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咬住不撒嘴（1 / 2）

邦联购买战舰的款到了兰芳的账上，战局迫在眉睫，一切都到了最后关头，不由得邦联谨慎从事，就以兰芳国名义，从清国手里买下了舰队全部战舰。

舰队的副司令伯哥尼的“北京”、阿思本的“中国”进入坤甸停泊，“厦门”号、“广东”号、“天津”号、“江苏”号和“穆克德恩”号等七舰，暂时停泊进山口洋港。理由很充分，阿斯本和伯哥尼都没有异议：坤甸港泊位狭窄，民船壅塞，只能请舰队司令、副司令两艘座舰入泊坤甸；其余诸舰移驻山口洋。

舰队进了港，美国公使的信函也到了兰芳在上海的代办处：如果这几艘战舰卖给邦联，美国将会予以遏制。美国海军的一艘排水量1457吨战舰“怀俄明”号搜寻“阿拉巴马”号被派到亚州，由于倭国的炮击美国商船，作为报复，刚炮轰了下关，现在就泊在横滨，随时可以南下。

代办处连忙通知总厅，随后，美国公使代表到达坤甸，直接转赴东万律，到总厅拜会总长，开始和兰芳交涉。

和美国的建交事宜正在接洽，总长当初听了下面的意见，原以为轻轻松松倒个手赚一笔，谁想到带来这么多麻烦，小小兰芳加在英美清三个巨无霸中间，一不留神，还不碎如齑粉？

吓蒙了刘大总长紧急命令外务局、贸易局、海关、国防军，按美公使要求扣住舰队，免得引起外交争端。兰芳连忙宣布对美国内战立场为中立，邦联也无可奈何。英国在美国压力下，也宣布不干涉舰队转卖事宜，刚刚接待了兰芳使团，又刚刚建交，既然美国人急了，就等一等，方凉了再卖也不迟；清国也撇清了关系，满大人才不惹这是非呢，看着英国、美国南北方的使者都往南洋跑，他们可不会来凑热闹。兰芳还直嚷嚷，干吗都放在我这儿呀？这停靠费谁出呀！

舰队被暂时扣住了，款当然也不能退，人财两空的南军也急眼了。这边，阿思本也不干了，船没了，说是联邦政府不许卖给叛军。已经不是英国的，英国人也没辙，卖给邦联，是私下交易，不能拿到桌面上的；几天后，不见后续船员到达，阿思本才知道，这些人有的已经被淮军聘请，有的在中国另行领取了少量路费，直接搭船回国，这人也没了。最可气的是自己的赏银也没了，阿思本大怒，直接找到总厅。

可兰芳总厅的人找不到总长，出来个外务局的说是让他找清国解决。

阿思本傻了，索款未果，愤而欲带舰队回国，但是舰队已属兰芳，而名义上属于邦联，而且已经交接给兰芳代管，几位舰长，除了法贝斯接受了赫德的聘任，已经北上，包括舰队副司令几位泊在山口洋的舰长、代舰长和过半数官兵已经接受兰芳聘用，不属于阿思本管辖了。小理

给阿斯本的那部分呢？兰芳声称清国支付的全额薪酬和遣散费是支付给接受聘用的官兵，不接受聘用的……只能很遗憾了，该多少是多少。要联合原来的下属抢回战舰，可不受聘的已经大多离开了，孤立无援的他便想回中国索款。

兰芳还来人送他：“烦请阁下与朝廷交涉，以阁下英明神勇，想必曾李二位大人也会禀明王爷……嘻嘻嘻……”刘玉振转头朝外面扬了一下下巴。“送英中联合舰队帮同总统大人……”

阿思本哭的心思都有，还有什么联合舰队呀，一腔雄心壮志化作风飘去……进北京，找公使！我就不信这个邪！气昂昂登上前往香港的商船。

几天后，新加坡接到报警，一艘商船遇袭，阿思本乘坐的船只在南海与海盗，被杀身亡，同行几名水兵遇难。消息不久传到香港。李泰国也觉得有异，可是找不出什么头绪。

同时，“北京”舰长伯哥尼留任舰队副司令、“厦门”舰长塞维留任，其余各舰舰长也都有任命，一半以上由旅美华人担任。对外宣布，在舰队被拍卖之前，兰芳对其全面接管。

美国驻华公使蒲安臣踏实了；英国也不说话了；清国早就把这事忘了；兰芳下面不理会，都觉得拿洋人的军舰练练手倒是好，可上面的人有点明白了，这不就是白得了一个……啊……哈哈！不错，练练手，练练手。

