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乔降难丈?
斜坡式的屋顶与屋内的隔板形成一个三角,屋主很有创意的摆放了彩色篮子,香肠,还有啤酒模具,淡淡的温馨悄然而至。
“这家的菜品很有特色,同时具有德国风味。”卡维尔向我介绍到,菜单上斜体的花式字幕好看的令人炫目
德国的菜名很有特色,你能从菜名中就知道原料是什么。不像中国那样,好听的名字让人浮想联翩,例如‘金钩挂银丝’如果没有吃过,谁会想到其实只是豆芽粉丝呢?这里以肉食为主,还好我不是一个宣扬减肥的女生。
“香煎小肉饼配红菜头汁,甜品我要一个德式苹果卷。”
卡维尔放下手中的菜单看向我,“这就够了?”
“是的,很够了。”外国人不喜欢浪费,听说一次有个中国旅游团过来吃饭,因为叫的菜太多,没有吃完,最后被人投诉还罚款还几百欧元。这里的菜品分量太多,因此德国女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好比男人。
“希望你会喜欢这里。”他将菜单交给服务生,微笑致意,这样带着温度的笑和刚才判若两人,冷冽的气息仿若在进入这个餐厅时就已消失殆尽。
“很喜欢这里,感觉很好。恩,有种乡村小屋的味道。”我随性的坐在这里,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还习惯这里吗?”卡维尔他一边吃着自己要的那份咸猪手,一边看向我
“还可以。”
这样的晚餐无疑给枯燥的生活增添一点调剂,整日的黑白,即便是灰色的也会觉得有些不同。或许可以说德国人是直白,是爽快,不虚伪,卡维尔的一切仿佛都像德国人一般的直接了然,但也不是。他就像那个菜单,用形状好看的花体字迷惑了所有的人,也让我越陷越深。
站在楼前,看着suv消失在眼前,这才踏着轻快的脚步上楼。
“别在失恋的女人面前,卖弄你的幸福!”周苏然叼着根烟,眉眼咪着,蜷着腿,靠在沙发上,撑着下巴看到这个进门的兴奋女孩儿。她弹落烟头上聚集的灰色,“晚上去哪了?”
我一边回屋一边说着,“他请我去吃饭了。kohlibri,听过吗?那里还不错,感觉很温馨,下次我们一起。”
周苏然看着电视,德国的电视剧无聊的让她想睡觉,德文那带有歧义的发音每每让她哭笑不得。“可以啊。”
我换了睡衣从屋里走来出来,脸上的笑容从进门后,就没有收敛的趋势。苏然扭头看着我,“喜欢上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蜷缩在沙发上,嗤嗤的笑,“唔,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我比划着小手指,呵呵,周苏然吸了口烟,目光有些飘渺。
“哎,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我挤到周苏然旁边,歪着脑袋等待回答
她慵懒的又点上一支烟,说道,“这我怎么知道啊?你说呢?”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所以才问你。哎,你说呢?”
“你说呢?”周苏然不答,笑笑的看向我
我咬着抱枕,闷闷的回到,“我不知道。”电视里播放着德语电视剧,英俊的帅气男人正在逃脱追杀,漂亮的甩脱追踪他的汽车,邪气一笑,却不想高兴的太早。当他到达酒店时,客房里早已埋下了陷阱,不过他是幸运的,终在触动房门把手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同。对于这场追杀,他带着游戏的心态面对一个又一个挑战,枪声响起,看到男人的身形一顿,紧接着是电视剧的片尾曲。
周苏然恨恨的看着电视,“总在关键的时候不播了,真是让人难过。”
“如果找一个这样的特工做老公,你说是不是很刺激?”我被电视上的帅气身影迷惑了。
“傻子!”周苏然掐灭烟蒂,“你以为人人都是詹姆斯邦德吗?”
“怎么会呢。哎,听说普京还做过间谍工作,帅极了!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哪里那么多的危险呀。”我不以为意,沉浸在刚才那个电视剧的想象中。“问你啊,如果不想说,那就不说,吴为民说,你们家还有点黑社会背景?是不是和古惑仔一样啊?”我巴在沙发上,双眼盯着周苏然,想象着刀光剑影中成长的大哥的女儿。
“你不知道香港的黑社会都是需要登记的吗?哪里那么多打打杀杀,我爸自从结婚后就不管这些事儿了。”周苏然有些好笑的转头看我,“电视剧看多了吧!”紧接着又没有没脑的说了一句,“喜欢了,就抓住,别让他溜走。”
“说什么呢?”她眼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扭着屁股回房,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上,想着她刚才说的话,抓住吗?
