应对眼前的情况,他们只能导致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他们不应该在这里……

他们,不,你们不应该……存在!

扬展突然一个激灵,就象一只巨大的火把在他脑海里猛地一抖,随着爆炸出成千上万、明亮耀眼的火星,光芒大炽。

我是知情者。

我是创造者。

我是拥有者。

你们一直都是,并且永远都是我自己。

整个计划突然在扬展的脑袋里形成了。封肃的速度,护栏,雨中的绳子,打转的身体,令他们止步不前的分歧以及他们的各自的道理……这些他看到的和他想到的片段突然沉淀下去,无用的东西缓缓沉入黑暗之中,而剩下的那些开始拼凑起来,变得完整、牢固,充满诱惑。象是一些无用的零件突然被组装成一个能说话逗笑的机器人一样,整个计划如一条金蛇般在他的脑海里狂舞着。

这个计划必须要自己去做,只有他才是最具动力的人,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做到毫无顾忌。

他出神地看着他们,眼睛突然黯淡了一瞬间:就在我刚刚开始喜欢你们的时候,却要跟你们说再见了。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蓝靖阳瞪着他问。

“没什么。”

“扬展,你要是想打什么鬼主意的话,可别怪我现在就把你关进屋子里去。”

扬展笑了笑。

“你想什么呢?”封肃警觉地看着他。

“你们都是我创造的,你承认这一点吗?”

蓝靖阳看了他很久没说话,他跟封肃对望了一眼,问道:“我们承认,你想怎么样?”

“我想融合,现在。”扬展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他的眼睛非常明亮。

蓝靖阳和封肃同时一愣。蓝靖阳的眼珠转了半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想拥有我们之后去救你的母亲和你青梅竹马的朋友,是这样吗?”

“正是,你愿意吗?”

“我想我愿意,既然你做好了一个人去面对的准备,我就没有理由拒绝。从此我们再不相干。”蓝靖阳沉默一会儿问封肃,“你怎么说?”

“可以,我没什么好说的。”封肃说,“扬展,你确定吗?”

“非常确定。”

“好,”封肃沉默了一会儿说,“扬展,你长大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唐青质问般地对张天说。

“我想说的是,我要得到我的自由。”张天开始走动起来。他弯过胳膊勾住绳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挥舞,在一个瞬间他的样子就象是希特勒。

“在更早以前,我有点浑浑噩噩,好像什么事都不由得我自己做主。上学,工作,结婚,这些仿佛是一个又一个的绳索在牵着我。我在铁窗背后的时候,我痛恨那些伤害我的人,但我更加痛恨让我失去我的自由的人。你明白吗?我的自由,不是指一般人所说的能够自由行动,我说的是选择。如果放到现在我很可能不去上学,不去工作,甚至不结婚,我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十多年前我曾经品尝过这种自由的滋味,但是没多长时间我就失去了它。可它却深深地在我的心里扎了根。现在,我要把它再次牢牢抓在手里。”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扔了过来。唐青把它拿在手中,那是一把柄上镶了彩石的剃刀。

“想到了什么吗?”张天又笑了起来,“你以为凭借它已经结束了某件事情,你错了。而现在我将凭借它作为我崭新生活的开端。”

“你要我怎么做?”唐青凝视着剃刀。

“我本可以要求你割断自己喉咙,但我不想这样。瞧,这就是自由,我可以对你凶狠些也可以对你慈悲些。我只要求你割掉那个玩意。”

“什么?”唐青仰起头问道。

“割掉当年你割掉我的那个玩意,阉割你自己,我们一报还一报。古代人怎么说的?对,自宫,这就是我的要求。”

唐青打开剃刀,没有说话。即使在这样的雨夜,它仍然闪着微光。

“呵呵,这个老混蛋也就只能做些鹦鹉学舌的事情。”蓝靖阳笑了。他看着动也不动的唐青突然问道:“你不会真的要阉割自己吧?”

唐青沉默良久才说道:“我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蓝靖阳厉声问道。

“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我真的可能……”

蓝靖阳突然靠近唐青抢夺他的剃刀:“只要我还存在一分钟我就绝不容许任何人这样做!”

“我并没有说我真的会这样做!”唐青推开他,大声喊道。

“但是你也没说你不会这样做!”

“那你想怎么样,真的就看着她们摔下去?”

“按照你这么优柔寡断的样子,我看也只有这样了。”

“要不我们就这样跟他耗着,”封肃插了进来,“我看他能怎样?我想他并不真的敢松开绳子。即使他敢,我看他也没法从我们手里逃掉,他好像没考虑这一点。”

“我们能耗,但是杜若兮不能,她的情况很不好。”唐青说,“即便我们杀了他,一命换两命,张天他还是值了。”

“而且这样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扬展说道。

“废话真多,”蓝靖阳叫道,“唐青,把剃刀给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封肃说,“唐青,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那你们真的就这样看着杜若兮慢慢死去?你们能接受,是不是?”唐青退后一步,他的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

“唐青,如果事情那样发展的话,那我们也必须接受。”封肃说。

“不,不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唐青咬紧了牙齿。

“这样吧,唐青,你把剃刀交给我,能够行动的时候我不会犹豫。”

