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生陡见也是一惊,心中转过数个念头,但最主要的却是:这来人应是早有准备而来。想归想,他身法却是没有一点怠慢,身躯在空中忽地一个腾挪,借双足蹬踏之力在空中一个三百六时度大回环,若柳絮般在空中转折盘环一周后仍扑向了暗中夺宝之人。
暗中夺宝之人似也早已想到如此计量难以将对方阻挡住,故此凌厉杀招便紧随而至。仍在漫天飞舞的风雪中忽然多了很多细小而泛着蓝色青光的亮片,亮片很多,多得让人觉得它们就是风雪的一部分,铺天盖地纷纷而下。
空中的叶长生大吃一惊,就连身在暗中的辛不悔与公羊长风也为之吃惊不小。那蓝色亮片是关外暗器中毒之极品“寒玄砂”。此物剧毒无比,研制时极费功夫,要用三十余种毒物毒液混合熬炼,炼制好后再于寒冷之际将其毒液深埋于冰雪之中七七四十九日后将其取出,取出后再行熬炼,再冰冻,如此反复数回,所剩便是其毒中精华,最后再于极北之处弄来玄冰与毒液相融合后便是这“寒玄砂”。此毒若遇人身之肌肤便会立即溶解渗透到人肌肤中,蔓延到血液中,不消说上十个字的工夫人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叶长生身躯在空中,扑击之势已成,正如弦上之箭不不行。眼见身体便要碰到“寒玄砂”之上。好一个叶长生,身在空中,内力转处忽地猛向下坠去,下降之势迅疾异常,在空中连翻三个斤斗忽地贴向峰壁。说来是慢,但在电光火石中已然做到。
辛不悔两人在暗中看的分明,不由也喝得一声彩。
然而事情并未因此而告一段落,那夺宝之人仍身在峰壁之上,他见叶长生扑来之势已被阻,伸手拢住身后如风筝般一架小型竹排,双足用力在峰壁上猛地一蹬人便随着漫天风雪荡了开去。
身在峰壁上的叶长生见状不由大急,猛一提气想扑向迅速远离峰壁的夺宝之人,但他这一提气忽觉胸口一阵刺痛。这一痛令他大吃一惊,暗中调息时觉自己内息紊乱,大有中毒的迹象。一察觉如此不再敢追下去,稍稍提气,纵跃间已来到峰顶。
此时苍阔海已调息完毕,见叶长生跃了上来不由叹了口气:“老怪物你也败回来了?”他话尚未落地,突见叶长生一头栽倒,面上殷红一片,呼吸急促,四肢抽搐,看上去如同似要马上就将暴毙。急切间苍阔海的心已乱了,忙不迭的点了叶长生身上几处大穴,也不再想追回宝物,高声叫着峰下弟子上来将叶长生抬走治疗。
山峰上片刻之后便安静了下来,风雪仍未有停下的感觉,刚刚通亮的峰顶此时漆黑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忽然一条黑影自山峰陡峭处跃了上来,左右看了又看见没有了人影,似放下心来,伸手在背后取出一卷东西,迎着暗淡的光线将那卷东西打开来看,而这不就正是刚刚在这里苍阔海被人夺走的那轴古画嘛。
那条黑影打开画卷,反复的看着,约莫看了一柱香的工夫,他卷起画卷,飞快的转身直奔这观音峰唯一通往峰顶的那条路上而去。很快他来到山峰中腰处,不见他如何动作便在一处岩石旁找到了一个机关,随着机关的开启随山壁裂开了一条五尺余长的缝隙,那条黑影便即钻了进去。
此时天已交四更,雪似乎小了很多,但风却刮的更是劲急了。风雪中又有两条人影一闪来到洞外,在先进洞那人刚刚进洞之后也紧随着进到洞中。
洞中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刚刚进来当真有些不适应,稍一缓便即好了许多。
就在此时先进洞的黑影燃着了一根火把,四面照着。这洞不算大,向里走不过二十余丈的甬道,里面便是一个能容纳近千人的洞穴。洞穴中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可搬可拿之物,而那人举着火把仍四处搜找着,似乎他对这里有什么东西很了解,但他找了半晌仍未找到他所要的东西。泄气之余他狠狠的吐了口口水,恨道:“枉我忍到今日,原来竟还是一场空。”说着他便想离去,不料方转过身来便见到两个人站在出口处冷笑着看向他。
那人先是措手不及的一惊,既而便稳下了心神,冷笑道:“两位果然好功夫,能跟踪在下到此,请问两位怎么称呼?是哪条线儿上的朋友。”
后来的两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人道:“孙长老你真是演的好戏,可不过你能骗得了那两人却瞒不过我辛不悔与墨刀客。”
这跟踪而来的两人正是辛不悔与公羊长风,原来在叶长生受伤,苍阔海调息之时那夺宝之人一离去公羊长风便按捺不住的想追去将画卷夺回还与苍阔海,但辛不悔没有让他追去,而是拉着公羊长风仍躲到了峰顶大柱之上。
公羊长风对此甚是不解,低声问辛不悔道:“辛老弟为何阻止我?”辛不悔笑道:“那夺宝之人很快便会回来,而且他还会带我们去一个不错的地方。”公羊长风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辛不悔,似在问:你怎么敢确定?
