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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萧凌远看他的眼神从满含著怒意,慢慢地越来越软,越来越水,眼眶不知为何红了起来。他像是快要哭了,可是一股子倔强强忍著不哭出来,眼泪聚集在眼眶中,只要轻轻地眨上一眨,便会跟玉豆子似的掉下来。
可现实偏偏死死盯著他,连眨眼都不肯,这又倔又软的小模样,张阿牛吞了一口口水,发现该死的他那个地方竟然有了感觉!
“你……”他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脑子一片混乱,丝毫不知道如何哄萧凌远,只能期期艾艾地走到他的面前,道:“你别难过,是我不会说话……”
喘著chu气,chu糙的手掌抚上了他柔嫩的脸颊,大麽指m索上了瘾,仿佛他的肌肤有著强大的吸引力,酥麻感顺著大麽指往他心里涌著,恨不得就这般看著他,一动不动就这麽过上一辈子。
张阿牛知道,按照萧凌远的x子,他怎麽可能让自己碰他,还m他的脸,可偏偏先生却没有动弹,微微仰首同他对视,眼神里虽说有著委屈和不甘愿,身子乖乖地站在他面前,没有挪开自己的手,没有踢他打他,反而……反而那金贵的,原本被含在眼眶里,凝结在睫毛上的金豆子,真的缓缓地掉落了下来,遇上了张阿牛的手指,又烫又甜,把张阿牛灼烧得浑身都燃了起来。
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张阿牛稍稍低头,伸出舌尖,把先生脸上咸咸的泪珠舔走了去,在先生显然惊慌失措想要後退的时候,两只铁一般的臂膀自觉地圈住了他的腰,牢牢地禁锢住了他不让动弹,舔完眼泪的舌头则向著自己朝思暮想的红唇袭去,连问都不问一声便把萧先生从来没被人碰过的粉唇擒住,霸道又强势地吻了上去。
世间万物都已经没了声响,静谧的空间里仿佛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喘息声那般的震耳欲聋,萧凌远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碰触了唇部,张阿牛强烈的雄x气味一时间熏得他头晕脑胀,无法反应。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便罢了,可如此敏感的唇部,不但被他吮住,还嫌不够过分似的,用咸咸的,刚舔过他眼泪的舌头挑开了他的唇,饶有兴味地挑逗著他的贝齿。
“放……”腰部被紧紧地搂住,像完全属於他的所有物一般不让他有自己的意志,萧凌远的身子几乎已经酥软不堪,依稀残存的理智让他出言让张阿牛离他远一些,可唇被他那般用力地堵著,即使只开了那一点小小的牙关,男人都会循著本能,像无孔不入的y蛇,顺势完全顶开他唇间最後的防御,捕捉住了里面最柔软芬芳的香舌。
两人都不知道唇齿交接会有这般让人无法躲避的快乐,别说从来没被人轻薄过的萧凌远,就连娶过妻子生过儿子的张阿牛也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和体验。萧先生的嘴里仿佛含了蜜糖,暖暖的,软软的舌头被他顶入後,不知所措地到处闪躲,可唇内的空间就这点大,又哪里逃得出他的手掌心,被他的舌头追逐到无处可藏,最终乖乖地被自己卷住,顺著,汲取他口里甜得不得了的蜜y,小心翼翼地不自觉地回应著他,连香甜的口y来不及吞咽流到了嘴角都一无所知,完全被他控制著,翻搅著,连耳朵尖子都已经变成了可爱的粉色,芳香四溢,让男人想停都停不下来。
他们贴得这般紧密,堪堪隔著两层薄薄的衣衫,对方火热的温度却毫无障碍地传到彼此的身上。萧凌远被吻得意乱情迷,仍然能感受到张阿牛壮得跟石头一般的x肌,硬硬地贴著他,跟他一比,自己的身子简直软得不像话。
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用拳头轻轻地,无力地捶打著张阿牛壮硕的x膛,这挠痒痒一般的力气在张阿牛眼里什麽都不算,最後萧凌远受不了似的重重捶了他一下,这才让亲人亲上了瘾的张阿牛反应过来,费了老鼻子力气才强迫自己放开了取之不尽他香甜蜜汁的唇,看他的嘴唇被自己吮肿了,红红的好不漂亮,看著他双目迷离著,两颊绯红地小小喘著气,底下那g东西胀痛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我……”