第7章困混的女人们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我也曾你般天真。
————仓央嘉措
******
a女,“听说了吗?”
b女,“什么?”
a女,“四十层今天来了一个漂亮女人。”
c女,“还以为什么事。这个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该女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听说这女人是个证劵经纪人,和很多老板都有着密切关系。”当她说道密切关系的时候,语含深意的一转,意思不言而喻。“在很多地方吃的开,是上流社会有名的交际花。”
我坐在这些女人的旁边,只因那盆绿色植物开的太肆无忌惮,挡住了她们的视线。今天早上课业结束后,我就来了ve,中午在商务楼的餐厅用餐,没想到果然有所收获。我这个在四十层的人,居然不知道四十层里多了一个女人,波曼该表扬我的,因为我已经进入了忘乎所以的工作境界。
b女,“四十层的绯闻一直没有断过,不过我觉得他是不是对那个东方女孩有点意思?”
a女,“就是,从没看过四十层当众拉女人的手。那天在电梯里我看见了,居然拉那个干瘪女人的手。上帝啊,他究竟怎么了?”
我很郁闷的看了眼自己的身材,哪里干瘪了?!老娘也是b+!又瞄了一眼几个八卦的女人,顿时有点泄气,那呼之欲出的傲人,很让人担心胸前的扣子随时有着崩盘的可能。用力的嚼着嘴里的牛肉,一群奶牛!
c女,“四十层那里就是一个豪华套房,想必那个东方人早就和四十层。。。。。。”
刚进嘴的那口汤,因为此女的一句话,呛的我头晕目眩。我有些坐不住了,这才哪更哪啊,这么快就毁我清誉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处女呢!我放下手中的餐具,从那盆植物后面走了过去,“请不要在别人背后说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说完,我转身离开,今天的午餐让人反胃,更加难以消化。
我有些后悔在这里用餐了,更加后悔坐在那个地方,进入电梯看着数字跳动,停止,涌入人流,带着杂七杂八的肉味,开门,有进有出,直到四十层门开。
“亲爱的,下次我要喝你珍藏的那瓶拉斐尔儿,别想这么打发我。”我愣在那里看着电梯外面的人,暗红色的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小礼服,膝盖以上的裙边包裹住性感的双腿,身体的s型曲线依依偎偎的靠在男人的身上。金色的头发高高盘起,松松散散散的散发出女人的妖娆,从额头到脸颊出有意无意的缀落几缕,平添一份妩媚。旁边的男人低头看着他,嘴角有着宠溺的笑,刺着我的双眼。
“哦,卡尼,你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甜心?”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目光带着审视的看向我,我讨厌这样的眼神。卡维尔笑了笑没有回答,半搂住那个女人迈进了电梯,带有金属光泽的门,慢慢合上,那腰间的手不曾挪开。
我转身向实验室走去,整个下午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那扇通往四十层的电梯也没有打开过。整个楼层安静的,死寂。看,蒋书黎,你真的是想多了。不过是接送几次,吃一顿饭,和你说上几句话,你就得瑟了,真是异想天开!看着那边低头认真忙碌的波曼,我赶紧集中精神,完成另一个公式的运算。
这日下班的时候,四十层里少了一个男人,再也没有人为我挡住挤过来的人流,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我站在商务楼前,低头向前走着。
滴滴,“上车!”卡维尔叫了一声
他的出现让我意外,我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到他,讶异的看着停在身旁的车子,“啊,抱歉,我有些事情,今天不回住处了。那么,您先走吧。”
卡维尔将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去哪里,我送你。”
“真的不用了,这么多天麻烦您,真不好意思。唔,我在这边等朋友,那么谢谢了!”
卡维尔没有立刻关上车门,眼睛看向了我,一瞬也没放过,最后轻笑,说道,“不用客气,那么先走了,再见!”
