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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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艺与晏初云走出泰元福,章艺指着繁荣的街道对晏初云说:“云娘要与我一同去逛逛吗?”

“可。”今日为了做戏,晏初云吃了不少,此时肚子饱腹感极重,逛街走走倒可以消化消化。

两人走着,晏初云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们这样做,其他人就会跟着点菜吗?”晏初云最开始听见章艺说要用这样的法子引导食客点餐时,她有些不以为然,谁知这效果竟然十分之好,当着有不少食客因为看她们吃的开心,便也开始点菜。

章艺道:“当然了,其实这世人敢于去尝试新鲜事物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也是为何越是内陆的地方,海产越是稀少,因为大多数商人都不愿意冒险,他们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喜欢吃且愿意吃海产。其实不仅是海产,很多东西都是如此,别人不愿去做,并不代表这个东西不好卖,可一旦有人做了,便会有许多商人看到这个商机,跟随而来。所以大晏海产若要一直大量售卖,必须做出特色,做出其他人做不出的东西。”

晏初云点点头,随后站定,看着旁边的商铺道:“这应该是卖首饰的商铺。”

章艺抬头望了望,点头道:“正是,云娘想要逛逛吗?”

晏初云点点头,与章艺一同走进商铺。店家见到二人气质非凡,立刻上前道:“这位公子可是来为这位小姐买首饰的?我这儿的首饰可是相里一绝,相里再没有比我这儿更好看的首饰了。”

章艺点点头,与晏初云一块儿走到柜台,这家商铺的首饰大多是金银镶嵌宝石或玉,做工倒是十分精美,章艺拿起一只祥云钗,递给晏初云时见她眼眸一亮,突然坏心道:“云娘你看,这簪子送她可好?”

“她?”晏初云本已经要抬手接过簪子,突然听到章艺这样说,寻问道:“她是谁?”

章艺向前一步,凑近晏初云,对着她粉嫩的耳根说:“还能是谁,当然是在等着我回去的那位呀。”

等着章艺回去的能有谁,不就是大晏皇帝?可章艺眼中的大晏皇帝是阮空衣。晏初云此时倒有些后悔,她原本想着与国师互换身份,可以捉弄皇后和国师,但万万想不到,如今被捉弄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见章艺对此簪子爱不释手,晏初云道:“既然艺郎喜欢这簪子,那便自己收着。”否则这簪子无论是给谁,晏初云心中都会觉得别扭。

章艺心中暗笑,叹道:“自己收着有什么意思,我本想给她来着。”

晏初云脸色一沉,对章艺道:“你还是自己收着。”话落便冷着脸转身离开首饰店。马若月见晏初云欢欢喜喜进去,黢黑着脸出来,心中微叹。待章艺出来,马若月立刻上前道:“公子,你又惹小姐生气了?”

章艺晃晃手中的簪子,对马若月说:“无事,待会儿哄哄她便是了。”

此时章艺更加明白,晏初云肯定骗了她,否则怎么可能皇帝陛下什么事情都不过问,反而何事都由国师领导,这如何也说不过去。

马若月听了章艺的“哄”字,心中微感奇怪,却也不知奇怪在何处。

章艺几步疾走,走到晏初云身边对她说:“云娘,你不要生气。”

晏初云眉头微挑道:“我有何生气的?”

章艺心叹这人真是死鸭子嘴硬,难不成她欺骗自己果然是有原因的?章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跟在她身后。

谁知晏初云没一会儿,便主动对章艺道:“艺郎,方才你可注意到那店中首饰?”

“并未。”章艺看着晏初云,心想她方才全程想着如何逗晏初云,当真没有注意到那店中货物有何奇怪之处。

晏初云面无表情冷清道:“那店中贩卖的首饰,与大晏首饰的纹路做工仿佛全然不同。”

章艺思绪一转,对晏初云道:“当真?我倒未细看。”

晏初云淡淡看了章艺一眼,“你竟不信我?”

“我哪里有不信你。”章艺哭笑不得道:“只是方才我挑选这根簪子去了,并未注意到。”

晏初云这才道:“无妨。”

“云娘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晏初云侧头看向章艺,待过了会儿才说:“我在想,若赫南国首饰与我大晏花饰全然不同,大晏的首饰是否也能卖到赫南国来。”

章艺未想到晏初云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对晏初云说:“当然可以,还可将赫南国这些好看的首饰也卖到大晏去。”

晏初云瞪大眼,“那岂不是让赫南国赚了我大晏的银子?不可不可!”

