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过来了?不,你说错了。应该说本王只是还活着而已。世间之事如浮云,谁又能说得清将来会如何?”对于苏进的话,黄琼摇摇头,并不赞同。挺过来了?最多也就是一时而已,今后自己的命运如何,这结局会不会比韩王好到那里去,却又何尝能够说的清楚。
思及此处,黄琼抬起头看了看铅灰色,阴云密布的天空,心情就犹如这天色般却是愈发的低落。
看着英王有些不豫的面色,苏进想劝几句,但喉头动了动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皇室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少参合为妙。自己这个人性子太直,玩那些阴谋诡计与自己找死没有什么两样。原来自己一直参与的单纯是朝政,是以皇帝才一直在护着自己,自己若是搅和进皇子之间的内讧,恐怕皇帝就不会在护着自己了。非但不会护着自己,弄不好到时候便是杀自己而后快了。
自古以来,参与到皇子之间储位之争的大臣有几个好结果的?在这种事情上明哲保身还是最正确的。自己为宦,是想为天下的百姓造福,又不是想单单为自己谋富贵,何必去蹚这个浑水?
心绪低落的黄琼自然不会知道身边的苏进想些什么,即便知道了,也不过是一笑了之而已。他对强人所难之事,并无任何兴趣。他推荐苏进接任郑州知府,只不过是出于公心而已。若是苏进是那种过于热衷名利之人,他反倒是不喜。
当再一次陷入沉默中的二人返回黄琼英王行辕所在之郑州兵马司衙门之时,却见到胳膊吊着的郑洪正在兵马司衙门外来回有如拉磨般来回踱步,不时的抬起头看着路上,显得极为焦急。
见到黄琼赶回来,郑洪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之后,急忙几步迎上来,一躬身道:“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郑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急迫?”见到面色紧张的郑洪,黄琼指了指他裹着的胳膊道。
郑洪看了看黄琼身后之后,欲言又止,犹豫了好大一会才一躬身道:“王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里面详谈。”
心中暗疑这个家伙不会是惹下什么祸事的黄琼的点点头,转过身对刘虎吩咐道:“将那几个人送至知府衙门,你亲自审讯。不要怕用刑,本王只要口供。不过,你下手要有些分寸,别弄死了,这几个人本王还有用处。”
听到英王吩咐刘虎的话,还不知道英王这次外出发生什么事情的郑洪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一边的苏进。看着郑洪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苏进摇头苦笑道:“先进去吧,一会你就知道了。你我这个郑州府的知府、同知做的不称职啊。”说罢,扔下一头雾水的郑洪,随着已经先行的黄琼进了衙门。
待到黄琼的书房几人落座之后,郑洪轻轻拽了苏进袖口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到底发生何事?那几个人怎么触怒王爷了?”
他这番问话有意压低声音,却未想还是被黄琼听到。黄琼摆手制止住正要回答他的苏进,对着郑洪道:“这事先不急,你先说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是让你去抓几个番僧,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别告诉本王抓人还需要你这个同知大人亲自上阵。”
”王爷,下官无能辜负了您的厚望,请王爷责罚。”听及英王的问话,再看看英王平淡之极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色,这段日子接触下来,对这位王爷的性格已经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位英王心中越是怒极,这脸色越是平淡,一连想到刚刚那几个被刘虎带走的人,郑洪膝下一软,没有回答,却先请起罪来。
见到郑洪这个样子,黄琼道:“有什么事情,你先起来回答,别动不动的就跪下,本王没有那个习惯。说吧,出了什么事情让你搞成这个样子。你总该不会让那几个人跑了吧?”
听到英王的问话,郑洪有些羞愧的道:“这到没有,不过没有抓到活口。这些人功夫高强,骁骑营那些寻常的军士非是他们的对手。若不是王爷早有预料,调了弓箭手,恐怕还真的被这些人跑掉了。只是这些人都被射成了刺猬,没有能捉到活口。所以不知道这些人到郑州来究竟有何目的。”
“这些人胆敢抗拒官差,定是图谋不轨。而且从这些番僧与大理人住处收缴出不少利刃,甚至还有弩箭一类的兵器,也证实了其必有异心。若不是王爷早有预料,恐这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他说之事早在黄琼的预料之中,是以对未能捉住活口一事黄琼到没有生气。他只是担心郑洪是否能彻底将隐患清除干净。黄琼略微沉思了一下道:“你在这些人中发没有发现有我大齐人士?”
“回王爷的话,下官并未在他们中发现有我大齐人士。无论是那些番僧还是大理国人相貌、着装与我大齐人士区别极大,这点很好判断。在他们中的确未发现有中土人士。不过那些番僧中有通晓我中土语言之人,所以下官曾与其沟通了几句话。下官手上的这伤口便是他们趁下官不防,暗中发射短弩所伤。所幸下官被身边同去的带队骁骑营将领推了一把,是以只是擦破了点皮。若是他反应慢了一点点,下官恐怕就再也无法见到王爷了。”
说到这里,郑洪偷偷的看了一眼听完自己这些话之后英王脸上的表情,又道:“不过据店主交待,这些人在住进那家客栈之时,曾有一个中土人士随行。不过那个人带着一个很大的帽子,很难让人看清他的长相。而且将这些人安置到那家客栈之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有来过。”
“下官担心这些人是在密谋对王爷不利,更担心那个再未出现的人还有其他同党,加之王爷在临出去之前又没有通报下官,所以这个,这个下官担心王爷会出什么意外。”
“意外?是啊,本王倒是遇到让本王意外之事了。本王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逼迫百姓补缴所谓自韩王就藩之后至今所欠之赋税?”
“什么?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听罢英王所言之意外,郑洪大吃一惊。居然会有人敢如此胆大妄,黑白颠倒的逼迫百姓补交赋税?这实在有些让他难以相信。当他转过头向苏进求证之时,却发现苏进也是一脸冰霜的正微微向他点头。
见到转过自己的老友也点头示意英王所言为真之后,郑洪略微犹豫了一下道:“究竟是那处官员如此胆大妄为,敢至皇上的圣旨,王爷的命令于不顾,做出如此欺君忤逆之事?”
“还能有谁?除了咱们那位堂堂的钧州知州大人,还有那个人敢如此胆大包天?从今儿的情形来看,他如此倒行逆施也有些时日,你我居然全然无知,我们转过父母官做的实在是不称职。”听罢郑洪的问话,苏进摇头苦笑道。
“什么居然会是他?不过若真是他所为,倒是不奇怪了。此人是德妃嫡亲侄儿,几次科举都名落孙山,最后还是德妃在皇上面前求情,皇上看在他祖父,也就是德妃的父亲面子上才给了恩萌。不过此人因性子贪婪,所以一直为皇上所不喜,一直在六部任些微不足道的小官。我之前还纳闷这个家伙这次难得捞到外放的机会怎么会如此的老实,原来在这里等着那。”
“原本按照皇上的意思,是让他在六部闲职上呆到恩萌的上限便致仕回家。既成全了德妃的体面,也算圆了对老臣的情分。只是不知这次他撞了什么木钟,皇上居然会给他一个外放的机会。既然难得由外放的机会,这个家伙不大捞特捞才怪。反正他身后站着的是德妃,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会留一丝情面,不会彻查到底的。”
说罢,郑洪转过头对着苏进道:“苏兄,你一直在京城为官,对这个人的品性你不了解?这个人在京城官场可是有名的什么钱都敢要的主。”
“这个我之前倒是也略有耳闻,只是与他没有接触过,对其人不算了解。况且,我一向认为传言不可信,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如此的胆大妄为。”对于郑洪的反问,苏进也只能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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