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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陛下怎知,净尘想要救英国公夫人一命呢?”

景熙帝皱了一下眉头,声音宛如寒冰,“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韩嫣回头,笑颜如花,“您想听什么,净尘便讲什么。”

后来的一个时辰,韩嫣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情的经过,通通讲给了景熙帝。

景熙帝面如寒冰,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临走时,韩嫣又道:“夜深了,陛下若是现在去闵太后那儿,怕是不妥,毕竟,那龙安寺不比万国寺,都是您的人。”

景熙帝面色阴森,嘴角略微勾起,“你想多了。”

36.往事

036

景熙帝抬头望了望这离皇家陵墓最为接近的龙安寺。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记得他曾在韩妃的灵前发过誓,闵氏,他会亲手了结了她......

......

往事篇

成远帝的政务并不算是出色,但也没到了昏庸无道的地步,为人虽然颇为风流,但却极爱风雅之事。

说到这风雅之事,无非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而英国国公府的韩嫣,在这些方面,可谓是个中翘楚。

事情需要追溯到同年韩妃的生辰......

韩妃在样貌上艳压整个后宫,又身为高门贵女,所以从入宫门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是圣宠不衰,深得帝爱。

于是,在韩妃那一年生辰的时候,皇帝特许大办了一次。

说是给韩妃过生辰,但这韩府的二小姐的闹出来的动静,说是给自己过生日宴,都不为过。

她不但在着装上下了狠功夫,更是在贺礼上也铆足了劲。

别人选贺礼,都是选择一样最佳的上品呈上,但是这韩府的二小姐,却是不走寻常路的人,她先是送了自己亲手绘制的千里山河图,后又献上了百仙跳屏舞。

二八佳人,舞姿曼妙,衣袂飘飘。

这样的旖旎风景,自然是勾到了成远帝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江山美人,谁能不爱?

当时在场的人,好似谁都无法忘记那一刻成远帝毫不避讳地看向韩嫣的目光。

他看着她的表情,就像那青楼里的嫖-客在看着妓-子的眼神。

有打量,有兴趣,甚至想一亲芳香。

不过好在那天是韩妃的生辰,成远帝就是再想,也还没有浑到在自己宠妃的生日上,亲自办了她的妹妹,

再怎么样,还是要顾及一些韩妃的面子......

英国公毕竟是京城顶级的勋贵,像韩嫣这种如此明显地表达想要两姐妹共侍一夫意愿的行为,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英国公回府后,不但对着柳氏母女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更是直接禁了这位二小姐的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事不出多久,就被闵后知晓了。闵后好似根本没将英国公放在眼里一样,没过几日就点名叫英国公的二小姐进宫赏花。

说是进宫赏花,实际则是闵后摆明了抛出橄榄枝,希望自己能够帮助韩嫣进宫。

韩嫣当时年轻声气盛,对很多事都不服气,总是想着,同样是英国公的嫡女,凭什么姐姐行,她就不行呢?

一个不足十六岁小丫头,就算心机在深,也不可能深的过这老谋深算的闵后。

韩嫣得了皇后的懿旨进了宫,大方得体地坐在闵后身边。

闵后两手捏着茶杯轻轻的呼着气,一边呼,一边轻轻道:“像嫣儿妹妹这样明珠般的人儿,不入宫,真的是可惜了。”

韩嫣听闻这话,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闵后看着她那紧张的模样,于是适时又加了一句,“哎,真的是可惜了,依照你这情况,入宫怕是不可能了,要不然呐,本宫还真的想多你这一个妹妹。”

韩嫣一听不可能三个字,急地差些没落泪。

她心里忽地蔓延出了无限的委屈......她没想到,这皇后娘娘叫她入宫,居然是为了说风凉话。

不过,还没等她伤感完,就听闵后又开了口,“除非啊......”

除非?

