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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的绝情
曹操少时飞鹰走狗,轻佻纨绔,因此在坊间素有传闻,说曹操潇洒风流,喜欢流连花所。
张邈虽没见过曹操流连花所,但是听闻的多了,便也信以为真,如今更是……
眼见为实!
张邈打趣着曹操,偏生曹操不能反驳,只得心中干笑,面上轻佻的说:“当真惭愧,本不想在老哥哥面前露怯,但实在瞒不住,又恐怕与老哥哥因为这丁点子的小事儿,有了什么间隙隔阂,所以……”
张邈摆手道:“诶?说什么间隙隔阂,咱们打雒阳起,便是过命的交情,富贵同享,有难同当,愚兄还能因为这点子小事儿,便隔阂了你去?你倒把愚兄想成什么了?”
曹操忙说:“正是,小弟实在不该。”
张邈拍着曹操的肩膀,笑着说:“好好好,那孟德老弟你就先忙着、忙着……愚兄今日便不打扰了,明日咱们再另行小酌几杯。”
张邈说着,对曹操露出了一个破有深意的笑容,曹操登时头疼不已,很想揉揉自己的额角,不过生生的止住了。
张邈说罢了,又看了一眼张让的背影,张让长发披肩,并不露脸,只看到了纤细的颈项和后背,但已经足够惹人遐想。
张邈临走之时,还对曹操笑说:“孟德老弟,艳福不浅啊!”
曹操满脸笑容的送着张邈出了房舍,随即将门掩上。
“嘭!”
房门一关闭,曹操脸上轻佻纨绔的表情登时消失殆尽,眯了眯眼睛,赶紧走回来。
张让卧在榻上,听到关门的声音,这才稍微动了一下,回头看向曹操。
曹操大步走过来,坐在榻牙子上,没有立刻出声,看到张让要说话,赶紧抬起手来捂住张让的嘴巴,然后举起手,食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压,说:“嘘……”
张让见曹操这戒备的模样,立刻屏住了呼吸,没有说话,对曹操点了点头。
曹操矮身下来,弯腰靠近张让耳边,低声说:“张邈还在门外没走,这人素来小心谨慎,咱们需做做样子给他看,让他放松提防才是。”
张让有些疑惑的看着曹操,做做样子?
张让不知要做什么“样子”。
就见曹操说罢了,突然一推,猛地将张让又推回了榻上,然后开始撕扯张让的衣衫,但也不是轻薄的那种撕扯,没有将张让的衣衫撕开,只是制造出“哗啦哗啦哗啦——”的声音。
那声音颇为急切,仿佛迫不及待一样。
曹操一边摆弄着,一边挑起笑意,说:“美人儿,可让你久等了,万勿怨怪与我,这就疼你,如何?”
张让听着曹操的话,这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做样子是什么样子。
曹操的言辞轻佻到了极点,不过张让体会不到普通人的感情,没有愤怒,没有害怕,自然也感觉不到什么羞耻。
张让仰卧在榻上,一脸坦然平静的看着曹操肆虐自己的衣衫,脸上半点没有变化。
曹操本在兴头上,想要趁机削一削张让的锐气,哪知道……
哪知道张让半点儿羞赧也不曾见,反而十分的坦然自若,坦然的让曹操反倒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和羞耻感。
曹操为了化解自己的紧张感,又朗声说:“美人儿,你叫的不好听,我可不依,到时就狠狠罚你。”
他说着,故作一脸游刃有余的对张让压低声音说:“张邈还在外面,你要做的真一些才是,我知你是个青瓜蛋子,但总要尽力不是么?别跟条死鱼一样闲着。”
张让疑惑的看向曹操,说:“让要做什么?”
曹操嗤笑一声,说:“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你不是在内侍伺候过,还没见过人主临幸后妃?”