章艺笑道:“云娘有所不知,我问云娘一个问题,若云娘家中乃是做首饰的,首饰卖到赫南国卖了许多钱,这钱已够你家好吃好喝一辈子,而且这大晏也无什么新奇之物值得购买,此时,你家是否还会如往常一般努力做首饰贩卖到他国?还是说会就此歇业,反正挣得银子已经够用了!”

“这!”章艺的话让晏初云顿足,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她诧异地看着章艺,仿佛章艺是方才才羞辱了她的登徒子!

章艺继续道:“我以为,一个国家强盛不仅是有许多银钱,也需有许多物资产出,子民愿意幸苦劳作,创造更多的物产。”

章艺的话让晏初云陷入深思,可此地绝非可以深思的地方,章艺四处张望后,见不远处有一湖泊,抬手拉住晏初云的手,边走边说:“我们去租借一艘小船游游湖。”

手腕处传来的炙热不听使唤的冲进晏初云心中,扰得她的心如同跳兔一般,不安分的躁动在胸腔。

此时她又陷入那个死循环的深思当中,章艺如今不知道她是皇帝,对章艺而言,她是国师,所以章艺现在牵手的人是国师,那这便是章艺红杏出墙了……

晏初云眉头微皱,思索着自己是否该解开这个骗局。

“船家,你这船游湖多少银子?”两人走到岸边,章艺放开晏初云的手询问湖边船家,却不想一旁游船中帘子被撩开,探出一明眸皓齿的女子,她笑眼盈盈看着章艺道:“这位公子可想与妾身一同游湖?”

岂有此理!晏初云原本便生气,如今一瞧章艺被其他女子勾搭,心中更是气愤,上前一步道:“我等不愿与你一同游湖。”

“呀!我以为这位姑娘是公子侍女,真是抱歉。”那女子俏皮一笑,话落还微微吐舌,可爱的模样甚是惹人喜欢。

晏初云心中的跳兔已被这女子的话点着,烧了个焦糊,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酸酸的糊味。

章艺怎能感觉不到身边人的情绪,当即对那船上女子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家姐对我管教甚严,便不能陪姑娘游湖了。”

“家姐?”晏初云咬牙问道。

章艺回头看向晏初云,轻声说:“当初不是约定了,你我扮作一对姐弟。”

晏初云冷冷一哼,满目冷清,转头不再看章艺。她心中那焦糊的兔子被章艺一声家姐击得粉碎,只剩下满腹闷气无处发泄。

章艺也不再与那姑娘多说,只与船家谈好价格,侧身对晏初云说:“云娘,有何事我们上船说可好?”

晏初云也知船行到湖中更好说话,便跟着章艺上了船。

二人坐在船中,明月将准备好的点心茶水摆在船中桌上,再撩开穿上帘子,微风徐徐吹进船中,清凉怡人,二人发丝微微浮动,湖水波光粼粼,两岸翠柳迎风摇曳,岸上人群吵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室清净。

“云娘,此地除那船家尽是自己人,云娘便可悉心想想方才我说的话。”章艺给晏初云倒上一杯茶水道。

晏初云却沉眸看着章艺,半晌问道:“我有一事想问问皇后娘娘。”

不同于以往的称呼让章艺神情一懔,正色道:“国师大人有何事要问?”

晏初云轻呷一口茶水,沉声道:“皇后娘娘认为皇帝是怎样的人?”

她这是何意?章艺心中百转千回,也猜不透晏初云此时的想法,她只能说出一个标准答案,“皇帝陛下乃是当世明君。”

晏初云又道:“那我呢?我与皇帝,你觉得谁更好一些?”

