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猴等人瞧着羽箭即将射下,呼喝着飞跑到风碎烟的前面,欲以血肉之躯来抵挡利箭。
他们武功是很弱,胆气也有些怂,但是他们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围观的几人,原本是见戏落下,欲要抬脚离开此地,却瞧着了观战的独孤烟亦是要取风碎烟的性命,不由升起一股好戏开场的感觉,收回已抬起的脚。
而白蔡是相当高兴,因损失惨重而渐渐铁青的脸色,摸着骨链重新变成弥勒佛的笑。期待漫天利箭落,将院子内的人射成刺猬。
“放。”独孤烟薄凉的声音响起,一群白衣武士随令放箭。
利箭将雨珠刺透,破开雨幕,朝着风碎烟而来。朱雀堂众人颤抖着腿,死死挡在风碎烟的身前,闭上眼迎接死亡。
羽箭破空,截断雨线,离着众人是愈发地进了,一波即将射到,另一波已被白衣武士搭上弯弓,若无意外,院内之人,无一活口,皆是要变成刺猬。
“绝对领域。”随着风碎烟薄唇启合着低语,第一波羽箭骤然停住,离着最外一圈的朱雀堂人只有半指的距离,险之又险。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朱雀堂众人惊奇地睁开一只眼睛,见着近在咫尺的箭头,顿时后仰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他们发现以风碎烟为中心,大概方圆十丈的圆圈中,雨珠都定格住了。
那大如黄豆的雨珠停在空中,里头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伸出手轻轻一弹,那雨珠就立刻被弹飞,化作无数细小水珠散落在了地上。
见此不由地瞪圆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如此神奇的景象,一时间俱是惊叹连连。
外面观战的人,神情惊奇和震撼一点都不比朱雀堂众人少,甚至是更为震撼。他们都是在武学一途有着不错的造诣,深知当今天下,无一人可以掌控空间。
然而,他们认为的不可能,不存在的秘术,竟然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心潮澎湃。如果自己可以掌握,那这天下,又有谁人可以成为对手?又有哪里是去不得?又有谁人敢不俯首称臣?
扩大版图,一统天下,万侯朝拜。这是每一个男儿心中的梦想。
白衣武士的羽箭一波一波地射下,妄图攻破那道无形的屏障,待箭囊中利箭空无时,才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攻击对那红衣女子造不成任何伤害。
自己这些人在她眼中,就如尘土一般,渺小到不值一提。她的视线自始至终...看的只有独孤烟一人。
仿若天地间的万物,只有一人可入眼。只是那眼神并非是深情,而是随意的冷漠,里头不带一丝温度,凉得让人心慌。
独孤烟和屠苏云,这次是真正地感受到了这风碎烟的强大,旁人不知这群白衣武士的厉害,可二人却是十分清楚。他们的利箭,一箭可穿石,又何论区区的血肉之躯。
这人,究竟是从何学来此等诡异的秘术?
颜絮欢抬起手掌,纤长的五指缓缓地运动着,随着她的动作,那些雨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连接成了一股环环相扣的链条,在空中起伏摇摆,活灵活现。
而链条的另一端上,倏地系住了独孤烟,一圈圈地缠绕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
即便是受制于人,命悬一线,独孤烟的神色亦是不见丝毫慌乱,目光寒冷如斯,似乎周遭不断降下的雨水,都有了凝固之象,冒起了氤氲白雾。
一旁的屠苏云见此,并未贸然行动相救,只是细细地打量着院子内的风碎烟,星目深处闪着细微的光点,
他知道这红衣女子,是不会杀了独孤烟,并不是他有什么透视人心的本事,而是她没有杀气。这一场战斗,在她眼中,好像就是一场游戏,所有人都只是她的提线木偶。
这样强大又随性的人,着实令他有些侧目,令他有些心动。
从前只道是,这世上只有独孤烟一人可以与他比肩,不成想,还有另外一人更加出众,更加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颜絮欢手指勾了勾,胳膊粗细的雨链就带着独孤烟飘然至面前。在她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那,颜絮欢就站在她依旧撑着的油纸伞中,绝对领域被倏然撤去,密密麻麻的雨线再次落下。
“你如此这般放肆,是不是太低估我,嗯?”独孤烟感受这人满身潮湿、血腥之气靠上来,不见丝毫防备之色。双眼眨动间,透出一股毫不遮掩的杀气。
说着这话的同时,伞外的雨线瞬间凝固,化为锋利的棱形冰锥,朝着风碎烟的后腰射去,只听到:
“铛铛铛.....”一阵声响过后,那些棱形冰锥断了尖头,悉数掉在下方尸体上,重新化成了雨水。
“相反,我一直高估着你。”颜絮欢蓦然抬手将面前这位时时刻刻都孤傲圣洁的女子,轻浮地圈在怀里。“期待你能给我惊喜,不然,这场游戏,岂不是太无趣。”
说话的人举止轻浮,语调漫不经心地慵懒随意,在旁人瞧来就是一副登徒子的孟浪行为。
可被这人抱着的独孤烟,却不是这般所想。这人周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地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包裹住,即使与你紧紧相贴,亦是无法做出突袭之举。
连她说话时吐露的呼吸,亦是一同被屏蔽了去,丝毫感受不到,若不是紧紧贴着的胸脯处有心跳传来,还真的会让自己错以为,此人已是一名活死人了。
花臂看着两张要贴在一起的脸,傻笑着咬着手指头。花猴整个人都石化了,他感觉眼前这副场景,有那么一丢丢地怪异。其余人也是差不多,觉得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此刻聚齐在楼顶上的青哲、白蔡几人,视线在风碎烟、独孤烟和屠苏云身上来回打量,目露丝丝玩味。
天下间有几人不知这屠苏云和独孤烟,乃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可谓是天造地设。两人虽未成亲,却已是被彼此打上印记。眼下,这突然冒出来的风碎烟,似乎有意要插上一腿,就是不知最后谁会抱得美人归呢?