韩嫣猛的一抬头,目光闪闪地望着闵后。

闵后越卖关子,她就越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闵后看着时机差不多到了,从怀里慢慢地掏出了一包药,“本宫生完大皇子后,太医说本宫的身子亏的差不多了,特意告诫本宫万不可再生了......于是,本宫当时就只好服了这个方子。”

韩嫣的目光落在这包粉末上,久久未语。

闵后顿了顿,继续道:“本宫服了这药方后,虽然再也不能替皇上诞下其他子嗣,但是身子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韩嫣越听越是心惊,惊地就连手中的帕子,都飘落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您给嫣儿看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闵后笑的一脸慈爱,“你懂的,不是吗?若是你姐姐不能再生了,你就有理由进宫了啊。姐妹互相扶持,也是一段佳话呢......”

韩嫣虽然什么都喜欢和韩妃比,也想要进宫伺候皇上。

可是......她是真的没想过要害这个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姐姐啊......

韩嫣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这话,于是“扑腾”一下就跪在了殿内。

闵后是个很会说话的人,韩嫣这一系列的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闵后起身,上前扶起了韩嫣,“妹妹这是做什么,你们姐妹情深,本宫当真是为你们高兴,不过......本宫这是在帮你们两个啊。”

帮?帮我们两个?

闵后拉着韩嫣的手不松手,又循序渐进地劝道:“韩妃呢,已经有三皇子傍身了,其实不生了也就罢了。再着说......女人怀孕生子,还不是在鬼门关走一通嘛。”

说着,闵后又摸了摸韩嫣的脸蛋,“妹妹这小脸儿,嫩的简直能掐出水来,入了宫,必是圣宠。如果妹妹有能力多生几个,可以再过继给你姐姐一个啊,呐,是不?”

扑通扑通,韩嫣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盛宠,盛宠,盛宠。

是啊,大不了她多生几个,给姐姐一个孩子也行。

闵后看她动了心,于是又好一顿劝说,最后总算是说通了。

韩嫣回家后,将这一个下午和闽后的对话,都道给了母亲柳氏。

“娘,你说这样行吗,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柳氏沉思半天,思考了好一会儿。

闵后的贤良是众所周知的,不能再生孩子也是众所周知的,这话里,应该是没有诈。

若是没有诈,那嫣儿就是能入宫了?

半晌,柳氏笑着回道,“怕什么,皇后娘娘都亲自出来扶持你,你爹还能说什么?”

韩嫣还是又些不放心,“可是姐姐......姐姐一直待我不错。”

柳氏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嫣儿,她对你好有何用,能比得上陛下吗?再说了,你姐姐年纪大了,陛下肯定更喜欢颜色鲜艳的,等你得了宠,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韩嫣一看母亲提到了陛下,脸又是一红。

柳氏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思-春了的样子,噗呲一笑。

“行了,就按照皇后娘娘说的,立即派人向宫里放消息,就说娘病了。等着你姐姐回家后,到时候你定要把握好时机!”

在韩嫣与柳氏商谈的时候,闵后也没闲着,而是去了成远帝那儿。

这皇帝是个什么样子,闵氏再是清楚不过。

后宫女人众多,唯有她能坐稳这后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闵后轻轻推开养心殿的门,正好看见成远帝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臣妾给陛下请安。”

成远帝一看是皇后,于是多给了一丝笑脸,“皇后不必多礼。”

闵后笑盈盈地走到了成远帝的身边,一边替成远帝捏着肩膀,一边轻声细语道:“陛下可是有了烦心事?”

成远帝自然是有烦心事,只是这烦心事却是极不方便说出来,于是含糊其辞道:“没事,政务上的一些事,你们女人不懂。”

闵后会心一笑,还政务,这些年,她几时看到过这位风花雪月的帝王为政务如此忧愁过?

“臣妾早已看出你对那英国公的二小姐有意,这几日,那韩嫣日日来这求臣妾,就为了能见陛下一面,臣妾心软,于是就大胆地安排了一通。”

成远帝一听这话,立马浑身都来了精神。

“皇后此话当真?”

闵后趴在成远帝耳边,悄悄地把计划全都说了一遍。

成远帝早就是心猿意马了,但还是留了一丝理智问道:“韩妃知道吗?”