原来是这处的坑,所以晏初云此时是要如何?而且晏初云的问题完全超纲了,章艺这才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因为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因为章艺几乎可以肯定,晏初云便是真皇帝,而以往在她面前扮作皇帝的,应该是国师才对。

“国师大人为何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章艺将问题抛回,尽可能避免回答。

晏初云沉思片刻,又道:“那你方才牵我的手,是把我当做谁了?皇后娘娘可知自己已是已婚之人。”

章艺这时彻底愣住,她牵晏初云的手,因为晏初云是个女人,而对她来讲,与女人牵手并无大碍,她在现代也与自己的朋友十分亲密,只是她忘记了,眼前这个人不管是谁,她都是女儿国的人,而女儿国的人,喜欢的便是女人!所以方才她拉了晏初云的手,其实是主动抓了一个“男人”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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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晏初云的问题,章艺确实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她经商经验丰富,管理下属也十分得力,但是感情处理,章艺却有些无措,特别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章艺无措,晏初云那颗残破的兔子心总算是得到一丝安慰,她看着章艺冷哼道:“我有一事要与你说清楚。”

章艺正襟危坐,心道来了,她要开始脱马甲了!

果然,晏初云对章艺道:“皇后可否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

与她第一次见面?章艺怎么会不记得,但却只记得一个依稀的人影,因为她那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原本的国师阮空衣身上,而晏初云她则是正眼都没给一个。

晏初云并未要求章艺一定要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不知为何,皇后娘娘竟如此坚定的认为国师大人是朕,且一直错到如今。”

章艺差点一口血喷死晏初云,这人合着国师骗了自己这么久,如今竟然好意思指责自己眼瞎?

晏初云继续道:“皇后你嫁与朕之前,半点未了解了解朕?难道你不知朕名字中便有一个云字?也不知只有大晏皇帝才具有诅咒之术?”

章艺被她抵的后脑仁生疼,她虽不是万人之上之人,也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好在章艺还有些脑子,知道现在是古代,晏初云若真心想要她死,她或许便会死在船仓外马若月手中。

但章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心思一转,眼中顿时蓄满眼泪,哀愁从眼尾溢出,声音也含着十足的委屈道:“是臣妾有眼无珠,不识陛下真面目,臣妾家中当时被国舅所害,臣妾哪还有心思了解大晏、了解陛下呢。待臣妾陛下见面之后,臣妾已是死过一次之人,心中满是家仇国恨,且臣妾对陛下深信不疑,又怎么敢怀疑陛下呢!”

这突然的变脸让晏初云叹为观止,也让船舱外众人纷纷侧目,她们听皇后娘娘哭的那么如此悲伤,难不成陛下在欺负皇后娘娘?

明月乃大晏暗卫中的佼佼者,她将陛下及娘娘的话了个全,便悄声对马若月、胡贤兰道:“陛下此时在怪罪皇后娘娘没将她认出来。”

两人瞪大眼,马若月刚要说话,便被胡贤兰捂住嘴道:“不要声张,你脑袋不想要了?”

马若月这才悄声道:“不是皇帝陛下一直瞒着娘娘吗?”

二人点点头,默默的向晏初云投去指责的目光。皇后娘娘自从嫁入大晏以来,为大晏鞠躬尽瘁,解决大晏海产泛滥问题不说,还帮大晏赚了如此多的银钱,这样的皇后娘娘哪里去找?陛下不仅不以诚相待,反而诬陷娘娘认不出她!就是她是皇帝陛下,她们也不会昧着良心认为这是皇后娘娘的错!

晏初云此刻同这三人是一样的心,她原本是想着将这过错推给章艺,不想章艺眼泪说来就来,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可怜,就连她自己也深觉自己做得不对。

章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晏初云敢泼脏水,她就敢装委屈用苦肉计。

晏初云轻咳一声,对章艺道:“好了,朕也没说怪你,只是以后莫要再与其他人太过紧密便可。”

章艺点头称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以后再也不牵陛下的手了。”

晏初云一口气噎在心里,“……你是朕的皇后,牵朕的手又如何了?”

章艺十分懵懂,“我什么时候与其他人亲密了?”

晏初云冷哼一声,“什么时候?方才与那游船里的娇娘不亲密吗?”

远古直男癌,大女子主义,章艺默默给晏初云贴上这标签,点头道:“我知道了。”

晏初云这才息鼓,不再板着脸生闷气。

章艺心中狡黠一笑,开始第二波反弹。只见她恭敬给晏初云斟茶,待晏初云端起茶杯喝茶,她疑惑无辜看着晏初云道:“不过陛下,为何我认错多次,陛下都不纠正我呢?”