张让听他这么说,终于明白曹操是什么意思了,曹操是想要自己配合他,稍微“喊一喊”,好让张邈打消疑虑,以为曹操真的在舍中风流快活呢。
张让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曹操本想再嗤笑他几句,哪知道还未开口,就听到张让先开口了。
张让的声音本就不低沉,再加上他是个宦官,而且入宫的时间应该很早,连喉结都十分平坦,声音就更是柔和细腻,若是故意放软了声音,当真是雌雄难辨。
张让脸上一成不变,摆着一张平静的冷漠脸,不过却配合着曹操“喊了一喊”。
曹操心里登时“梆!”的一声,仿佛有人拿着大杵,一梆子就将曹操的心脏敲漏了一样。
曹操一惊,眼中不禁流露出“惊惧”之色,心跳一下飙升的老快,而且频率紊乱,嗓子发渴,吞咽困难,愣是一下子出了一额头的热汗,头皮一阵阵发麻。
曹操险些失态,赶紧屏住呼吸,深吸了两口气调理自己的气息,这才没有当众出丑,叫张让看了笑话去。
张让练了两嗓子,随即低声漠然的说:“让这样可行么?”
曹操咳嗽了一声,嗓音有些不自主的沙哑,说:“还、还行罢,勉勉强强,我知你也做不了更好,勉强如此罢。”
张让不知曹操的那些心思,还以为自己配合的真的只是勉强。
张让和曹操配合着,此时此刻吕布和张奉就藏在舍中的柜子后面。
他们不敢出来,也不敢出声儿,因着躲在柜子后面,所以根本看不清张让和曹操在做什么。
柜子后面狭窄阴暗,张奉起初只听到了“窸窸窣窣”“哗啦哗啦”的声音,那声音特别的奇怪,好像是在急切的……
张奉不敢多想,也不敢置喙什么,结果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主公轻佻的言语,还有张让配合的“吊嗓子”。
“腾!”
张奉登时闹了一张大红脸,羞耻的屏住呼吸,连喘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乱晃,不由自主的听了墙根儿,不知如何是好。
吕布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过吕布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只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还把张让和曹操的悄悄话也听了清楚,因此知道张邈就在门外,并未离开,也知道张让和曹操正在做戏给张邈看。
吕布见张奉脸上慢慢爬起一阵殷红,殷红染红了他的脸颊和耳根子,让一向冷漠的张奉,显露出一丝“人情味儿”来。
吕布眯了眯眼睛,盯着张奉殷红的侧颜,似乎在深思什么。
张奉屏住呼吸,只觉“唰”的一下,吕布一转头,有什么在自己的脸颊上刷了一下,虽快速的刷过去,转瞬即逝,但温温热的,还是留下了滚烫的余温。
张奉一时有些紧张不知所措,反倒是吕布,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十分淡然的看了一眼张奉,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张邈出了门,果然并未离开。
他心中还有些疑惑,方才摆明了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但进了房舍,却看到一个美人儿卧在曹操榻上,并未看到什么血腥。
因此张邈故意留了一个心眼儿,他出了门没有离开,猫在窗子下面暗中观察。
舍中点着灯火,张邈猫在暗处,就看到舍中的窗子上,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子,似乎十分激烈,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曹操的调笑声,那美人儿竟然十分放得开,两人顿时闹作一团。
张邈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没什么异常,这才认定了,果然是曹操花心风流,连这关头都不忘了带着美人快活。
不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张邈觉得这也不算什么,他将心放回肚子里,这才起身离开,走出了曹操下榻的院落。
张邈走出院落,院外就有人在等候他,是个年纪和曹操差不多大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见到张邈,立刻迎上去,说:“大哥,可见到曹操了?”
张邈对男子点点头,说:“见到了。”
那年轻男子乃是张邈的亲弟弟,名唤张超,张邈为陈留太守,张超日后乃是广陵太守,不过如今的张超还未上任广陵,因此在张邈手下谋职。
张邈素来与曹操关系亲近,因此张超也识得曹操,不过二人关系并不如何亲厚。
张超说:“兄长,如何?”