“你……你先放开我……”萧凌远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能听了,张阿牛双臂一松,他竟然连站都站不稳,要跌倒的样子,幸亏张阿牛眼疾手快,又把他扶住了,他才不至於丢人地摔倒在地。
这场面实在太尴尬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刚才吵的架肯定是不能再继续了,想打他骂他为什麽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乱亲他,可这种问题问出来就好像个不依不饶的女人一般。萧凌远从来没有这麽词穷过,身子还发著热,腰肢也还酥软著,坐在床边扭头不看站著一直盯著他瞧的男人,衣裳的下摆都要被两只不安的手绞成了麻花。
他词穷,口才一直不如他的张阿牛就更不知道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场面了。他看著先生露出的姣好的,雪白的一小截脖子,在烛光之下明明晃晃的,摇曳得他心头乱颤,若不是心头还有最後一丝的理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把先生压在床上,扯掉他的衣裳,彻底地占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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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这麽干啊!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喜欢的也一直是女的,和先生这麽个男子做了乱七八糟的事算怎麽回事?以後该怎麽面对先生,怎麽面对自己的儿子?
而且先生也不是他想碰就能碰的人,他明明那麽讨厌自己,之前被自己亲了几下已经眼泪汪汪的了,要是被自己那样欺负了,会拿刀把自己砍死的吧?
就像是个从小到大茹素惯了的和尚,突然之间对一盆香气四溢的东坡r流上了口水,这种恐慌与纠结并非寻常人能够体会的,更何况这盆东坡r还不情不愿,明显不想被他拆吃入腹。
张阿牛心里的矛盾可见一斑,他天人交战著,不顾自己疼的不得了的弟弟在焦急地抗议,随便寻了个台阶,硬著头皮道:“对不起,刚才……刚才……我是想到我过世的娘子才……不是想轻薄你……你是个男人,我又不喜欢男人……所以你别在意……我以後不会这麽不小心了……”
萧凌远承认,他刚才真的是很想听张阿牛说些什麽,毕竟被强吻的是他,难道还要他主动开口不成?可听到张阿牛说对不起,说亲他只是亲错了人,他喜欢的是女人,没事才不会亲他这麽一个男人,整个人如置身冰窖,发冷得直哆嗦,觉得自己是被这人彻彻底底地给羞辱了。
喜欢女子,那为什麽要亲他?他不知道,自己对和别人的身体接触有多反感和不喜欢吗?如今被他亲了,却像是他自己送上门去的,而他张阿牛勉强接受,事後还後悔不迭,仿佛他是被自己迷惑了心神,悔不当初一般。
萧凌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睁大眼睛瞪著张阿牛的同时,泪珠子又滚落下来了。
明明从来不是那麽脆弱的人,可是为什麽老被这个混蛋气哭?他觉得眼睛痛痛的,身体的力气完全被抽干,不想打他也不想骂他,深吸了一口气,萧凌远冷冷道:“张阿牛,你走吧,我从此都不想见到你了。”
短短的时间内,第二次把倔强清冷的先生弄哭,当中还掺杂著莫名其妙却香豔至极的亲密接触,张阿牛简直是百爪挠心,肝肠寸断。
对於张阿牛而言,他宁愿萧凌远打他骂他,用东西砸他,骂他王八蛋赶他走,怎麽泼辣都行,但是却受不了先生万念俱灰,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样。
心疼得跟被人捏住了命g子一般,他想都不想把萧凌远搂进了怀里,用力地束缚住,让两个人热热的身子贴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
萧凌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用力挣扎,又捶又踢,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麽还要抱他,他喜欢的是女子,大可去接著相亲,和女子结婚,日日夜夜和他的新娘子抱在一起,为什麽还要抱著他?
