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远东之心（1 / 1）

“呃……”连接的呕吐声让赵传书心里感到一阵嘲笑。高杰与管斌两人在战斗结束之后被赵传书故意的邀请到顺风号上去对所有剩下的船员进行一次激励。但是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刚开始进行打扫的战场便让两个胆小鬼吓得吐了一地。当然这又是赵传书的算计了，此举不但让所有在顺风号上玩命的军户与船工们发现了两人临阵脱逃的事实，更是将他们胆小、无耻的形象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自然这两人刚刚一出现在致远号的甲板上的时候就引来了所有人的鄙夷。连曹六都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逃了。不过高杰与管斌不过是两个小丑而以。对于赵传书来说现实的麻烦才是他需要废脑筋来处理的事情。

经历了大战之后，顺风号上出现了严重的减员的情况。原本八十人的大船，现在只有不到三十人能够正常工作。其他不是死就是伤。但是他们的行程不过才刚刚开始而以，这显然为他们将来的行程蒙上了一层阴影。而最大的麻烦还不止于此。最大的麻烦在于另一只大福船已经远在天边了。而此时显然致远号不可能追他。而显然那只吓破了胆子的大船根本不想回头。何况他的后面还有一条海盗船。所以赵传书只能任由对方离开，到时候再去追他。现在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两条海盗船正飘在远处对他虎视眈眈呢。

而眼前的顺风号的情况过于严重，所以赵传书只能先应付眼前的情况。小理

整个海战进行的时间不过一个多时辰而以。但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光是在船上收集到了尸体就达到了八十具之多。还不算逃走的海盗船上死去的人。至于受伤的，则达到了六十人。而这些人当中大多数是被至远号的火炮与火枪打成重伤的人。这些人当中大多数也是活不了的。所以赵传书没有想过要救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救活了，送到大明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因为在明代海盗都会被冠以一个罪名——倭寇。而倭寇在明代是唯一不多的几种必杀的死刑犯。

而且屠杀了这么多的船工与军户的海盗也不值得救。所以赵传书只是让剩下的海盗将那些受重伤的海盗全都扔到了两条必沉的开浪船上面任让他们自生自灭。而受轻伤的海盗在缴获了他们的武器以后，除去个别比较凶残的把上杀掉了后，赵传书决定将他们分派到顺风号与致远号两船上为他们工作。以弥补顺风号上的劳动力不足。而为了管理他们，所以赵传书不得不分派了一些刀牌手到顺风号上工作，以保证安全。

在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之以，致远号才慢慢的护着顺风号开始了继续的前进。一天之后他们才到达了广东的澄海。但是更大的麻烦发生了。那只大船在此无影无踪。顺风号在这里将所有的海盗交给了当地的衙门。并花去两天时间召了足够多的船工来弥补劳动力不足。但是就是这两天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过另外一只大福船。这让赵传书心里传来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只大船是被海盗攻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让赵传书失望的是，这只大船居然没有到过澄海。所以赵传书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海盗攻击了。因此整个航程被蒙上了一丝的阴影。

在补充了人手之后赵传书非常小心的护着顺风号再度出发。他不知道自己请到的人有没有混入海盗的线人。所以一路之上都严格监视着这些广东才上船的船工。而这一切被证明是有价值的。果然，才七个时辰之后就有一个海盗被发现。于是为了避免出现再一次的海战，所以赵传书让船队调整了航向。走了更远的航路。

终于在远航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之后，他们才到达了目的地——香山澳，也就是这个时代的澳门。

零丁洋上，两只高高的挂着明朝大旗的大船正在快速的向西航行着。而在船队的后面的一只大船便是赵传书的座船至远号。

“教士，快出来看哪。小理咱们到了香山澳了。”赵传书兴奋的对着船仓大声的叫着。

于是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欧洲人听到了声音马上从仓里跑了出来。站到了船首的赵传书的身边。

“上帝啊，终于又到了这里。太棒了。”显然瓦利纳尼也是非常的激动。对于他来说葡萄牙在东亚的核心便是这个面积不到十平方公里的小半岛。

看着远方地平线上的小半岛赵传书感慨万千。做为七子之歌的第一句就提到了地方。这里承载了中国人太多太多的情感了。

两人在船首看了许多才慢慢的平复了心中的激动。然后聊起了天来。毕近这一路下来，因为不想引起船上的人太多的联想，所以瓦利纳尼都是一路深居简出的。平日里很少出现在外面。而现在已经快要到澳门了赵传书也就无所谓了。

站在船舷边，一路都可以看到无数的广式渔船在海面上作业。广船是赵传书认为最适合用来作战的中国船型。

自己脚下的乌糟战船不就是广船的一种吗，只不过因为长年在浙地建造而加入了一些北方船的外形特色。但是从他平直的船身，铁力木的材料、方型的船舵等都可以找到广船的特色。如果不是他贵到离谱的造价，那么这种船应当是这个时代最好的战舰，毕近就算是在欧洲，同时代最好的战舰西班牙大帆船也不过几百吨而以。

“大人。船就快到了。您是不是先下去休息休息。”管事魏清走到赵传书身边说道。

“不急。”赵传书说道：“去叫卢火长过来。我有些话想问他。”

“好的。”魏清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而赵传书则是继续的看着风景。只见随着船只的不断前进，远方的海天之间不断有岛屿从地平线上跳出来，广东地形复杂。山多岛多，岛就是山。结果从海上看去，山仿佛就在海面之上，海也在群山之间。风高水黑，巨浪拍岸，一种雄混天地之间的气势油然而生，于是赵传书不经吟道：“水何澹澹，山岛耸峙。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大人，现在不是冬天吗？”虽然瓦利纳尼听得明白中文，但是并不表示他能够听得懂诗。结果四句《观苍海》在他耳朵里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反问道。

“呃……”赵传书满头黑线的郁闷着。

……

“大人，您找我。”火长卢江走到赵传书后面拱手道。

“对。”赵传书回过头来示意他到自己身边说话：“我未到过这蚝镜。不知其中深浅。教士已有十年未回此地，也是知之甚少。所以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卢江走到了赵传书的身边，但是依然虚着半个身位：“大人请问，卢某定知无不言。”

“嗯，别紧张，卢火长就当是聊天吧。”赵传书看卢江一付严肃认真的样子倒有点不习惯。温言道：“我观对面山岛众多，也见不真实何为蚝镜。卢火长可为我指明。”

“哦，此易也。大人请看，那处伏有小山泊有大船者即蚝镜也。”卢江指着他们远处的一个山体平缓的小半岛说道。而在这个距离之上，其实看不太清楚那半岛边上停的船多大。卢江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大船。眼力果然不凡。

只是与后世澳门那密集的高楼广厦不同的是，这个时代的澳门那真叫一个落后。不但在远处看不到任何建筑，便是连赵传书希望当中的城墙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葡萄牙在远东的中心？”赵传书奇怪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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