然而就在他疑惑不定的时候那夺宝之人便当真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并当真带他二人去了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辛不悔笑着来到孙长老面前道:“孙长老你可是要找秦代所遗留下的一尊青铜佛像?”
孙长老睁大了眼睛看着辛不悔,心中之惊奇无与伦比,他倒退了半步,嘶声道:“你怎么知道?”
辛不悔不慌不忙道:“自从叶长生拿出那古画我便猜到了八分,而当你去抢画之时我基本可以有九成九的把握肯定了我的想法。”他看向孙长老叹了口气道:“那画中所画便是这千朵莲花山中的观音峰,而画中的洞穴便是这里了,你是早有预谋的,要我想你定是在苍阔海面前说过若是来此斗宝定会安全无恙,并且你也早料到叶长生会带着宝画前来,而你也正好借此机会夺宝画而进此洞穴找那铜佛。”
辛不悔见孙长老表情虽在变化,但脸上疑惑仍是不减,不由笑道:“其实我早在五年以前便知道这山中有个千年洞穴,而其中藏有《攻城总纲》一卷,其中收录了当时攻城略地的方略与不为人知的攻城器械的制造图样。我想你定是为此而来的吧。”
孙长老此时已似无话可说,黯然道:“不想这秘密当今世上仍有人知道。”
辛不悔冷笑道:“这秘密不但有人知道,而且知道的要比你还多,实话跟你说,那《攻城总纲》根本就不在此处,此书早于唐代时已被人取走,如今下落不明,而你手中的这幅画其实便是唐代人为掩人耳目所画。”
辛不悔话虽说的不多,但在孙长老耳中却如雷鸣,他身形晃了一晃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辛不悔微笑着指向洞中四壁道:“难道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还不信我吗?”
孙长老长叹一声道:“我在这苦寒之地一住十多年,不想到头仍是一场空,罢了,这也许就是天意。”说着他晃动着身躯就想离去。
辛不悔却将他一拦道:“孙长老留步。”
孙长老抬头看向辛不悔怒道:“怎么?此事已了你还不让我走?”
辛不悔一笑道:“在下倒没有留难前辈之意,但孙长老你夺宝之时用毒伤了叶长生,难道就不想拿出解药医好了他。更何况你夺走了叶长生的宝画你就不想还了吗?如此你让苍阔海怎么交代?”
孙长老双眉一挑怒道:“天下都非一人一姓之天下,何况是一件物品,他无德而失定当要有德而居之。再说,那叶长生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次若当真能杀了他倒也是件好事。”
辛不悔闻言也不动怒,笑道:“既然孙长老如此说了,那免不了在下要与你比个高低,若我能赢得前辈个一招半式,那还请前辈给予解药与赐还宝画。”
孙长老仰天一阵狂笑道:“小辈,说的好!既然你想跟我老人家动动手,那老夫就给你个机会。不过话我们可说在前头,倘若我当真能赢了你,你们可不能在纠缠我了。”
辛不悔微微一笑道:“好说,若是你老真能赢得了我,我们两人绝无二话,定不会再纠缠你了。”
孙长老眼中凶光一闪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吧。”说着他已将身子半蹲了下去,看他的姿势很明显用的是一路较独特的功夫。
辛不悔也不怠慢,身形微侧下已守住门户,内力催动之下已将护体内劲运转一周,身周强大气流渲然而起。孙长老未料到辛不悔会有如此深湛的内力,护体内劲如此之强。此时只觉压力倍增,全身似都被包裹在了内劲当中。心中知道若是不与之相抗必会立即落败。心念电闪下已运起本身功力与之抗衡。
辛不悔催动内劲与孙长老对抗了片刻已知道对方内力实不如自己,心中已有把握取胜,微笑道:“孙长老难道我们非要动手相搏吗?”