萧凌远的情绪爆发了,他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虽然还没完全理清楚对张阿牛的感觉和头绪,可这g本妨碍不了他发泄自己被他欺负的怒意,用双手推他想让他离自己远一些,嘴里喊著:“不要碰我!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这头大蛮牛给我滚开……”
“先生,你乖了,不哭不哭,阿牛抱著你,你别动啊,让我抱著就好……老天爷,我心都要疼碎了……”
萧凌远的挣扎和反抗在他眼里g本连个屁都不是,一边搂著他,轻轻抚m著他的背,大手在萧凌远的背上这般游移,纵使是隔了一层衣裳,也好似能感觉到大手chu糙而温暖的安抚。
挣扎渐渐弱了下来,闻著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感受他传递而来的炙热的温度,萧凌远慢慢止住了哭声,整个世界好像宁静了下来,只剩下拥抱著他的人健壮有力的心跳声,萧凌远闭上了眼睛,思考能力暂时丧失,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除了被他抱在怀里,还有什麽地方能够容纳他,慢慢地,他犹犹豫豫地,颤抖著伸出了手,主动地圈住了张阿牛chu壮的腰。
张阿牛被萧凌远羞涩而主动的搂腰狠狠地电了一下,心砰砰的,一下子就没了准头。那人前高贵无双的萧先生,那被自己亲了一下嫌恶地哭出来的萧先生,竟然会搂住他?
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後腰被小手搂住的地方一丝丝地泛著痒痒,底下的兄弟高兴得都快手舞足蹈了。
一个拥抱仿佛天长地久,张阿牛都没想过自己会如此享受把萧先生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好像抱著从来就只敢远观,不敢亵玩,连糟糕的想法都不敢有,就怕亵渎了他的宝贝。鼻尖传来先生清新好闻的甜丝丝的味道,微微低头,能看见他被不小心露出的一小截细嫩的後颈,百里透著粉红,冒著热气似的,分外诱人。
就算他一辈子都没想过和一个男人在一块儿又怎麽样?就算他从小到大都只吃过青菜豆腐,被教导著不能吃r又怎麽样?东坡r就这般在他怀里喘息著,散发出诱得人口干舌燥,饥肠辘辘的甜馥,任人宰割的模样要说多乖巧便有多乖巧,别说他张阿牛了俗人一个了,即便是那得道高僧,又有多少能忍住不食指大动?
是的,他忍不住了,此时的张阿牛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伦理纲常,可怜的男人被引诱坏了,灼热的唇从萧凌远粉嫩的脸颊上游移,慢慢地就亲上了同样炙热的脖子,听萧凌远发出了一声嘤咛,张阿牛身上的火被彻底点燃……
“爹……先生……我是大宝……”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和张大宝的呼喊声让两个差点沦陷在欲望中的人惊慌失措,迅速地分开了彼此,连看一眼对方的勇气都没有,仿佛被人识破了奸情一般羞不可抑,连空气里都是暧昧不堪的气息,见不得人。
萧凌远红著脸手忙脚乱地整理亲吻中被拉开一些的衣襟,张阿牛则稍微淡定些,去帮张大宝开了门,故意用他魁梧的身躯挡住张大宝从里张望的眼神,没好气地吼道:“不在自己家里呆著,跑这儿来做什麽?”
“我……我这不是怕爹你和先生吵起来嘛……”张阿牛觉得爹爹有些奇怪,虽然天色已暗,爹爹的表情看不清,可小孩子的直觉就告诉他爹爹和平常不一样。
他警觉了起来,怕爹爹打了先生,忙叫起来:“先生你没事吧?我爹爹是不是欺负你了?”小身子还想越过张阿牛往屋里钻去。
“你小子关心的真多,回去了回去了,你萧先生好好的呢。”张阿牛哪里能让他看衣衫不整,脸红成蕃茄的萧凌远,把儿子的後领一提,半抱半拖得往家里扯,听他哇哇哇地叫著,心烦意乱得连一句解释都不想给儿子。心里想著:这熊儿子真该交给萧先生好好教训,这回萧先生就算把他屁股打烂,张阿牛都不会说半句,谁让他有家不好好呆破坏他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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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宝觉得自己的爹今晚怪怪的,一言不发地把他拎回家也就算了,回家後竟然就把他往床上一扔,口气带著些恼怒的样子道:“睡觉睡觉,那麽晚了乱跑都不怕被狼叼走喂狼崽子去!”