“再见!”说完这话,我看到车子从眼前开过,心中没有轻松反倒有些失落,呼出一口气,看着又要压过来的乌云,有些哀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说,只是在看到他的刹那,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番话。
雨说下就下了,等车的地方挤满了下班的人,紧凑的能闻到身上的味道。男人的烟味,女人浓重的香水味儿,杂七杂八的体味儿,熏的人透不过气来。一阵风吹过,没有吹散,好像都吹到了我这边。
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就是没有我要等的那辆,侯车的人也不见少,好像都为了等那辆似的。远远看见七路车过来,我拿出硬币,却被一个孩子无意中撞掉了,滚落的不知去了哪里。还没等我去找,车子就已经开走了。满包里翻着零钱,却再也找不到一枚。我泄气的坐在那里,suv坐惯了,公交卡都没带。最后一枚硬币也不知道投奔了哪?
“上车!”黑色的车身停在了我的面前,卡维尔好笑的看着靠在玻璃板上的人,两人僵持着,直到下一辆公车过来,我才狼狈的上了suv,闻着熟悉的味道,心中有了着落,却又暗自咒骂。
车内很安静。那股茶香味儿,好像今天格外的浓郁,钻着我的鼻子,让人不敢呼吸,总觉得有女人的香水味儿。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卡维尔目不斜视的看着车。他的袖扣很漂亮,是黑色的,印着几何图案,有种古代图腾的感觉。
我对着袖口发呆,一直到住处,他都没开口说一句话。车子停了下来,我坐在车里,咬着唇没有下车。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等了好久,我泄气的开了车门,准备下车,这时,我的手腕一紧,一只带着干热的手就这样握住了我的。
卡维尔面带笑意的看着我,“今天是怎么了?”他的目光没有躲闪,直直看了过来,刺的我心里一颤。今天的我真是有些失常了,只是好像一切都徒劳了,最终还是坐着他的车回来。
我低着头,下唇一紧紧咬住,一下又一下,就是没有回答。
呵呵,卡维尔低低笑出来声,“上去吧,明天记得等我。”说完,放开我的手;目光却没有放开,紧紧的盯着我,不放。我拉开车门,却发现车子被他锁上了,扭头看向他。不过是几次接送而已,难道我会当真不成?
“呵,她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要笑不笑的眼睛,邪气的嘴角轻弯,放肆的打量着我,这句没有没脑的话我却是明白的,只是和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没什么其他事,我想下车了。”我看向车窗,双手依旧放在车门上,只听啪的一声,我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进门就听见周苏然的声音,“哎呦喂,看着小脸儿红的,遭到调戏了?是摸小手了,还是被亲小嘴儿啦?”我本就懊恼,被她这么一说,狠狠的瞪了一眼。“看看看看,原来是欲语还羞啊,啧啧!”周苏然摸着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来,给姐看看,这小脸粉嫩的。”
“真是个讨厌的人!他还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我一口气把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全部到给了周苏然。“还没怎么着呢,公司里的传闻就有了。我清白的就和那多瑙河一样的干净透明。还有,我原以为他或许。。。。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爱情这东西,就像女人的例假,不来的时候担心,来的时候痛苦,但是却不可或缺,小的时候不知道,老的时候不需要。男人吗,不过是个让人伤心的物种,欺骗、隐瞒、狡猾、可恨,还有什么呢?”周苏然闭着眼睛,长长地睫毛不停的颤动,或许不该和她说这些的,那个让她无法忘怀的男人,是否让她想起了他?
她没有睁眼,长叹,“爱上他了?”