张邈低声说:“未见到吕布,整个卫家都搜遍了,曹操那处也无吕布踪影,看来那卫老头并未撒谎,果然没见过吕布。说不定吕布受了伤,逃难到其他地方去了。”
原来张邈和张超兄弟两个人追着吕布,一路来到卫宅附近,并不是来做客的,而是来搜查卫家的,但是他们没有声张,方才卫家的院落几乎搜查的都差不多了,只余曹操下榻的院落没有搜查。
曹操的院落里遍布“家丁”,其实都是曹操的亲信,一个个武艺不低,张邈心有疑惑,不敢打草惊蛇,因此像卫老打听了一下,卫老这才说出,曹操正下榻于此,为他们引荐。
张邈方才独身一个人去会曹操,其实志在搜查吕布。
吕布就在曹操舍中,不过曹操和张让十分机智,张邈已经信以为真。
张超点点头,他自知大哥谨慎,若是大哥这么说了,那院落里必然没有吕布的踪影。
张超又说:“曹操此次前来陈留,必然是想要趁机投效大哥,大哥与曹操昔日里虽是好友知交,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人心难测,大哥还是不要如此轻信了曹操才是。”
张邈听弟弟这么说,心中将信将疑,面上有些责怪,说:“孟高说什么胡话?我与曹操那是过命的交情。”
张超冷笑了一声,说:“大哥,您别怪弟弟多嘴,曹操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乃是朝廷的通缉犯,若是大哥保了曹操,那便是与董卓撕开了脸皮,再者……董贼如此着急的寻找曹操下落,弟弟听说,乃是因为曹操掠走了那大宦官张让的宝藏!大哥您想想看,曹操得到了匹敌天下的宝藏,却对大哥只字未提,这算什么过命的交情?”
张邈没有说话,不过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隐露着出一丝阴霾……
张邈前脚走,曹操立刻就知晓了,听着张邈的跫音渐渐远去,低声说:“走了。”
他这么一说,张让立刻收敛了自己软绵绵的嗓音,推了一把曹操,堪称翻脸比翻书还快,将人推开,然后翻身坐起来,整理起自己的衣衫,披上外衫,将头发捋顺。
曹操被张让冷漠的推开,登时有一种错觉,总觉得张让的脸上……带着一股“事后”的绝情。
一回生二回熟
张让冷漠的整理着衣衫,曹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你这种做法可是恩将仇报,吕布是你要救的,如今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推我?”
张让淡然的看了一眼曹操,纠正说:“不是恩将仇报,你我本就有书契在先,让开条件,曹校尉完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卸磨杀驴。”
“驴?!”
曹操恨不能大喊一声,瞪着眼睛说:“你说谁是驴?”
张让没说话,不过抬头看着曹操。
曹操被张让看的差点气吐血,压了压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再和这个阉人相处下去,必定气到短命!
张让淡淡的看了一眼曹操,就收回了目光,起身走到柜子后面。
张奉听墙根儿听得是满脸通红,不过吕布却不为所动,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而且他失血过多,脸色本就苍白,也看不出什么。
张让和张奉两个人,小心的扶着吕布回到榻上。
张让帮他躺下来,然后给吕布盖上锦被,动作一直十分温柔仔细。
曹操插手站在一边儿,冷笑了一声,心说,对我就是卸磨杀驴,恩将仇报,对待吕布就小心翼翼,恨不能怕碰坏了吕布的头发丝儿?
自己还是将张让和陈留王救出雒阳的恩人呢,虽说到底是别有用心,互利互惠,但怎么说经过这些事情,关系应该亲厚一些。
哪知还不如见了两三面的吕布呢。
曹操这么想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为何自己心里酸溜溜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好像生吃了一个酸檕梅一样,十分倒牙。
更倒胃口。
曹操眼看着吕布躺在自己榻上,就说:“鸠占鹊巢,我今夜要歇在何处?”
他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张让,说:“不如……你我同榻,睡在你舍中?反正又不是头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么?”
曹操故意说得暧昧其次,不清不楚,果然吕布听到他的说辞,便看了一眼张让。
不过张让坦然的厉害,完全没有半点子做过“亏心事”的样子。
也的确如此,因为张让虽误以为他和曹操已经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但你情我愿,也没有半丝强迫,并非什么亏心事,无需避讳什么。
张让脑海中就没有“尴尬”这个感情,因此并不觉得如何。
张让淡淡的说:“不可。”
“为何?”
曹操听张让拒绝自己,当即就冷笑一声,说:“为何不可?”