他有些看不懂了,不确定地试探著道:“爹……你怎麽啦……我不就去看看你和先生有没有打起来嘛……你为什麽生大宝的气呢?”
“……”张阿牛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
为什麽生儿子的气?难道要他跟大宝说:你坏了爹爹我的好事吗?
当然不行了。这份亏张阿牛只能在嘴里过两遍吞咽进肚子里。安耐著x子揉揉儿子的大脑袋,道:“小脑瓜子乱想什麽呢?爹爹怎麽可能打你先生,他打爹爹还差不多呢。”
“是吗?”张大宝歪著脑袋盯著张阿牛黝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爹爹的脸黑里带著些红呢……
“当然了!他软绵绵的,又瘦又弱,站在风里我都怕他被吹跑,跟麦子似的,如果爹动了手,岂不是一个指头就把他戳飞了?”
更重要的是,他哪里舍得动萧先生的一g毫毛,连抱他亲他都不敢下重手,就怕把他给弄疼了弄哭了,心疼的那个还不是他?
“爹说的也是,先生肯定打不过你呢。”张大宝点头,表示同意他爹爹的说法,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今天爹爹去找萧先生所谓何事,又问:“那後娘呢?爹你还要给大宝娶後娘吗?”
还娶个屁!要娶也是把你那拼命在後面拖老子後腿不让老子娶媳妇的先生给娶回家来给你当後爹!
“不娶了不娶了,你不同意爹哪里敢娶!”没好气地说了句,帮儿子把衣裳脱了盖了被子,道:“快睡觉了,大人的事情你小娃娃少管。”
心头大患顺利解决,张阿牛凑上来在张大宝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得甜甜的:“嗯嗯,不要後娘,大宝有爹爹就够了。”
已经很晚了,张阿牛自己也脱了衣裳躺床上,儿子很快就呼吸均匀进入了梦乡,他却怎麽都睡不著了,心思混乱的很,像被一只张牙舞爪的高贵小白猫给用爪子抓得一道一道的,又疼又痒,全是无以名状的感觉。
之前在萧凌远家里,所有的事情都仿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理智完全找不著北,一切顺著本能而行,看到他生气得肩膀发抖小脸发白,不管不顾就亲上了他的小嫩嘴儿,看见他泪珠子在眼眶里转啊转的,什麽都来不及想,就把他搂在怀里轻轻爱抚。
如果这样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对那萧先生是什麽感觉,有什麽心思,恐怕他便连他儿子张大宝都不如了。
张阿牛叹了口气,想到以前那些不堪记叙的y梦,如果跟萧先生说,自己在梦里让他为自己做了那麽多不知廉耻的事,他的小脸肯定会气得通通红,然後使劲捶他打他砸他,骂他不要脸的吧?张阿牛想到那个画面,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花拳绣腿自己才不怕,自己皮糙r厚,大不了等他打累了,气喘吁吁了,再把他一把抱在怀里,这样或者那样的亲他,把他亲成一湾春水软到在自己的怀里,手还会乖乖地圈住自己的壮腰,乖巧服帖地让自己抱著他……
这个想象让他心痒难耐了,不,这不仅仅只是他的想象,今晚萧先生分明就这般做了,在他惹哭他又搂著他安慰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圈住了他,然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和他贴得很近很近,近到一呼吸就闻到他沁人心脾的香味,一低头就能亲到他柔软芳香的脸蛋。
张阿牛从没想过一个男人的味道都能那麽诱人,那麽好闻,就跟山间最清淡漂亮的小花儿似的,没有女人涂脂抹粉後的刺鼻香味,淡淡的,把自己熏得整个人都燥了起来,就想跟他再近一点,仔细找找这好闻的味道都是哪里来的,然後把他从头到尾都亲上一遍,他细长的眼睛,他粉粉的小嘴,他j致的下巴,还有他被衣裳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身子。
真是该死的诱人!