这本该是个脱口而出的答案,可是我迟疑了,我爱他吗?好像没有,可我却无法说出,不爱。那种矛盾撕扯着我,我奇怪这样的感觉,爱吗?可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我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呢?现在想想,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除了姓名和工作,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我开口问周苏然,“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吗?”她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一种吸食罂粟的沉迷,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沦,想要融为一体占为己有的疯狂,还有忘乎所以的痴迷,偶尔伴随着神经质的不安和妥协,自虐般的快乐和开心。”
她的话让我迷惘,这是爱吗?我怎么觉得这是失恋后的挣扎和撕扯呢,这是一个让人悸动不安的问题,夜晚总会让人胡思乱想。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怎么继续面对他,面对我自己,面对我和他。
第8章似远非远的靠近
原以为是放开了,不成想却把自己圈在了他的领地。
******
高大林立的商务楼,相隔两端的办公室,几层玻璃的阻隔,若有似无的躲避,一切不言而喻,而卡维尔第二天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我的那点小心思就像个笑话一样,自娱自乐的无人问津,却还自以为是的害怕、逃避,如同一个小丑,不堪入目。
“黎,以后每个星期你只需要过来一次就好,临近考试了,我的学生可不能有a以下的成绩。”波曼站在我的身旁,看着电脑上的相关资料,这是个不会表达情感的教授,可爱的像一个倔强的孩子。
“谢谢教授。”这个现状无疑是最好的,我的空闲时间多了,更多的时候我会呆在图书馆里,给800毫升的杯子里放上三袋速溶咖啡,坐上一天。或是在老街上的某家小书店里,坐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翻找着资料,偶尔能遇到一个搭讪的,请我吃上一块香浓可口的巧克力蛋糕,我会满足的向对方一笑,放下手上的书,聊上两句。
无意中在书架的最下层找到了一本席慕容的英译本,淡粉色的花朵占满整个封面,盛开的到处都是温柔与暖情。英语翻译后的语句,少了一份柔和,缺失那份情愫,剩下的只有一些淡淡的轮廓,让它遗忘在书店的角落,暗自垂泪的自怜。我记得席慕容的一首小作,《抉择》有这么一段。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
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再缓缓地老去
这个夕阳落幕的时分,我仿佛有些矫情了,自嘲一笑,将书放回原处,离开这个书店,踏着最后的那抹阳光。如此晴天,我却在屋里躲了一天,放在亚琛这个多雨的地方,真是浪费的奢侈。青石板的路边也在多日后,见到了阳光,透出好久不见的干涩。或许是天气的缘故,老远看到那栋经历风霜的房子后,却有种同情的喜悦。
“书黎!”异腔怪调的声音,我却听出那是叫我的,好奇的回头,在亚琛除了周苏然以外,其他人都会叫我黎。
不想,居然是他。
他的出现让人意外,心情在经历了惊、喜、愤、悲后,转而只剩下心脏的跳动,怦怦的拍打着。高瓦数的路灯,即便隔了一段距离还是照亮了他的面庞,迎着光亮的那面左脸如同一幅油画、一座雕塑、一张平面图,真实中透露出太多的完美和幻想,就如他的出现似真似幻的挠着人的心,不安不静。
“我刚从法国回来。”他慢慢走近,站立在我的面前。我从不知道他这么高,需要我仰起头来看着他,下巴上的胡须居然是偏栗色的,刺刺的长了出来。
“有事吗?”没有任何情绪的询问,我仿佛看到他的瞳孔在刹那收缩一下,又慢慢恢复。
“陪我吃个饭吧。”他拉过我的手,自然又随意,仿佛我们本该如此。我站在那里没动,想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他回应的只是一脸的疲倦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好像在问,怎么了?我们僵持着,而我低着头努力掰开被他握住的手,却是徒劳,他紧紧的扣住,不留一丝余地。
“喂,放开!”我倔强的抬头,看着这个多日不见的男人。他的表情冷了下来,这种冷让人心里一颤的恐惧,只这一下我便被他强拉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我
我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把门打开!”
“需要我替你系吗?”他倾身过来,我一把推开了他,生气的扣上安全带,扭头看着车外。车子缓缓开动,街上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六点一到这里的商铺都下班了,一家快餐店还在亮着灯,里面只剩下穿着统一服装的店员,连一个顾客都没有,惨淡的比北极都冷。
车子在一家店面不大的餐厅门口停下,下车后他依然过来牵起我的手,这次被我躲开了,他挑眉。“德国男人都这么不尊重女性吗?”我毫无躲闪的看着他,我们不过是普通的认识而已,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凭什么牵我的手!