张让说:“这里是曹校尉的屋舍,万一你出去被陈留太守看到,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曹操这么一想也对,就对张让说:“这样说来,你也不能走。”
张让点点头,看向张奉,说:“奉儿也不能走,方才陈留太守以为舍中只有曹校尉与让二人,若此时多出第三个人,甚至第四个人,恐怕惹祸上身,因此今晚……谁也不能走。”
这下子便尴尬了……
好端端一个屋舍,只有一张榻,却要歇下四个人,而且还是四个成年男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曹操看了一眼吕布,十分嫌弃的说:“让他睡席子上,这是我的房舍,我睡榻上。”
张让没看曹操,就对张奉说:“奉儿你与吕都尉睡在榻上,半夜也好照顾吕都尉,若有发热迹象,立刻唤我起来。”
张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曹操,果然……
主公的脸色黑的可以,不过虽然阴沉,但没有出言反驳。
于是张奉稍微迟疑的说:“是,奉儿知道了。”
曹操虽很不满张让令吕布睡在榻上,不过张让本人似乎要和自己一起睡席子,这么一想,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又有点平衡,不是那么气愤难当了。
曹操走到席子上,自己卧下来,翘着腿,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张让也躺下来。
张让没有任何推辞也没有任何扭捏,就和衣躺在曹操身边儿。
榻上,吕布稍微往里挪了一些,让张奉也上榻来歇息。
张奉便没有张让那么坦然了,看了一眼吕布,眼神有些波动,随即故作镇定的卧在榻上,不过十分靠外,险些要躺在地上了。
吕布看着张奉,声音沙哑的低声说:“地上太寒,过来一些。”
张奉瞧了一眼吕布,吕布又说:“你是医师,倘或也生了病,谁来照看布?”
张奉听罢只得往里挪了挪。
他刚挪过去一些,哪知道吕布突然侧过身来,改为面朝张奉侧卧。
两个人之间本还有一些空隙,但因着吕布的侧卧翻身,中间的空隙突然缩小,恨不能贴在一起。
张奉瞬间感觉到炙热的呼吸轻轻扫在自己脸颊上,当即吓得往后一靠,却被吕布眼疾手快的拉住,将人往里又拉了拉。
吕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似张奉那般惊弓之鸟,而是很冷淡的说:“箭伤在后背,一直平躺着作痛难忍,还是侧卧便宜一些。”
吕布说的也有道理,他的肩背上的确有个箭伤,一直压着自然会疼。
虽是如此,但张奉不知为何,总觉得吕布是故意的。
两个人距离太近,张奉不习惯与人接触,当即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吕布见他闭上眼睛,自己反而睁开了眼睛,一直盯着张奉的容颜,盯着他长长的眼睫,柔和的鼻梁,瘦削的下巴,还有……
缺乏血色,泛着浅浅软粉的唇瓣。
张奉闭着眼睛,似乎都能感觉到吕布滚烫的视线,实在抵不住便睁开了眼睛,低声说:“做什么?”
吕布仍然看着张奉,声音沙哑的说:“你是并州人?”
吕布虽然说的是问话,但语气十分肯定,不容张奉狡辩。
张奉心头一跳,只是说:“不记得了。”
吕布声音平静,又说:“我们在并州,曾见过一面。”
张奉抿了抿嘴唇,重复说:“不记得了。”
吕布第三次开口,说:“你曾救我一命,可还记得我?”
张奉呼吸有些凝滞,也第三次开口重复,说:“不记得了。”
张奉一连否定了吕布三次,吕布的表情依然冷静,甚至冷酷,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淡淡的说:“我记得。”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陷入了梦乡……
曹操躺在榻上,他耳聪目明,自然听得到张奉和吕布的说话声,起初曹操并没有听墙根儿的意思,但仔细一听,似乎有迹可循,因此便支着耳朵听了个清清楚楚。
曹操心中冷笑,原来张奉对吕布真的有恩在先,而这个吕布竟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那感情是好了。
曹操正在专心听墙根儿,张让一个翻身,发尖儿轻轻的扫了一下曹操,从鼻下快速掠过,登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张让清晨才沐浴,虽眼下没有条件沐浴,但身上还带着清香,说不出来的沁人心脾,闻起来让人腹中暖洋洋的。
曹操咳嗽了一声,把自己脑海中烂七八糟的思维赶出去,说:“陈留太守明日还约了与我饮酒,他在这里,早晚会发现吕布,咱们太过被动,到那时候,我也摘不清干系,需想一个办法才是。”
张让想了想,干脆翻过身来,面朝着曹操,双目平静的直视着曹操,舍中一片漆黑,灭了灯火,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倾泻而入,照着张让的眼目,显得异常黑亮,犹如天空中璀璨的繁星。
竟能与日月争辉!