闵后笑嘻嘻地答道:“皇上少在那里装正经人,人家姐妹愿意一起伺候你,难道还要让人家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这样的浑话,成远帝越老越是爱听,不但同意了,还更是喜欢闵氏的大度识趣。

成远帝一把搂过闵氏的细腰,粗暴地吻了起来。

喘息之间,成远帝咬着闵后的耳朵道:“朕这皇后真真是选对了啊。”

闵后笑着打他:“陛下可真坏,在这样下去,臣妾都快赶上那怡-红院的妈妈了。”

一听这话,成远帝更是来劲了。

成远帝一边晃着身子,一边道:“好啊,那你给朕,再多挑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啊。”

闵后环手抱着成远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留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就知道,这男人啊,越老越恶心,既然如此,她就好好恶心恶心那个贱人。

37.往事二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不出三日,英国公府就派了小厮进宫来传话,说英国公夫人感染风寒,奄奄一息,恳请韩妃娘娘回家探亲。

韩妃对这位继母一直以来都是敬爱有加的,现在家中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韩妃根本就没来及的多想前些天的事儿,立即就答应了。

“陛下,家里来信,说臣妾的母亲病危了,臣妾能否今日就回去......”韩妃对着成远帝道。

“爱妃快快请起,家里出了事,定是要早些出发的,你等等朕,朕陪你一起回去。”说着,成远帝就转身就去更衣了。

与韩妃想的不同,成远帝从殿内出来的时候,并不是龙袍加身,而是一身便衣。

韩妃转念便想到了成远帝以帝王的身份回去肯定是不方便......

现下看着他这一身过为低调的便衣,不由得生出一些感动。

成远帝的样貌虽不及潘安,也绝对算得上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否则,韩妃当年也不会喜欢他。

韩妃在宫里这些年,早就看出了帝王的多情与绝情。所以成远帝今日的此番作为,倒是让她有些发自内心的感激。

韩妃上马车时,久违的主动拉了一下成远帝的手,并在他耳旁小声道:“茵儿谢陛下。”

成远帝回头一笑,还亲了一下韩妃光洁的额头。

韩妃以为成远帝是真的特贴她,成远帝却以为韩妃与他这是心照不宣。

回英国公的一路上,成远帝的手就没老实过,纵然是“老夫老妻”,但因为在马车上,又好似多了一些别样的韵味。

若是平时,依照韩妃的性子,肯定是不许的,但是那天也不知怎的,竟半推半就地让成远帝在马车里,好一顿揉搓......

到了英国公府后,成远帝因着不能接近病患所以留在了正厅,而韩妃却是赶紧推门进了柳氏的屋子。

屋子里熏着醋,好几个丫鬟忙前忙后地在伺候躺在床上的柳氏。

柳氏面色苍白,眼神涣散,就连平时细心保养的唇部,都生出了些许皲裂。

虽不是亲生的母亲,但是韩妃看着这样的柳氏,心里还是万分难过。于是韩妃上前握住了柳氏的手道:“母亲,您坚持一下,茵儿带了宫中上好的药材回来,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柳氏看着韩妃在她身旁掉眼泪,不禁愣了愣,但是片刻后,到底还是颤颤巍巍的举起了身边的茶杯道:“茵儿,一路上辛苦了,你如今身份尊贵,却还叫你赶回来看我这老婆子,真的是......咳咳......快,喝......喝点水。”

韩妃看着柳氏有气无力地举着那茶碗,立即拿过来,一饮而尽。

柳氏拉着韩妃的手,硬是从小时候说到了长大,整整说了一个多时辰。

可惜那时的韩妃一定不知,就这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已经够成远帝和韩嫣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因着成远帝不能久留,于是韩妃和景熙帝早早就启程回宫了。

一路上,韩妃一直闷闷不乐,她一是感叹命运无常,二是担心万一自己也到了这一天,景之会不会难过的不吃不喝。

这样悒悒不乐的表情,落在成远帝的眼里,却成了吃醋的表情。

成员帝抬手摸了摸韩妃的耳垂,“茵儿,你能这样大度,朕很是欣喜,不过你放心,哪怕是嫣儿以后进了宫,位置也绝不会大过你,毕竟,你在朕心中,独一无二。”

嫣,嫣儿?