呵,他轻声一笑,目光灼灼,这样的局面我无法应对,脚步凌乱的躲进餐厅。卡维尔好像饿极了,点了好多,牛肉卷、土豆饼、香肠、排骨酸瓜汁,在我只要一份意大利面的时候,他居然还想再加一分蔬菜沙拉。卡维尔吃饭时,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刀叉间的摩擦都听不到,端坐在那里,手指拿着香肠很文雅的吃着,偶尔喝上一口汤,认真的咀嚼食物,就像完成一件神圣的事情。
我们没有任何交流,吃完后,他载着我开车离开,车子在我的住处停下。他好像很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服外套早就被他脱下,只剩一件蓝色的衬衫,却不显单薄。车子里维持着静寂,暖暖的风从顶部吹出,红色的绸带不停的飘动,昭示着不明的气息。
“没有想和我说的。”明明是一个问句,他却说的如此肯定,不带一丝疑惑。好半晌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上去吧。早点休息。”我只微微一顿,拉开车门,离开。刚迈入楼道口时,就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渐渐消失。
当天晚上我就是失眠了,最后的结果却是肚子痛的哭爹喊娘,满头的汗水吓的周苏然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急救员很快就来了,抬着我上了担架,在那狭小的车子里初步诊断为急性阑尾炎,那一夜我失去了身体里可有可无的一块肉。第二天的中午我才醒过来,整个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那个伤口。
“醒了。”周苏然坐在床边,“你丫太吓人了。那小脸白的,啧啧。”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流年不利啊!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拜拜佛,或是去耶稣那里祈祷一下。”周苏然刚想回答,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本就倦怠的身体在看到卡维尔的时候,感觉哪里都开始叫嚣的疼了起来。
“您来啦,那么麻烦你照顾一下书黎,我还有事,先走了。”周苏然说完拿着包包就走人,完全让我措手不及。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站立,坐下。或许他是想替我拉拉被角,却看到我躲闪的缩着间,那双手愣在了半空,握成了拳,慢慢收回。
“伤口疼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同时说出了那句话,没有任何关系的问答,就像他的出现一样突兀。外面阳光灿烂,医院的花园里种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远远看去就像是满地的大白菜,盛开了一片,绿油油的,好不喜人。这样看去,到是不像医院的花坛,反倒会以为是哪家的菜地。冬天了,植被本就少,这样看去平添了几分喜感。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吗?”
“我?”我惊讶的看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在意识清明的情况下都不会给他电话,何况昨夜那样疼痛难忍的状况。
他笑着看向我,只是口袋中的手机在这尴尬的时候为我解围,“抱歉,我接个电话。”说着他拿起电话,走了出去。这时我才打量起所住的病房,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宽大柔软的床,带着金色的金属边儿,玫瑰花的薄被,雕花的床头柜,典雅的台灯,还有一溜边的沙发,墙上居然还有两幅让人看不懂的高雅艺术作品,不知道是油画还是水粉。
他推门而入,走到床边站定,“我有些事情,晚上再来。你,好好休息。”我躺在床上,目光只能看到他深色的西装裤,听说西装的结构源于北欧南下的日尔曼民族服装,难怪他穿起来这么的好看。“谢谢您来看我,不过晚上不必麻烦了。”我没有看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蔓延,爽朗的,清透的声音。
“真是个孩子。”他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轻抚我的头发,温热的手掌从头顶传来,暖暖的让人不想拂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屋外的阳光照了进来,一束一束的,能看到那漂浮空中的粉尘在金色的照耀下,缓慢游动,细小的颗粒也只在这样的时候才会被发现。我对着移动的阳光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周苏然的到来。她随手拿过桌上的苹果,咬的嘎嘣脆。
“他怎么知道的?”
周苏然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昨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了?”
“没有,怎么可能呢。”
“昨晚你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说是你的电话拨通后就断了,然后问了原因。”
“然后呢?”
“我就告诉他了呗。”周苏然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苹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哎,我觉得他挺关心你的。昨天你到医院后,还是他张罗着找的医生,就阑尾这种小手术,他在手术室外面感觉特紧张。”
我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那就是说,他昨天晚上也在。”
“嗯,昨天晚上还是他陪得你。”周苏然小声的说着,“早上才走呢。我来的时候看他趴在床边,啧,那么大个儿。”我暗自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似梦非梦的场景,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别害怕,有我在呢。”那句话就像一粒定心安眠丸,让人放松、安心。
第9章身边有你
其实,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
晚上卡维尔如约而至,其实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德国,男士为你打开车门,拉开餐桌前的椅子,这些都是礼节,你只需要说一声谢谢,然后安心接受。这所病房,即便周苏然不说,我也知道这都是他的安排,心中带着雀跃和矛盾,挣扎的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毫无抵抗。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就是那天看的那部,特工的故事。帅气的男主逃过一场场追杀,正在享受着夏日阳光,碧蓝的海水带着潮声拍打着海岸,周身无数的比基尼女郎。生死边缘后的,享受。男主也是个调情好手,不消一会儿,漂亮的女人已经和他被翻红浪。只可惜,这样的漂亮女人是个致命诱惑,肉体是需要命偿的。美丽的指甲,悄无声息的探向男人背后,性感的呻吟、纠缠的躯体,就在刹那,电视剧突然就这么结束了。
“你喜欢这样的电视剧?”卡维尔脱下外套,走到床边坐下,眼神有着些我看不懂的含义,若隐若现。
“挺刺激的,不是吗?扣人心弦,我喜欢这样的故事情节。”
他笑笑的看着我,“我以为你是因为男主角的长相才看的。”
“我哪有那么肤浅,不过这个男人的确很帅气。”
“帅吗?不过而已。”卡维尔摸着下巴,思索着,不屑的眼神撇向我。呵,真是个自大的家伙。“你居然喜欢这样的男人,如果现实中有一个这样的,你会喜欢吗?整天都活在紧张中。”
我没有任何思考,吐口而出,“现实吗?我觉得不可能,现实中怎么会遇到这样人呢,电视剧而已。”我从不知道他还会说出如此假设性的问题,这种百分比几乎为零的可能,原来他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听说过玛塔•;哈丽吗?”