曹操望着张让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失神,那双眼目仿佛会说话,明明平时毫无表情,但眼睛却灵动的厉害,透露出一股灵秀之气。
张让并没发现曹操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只是说:“既然曹校尉不喜被动,那不妨主动起来。”
“主动?”
曹操听张让这么说,脑海中“噌——”的一下,似乎闪过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笑说:“是了,主动,这法子好。”
他说:“明日一早,我便令亲信传出消息,就说在其他地方看到了吕布那贼子的踪影。张邈听说吕布的踪迹,必然会立刻去寻,便不会多与我做什么纠缠。”
张邈离开卫家,他们才会安全。
不只是吕布安全,连带着曹操也会安全。
否则如果令张邈知道,曹操窝藏了吕布,到时候必然有理说不清,指定会被以为是与暴徒董卓一派,别说是投军,能不能活着走出陈留地界,都是问题。
曹操一想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说:“你说,我为何要答应你,放吕布一马?也是我耳根子太软,又心善的厉害,根本经不住你央求,如今我当真后悔的厉害,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来,倘或我知道……”
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一面责备张让,一面指桑骂槐,又一面把自己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正说到起兴,结果侧头一看……
张让竟睡着了。
张让闭着双目,侧卧在曹操身边,面冲着曹操,睡得异常安稳,许是十分疲惫了,他今日跟着曹操转了一圈陈留,又给吕布做了手术,最是耗费精力,刚才又配合着曹操与张邈斗智斗勇,别见他总是一脸木然,其实早就疲惫了,身子也羸弱,体力根本追不上其他人。
如此闲下来,耳朵里听着曹操的话,好像催眠一样,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张让陷入梦乡的时候还在想,曹操不只是脸长得像,声音……
声音也很像。
曹操看着张让的睡颜,心说我话还未说完你就睡了?不过也没有吵醒张让。
而是叹了口气,将锦被拉过来,为张让轻轻盖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3更,这是第2更~~
杀了他!
第二日一大早,曹操就让亲信去散播消息,说是在陈留其他地方见到了吕布。
吕布受伤严重,而且奄奄一息。
张邈来找曹操喝酒,其弟张超忙不迭的跑过来,说:“大哥!”
张邈见张超如此匆忙失态,便责备的说:“做什么如此慌张?实在太过失礼,还不给孟德赔罪?”
张超虽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拱手说:“孟德大哥,超多有失礼,还请大哥别见怪。”
曹操知道这个张超,虽是张邈的弟弟,但是和自己多有不对付。
曹操是个小心谨慎,并且疑心病极重的人,他偏生喜欢和粗犷爽快之人来往,张邈好善乐施,平日里大手大脚,颇为粗犷,因此和曹操乃是至交好友。
张超则不然,张超小心谨慎,正好与曹操相斥,张超觉得曹操阴险,曹操觉得张超虚伪,因此看不对眼。
张超如此赔罪,曹操就十分大度的笑说:“诶,太见外了,咱们兄弟三人昔日里一起把酒言欢,何必如此见外呢?”
张超听曹操和张邈寒暄,心里有些着急,连连给张邈打眼色。
曹操就笑着说:“看来你们兄弟有话要说,那我不便打扰,便先告辞了,来日咱们再把酒言欢,可好?”
“正是了!”
张邈说:“老弟说的正是,那愚兄就先……”
曹操起身拱手,说:“大哥,请!”
张邈这才与张超一起离开了曹操的院落,出去之后,张邈便说:“什么事,如此紧张?”
张超说:“大哥,兄弟们发现了吕布的下落!”
