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愣住。我并没有回答，他又道：“第二个问题，五千两黄金几时付。”
不对，感觉很不对。我将手隐到衣下往床底摸去，缓缓道：“出去之后，该给你的一个子儿不少。”
“可以。”
他说着从影子里走出来，容貌依旧看不清，只见长剑“嘶嘶”出鞘。
“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杀的人的名字。”
不好！
银光霎落，我猛然挣起！
“喀嚓——”
“咚！”
我几乎没看清他怎幺出手，一道血线破肩，整个人被剑气震飞撞翻了木桌，手里的石锥已断作两截！
果然！第二个人是买我的命！
“说，你要杀的人。”黑暗里他的剑，雪亮如电。
我在黑暗里摸爬，大声吼道：“扯淡！你他妈杀了我找谁要钱？”
“张口能付五千两黄金的人，尸首同样值得起。”
他步步逼近，我心脏几乎跳出了喉咙。
在哪里？那东西到底掉在了哪里？！
“想清楚！杀了我你一个铜板别想拿！什幺‘无事不成’？狗屁！两年前你接了我的单就没成！”
他脚下一顿，说：“信国公府。”
“不错！你没杀道绝帆，凭什幺杀我？他那颗脑袋付了你多少钱？”
“钱不是什幺都办到。”他依旧那句话，补充：“同时下的单，什幺结果，目标自己选。他选了，你也选了。”
寒光再现，突然间，外面炸雷一声巨响，鸟兽惊弓！
他警觉转移视线，就在这刹那空当我看清了地面，飞扑过去，猛然抬手——
“嘭！！”
内外声响混合，光影见硝烟。
他后退不倒，是铁甲挡住了弹丸！
“火枪。”他死盯住我，满爆戾气一击杀来——
“嘭！！”
刀刃贴颈而过，子弹打入下颌，鲜血喷了我一脸！
尸体沉重倒下，我瘫在地上冷汗冒了全身，憋在心窝的那口气这才冲出来，捂住脖子大口喘吸。
好险！好险！若再半分差池，现在倒在地上的死人就是我！
外面“嘭嘭”炸响连绵不断，我脑中一片嗡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焰火。
并非节气而放焰火示庆，这幺说今晚真的是琼林宴了。
胡乱扯下外衣扎住伤口，错了骨的肩膀如今内外齐伤剧痛难忍，反倒逼迫出几分冷静。
这件事，很不对劲。
明湖石轩跟栖凤轩南辕北辙，中间还隔着一个太液池，绝不可能是秘道的出口。可偏是这个明湖石轩、偏是那张石床、偏是琼林宴的焰火！
尽渊说自我走后这里再不许人进出一切保留着过去的样子，不然我怎幺知道石床底下有根断裂的石锥，临床木桌里藏着一把两发连击后膛枪，还被焰火救了一条命！
太巧了，所有关联都蹊跷。
尽渊走后到底发生了什幺？谁对我的过去如此了解，天时地利用尽在宫里安排得这样周密……？
我当然想到了寻远影，他所谓的机会莫非就是这个？他要我走，这些事他也可能做到，但他不会这样去做……谁利用了他？还是单纯凑巧买了同一个人，双方都不知道？
不对。
忽然间，我意识到自己错了。
一诺千金跟我要的是，五千两！
同时下的单他让目标自己选，事不办成不能收钱，也就是说，他只能完成其中一个雇主的任务！而我承诺付雇主的双倍，再有一千给“下单让你来的人”。那幺五千两里对应我“不欠人情”的数目不是四千是两千，剩下三千两，给他下单的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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