比起他充满著吸引力的身子和味道,更让张阿牛热血沸腾的是他欲拒还迎的姿态,出乎意料的主动,他搂得自己这般紧,身子微微颤抖著,跟个第一次到男人怀里投怀送抱,担心自己不够矜持,怕被情郎看不起的黄花大闺女,却又不肯放手,要让情郎把他抱得更紧,最好贴得一丝缝隙都没有才好。
萧先生也是喜欢他愿意跟他好的吧?不然为什麽被他的贱嘴惹哭了,一惯比他能说百倍,对他冷嘲热讽的萧先生会露出那般哀伤的眼神,好似被他深深伤了心。自己亲他抱他的时候,他只是一开始象征x地躲闪推拒了一下,然後便依偎著自己让自己为所欲为。
甚至到了後来,他都一鼓作气想把他吃进肚子里,想更深更多地侵犯他,甚至对他做出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行为,也不见他奋力地反抗。
虽说即使他反抗了,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萧先生像一只小兔子乖顺地由著他乱来仍然让张阿牛跟吃了蜜似的甜得发慌。他舔了舔唇,发现自己简直是口干舌燥,扭头看了一眼睡得一脸香甜,砸吧著嘴的儿子,张阿牛愤愤地想,都怪这臭小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得坏了他亲爹的好事,害得他现在欲求不满,如何都睡不著觉。
不知那萧先生是否也和他一般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地想著他。就算他想自己,也不会说出来的吧,他那麽倔强又那麽要面子,想让他那小嘴儿说句好话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还不如就直接亲上去,他就没办法了,只能发出好听而诚实的呻吟,想反抗都是做不到的。
张阿牛想明白了自己喜欢先生这一事实,心里真是又高兴又焦躁,矛盾的很。
高兴在於,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突然觉得自己人生的未来清晰明确起来。他不想再要女人了,也不想再过这般只有儿子的孤独生活。他要和萧凌远一起,把他当自己媳妇儿一样疼,供他好吃的好喝的,保护著他不让别人欺负他。作为回报,他能每天都看到好看的先生,不管是他爱骂自己还是爱打自己都随他去闹脾气了,大不了晚上把他压在床上狠狠地教训一顿,展现他为人相公的威武雄壮。
而焦躁的是,以他对萧凌远的了解,即使他喜欢自己,他也不能轻易承认,更别提他们两个都是男人,他想要跟萧凌远一块儿过日子,得有多少闲言碎语要面对,不说别人,儿子张大宝是不是就能接受先生真的成了他的後爹,跟娘一般管著他?
好在,张阿牛是个敢想敢做,敢作敢当的铁汉子,已经确认的心意,绝对不会因为一些困难就退缩回去,他琢磨著自己应该怎麽跟先生说,又该怎麽好好地护著他,免得他被村子里的流言蜚语所伤害,那是自己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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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张阿牛想得好好的,他想把萧先生当媳妇儿一般娶回家来,让他跟自己好好过日子,一起把张大宝养大。
他有些迫不及待等著天亮起来,只要天一亮,他便去萧先生家和他说清楚自己的心意。若是他不肯接受,他便抱著他不让他离开,想来那萧先生如此爱好面子的人,一定接受不了他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被那些陆续前来上课的孩子们看见。
张阿牛心里乐了两下,像是已经看见了萧凌远面红耳赤,嘴上强硬著不肯答应他,又被他逼著没了办法,只好忍气吞声答应的娇俏模样。
在这样的想象中,自家养的大公**鸣叫了一下,天朦朦胧胧的已经现出了要亮未亮的模样。
张阿牛要赶在张大宝他们上学去之前就把先生搞定,自然跟做贼似的,趁著儿子还赖著床,轻手轻脚地起身,特地换了身看著模样周正的衣裳,认认真真地拿起八百年没有用过的,张大宝他娘过世前用的铜镜照了照,觉得自己还算是人模人样,对自己颇为满意。
这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这张阿牛做事手脚本来就重,放下铜镜时一个不慎,发出了!当一声响,他转身紧张兮兮地看著张大宝,果然,张大宝皱了皱他的小眉头,用胖手揉了揉眼睛,被他吵醒了,说:“爹,你怎麽起那麽早……”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张阿牛心里那个眼泪哗哗,硬生生折回身子,对儿子说:“早屁,天都亮了!”