张邈一听,惊讶的说:“吕布那贼子?他现在何处?”
张超说:“距离这里半日路程,据说吕布身受重伤,大哥,咱们眼下必须立刻赶过去擒拿吕布,若是叫吕布那贼子养好了伤势,又有了戒备之心,咱们便拿他不住了!”
张邈一听,的确如此,吕布素有飞将之称,他在行兵之上虽然不出众,但武艺单挑无人能及,若是生出来戒备心,往后必不好偷袭成功,再拿他就不容易了。
张邈眯着眼睛思量了一番,说:“好,等我辞过卫老,咱们这就出发,刻不容缓!”
“是,大哥!”
曹操见张邈和张超“鬼鬼祟祟”的离开院落,就知他们是去做什么的。
必然是自己的计策成功,张邈兄弟俩上钩了。
曹操知道,若只有张邈一个人,或许不会这么轻易上钩,但张邈这人耳根子软,禁不住旁人劝说,又有张超拖他后腿,不上钩才邪性了。
曹操所料不差,不一会儿,张邈就来辞行,天色黄昏之时,陈留太守张邈,并着弟弟张超,带着一众亲信随从,浩浩荡荡的就离开了卫家老宅。
曹操还到卫宅门口相送,眼看着张邈的队伍离开,这才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宅里,大步往下榻的院落而去。
“吱呀——”
曹操推开舍门走进去,就见到吕布还躺在榻上,脸色已然稍微好了一些。
张让正在给他换药,解了吕布的衣衫,袒露出他的伤口来,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吕布的伤口。
张奉则是捧着药箱,侍奉在一边。
曹操走进来,张让只是瞥了一眼曹操,便没在舍一个眼神与他,收回目光,专心的给吕布清理伤口换药。
曹操一见张让这态度,好家伙,简直全身心的都关注着吕布,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一下子又像吃了一捧酸檕梅似的,酸的直烧心。
曹操走进来,说:“张邈已经走了。”
他说着,坐在一边,翘着腿,吊儿郎当的日常奚落吕布,说:“吕都尉,昨日我说放你一马,今日眼看着已然黄昏,你的马是不是该跑到头了?”
吕布眯着眼睛注视着曹操,似乎十分戒备,不过他的画戟不在身边,为了不让张邈发现,吕布的兵器画戟此时藏在舍中的柜子后面。
吕布手中并无兵刃,值得戒备的看着曹操。
曹操笑着说:“大名鼎鼎的飞将吕布,竟然要靠咱们这些人保护,才能侥幸求生,啧,这若是传出去,吕都尉的颜面可就……”
吕布沉声说:“你待如何?”
曹操摊了摊手,说:“我不如何,只是心中有些担忧罢了。如今咱们救了吕都尉一命,而且还因着吕都尉的缘故,诓骗了我的至交好友张邈,也不知这事儿做的到底值得不值得。吕都尉可是个狠主儿,说不好伤势好转,就转过头来将我们灭口。毕竟吕都尉这个人,总逃不过时务和野心这两个圈子,就像是你杀义父丁原,投靠董卓一般,不是么?”
不管出于野心,还是局势,执金吾丁原待吕布的确十分器重,不说犹如己出,但也视为亲信,收为义子,吕布的确杀害丁原,并且认贼作父,这在其他军阀眼中,亦或是身为一个剑客,都不可磨灭的历史污点。
吕布一听,当即挣扎着要起身,说:“好,布不会连累你们,这便告辞!”
他说着要走,但是腹部的伤口太大,稍微一动,不由“嘶……”了一声,伤口立时抻裂,刚刚包扎上去的布巾登时就染红了一片。
张让一看,皱起眉来,冷声说:“待着别动。”
他的声音十分冷淡,还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让一直十分高傲自负的吕布都愣了一下。
张让冷声说:“你的命是我救来的,如今也是我的病患,你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争一时意气,只会令人瞧不起,并非英雄所为。”
吕布压着自己的伤口,疼得他头皮发麻,深深的喘了两口气。
曹操一看,张让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还呵斥了吕布,而且听嗓音十分生气,言辞冷冰冰,好像冰锥子一样。
如此一来,曹操便欢心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还装起柔弱来了?谁不知道飞将吕布受伤也面不改色,如今却装的柔弱不胜。”
他说着,还对张奉说:“张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奉一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那伤口如此可怖,疼痛应该不是伪装出来的,只是……
只是主公都这般问自己了,张奉也不好否认,支支吾吾的说:“奉……奉……”
他说到这里,张让终于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曹操说:“曹校尉,咱们出门说话。”
张让把帕子扔进水盆中,率先走出了房舍,曹操插手抱臂跟在后面儿,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两人走出来,尽量走的远一点,来到一处假山后面,张让看着曹操,低声说:“曹校尉为何总是针对吕都尉?”