说完这番话,成员帝也没看韩妃一脸不解的目光,而递给她了一袋不知从哪儿拿出了吃食,继续道:“看,这是嫣儿买的糖丸子,说是送给景之的。”

韩妃木讷的接过来......

“你们姐妹感情这样好,朕当真是有福气......”

韩妃一开始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最后,却终于听明白了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韩妃盯着这袋子糖丸子惨笑,她说的么,病入膏肓的人怎么会有力气拉着她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不停歇......

原来,竟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

韩妃回宫后,回想起刚刚还在安慰柳氏的自己。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痴儿,合着别人都在演戏,只有自己竟然当真了。

想要韩嫣入宫,与她说一声便是,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那样的皇帝,真当他是她心中的宝贝,舍不得撒手么?

......

那日后,韩妃不但对成远帝闭门不见,且身子却是每况愈下了。

韩妃和成远帝堵着一口气,怕他以为自己还想要他那不值钱的宠爱,硬是挺着连太医都没叫。

韩妃想着,柳氏病的那样逼真,八成是真的感了风寒,自己回去这一趟,除了给人搭了一桩姻缘外,竟然还白白过了一身病气。

真是晦气。

只是韩妃没想到的是,当日夜里她就发病了,而发病的时候,只有年幼的三皇子一人在旁边。

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好似有一股血一直在往头顶涌着,这样的感觉没过多久,韩妃就知道自己怕事中了招,不行了。

她用最后的力气,将三皇子叫到旁边,语无伦次地说着她想说的话。

“皇儿,母妃不用你替母妃报仇,母妃只求你好好活着......”

“如果有一天,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不论是否国泰民安,你都别小瞧了这后宫。”

......

韩妃突然病逝,这宫里除了闵后以外,皆是一片哗然,舌桥不下。

成远帝听闻后,迅速地跑到了韩妃宫里,见了她最后一面。

“怎会这样?茵......茵儿?太医呢,给朕宣太医!”

这时,有个姓王的太医突然跪在了成远帝面前。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请皇上责罚啊!”

成远帝眼圈颇红地看着他道:“你说。”

“前些日子,韩妃娘娘突然找人要挟臣的妻儿,要臣给她配一副药,臣一听那药是无解的剧毒之药,臣当时就拒绝了,可臣的妻儿在那些大汉手里,臣不敢不从......可万万没有想到,韩妃娘娘管臣要的这药,竟是要给自己服用啊!陛下,臣是死罪啊!”

说着,王太医开始不停在地上磕头,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头盖骨撞击青石砖的声音。

成远帝怒斥他:“胡说!韩妃整日在宫里,哪里会有机会威胁你的妻儿!”

可惜,陷害韩妃之人,早已经把这一切都编排的天衣无缝。

经过盘问,韩妃派人威胁太医的日子,是韩妃生辰那天晚上。

取药,是韩妃和成远帝出宫的那天。

服毒,是今日。

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韩妃生辰前后,宫里宫外确实进进出出了很多人,而出宫那天,成远帝因一直和韩嫣在一起,他也不知中途韩妃是否离开过......

成远帝紧紧皱着眉头,思考着前前后后。

这时候,闵后突然又跪在景熙帝面前。

“陛下,臣妾有罪,说来还是臣妾的错,臣妾当初出那主意的时候,没想到茵妹妹会这样的果决......”

闵后刚一开口,成远帝就挥退了殿内的所有人。

成远帝面露痛苦之色,“你说茵儿当时不愿?”

闵后一边哭一边答道:“陛下,茵妹妹嘴上是连连答应的,但是陛下也知道,茵妹妹对陛下一直以来都是用情至深的......”

用情至深。

成远帝双手掩面,哪怕他是这天下的主宰,却也会因为主宰不了生命的流逝而感到万分痛苦。

随即,成远帝哑着嗓子喃喃自语道:朕说茵儿这几天为何一直不肯见朕,原来是和朕怄气......