“是哦……”张大宝看看天色,又看看自己爹,充满好奇地问:“爹爹你打扮得那麽好看做什麽?这衣裳我是第二回看你穿呢……”
上一回是村长家那讨人厌的张佳琪去城里读书,村长办喜酒,才见过张阿牛穿的。
张阿牛当然不能告诉儿子自己打扮得这麽骚包是去求爱的,没好气道:“你管那麽多,醒了就快起来吃饭,一会要上学呢。”
一大早的求亲计划又被儿子辣手打断,张阿牛只得跟往常一样,帮儿子准备早餐,然後把他送去学堂。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他冒冒失失而去,一会送儿子上学时先看看那萧先生的反应总是比较好的。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张大宝坐下来开始吃早饭,嘴里塞著馒头,突然大叫一声,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一拍脑袋含糊不清道道:“爹爹!今天不上学呢!”
“嗯?为啥不上学?”
“我……我给忘了……昨天你去找先生的时候,张佳琪他爹来了咱家,让我告诉爹爹今天村里要来大人物,全村人都要去迎,所以学都不用上了呢。”
“村长?”张阿牛手头的活停了下来,硬挺的眉头皱起来,这熊孩子,那麽重要的事竟然昨晚不跟他说:“那你不去上学,萧先生呢?”
“张佳琪他爹说了,萧先生要代表咱村子,去招呼大官!”
招呼大官……那一定没时间听自己说话了……自己昨晚计划得好好的不都胎死腹中,连跟萧先生说的机会都没了?
“爹你怎麽了……爹你怎麽把馒头蘸桌上了……腐r在边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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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城里会来大官的事,萧凌远是早就知道的,不但早就知道,甚至心心念念期盼著那人的到来。
因为来的人,非但是萧凌远的挚友,甚至可以说他此次来张家村的目的,便是来探望他的。
张家村是个小村庄,虽说算得上富庶,但鲜少有城里的达官贵人前来。这下不仅仅来了萧凌远这麽个金凤凰,连正在京城里当著大官的钦差大人都临幸了张家村,村长接到通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的蚂蚁团团转,完全不知道该怎麽招待这金贵的六品高官。
还是在城里上了几年学的张佳琪稳得住阵脚,他斜斜地瞅了一眼不停踱步,抓耳挠腮的父亲,道:“爹你别愁了,这袁大人在公文里说了,他此行是来看旧友的,你只要招待好了,也没别的需要你特别去做的。”
“可是……可是我们村子这情况……你爹我这不是害怕招待得不好吗?”
