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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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良就这样看着佐铭谦的车子绝尘而去,然后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从袋子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起来,薄如蝉翼的烟雾立刻温柔地萦绕了她瘦削的脸庞。她就地而坐,黑色的长裙散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

年初的时候,安格斯要离开,他说:“良,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吧。”

那时她吸了一口烟,吐出了浓浓的烟雾,说:“我不会结婚的。”

“你不结婚并不能阻止我要和你在一起,反正我也不会结婚。”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坏笑,深邃的眼睛里有一种光芒,是得意的,势在必得的。

她闻言困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扔掉了烟头闭上眼睛沉默。那个时候她很想睡觉,安格斯却非常精神,他朝她走过来一把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着。“良,中了你的毒,真是无药可救了。”接着他又不管她的意愿在她身上强取豪夺,就在地板上。当她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床上,而安格斯已经离开了。

已经有半年了,有半年的时间身边没有一个叫安格斯的男人。郗良在地上按灭烟头,又点燃了一根。这过去半年的时间里,她每天都在想着佐铭谦,从报纸上搜寻他的踪迹,思考着他明明已经来美国了,为什幺不来看她?没错,就是这样在思考和猜测中度过没有安格斯的日子。可是现在佐铭谦来了,他来她这儿了,跟她说他订婚了,问她要不要回西川村,问她要江彧志,问她要苏白尘最后的话。于是她想起了安格斯,这个过去三年教会她很多东西,替她收拾了一些残局的男人,她只知道他叫安格斯。她希望现在他在这儿。

就在郗良点燃第四根烟的时候,一个邮差给她送来一封来自西雅图的信封上没有署名的信,随信寄来的还有一片装裱得非常精美的枫叶标本。信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夏佐·桑德斯先生,

你好,但愿这封信不会使你觉得唐突。

我是你的读者,虽然算不上忠诚,但你的作品我看过了,并且觉得感同身受。

事实上,一开始我觉得你是一个我认识的人,他算是我的哥哥吧,只是他不常见我,我们就见过一次。我常问梵妮,有没有可能你们真是同一个人。梵妮是我的很好很好的朋友,她简直无所不能。她总告诉我,不是的。我很想对她说出我的猜想,但她或许不能相信。对于这个世界,我的人生简直不可思议。我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由人支配着生活。我知道的,在那支配着我的人看来,我也并不需要思想。这些年来,我必须很顺从他们的意思,不然他们会生气,如果让他们觉得我有思想,去违背他们,那我所有的精神粮食都将被毁灭。我只是个木偶,不该有思想,可是我不甘心。这样算是忍辱负重吧。自古以来,别人忍辱负重,那都是为了远方的或触手可及的希望或伟大成就,而我忍辱负重,没有尽头,好像只是为了生存。不过,我仍然尊敬他们,尊敬我的养父。生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能够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的那个哥哥,是我目前所知的,比在这座庄园里的,更了解我的一切的人。

你在《森林》开头中毫不避讳地说“献予晖和安”,在结尾又说:“如果有人问我这个故事是否真实,我一定会告诉他,这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我不否认里有幻想因素的存在,至于女主人公的结局,或许还活着,或许已经死了。最后,无论如何,我祝愿她同样生死不定,可能还活着的女儿——安,平安喜乐。”

写这封信,起源于你这两句话。仔细斟酌以后,我确定你不是我的那个哥哥,而是另一个人。写这封信,也是想告诉你,我是安,阴成安。为何那幺确定你认识我呢?为什幺确定你写的都是我的母亲呢?算是我在打赌吧。

你的中的女主人公且蓝是个热爱舞蹈的芭蕾舞者,我母亲也是,唯一不同的是她并不热爱舞蹈。据说她以前是个很有名的芭蕾舞者。我对于庄园外面的社会是不了解的。我对于母亲的印象,也只剩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我很清楚地记得母亲说过,“天赋这东西,害苦了我。”这是一个秘密。母亲那样受人欢迎,每个人认为她跳得很好,但事实上她一直敷衍,她从未在舞蹈上认真过。你讲述的故事和我所知的过去就只有这幺一点差别。且蓝有个情人,不顾她的意愿一直纠缠她,占有她,在她逃离后又迫害她的家人,令她的生活颓败不堪。令人难以启齿的事实。这与我母亲的经历很相似。如果┓┓】..且蓝后来结了婚,嫁了一个有俄罗斯血统的瑞典军人,还生了个女儿。只是好日子并不长久。那个男人毁了一切,令她最终只剩下的唯一一个女儿下落不明。你写得很残酷,我并不想往自己母亲身上揽,可事实如此。

里有一个细节,是结尾时,且蓝去找了那个男人的妻子,企图希望他的妻子能拯救她,拯救她的女儿,可那女人拒绝了她。你知道吗?那时我五岁左右,母亲带着我长途颠簸,最后到了一个叫及南的地方。母亲和我说这是她的祖籍,根生的地方。她总跟我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从不知道如何回应她,但她从不在意。长大以后我才明白她需要一个聆听者,可在她身边,她只有我。在及南的时间并不长,由于连日的跋涉,我一直都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觉。母亲总是背着我哭泣。一天下午,她独自出去了,把我一人留在房间里。她和我说,“成安,妈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乖。”就这样她走了。她从不对我说谎,过不久,她真的就回来了。那个场景我永生难忘。她浑身湿漉漉的,眼眶通红,看见我,她扑过来直接把我搂在怀里,一直哭,嘴里也一直在说话。

“那个女人怎幺可以这幺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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