“咳咳!”晏初云被呛到,没想到章艺竟然会如此问她,她强词道:“朕只是想瞧瞧,皇后多久才能认出朕,哪知道到现在都未认出。”

为了不让章艺再问及此事,晏初云说起另一件事:“方才你说的将他国商品卖入大晏又是何意?”

章艺正色道:“陛下可否告诉我,陛下是想让大晏子民舒坦些,还是想让国库充盈些?”

晏初云道:“若是二则选其一,当然是国库需得充盈,民是国之本,国也是民之根,若大晏国库充盈,许多事情便迎刃而解。”

章艺听了晏初云的话,便知道晏初云已经真正信任自己,不再如以前那般遮遮掩掩。于是她道:“对,国家强盛了,军力壮大了,才能够让他国忌惮,子民也才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所以,陛下您要知道的是,就算是他国之物贩卖到大晏,陛下也可通过各种赋税充盈国库。且陛下也知道,国家要做的生意与商人要做的生意是不同的,此次贩卖海产实属紧急,且是为国家解决泛滥问题,但若是以后泛滥海产卖完了,赫南国仍旧需要海产,那或许就该是从渔民手中收购,可这繁琐的事情,也是由朝廷去做吗?”

晏初云明白了章艺的意思,国家要做的事情绝不是贩卖海产等这样一些“小事”,这些事情全然可以交给商女,然后通过赋税等方式收取银钱充盈国库。而不管是大晏的东西卖出,还是他国的东西卖进,大晏都可以收取赋税。且他国卖进的东西会让大晏子民手中的钱越来越少,为了有钱能用,大晏子民也会更多的进入生产,将更多的货物卖出,如此循环,充盈国库的钱会更多。

只要国库有了钱,就能够招兵买马,粮草富裕,还可从他国购买许多物资,修建船舶道路等等,以此加强大晏国的外敌防范,可保护大晏子民安危,也可保护大晏外出经商的商女。

“朕知道了。”晏初云此刻眼神十分清明,且坚定异常,她心中原本的规划更为详细,也更为长远。

章艺看着此时的晏初云也十分震撼,因为晏初云这个人透出的帝王气势仿佛带着圣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这便是天之骄子、国之女帝所有的气势。

将话说开,二人便认真欣赏起了相里的美景。

章艺、晏初云二人站在船头,马若月、明月、胡贤兰站在她们身后。

徐徐微风将晏初云身上的暗香带入章艺鼻息,章艺转头看向晏初云,晏初云恰好这时道:“这相里街上湖边大多都是男子,女人们都在深闺中吗?”

章艺道:“嗯,这便是内陆国家与大晏的不同。”说着她有些庆幸,好在她穿越过来之后是在大晏这个国家,否则怕是连闺房都出不了。

二人不再说话,身后的马若月却道:“那可真是可惜,我瞧着方才船上那位姑娘便十分貌美。”说着她还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胡贤兰,“若能拐个姑娘回去多好呢!”

胡贤兰不似马若月这般跳脱,她为人更加沉稳,“你自己去拐就好,不要拖着我,我走前母亲告诉我,待我回去,就要准备给七娘提亲了。”

马若月当即哇啊啊不服气道:“为何你这榆木疙瘩都有人要嫁,我反而没人喜欢呢!不公平!”

身后的打闹并未让章艺晏初云觉得烦躁,反而给她们增添了一丝趣味。章艺与晏初云相视一眼笑了,在此转头看向岸边,深感此次出行会收获颇丰。

五人上岸后,巧娘及孙尚雯立刻凑上来,巧娘递上丝帕,关心道:“公子可热?”话落用丝帕擦拭章艺额角少许汗珠,引得晏初云侧目。

孙尚雯忙拿出手中食盒道:“这是我与巧娘在泰元福厨房里看到的瓜,这瓜清爽香甜,很是解渴,公子小姐不若找个茶楼喝喝茶吃吃瓜果消暑可好?”

章艺与晏初云选了个茶楼雅间,泡上上好的铁观音,将食盒中切成小块的水果摆在桌上,巧娘走到章艺身后道:“公子今天忙了一天,我给公子按按。”

在宫中巧娘便如此照顾章艺,章艺习惯了她的照顾,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让她给自己揉按肩膀。

晏初云全程诧异,这皇后的待遇比朕这皇帝还要好?