“爹你真是……既然是萧先生的旧友,你大可问下萧先生,那袁大人该如何招呼才好,想来袁大人千里迢迢而来就为见萧先生一面,两人关系必然是十分好的。”
“对对,我得让萧先生给我出出主意。”村长茅塞顿开,一拍脑袋,嘴里念叨著:“怎麽提前了那麽多,我还以为起码下个月才到呢……”也不顾外边天已经快黑了,往那萧凌远家里走去。
这事也真叫作寸。昨夜萧凌远被那张阿牛手脚不干不净地又是亲了又是m了,等张阿牛走後,整个人都傻乎乎的,身体滚烫滚烫,也不知道那张阿牛给自己下了什麽毒药,跟生病似的难受,脑子糊糊涂涂的,什麽都没办法思考。
这时村长竟然来找他,他惊魂未定,背脊冷汗一片,想著方才若是张大宝没来把张阿牛叫走,自己和张阿牛的事被村长发现了,他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从此都不用在做人了……
“萧先生你没事吧?怎麽脸那麽白?是不是不舒服?”村长也知道自己那麽晚了来找萧凌远十分的不合适。可是这袁大人明日便要到了,自己还什麽像样的准备都没有,实在是坐立难安,就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把这朝廷的钦差得罪了。
他起身给萧凌远倒了杯热茶,看萧凌远喝下去,看起来没那麽糟糕了。
“我……我没事……”热茶下肚,又听村长说明了来意,让萧凌远後怕的心总算稍微平静了一点。
他安慰著自己,确实没什麽好怕的,张阿牛走了,没有在这里和他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也没有人知道……
此前,萧凌远已经接到了袁安淮的书信,知道他要来探望自己,而听村长的意思,是让他给筹谋一下如何接待这达官贵人,萧凌远把茶杯拿起,轻轻地饮上一口,笑道:“村长不必多心,安淮不是个挑剔的人。你什麽都不用做,到时让他在我这儿休息就是了。”
“这……这万万不可……”村长赶紧摇头:“不是看不上先生的宅子,只是袁大人是金贵,当然应该住村里最好的地方。我本来打算趁著袁大人还在路上,让人动工把庵堂边上的一处空宅重新修整一下,新的宅子,袁大人住得也会舒畅些。可谁知他加快了脚程,明日就要到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萧凌远不赞同道:“村长,安淮只是过来看看我,并不会留太久的时间,你这般大兴土木,劳师动众,劳民伤财不说,安淮也未必高兴。”
“真……真的吗?”村长确实听说袁大人是难得的清官,最恨那些剥削民脂民膏的贪官,也厌恶浮夸之风,听萧凌远这般讲,他也拿不准主意了。
“嗯,你听我的,不信的话,等他到了,我随你一同去接他,看他是要同我一块儿住,还是要另找奢华的地方住。”
萧凌远自信满满,村长自然也不再说什麽,他连连道谢,和萧凌远约定了由他来接待袁安淮,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一半。见天色都墨黑了,憨笑道:“真是多亏了先生肯帮忙,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今天那麽晚了还打搅先生看书歇息,实在是……”
“村长说到哪儿去了。他也是因为要来看我,才给村子里添了那麽些麻烦,我过意不去才是真的。”
“哪里哪里,不敢当啊。萧先生早些睡吧,我告辞了。”说完,步履轻松地站起,挥手道别。
要说这读书人就是有读书人的气度和风范,萧凌远除了对张阿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外,对别人都彬彬有礼,言语所至,无不让人觉得身心舒畅,对他尊进有加。
等村长走了,萧凌远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心里有了正事,那张阿牛,便能暂时抛到九霄云外不要来扰乱他的心神,让他如心中住著个乱蹦躂的小鹿似的坐立不安。
袁安淮来这儿看他,打著是叙旧情的名义,但他知道当然不会只是单纯地来探望他。来到张家村这些日子,他该做的事情一直进展不大,看来是京城那边等不及了,让淮安来催促一二。
无论在怎麽说,能在这儿见到至亲好友,还是让人十分高兴的一件事。萧凌远一直郁郁寡欢的心情,不得不说因为这个好消息稍微高兴了一些,就等著袁安淮来,也好跟他问一问远在京城的兄弟们都如何了。
不知道朝中大哥的政敌有没有处心积虑地陷害他,不知道远在边境绞杀侵犯大耽边境的火鹤族人有没有传来捷报,不知道四弟的生意做的是不是顺风顺水,也不知道小七……
这村子里实在太闭塞了,如今有安淮的到来,总好过自己日夜一个人在这儿为家人担心。
作家的话:
这更也比较长,接下来,除了阿牛哥和萧先生要好好地努力造一个牛孩子之外,萧先生家族的cp也会陆续出现,有和敌国王子搞不清楚的大将军哥哥,有和当朝太子搞不清楚的小弟,都会各种乱入,他们的故事我也正在构思,写了会发出来给大家看。
然後阿牛哥当然不会和萧先生在农村种一辈子地啦,他也要成为很有用的男人来保护萧先生吧!(白天和晚上都要孔武有力。。不要想歪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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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把接见袁安淮视作天大的事,要求所有的村民都夹道欢迎,无奈,张阿牛只能带著张大宝一起去瞅瞅那袁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要他们如此劳师动众。
当然,比这更重要的目的是,他想去看萧凌远,想看看他和昨天有没有什麽不一样,也想出现在他的面前,看他会不会惊慌失措,脸红红的,羞羞的不敢拿瞧他。
听那大人传来消息说快到了,把儿子放在肩膀上,张阿牛便和村民们一块儿往村口凑热闹去。
村长和萧凌远也已经在候著了。其实,按照萧凌远的脾x,当然不是个乐意等人的。可是他架不住村长在那一个劲的紧张,一会儿扣一会儿拜,一会叫祖宗,为的就是让他早些去村口等著,免得袁大人到了看不到他,回头心里不高兴了。
萧凌远实在没了办法,不得已早早地便和这些村民一样,成了夹道欢迎袁安淮的队伍成员。
天气很热,萧凌远摇著纸扇,心里不住念叨:安淮这家夥官威摆到他面前来了,真真是不知死活。
村口乌泱泱地挤满了人,可张阿牛身材高大,往那一站,也算得鹤立**群,人群完全影响不了他的视野。他不用四处张望,站在最中间最显眼的就是萧凌远。只见他一袭墨色长衫,把他清冷的身姿衬得修长挺拔,百无聊赖地摇著扇子,不时跟村长应上两句话,也可能是嫌这天太热了,眉宇间貌似有些不耐烦。
张阿牛以前从来不知道有人,纵然什麽都不说,只是那般站著,就像会发光似的,让人目不转睛地盯著他,好像看著他就不会疲累,眼睛吃了蜜糖似的,一丝丝甜到心里。
他就这般痴痴地望著他,直到萧凌远心有灵犀一般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到他,这视线才被张阿牛捕捉到了一瞬,便见那萧凌远火速地移开,欲盖弥彰地又去同村长说话,假装不知道他就在人群里,却不知道突然变红的耳朵尖子出卖了他。
张阿牛呵呵傻乐,他本能地觉得萧凌远应该是在意他的,而且这样的在意,和从前天天和他对著干是有所不同的。以他了解的萧凌远,脾气跟个孔雀似的,如果心里头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肯定会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而不会仓皇失措,不敢看他,简直就跟那些娇羞的小媳妇一般惹人喜爱。
他兀自沈浸在萧凌远对他也是有爱意,见到他就发羞的美好幻想里,突然人群便热闹了起来,村口缓缓驶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是那城里来的大官袁大人到了。
“好b!爹,你看,马车真漂亮!”张大宝揪著他的肩膀,兴奋得直摇晃。作为一个从来没出过村的小朋友,他只见过村里的小板车,哪里见过有做工华丽的马车。
张阿牛也目不转睛地看著,那马车刚停稳,一个小厮一样的少年先跳下了马车,恭敬道:“大人,请下车。”
袁安淮是个年轻俊朗的青年,才二十出头,比萧凌远还小上两岁,可他的气质极其沈稳。他稳步地塌下马车,四处观望了一下,目光锁定到萧凌远的方向,对他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那一笑,简直是用貌比潘安来形容都不为过。
“袁大人,这……参见袁大人……”村长被他的风采煞住了,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老爷那九品芝麻官,这袁大人真真是达官贵人的气度,什麽都不说,堪堪往那儿一站,便不怒自威。偏偏他还长得如此俊俏,别说村长,村里好些姑娘大婶都红了脸,不住地拿眸子往他身上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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