出了这事,成远帝也没法责怪任何人,他扶起了跪在他身侧的皇后,缓缓道:“既然如此,就给韩妃以贵妃的制度下葬......还有,那英国公府的二小姐,就不必进宫了......”

英国公府的二小姐进不了宫,这是她早就算到了的,但是以贵妃的制度下葬,她确实是没想到,毕竟,她还给韩妃加了一宗挟持太医妻儿的罪......

闵后面露犹豫,“陛下......那王太医那事.......”

成远帝无心再和闵后继续说下去,不耐地挥了挥手,“好了,你告诉他,嘴闭严,空缺的院使之位就是他的了......”

成远帝率先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闵后却将手覆上了韩妃还未凉透的脸颊上,“韩茵,你妹妹亲手害死了你,还是本宫帮你报的仇呢,本宫对你这般好......做了鬼,可别忘了找她报仇啊。”

38.腰斩

闵后却将手覆在了韩妃还未凉透的脸颊上,“韩茵,你妹妹亲手害死了你,还是本宫帮你报的仇,本宫对你这般好......做了鬼,可别忘了找她报仇啊。”

韩妃的死让成远帝心怀愧疚,此后确实是再也没有提过要将英国公府二小姐纳进宫的事......

韩妃突然离世,打了英国公府上上下下一个措手不及。

英国公才离京几日,根本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乱子。

他刚进京,就听府邸下的人来报,说宫中的韩妃病逝了。

那是英国公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他哪里接受的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

英国公稍作调查竟然发现她的这位正妻竟然前几天装作病危,请了茵儿回府?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英国公想到这事定与柳氏和韩嫣脱不了关系,刚到府里,就直奔正院去了。

英国公一脚踹开门,就看到了正在抱在一起的哭的娘俩。

“说!怎么回事!柳氏!你今日给我说清楚!”

柳氏知道瞒不住,毕竟英国公是她们娘俩最后的靠山,于是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招了。

英国公怒不可遏,万目睚眦,直接上前踢了柳氏一脚。

“蠢妇!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我可怜的茵儿,居然死于她亲妹妹的手里!”

韩嫣从来没想过害死姐姐,她只是想进宫而已,看着怒火中烧的父亲,她边哭边求饶道:“嫣儿不进宫了!父亲!嫣儿真的不进宫了!嫣儿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嫣儿真的从未想要还姐姐的性命啊!是那闵后说那方子,还利于身子......”

英国公简直气的笑了出来。

“进宫?你居然还想着进宫?怕是那闵后!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让你进宫!她只是借着你的手,除掉你长姐,除掉咱们英国公府,再除掉景之以给她的儿子腾地方!你们做的!当真是好!好!好啊!”

这样平日里绝对不能与人言语的话,英国公气的几乎是吼出来的。

柳氏一看英国公真的动怒了,于是赶紧抱住女儿,委屈道:“老爷,您别吓嫣儿了,她已经够自责了,妾身认为没有这样严重的......”

英国公抬手一把掐住了柳氏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没有这样严重?你先告诉我,茵儿的命!你能赔给我吗!能吗!”

柳氏的脸渐渐变成了紫色,好像是稍一用力,就能将人掐断了气。

韩嫣见状扑倒在英国公身上,“父亲,你在干什么!你难道要杀了娘吗?你快放手啊!”

英国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晚后,你就去定州的万国寺给你姐姐祈福,永远都不要再出来了。”

韩嫣以为父亲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哪怕再生气,应该也不会难为她的......

她没想到父亲竟然要他去万国寺度过余生?

韩嫣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听到了外面有人求见英国公。

英国公转身出了正院,就见到了一个戴着帷帽的妇人。

此人摘下面纱,正是当朝闵后。

英国公正当丧女之痛,哪里还管她是不是皇后,直接怒道:“你来干什么?”

闵后嗤笑了一下,“英国公怎么敢如此和本宫说话?本宫可是得了陛下的口谕来安抚英国公一家的......”

英国公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你这个妖后,妖后!”

“英国公现在应该想想如今怎么办,你那好女儿谋杀宫妃的事,本宫暂时帮你压住了,只是......本宫也不知,这事儿以后会不会捅到陛下的面前。”

英国公早就料到闵后能这么做,自然是还有接下来......