“谁?”
他将我掉落在床边的被角掖好,说道,“玛塔•;哈丽,在世界间谍史上,她算是最富传奇的间谍之一。从默默无闻身世凄苦的乡下女孩到轰动巴黎的脱衣舞娘,直至左右逢源的双重间谍,到最后以飞吻面对死亡,玛塔•;哈里的一生是个瑰丽传奇。”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我看着他期待下面的话,“玛塔•;哈丽,是荷兰人玛嘉蕾莎•;吉尔特鲁伊达•;泽利的艺名。
一战期间,玛塔•;哈丽是巴黎红得发紫的脱衣舞女,但更是一位周旋在法、德两国之间的“美女双料间谍”,跻身历史上“最著名的10大超级间谍”之列!然而,法国反间谍部门却指控哈丽用“枕边风”德国人窃取情报,并给法国带来巨大损失,造成5万名士兵身亡!1917年她被以“叛国罪”的名义处死在巴黎郊外。”
“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呢,只可惜被处死了。”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心中却对这种人暗暗佩服。
“呵,了不起吗?玛塔•;哈丽被处死后,她的尸体无人认领,因此最终被用于医学用途。”卡维尔说道这里的时候居然流露出悲哀的表情,再看去又没有了,好像刚才都是我的错觉,“她的头颅经过防腐处理后,存入了巴黎阿纳托密博物馆。经过特殊的技术处理后仍保持了她生前的红唇秀发,像活着时一样。但是直到2000年,该馆的保管人才发现玛塔•;哈丽的头颅不翼而飞,据说是被她的崇拜者盗走了。据后来的分析,丢失很可能是1954年该馆搬迁时发生的。另有1918年的记录显示,该馆也曾经接收了进行完医学实验的尸体,但是也已丢失。”
“唔,真可怜,死后居然无人认领她的尸体,最后还不翼而飞。那她一定很有魅力,不然也不能做间谍啦。”
“太多的美丽,有时候也是种罪恶。”今晚的卡维尔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带着些不安还有些什么,我说不出来,只是这样的情感不该属于他,他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怎么会,女人都喜欢自己漂亮的。哪有什么罪恶。”
卡维尔没有回答我,眼神温柔的让人不敢去看,我四处躲藏的目光让他心情甚好,带着些笑意的声音说,“困吗?”
“不会。我很少早睡。”害怕他这样的眼神,我找着话题,“你对这个玛塔•;哈丽很了解呀,你也很喜欢间谍类的故事吗?”
“偶尔翻看到了。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生病了,不要熬夜。”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可我从没有在12点以前睡过,何况他还在旁边,怎么睡得着。本就毫无困意,现在更加的清明。“呵,睡不着吗?”
“唔。不如你再和我讲讲有关间谍的。”
哈哈哈,他开心的笑了起来,“睡前故事吗,我的姑娘?”不待我反驳,他又和我讲起了另一个间谍的生平事迹,“英国1962年曝光的费尔小姐案件曾经轰动朝野。费尔小姐是一个51岁的老处女,在英国情报系统中央办公室担任要职。她的同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铁杆反共分子临到老了,竟然会“晚节不保”,中了苏联人的“糖衣炮弹”,栽到了一个双料特务的手里。。。。。。。。。”
那一晚卡维尔给我讲了好多,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只是那一夜无梦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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