孙长老此时已有些后力不济,脸红耳赤中仍咬牙道:“胜负未分少要废话。”
辛不悔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说,忽地收回大半内力,欺身而上,双手一措,分花拂柳般攻向孙长老,孙长老见辛不悔攻来之势轻盈曼妙,不但姿势优美致极,而且其中变化莫测,在不知变化之前不敢硬接来招,忙身形连闪,身化八游龙躲了开去。但辛不悔此招一出后招便接踵而来,但只见他身影飘忽招招进逼,不给孙长老半点喘息之机。
孙长老步步后退已觉不妙,脚下步伐已见凌乱,堪堪不敌之时他将牙一咬,忽地怒吼一声:“小辈,欺我太甚!”他甚字方一出口,右手宽大衣袖猛的一甩,袖中突地飞出一物。洞中本就光线不佳,此物又是黑色,在他内力催动下全速打向辛不悔面门而来。
辛不悔步步进逼,忽听对方大吼声先是一愣,待觉对方袖中有一物猛地打来,想躲时已是不及,此物含内力而来,且距离太近,若当真被打中怕不丧命也会重伤。
辛不悔急切间忽地长剑出鞘,青光闪动中“刷”地一声,空中之物应声被削开。
一旁观战的公羊长风看到此时本是松了口气,但转瞬间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但只见那被辛不悔削开之物在空中虽是成了两段,但也随之如天女散花般散了开来,漫天散落。
惊恐中公羊长风喊道:“老弟“寒玄砂”快闪开!”
说是迟,那时却是快如闪电,辛不悔一剑削落后已知此物不是寻常之物。待此物一散了开来就知不妥,忙闭住呼吸,身躯后仰,脚下连闪后身上长衫不知何时已到了他手上,稍一挥舞后扔下,双足猛蹬,身躯箭一般退后了两丈有余。
洞中三人此时都是屏住了呼吸,都是恐怕那“寒玄砂”稍有不慎便会飘了过来。
辛不悔心中暗暗恼怒:这姓孙的也太狠了些,如此手法当真卑鄙毒辣的可以,若当真留得此人在世间只怕会为害一方。心中思忖,眼光却未离开孙长老半分。
孙长老本以为此一翻必会成功,但未料到竟让辛不悔轻易躲了开去。心中一急方寸也便有些乱了。身子贴在洞壁之上想趁寒玄砂尚未散去慢慢蹭出洞去。
然而他似乎忘记了洞口处观战的公羊长风,当他距离洞口尚有十丈左右之时,公羊长风忽地断喝一声:“老贼,你还想走吗?”
孙长老被这一声惊的精神为之一散,忽觉冷风袭来,大骇之下猛的一矮身,堪堪躲过公羊长风的一刀。冷汗也随之涌了上来。抬头看公羊长风时,只觉他如天神般站在那里,神威凛凛,当真不可仰视。孙长老心中毛,脚下倒退两步,恨道:“怎么?靠人多欺负我吗?”
公羊长风冷笑道:“老贼,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算得什么英雄。高下未分你休想走得出洞门。”
辛不悔在一旁笑道:“公羊兄不必与他争论,小弟还要与他再分高下。”他话到剑到,不见怎么动作人却到了孙长老面前五尺之处,长剑青光连闪直逼孙长老各处要害。
孙长老本就不是他对手,而此时辛不悔又存了结果他性命之心,一阵快剑不到二十招孙长老已难以抵挡。忽听辛不悔长啸一声,长剑如流光彩虹,电闪般刺进了孙长老的咽喉。
长剑回鞘时不见半滴鲜血流出,孙长老的尸体却慢慢软倒在地。
辛不悔看向鞘中长剑黯然一叹,俯身在孙长老的尸体身上摸出了不少的丹药与那幅宝画。他将药物纳如怀中,却把画卷展了开来。喃喃道:“此画当真独特,何以能如何颠倒都会一样呢?”
他仔细端详半晌后对公羊长风道:“此地不宜久留,你我还是尽快离开才是。
公羊长风点头应允两人鱼贯而出来到洞外,辛不悔将手中画卷交到公羊长风手中一笑道:“兄长远来,小弟虽不能跟兄长回南边去,但此物交给兄长带了回去,他可作为兄长此来的一个交代。”
公羊长风不解道:“此话怎讲?”
辛不悔道:“兄长有所不知,此画我虽不知为何能无论如何颠倒着看都是一个模样,但我却知道此卷之中的奥秘其实并非是这画,而是其中藏有兵家必争之物。”说着他看向公羊长风,缓缓道:“也就是刚才在洞中我所说的,《攻城总纲》。”
公羊长风一惊道:“那总纲就在这画里?”
辛不悔笑道:“当真就在这里,你将它安全送回南边去,交个那个托你来之人,这也算得上你对他有了个交代。”
公羊长风看着手中的画卷半晌道:“那就多谢兄弟了,但不知兄弟你又是如何知道这《攻城总纲》是在这画卷之中的?”
辛不悔黯然叹了口气道:“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待有了机会我们再慢慢谈这事,公羊兄你这就回我家中取了马匹回南边去吧。我这里还要赶着去救叶长生,来日有缘定当再见,到时你我兄弟再好好煮酒畅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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