他也没和这位妖后浪费口舌,直接道:“皇后娘娘直说便是。”

闵后看了他一眼,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本宫要英国国公府从京城消失。”

英国公忍着想一刀砍了她的心思回道:“皇后娘娘的胃口当真是大。”

闵后笑笑,后又加了一句,“走的时候请务必带着英国公夫人一起,哦,对了,本宫念及英国公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特意找了人来接替中都督的位置。”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闵后当真好本事,一个妇人,竟然在几日之内就将京城一位皇子的势力洗了牌。

她用一个妇人的计策,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不但将宠妃害死,还能将根基深厚的国公府剔除京城,就连英国公手里的军权,也直接揽到了自己手里。

甚至,她连他再娶的机会都提前掐死了。

“皇后娘娘好本事,慢走不送。”

闵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也不想多留,于是立即启程回宫了。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以韩妃为爱殉情,得以告终。

英国公带着柳氏举家搬迁到定州后,两人可谓是一个月也不会讲一句话......直到柳氏去京城保住三皇子一命后,英国公才认命般地打算与柳氏就这样老死在定州城......

如果不是他的外孙称帝,如果不是他心中还有牵挂,他至死也不会踏入京城一步......

......

景熙帝看着龙安寺......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记得他曾在韩妃的灵前发过誓,闵氏,他会亲手了结了她......

景熙帝推开了龙安寺最尽头的一扇门。

里面的坐着的那个美妇人,好像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露出老态来,还是如他印象里那般,端庄,虚伪。

闵后一脸微笑地看着对面款款走来的帝王,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朱唇轻启,“陛下今日来找母后所谓何事啊?”

景熙帝嗤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这般惺惺作态的样子,她还能维持到几时。

闵后这个老妖婆若是说不紧张,怕是不可能的......她看着原本属于她皇儿的位置让那个贱人的儿子占了去,她恨不得将成远帝从墓里拉出来鞭-尸。

景熙帝看着她又些坐不住了,于是笑着看着她:“朕今日来,就是为了送母后一份大礼。”

母后,他委屈求全的叫了那么多年,他不介意再叫一次的。

闵后看着他那笑中带着狠辣的神情,突然想了韩妃薨时的样子。

闵后咬着后槽牙,怒视着他道:“你休给本宫耍什么花样。”

景熙帝上前一步,面如寒冰,语气淡漠:“母后可听过腰斩之刑?”

话音一落,景熙帝就看到了这妖婆子收缩的瞳孔。

“那腰斩之刑,就是将人置于铁板之上,用重斧拦腰砍下。朕听闻,腰斩之后不会立即毙命,而是会慢慢享受整个过程,母后您说,这样可好?”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闵后所有佯装的镇定......

闵后跌坐在地上,右臂抬起,用食指颤抖地指着景熙帝,“不,你不敢,你想做你早就能做了,你不敢的,你不敢弑母的......”

说着,闵后突然站起来,厉声道:“本宫是这东央的皇太后!这龙安寺都是本宫的人!谁敢动!来人!来人!”

景熙帝从未有过如此好的耐心,他也不急,就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顷刻过后,四周依旧鸦默雀静。

“本宫的人呢?”

景熙帝:“降者未杀。”

眼下之意就是,能为她所用的人,都被杀了个干净?

闵后双眼猩红,又些崩溃道:“你这个孽子,你根本没资格做皇帝!你残害兄长,妄图弑母,应该为天下所不容!”

“你不会认为朕真的会相信朕的好兄长死在扬州了,呵,朕知道他在哪,他在南疆,通敌叛国这个罪,朕给过虞正,朕今日正好也送给你。”

“朕母妃的命,英国公一家,还有五公主的债,朕都会亲手向你们母子讨回来。”

闵后全身颤抖,知道现在大势已去,榱崩栋折,于是直接回头撞在了石柱上。

她死死地盯着景熙帝,说了最后一句话。

“那傅兮必然会是下一个韩妃,而且,本宫也送了你一份大礼......”