这个年一晃就过去了，至少半个兰芳都在为这个舰队忙活，工业局的整天在上面晃；海军提督的人一波又一波；送补给的，送燃料的……。港口外还开了个满都是洋妞儿的所在，洋水兵们一下船就直奔那里。好吃好喝好伺候，除了贵的不是一点半点，没别的不是。华兵可去不起，也没人去，有几个那么大的大头呀，不过也有时候洋舰长洋军官请客，去开开洋荤，回来都说好，就是太贵。多新鲜哪？不贵点，给他们开那么多的工资，叫他们都带回去？

1864年3月8日，美国驻华公使蒲安臣向总理各国事务衙门递交了一份照会，半文半白的翻译“南逆火轮战船袭扰北方商船已久。现时本国追剿此数南逆火轮船，实有一只名亚勒巴麻（即“阿拉巴马”号）逃走，将到中国沿海，现已闻在南洋烧毁北方货船数只。合此本大臣先为预防之故，请贵国速行各港口地方官，出告示稽查亚勒巴麻，或于别只船，不准其入中国港口”。浦安臣强烈要求清政府采取措施，禁止阿拉巴马号进入中国港口。

一周后，总理衙门复照蒲安臣，表示对蒲安臣来照中的要求，已咨沿海督抚转饬地方官遵行，并由总理衙门知照了俄、英、法三国驻华公使。

第二天，蒲安臣就此事再次照会总理衙门，对总理衙门的答复表示感谢，称总署举措“最为妥协”，“本大臣现已行饬各口领事官一体遵行防御外，兹贵国知照英、法、俄国大臣，本大臣另为言之。现各驻京大臣甚喜贵国深知万国大体，并得立约和好之意，将来美国君臣闻知，亦戴中国君臣友助之谊也”。这些照会并非浦安臣原文，而是按照大清帝国理解和措辞的翻译稿，结果都显得极其别扭，只懂得皇恩浩荡的中国译者为美利坚合众国也硬安上了君臣二字。浦安臣已经没有任何心思计较这些令美国政府哭笑不得的措辞，只能听之任之。

然而“阿拉巴马”号到达新加坡后，并没有继续北上。塞姆斯认为北上到中国海区遭遇北美船只的机会不多，而且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向兰芳或者中国人，索还阿思本舰队。

当时在北太平洋只有一些来自美国西部港口的捕鲸船，而且主要靠近日本活动。大清帝国和日本都是很难打交道的国家，北上的补给将遭遇困难。而“阿拉巴马”号在两年的海上漂泊中，很少得到维修，舰体和机器都超过了大修期限，只有欧洲的船厂能够维修这样的蒸汽巡航舰，应当设法返回欧洲。因此塞姆斯决定重新穿过马六甲进入印度洋，并设法回到欧洲。

然而，历史在这里又发生了改变。“阿拉巴马”的末日要比原来提前了整整两个月。几个月前，联邦间谍就接到了兰芳使馆的秘密情报，“阿拉巴马”会经马六甲，进入中国南海。

这个情报很快就报到了北方联邦政府。联邦海军分析当时情况，认为“阿拉巴马”号极有可能如此行事。所以马上通知中国清政府和兰芳政府。

很多时候机会与困难总是并存，联邦海军面临的问题是兵力调度困难。此时多数巡航舰在南大西洋和北美近海，并不处于能够及时拦截目标的海区。命令送达到这些巡航舰需要等待其下次靠岸，或者派出小型快速船只前往其巡逻海区寻找。当时唯一能够在较短时间内送达命令的巡航舰只有停靠港口的寥寥几艘，而且鬼使神差的“怀俄明”号在几个月前刚好执行在倭国的任务，从横滨离开后，受兰芳邀请，经台湾到达婆罗洲，在几个港口进行访问后，准备启程。

正好位于南中国海，所以马上被派遣到南海靠近马六甲一带巡逻，其它舰只不是在北美就是在非洲或印度洋北部、西部港口。小理

“怀俄明”号这时正在坤甸船厂干船坞检修并进行补给。华盛顿方面通过电报要求这艘巡航舰中止检修，迅速赶往马六甲海峡南口建立巡逻线。

“怀俄明”号巡航舰属于莫希干人级单烟囱三桅蒸汽快速巡航舰，排水量为1550吨，安装有两台卧式往复蒸汽机和两台锅炉，蒸汽航速可达11节。武器装备为1门30磅线膛炮，4门32磅炮和2门11英寸转台滑膛炮。武器装备和航速上与“阿拉巴马”号相当，而火炮射程较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