曹操并不认账,一口否定,说:“没有,我何曾做过这种没谱儿的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曹操虽这么说,却连自己也不相信,果然张让也不相信,盯着曹操说:“既然曹校尉答应了让的条件,便不要再针对吕都尉,让他把伤养好。”
曹操听到这里,莫名火大,冷笑一声,说:“张让,你处处替吕布说话,看来你觉着那吕都尉是个善人了?残杀义父,认贼作父,助纣为虐,帮助董贼霍乱朝廷,屠戮百姓,他哪一点儿像是个心善的人?!”
曹操一口气说了许多,又说:“既然如此向着他,为何在雒阳城里不直接跟着他就罢了!”
张让听曹操连珠炮一样的质问自己,突然有些疑惑,奇怪的看着曹操,说:“你为何发火?”
他这么一问,曹操也愣住了,脑子里一时混沌不堪,自己为何发火?
曹操这个人,轻佻无威仪,总是用轻佻掩饰着自己的多疑,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曹校尉从不真正与人动怒发火。
而如今,曹操心里火气真的抑制不住的灼烧,几乎烧光了他的理智。
张让说:“吕布此来,定是董卓派遣来捉拿你我,若是能将他策反,对曹校尉来说,亦是好事儿……”
他说着,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迷茫,说:“让实在不明,曹校尉为何动怒?”
曹操听张让如此问自己,心里一跳,有些发麻,掩饰的说:“懒得与你多言。”
说罢了,转身便走,将张让扔在假山后面,扬长而去。
张让奇怪的看着曹操的背影,仍然十分狐疑,眼神中满满都是迷惘,心想着曹操这人,果然奇怪得很,自己策反吕布,明显在为曹操图谋,他为何如此动怒发火?
张让不解,眼看着曹操离开,自己本也想离开,就在这时候,突听“咚!”一声,张让旁边的假山洞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有什么人与张让仅隔着一层石壁……
黄昏之后,卫家寡妇偷偷摸摸的出了自己的院落,往偏僻的地方径直而去,她正走着,突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寡妇的口鼻,将人一把拉进了旁边的假山之中。
寡妇一阵惧怕,想要挣扎,那人动作却十分轻薄。
寡妇被人拉进假山洞里,看清对自己轻薄之人,登时便退去了害怕的神色,风情万种的调笑说:“死人!你要吓死我呀!真讨厌!吓死我,有你什么好儿?”
“我的心肝儿,我怎么可能吓死了你?”
张让本想离开,突听到有人说话,听声音一男一女,女的是卫家的寡妇,男子的声音十分生疏,不知是谁。
但不难听的出来,这两人竟然是来偷情私通的,而且不知张让就在旁边。
和寡妇私通的,就是卫老身边的一个亲信仆役,在卫家时间不短了,卫家寡妇死了丈夫,那仆役立刻就和寡妇好上,两个人私下里没少来往。
那仆役笑着说:“我的好夫人,你叫我过来,想我了不成?”
寡妇娇嗔说:“谁想你这死鬼!跟你说正经儿的!你若是能帮我把这事儿办成了,别说是我委身于你,你我必然就要发达了,到时候你还用在卫家做仆役?指不定能跟了丞相董卓从此飞黄腾达!”
张让没想偷听,他对这些私通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他突听“董卓”两个字,便留了个心眼儿,立在原地没动,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仆役纳罕说:“董卓?是什么事儿?”
寡妇压低了声音,但他们距离张让很近很近,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假山墙壁,因此张让听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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