闵后还没闭上眼睛,就听景熙帝开口道:“来人!给朕救活她!性命无碍后,赐闵氏腰斩之刑。”

景熙帝望着她昏过去的脸,用冰冷之极的声音道:“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

39.因果

039

闵太后被贬又被赐予腰斩之刑的消息,没过多久就在整个京城不胫而走了。

虽谁不敢随意置喙此事,但无一不在心里感叹这帝王的手段果决和心狠手辣。

闵氏的事一出,最慌的便是柳氏。

柳氏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踱步,她不晓得陛下是否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

就在她还在惴惴不安的时候,宫中再次下了一道圣旨,彷佛直接劈醒了她。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柳氏柔嘉淑顺,知书达理,深得西域平江王喜爱,特封为落影公主,择吉日完婚。

柳氏眼神有些涣散,落影公主?和亲?

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她既不敢去找陛下问个清楚,也不敢在国公府坐以待毙,她甚至都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伯府交代......

老国公爷放下了手里的摆件,看着坐立不安的柳氏,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不过,也好。

英国公直起身子,原本已有些昏眊重膇的神情,今日看来,倒有些精神焕发的意味,“走,随我入宫。”

柳氏一脸震惊,“国公爷,您说什么?妾身入宫作甚......”

英国公扶起她,淡淡地道:“都已苟且了这么多年了,也该面对了。”

......

英国公毕竟是陛下的亲外祖父,所以这件许久的宫廷秘事,并没放到明面上来审理。

景熙帝让徐进将人都带到了养心殿内。

须臾,英国公的一家子,均跪在了景熙帝面前。

景熙帝睥睨着柳氏,缓缓开口,“柳氏,你认罪么?”

柳氏还是第一次听见景熙帝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同她讲话,不由得一愣。

不过想想他对自己的称呼,她好像心里就明白了,这应该才是原本的样子......

从来就没有什么外祖母。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在面对生死之际的时候,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名誉,身份,亲情,自尊这些,全部都要排在“生”的后面。

柳氏跪在地上,第一个哭出了声音,“陛下您一定要原谅嫣儿啊,她当时还年幼,都是受了闵太后,哦,不,是闵氏的蛊惑才会那般做......她这些年已经在万国寺受尽了委屈,已经受到了惩罚啊......”

景熙帝还未开口,就见跪在一旁的韩嫣,突然笑的眼泪的都流出来了。

她的母亲,当真从未让她失望,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当年她年幼无知,以为母亲真的是为了救她才将事情“大事化小”,直到她在定国寺无依无靠之时,她才知道,这世上总是你最信任的人,才能伤你最深。

柳氏看着在一旁边笑边哭的女儿,不由得赶紧拉过了她的手,一边拍,一边安抚道:“嫣儿,娘在这呢,别哭了啊......”

未料,韩嫣一把甩开了柳氏的手。

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挺了挺背,轻咳了一声道:“陛下,陷害韩太妃娘娘的罪,民女认了。”

柳氏看着已经认了罪的女儿,不由得哭的更狠了。

“但是民女有一人要告,那人便是柳氏。当初民女确实一心贪图富贵,受了闵后的蛊惑,但是真正让民女下定决心去争的,却是柳氏。不但如此,民女在下药的时候,曾再三犹豫过到底要不要那样做......当时是柳氏一把夺过那药,亲手洒进了韩太妃的茶碗里。”

韩嫣根本没去看在一旁惊讶地几乎要抽过去的柳氏,继续道:“民女不求死的体面,只求干净利落。”

柳氏被韩嫣这番话惊的按住胸口,半天都没能开口......

景熙帝抬眼看了看柳氏,“她认罪了,你呢?”

柳氏哪里想死,于是挣扎道:“陛下,嫣儿这孩子这些年对老身误解太深......她定是怪老身没去看她才会如此,老身不怪她。”

景熙帝嗤笑了一声,并未戳穿,而是示意她继续。

柳氏一看事情有了转机,又继续道:“陛下,可是这些事与沛函毫无关系,沛函对陛下可谓是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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