她抬头看看马若月三人,可马若月三人哪里会做这种细活?让她们三人耍刀弄枪倒是要简单得多。

马若月立刻给孙尚雯使眼色,让她也来给皇帝揉按肩膀。

孙尚雯却单纯不懂马若月的意思,懵懂看着马若月,马若月恨铁不成钢,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孙尚雯也无半点动作。

“算了,你别做这些怪动作,怪不得没有小姐姑娘看得上你。”晏初云沉声道。

莫名被呛的马若月何其无辜,瞪眼看着晏初云,十分委屈。

章艺微微睁眼,这才恍然道:“雯儿,你去给陛下揉按揉按。”

“啊?”孙尚雯震惊看着章艺,皇后娘娘这是知道陛下身份了?

更为震惊的则是巧娘,她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看着晏初云道:“这,这不是国师大人吗?怎么变成公子你的夫君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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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艺拍拍巧娘的手,示意她镇定下来,对巧娘道:“巧娘,这才是皇帝陛下,之前是我一直认错了。”

可是怎么没有人告诉娘娘你认错了皇帝陛下呢?巧娘正想问,章艺再拍拍她的手,她也就知道此事不宜多说。

孙尚雯立刻走到晏初云的身后,抬手给晏初云按揉肩膀。晏初云舒服地轻叹一声,靠着椅背道:“无事,以后不要再错便是了。”

章艺心中翻了个白眼,心想我的皇帝陛下您脸可真大。

谁知皇帝陛下不仅脸大,还重面子,此时她看了看章艺,见她男装打扮英姿飒爽,拍着巧娘放在她肩上的手,拿出今天买的簪子,问巧娘好不好看。

这不是买给朕的?晏初云眼见章艺就要将簪子送给巧娘,立刻道:“皇后,明明是你嫁给我,为何你是男装我是女装?应该是你女装我男装,叫我夫君才是。”

章艺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此事,顺手将手中的簪子递给巧娘,对晏初云说:“这不是之前说好的吗?”

晏初云冷冷看了簪子一眼,对章艺说:“之前你不知道朕是皇帝,如今知道了,你既然是朕的皇后,在外也该是朕的夫人才是。”

章艺不知晏初云这又是在闹哪出,想想暗笑道:“若是陛下想要扮作男子也行,只是在赫南国,在外做生意一般都是男子,之后便只能麻烦陛下去与那些人谈生意了。”

晏初云端茶的手一僵,逞强道:“这也行……”

章艺看出她的犹豫及后悔,给了她一个台阶道:“臣妾只想陛下平日还要忧心国事,若再谈生意,是否会太劳累,臣妾怎么舍得陛下如此劳累呢?”

这话晏初云听着心中舒坦,这才道:“皇后既如此贴心,朕也就委屈委屈好了。”

章艺道:“那臣妾就继续逾越了。”

见晏初云不再闹着此事,章艺对其他人道:“方才我送了巧娘一个簪子,见巧娘十分喜欢,我想女孩子应当都喜欢此物才是,不如这会儿我们再去逛逛。”

想着她又对胡贤兰说:“你也可给你家中那七娘买一只簪子,这里的样式大晏还没有,倒也是新奇。”

胡贤兰听后眼眸一亮,对章艺道:“谢娘娘。”

章艺摆手道:“不必与我这么客气,且如今在外,还是以公子相称。”

话落,章艺站起身,准备带几人去买买买,这时她突见晏初云神色肃穆,心中一动,又道:“巧娘,你将东西收好,我们再下去逛逛,你这簪子原本是想送与云娘的,但知云娘身份后,却又觉得配不上云娘。”

说着章艺再看向脸色稍稍好些的晏初云,弯腰询问道:“云娘可愿与我们同去?”

晏初云这才缓缓起身,对章艺说:“走。”

章艺抬手拉住晏初云的手,与她并肩下楼,对晏初云说:“云娘,你说我们如今是扮作姐弟还是夫妻呢?”

晏初云感受着章艺炙热的手心,心脏微跳,冷漠道:“都可。”

章艺其实也是随意提起,如今见二人牵手引得众人瞩目,顺口道:“那就夫妻,这样也方便你我有时交谈。”毕竟姐弟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偶尔要说悄悄话也不甚方便,夫妻却要好的多。

几人走到另一首饰店铺,掌柜见她们气度不凡,立刻上前道:“几位客官要看什么?”