“不行,我知道你不会行动的。”唐青把剃刀关上,紧紧握在了手中。

封肃注视着他,良久之后说道:“唐青,现在我有理由认为你的举止令我们正处于危险当中。按照我们的家规,从现在开始我是当家人。在我们重返正常的环境之后,我将把权利交还给你。”封肃上前一步,眼睛眯了起来,“唐青,把剃刀交给我。”

唐青又退了一步,他的嘴唇颤抖着,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不。”

封肃突然冲了上来开始跟唐青扭打在一起,唐青死死抓住剃刀,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该交给封肃还是该就这样紧紧抓住。

“封肃,你不能……不能这样!”唐青喘息地说。

“我必须这样,你最好是别伤了你自己。”封肃正在用一种擒拿法锁住唐青的手臂。蓝靖阳加入了进来,他抱住唐青的腰,使他难以移动。

扬展呆呆地看着他们,他简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怪异、这么滑稽可笑、这么令人愤怒,这么令人痛心?

“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住手!”他突然大喝一声。

扭在一起三个人停了下来,瞪着扬展。

“唐青,我要求现在立即融合,我想你不会不同意吧?”扬展的目光里充满了挑战。

张天古怪地看着扬展,他觉得此刻扬展大概是有什么毛病正在发作了。他不记得扬展小时候曾发过癫痫,难道他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么?还是在跟我装疯?而且扬展说话的嗓音也变得古怪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想,然后突然扯动手里的绳子。

“喂,杜若兮,你还醒着吧?”他叫道。

杜若兮昏沉沉的,头疼得要命,她既没醒但也没完全晕过去,她有点象是处于半昏迷状态。

“怎么?”她尽量大声点回答。

“你看看扬展,他是不是在发什么病?”

杜若兮望过去,她模模糊糊地看到扬展在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有时候象是攻击,有时候又象是躲闪,有时候又保持一个怪异的姿势动也不动。她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怎么啦?”她喊道,但是他们都没听见。

“刚才他怎么了,或是你对他说了什么了?杜若兮转过来艰难地问张天。

“哈哈,我刚才要求他自宫呢,我把剃刀扔给了他。”

天啊,这个老混蛋,杜若兮现在明白扬展怪异的举动了。真愚蠢,真可恶,你这个该下地狱的脏货!她看了眼张天,头疼立刻更加剧烈起来。

“张天,你要求的是扬展无法做到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说什么?”张天听不清楚杜若兮的话,他拉着绳子走近了一些。

“我是说扬展没法自宫,他不可能做到。”

“妈的,难道他可以看着你们摔死?”张天突然有点慌。

“这……”妈的,杜若兮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你知道什么是分裂人格吗?”

“那是个什么鬼东西?”张天狐疑地看着她。

“你可以把它看成一个人身上有好几个人。”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过了一会儿张天又问,“你指的是不是鬼上身?”

“不是,你不要把迷信的事情参合进来。”

“但是你看他多象啊,你说话的声音都在变。”

“那是他身上不同的人格在说话。”此时杜若兮看到扬展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跪着,一边肩膀着地,象是有人把它压住;另一边手臂反向上扬,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的角度,这只手里握着那把剃刀。“唐青,你再不松手的话手臂就要断了。”

“封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掉下去。”

“那你想怎么做?”封肃怒吼。

“我不知道,暂时……还不知道。”唐青的声音变得很嘶哑。

……

“唐青?封肃?”张天吃惊地张大嘴巴,“他们都还有名字?”

“废话……”杜若兮有气无力的说,她把脑袋靠在墙上喘息着。

刘郁茜担心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杜若兮把脑袋偏到了另一边,她现在不想说话,也说不成话。

扬展的样子让张天感到恐慌,他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在苦熬了14年以及精心策划了近2个月的时间之后,这件事却变得那么难以置信,令人愤怒。这让他禁不住怀疑某个更强大的力量早已针对他策划了一个更深沉的阴谋,在他即将收获的时候才发现能握在手里的只能是一堆烂果子。他恼怒地把这些烂果子摔在地上,它们嗒嗒作响,象是某种讥笑的声音。它们一路蹦跳着,乐着滚远了,摔裂开的样子都象是一张张难看的笑脸。

这是不对的,这是错误的!它不应该发生,它不应该发生在——我的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他烦躁地使劲扯动绳子,杜若兮浑身颤抖,她觉得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非要把她折磨死吗?”刘郁茜看了下杜若兮,冲着愤怒的叫道。

突然张天回想起在当年扬展伤害他的过程也中曾听到过不同的说话声,这件事让他很迷惑。但是监狱里的事情让他很快把它抛到了一边,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样一件小事。当年自己的各种思绪把它埋葬了,就象埋葬了一个死人;十四年之后他却从泥土里慢慢爬出来,变成一个冲着自己狞笑的骷髅。现在证明它绝不是小事,它会导致自己彻底的失败,它会致命!

这看上去就象是早已注定自己会失败,而自己却在这里懵懵懂懂地空欢喜。

“杜若兮!”他尖叫起来。

“怎么了?”杜若兮勉强抬起头说道。

“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个人?”

“到现在为止是四个。”

“那么,”他思考着说,“你知道当年伤害我的人是谁?他在不在?”

“那个人叫蓝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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