没有一个男人,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前被人调戏,即使调戏者是一名女子,也无法容忍,这不仅是因为情,更是因为男人的尊严。
宝剑出鞘,剑身流动着耀眼的光华,锋利、夺目。光华愈加的璀璨,墨绿长袍猎猎作响,周遭一丈内的气流暴虐狂起,搅碎了落入其中的雨珠。
“就让本王试试你的本事。”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语气亦有藏不住的霸气。
“好,也很想试试亲手击败你的感觉。”原主至白发苍苍时,亦未得偿所愿,今日,便替她了了这一夙愿。
周遭流动着的殷红液体,不再被水流分散,带向远方沟渠,而是回流聚于风碎烟的脚下,将其淹没。
原主的身体不用颜絮欢来控制,就会自行吸收里头蕴含着的纯正红色血气,以及尸体中新形成的黑色阴气。
黑红二气聚于丹田处,形成了两股细长的线条,彼此纠缠,彼此融合,随后又流向五脏十六部,三百六十五节,不断冲击着奇经八脉,不断地修复创伤,使之更加坚固,更能容纳黑红二气的肆虐。
颜絮欢不担心这具身体会吸收过量而爆炸,因为更多的黑红二气与天地灵气一道被她吸收炼化,冲击着识海中一道略略松了一些的封印。
屠苏云剑眉拧起,眸光中升起了认真的神色。长剑划破雨幕,呼啸而去的气劲如一条水龙,张牙舞爪地咆哮着要吞没泡在血水里的魔头。
风碎烟握着七星刀劈去,迸发的气劲犹如一把开天辟地的巨刀,将迎面而来的水龙劈成两半,散成一片雨雾。同时刻围绕在周身的血池也轰然震开,将独孤烟推离至一旁。
两人同时跃到街面上,双脚立于一尺深的水流中,遥遥相对。
屠苏云也撤去了屏障,任由漫天雨水浇淋,全神贯注地对付着对面黑红二气缠绕着的人。
此人甚为妖邪,若确实不能为己用,便需挫骨扬灰。
可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白衣武士来到独孤烟身后,瞧着街面上厮杀得旗鼓相当的二人,不由问着:“主子,是否需要助屠苏公子一臂之力?”
独孤烟微微摇了摇头,此时出手,定会招致此人的绝杀。她此刻,对于击杀风碎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四周闻声而来的武客越来越多,三三两两聚齐在一侧,睁大了眼睛观看。他们可是早就听说过了屠苏云的名号,可就是从未见过他出手。
传言,年少时的他曾凭一己之力,打退数千人,打得敌人闻风丧胆,主动供出了一座城池任他把玩。而现在已然过去近十年,他又成长到何等地步?
高手之间的对决,一招一式,极简,凶险,刁钻。看上一眼,便觉得受益良多,有所启发。
独孤烟看着红衣女子被气劲撞到墙面上,吐出一口鲜血跌落在一尺深的水流中,纤瘦的身体瞬间被掩盖。
此时,屠苏云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后一招已经从远处劈来,激起水流朝两边飞溅,高两丈有余。
爬到屋顶的花猴等人心高高提起,若这一剑到身,那风碎烟铁定是要被拦腰劈成两截,死得透透的,不由惊呼出声。
颜絮欢深知原主本身实力,不足以硬抗这一招,双脚一蹬墙体,人便如鱼儿一般侧移到一旁,刚好避开了这凶猛的一剑。
噔噔噔噔!两人踩水冲向对方,开始了近身搏斗。刀剑相撞产生的铛铛声,震得离得最近的人不由捂住了耳朵。这声音裹着余劲,穿透力极强,内力低弱的普通武者,双耳已溢出一抹鲜血。
白蔡现在是一身冷汗,即后怕又庆幸。见着空中那道翻飞的红色身影,肥大的脸不由颤动了一下,还好刚刚自己没有亲自上阵,不然早已是她的刀下鬼。
一刀一剑,便可破石墙、毁屋舍、断水流。这种级别的战力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抵抗的,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二人都有所保留,并未生死相搏到全力以赴。
屠苏云,成名已久,早已威名在外,后手定是有二三。
而平地一声雷出现的风碎烟,在二人交手中并没有着重使用她的秘术,而是凭借本身真正的实力在和屠苏云战斗。
现场所有人都相信,只要风碎烟愿意,她随时可以用诡谲的秘术,结束这场战斗。但她被一次次刺伤和砸飞出去,依旧未用时。
这就不由得让人起了一些心思。
难道秘术是有时间限制?若真如此,那风碎烟便不在可惧,有弱点的敌人,就像天神落入凡尘,是可以被随意揉搓和击败的。
有这样想法的人甚多,其中包括了朱雀堂等人。当然他们生不起要击败她的心思,只是纯粹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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