章艺指指身后众人,对掌柜道:“这几位都要挑簪子或其他首饰。”随后将身边晏初云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些,道:“另外你再将店中好物拿出来与我瞧瞧,我要给我夫人买一个别致些的。”

听见章艺对掌柜说夫人二字,晏初云感觉自己胸膛热热的、软软的,那小兔子仿佛又活了过来。

首饰摆上,此时店中又进了一男一女,那女子对那男子说:“今晚你真要带我去泰元福?”

那男子得意道:“那是自然,你可不知我现在全相里的人都盯着泰元福的位置,据说中午他们的海产新菜便卖的很好,这晚上只剩20桌的食材,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订到位置,你若不去,之后也不知何时才能吃到了。”

几人听后对视一眼,章艺对晏初云眨眨眼,嘴唇微动,无声道:“你看,这效果可好?”

她们此次带了50桌的食材,本以为足够,却不想中午竟然就能卖完30桌的食材,这傍晚还要托人才能订上位置。

晏初云很少出宫游玩,对此感到十分震惊,原本在大晏泛滥的海产,竟然在章艺手中变的如此抢手,想起方才自己还要与她换个打扮,扮作男装,晏初云便觉自己有些笨傻,自己该是想不到章艺的这些法子才对。

晏初云在心中暗暗点头,这就是朕的皇后,也是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朕才是。

她们一边听着那两人谈及泰元福,一边选了自己心意的首饰。章艺给晏初云选了个孔雀造型的银簪,那簪子上镶嵌着蓝绿宝石,配着栩栩如生的孔雀,倒显得十分高贵。

章艺将这簪子拿起,对晏初云道:“这簪子配你比方才那只更好。”

晏初云确实更喜欢这个,拿过手细细看了看,问道:“你上面的鸟是何种鸟?”

章艺还未说话,掌柜道:“这是孔雀,仅次于凤凰的神鸟,是十分高贵的。”

章艺点点头,对晏初云道:“配你正好。”虽然她很想给晏初云找一个凤凰样式的,但这凤凰是皇后专属,皇后下令宫外任何地方不能使用凤凰,所以市面上便以孔雀最尊。

虽然不是最高贵的鸟,但晏初云看见章艺如此,也觉得这簪子好看的紧,便递回给章艺道:“你帮我戴上。”

章艺接过,看了看晏初云头上的发簪,取下一个她认为最不好看的,谁知道,她取下发簪的那一瞬间,晏初云的头发竟然散了一大半,哗啦啦落在晏初云肩上,顿时,晏初云脸也黑了一大半!

章艺一手拿着一支簪子,无措地看向巧娘,求助道:“巧娘,头发散了。”

巧娘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陛下真是胆大,皇后娘娘自从死后复生,就再未自己碰过头发,如今差不多也该忘记如何梳头。

总之,巧娘总是站在章艺这一边便是。

她快步走到晏初云身边,拿过章艺手中的孔雀簪道:“公子,我来。”话落巧娘手指灵巧的在晏初云散落的发丝中转了几圈,然后孔雀簪一插,晏初云发型恢复如初。

章艺这才笑道:“夫人莫生气,为夫手笨的紧。”

掌柜此时也笑道:“是啊,这位夫人,你夫君对你可是好的很呢,我开店如此多年,像你夫君这样的男子,倒是少见。”

章艺见众人都买的差不多了,便让掌柜算账,掌柜笑呵呵去算账,胡贤兰道:“公子,我这支我自己结账。”

章艺恍然道:“好,的确该你自己结账才是。”毕竟那是送她自己未婚妻子的簪子,自己给钱倒没有那个意义了。

众人买完后从偏门回到泰元福,马掌柜知道立刻赶来,嘴角堆起比之前更为殷勤的笑意道:“章掌柜,你今日这法子真是不错!今晚来定餐的人可真是多的很,泰元福还从未有如此兴旺的人气!”

章艺道:“马掌柜客气了,这也是马掌柜配合的好,否则光靠我几人,怎么会有如此效果。”

马掌柜谦虚道:“没有没有,只是我这还有一事,这明日的海产能否多分些过来,我算了算今天若是海产足够,恐能有八十桌呢!这往后名气出去了,上百桌也不是问题。”

章艺边回自己小院边对马掌柜道:“马掌柜,这海产需得分到运河沿岸不同的泰元福中,这量本就不够,每个泰元福大致都是50桌的量。”

马掌柜还要再说,章艺又道:“且这食客都是越是吃不到,越是想要吃,若量足了,或许就没有那么多食客愿意来吃了,但量不够,大家便会想着若不早些抢订位置,可就吃不到了,反而每日50桌都能早早卖完。”

马掌柜如今不懂,许久之后才理解到章艺这话的意思。若是食客要是来了就能吃,反而觉得不稀奇了,时日久了,大家也就渐渐淡了心思,可就是每次想吃都得先订,且订到位置会让人觉得十足有面子,因此这泰元福的海产倒还有了名气,即使别家酒楼渐渐开始做起这海产生意,也抢不了泰元福的风头。

此时章艺并未将这些告诉马掌柜,因为有的东西需要马掌柜自己去领悟,且她还要回房与晏初云说说之后那些泰元福该如何经营,毕竟不能每一个泰元福都她们亲自去交货售卖,因为她们最后的目的是要去都城。

马掌柜见章艺不愿多说,心中没有办法,也不能强求,便只能笑道:“即然章掌柜如此说,那我们也就这样。”

章艺回屋后让马若月拿出赫南国地图,对晏初云道:“这沿岸城镇的泰元福共十余个,我们若每个都去,那须得半个月时间,感觉太浪费时间,我们还是早日去都城好些,那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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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初云抬头看向章艺,眉头微挑道:“你不是答应了你表哥会去吗?”

“我可没有。”章艺道。

她的理直气壮震惊了晏初云,晏初云愣了些许才道:“那你要如何做?”

章艺眨眨眼,“我准备加快速度。首先,我们培养几个人来演戏,就同我们今日一样,然后每到一处泰元福,我们就放下一个管事负责管理海产,再让那几个演戏的去演戏,我们只需跟着船走,将人放下即可。”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否则整日在不同地方的相同酒楼作假,晏初云如何能够接受,她可是皇帝,整日行这些事,那不是丢了皇帝的威严?

次日一早,章艺与晏初云便出发去往码头,章艺让回程的船带走自己写给罗轩的信件,便跟随下一艘船去往下一个城市。

在船上,章艺召集十二名罗氏商行的伙计,问道:“昨日我们在泰元福吃饭的情景大家都看到了?”

说起此事,众伙计便激动道:“看到了,章掌柜昨日那法子真是绝了,这食客听了你们的话,纷纷开始点餐,听马掌柜说,还有好些食客傍晚想吃,却怎么也排不上了,只能约了今日的午膳。”

章艺潇洒一点头道:“那众位想不想也试试?”

她的话一出,在座伙计顿时震惊地看着她,惊讶道:“我们怎么能做?我们哪里有章掌柜的风度?”在他们看来,能够想出此办法,且还能作出如此效果,这与章艺及她身边人的气质有关,他们去说去做,又怎么会有人听?

章艺摇头道:“非也,谁说你们做不好?只要你们愿意做,我便可以教你们,倒是你们在罗当家面前说起,罗当家定会重用你们。”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心中并无自信,却也想着试一试、学一学。

于是在章艺的安排下,他们十二名伙计坐成四桌。章艺将方才胡贤兰写出的台词每人发了一份,说道:“你们可自行分配一下,看谁说哪一句,然后记在心中,便可以三人三人开始演练,演练完成后,若有什么不足之处,其他人便可提出,如此到下一个城镇,我们便让最好的三人先去试试。”

章艺的方法在现代是再平常不过的培训,但此时众人却震撼不已,就连晏初云也颇为震惊,侧目看向章艺。章艺却并未回望,只让众人开始。

那边十二个伙计开始拿着那张纸开始讨论分词。刚开始众人只是默记,渐渐有三人开始对着词一边演练一遍记,其余人也开始如此。章艺带着晏初云等人退出此房间,走到甲板上看看沿途景色。

晏初云看向章艺问道:“你是如何想到这种法子的?”

章艺狡黠笑道:“因为我懒,不想一个个教,让他们自己钻研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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