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身体的生物钟叫醒了我,我以为昨夜卡维尔走了,可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外面的天气阴沉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屋里没有开灯,有些暗。卡维尔站在窗前背对着我,那一身正装经过一夜显得疲惫的褶皱,可不知道为什么不堪整齐的衬衫,即便如此,还是让我觉得这个背影很帅气,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这样的感觉好不真实,就似个梦,随时有着破碎的可能。我就这样看着,仿佛一开口,这个梦就会醒来。
“醒了。”他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洞悉一切。他走到我的面前,眼含笑意,“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摇了摇头,不过是个小手术,伤口在褪去麻药后没有任何的感觉。
“昨夜,你没走?”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我,他好像总喜欢这样,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我,那带有穿透力的目光,让人无法承受,又流连忘返。就像小的时候看到新奇事物,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会吸引我的目光,其实是否喜欢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因为从没有见过罢了。
“饿不饿?”
“还好。”
“等我一会儿。”说着卡维尔走了出去,不消一会儿他拿着保温桶推门而入。替我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打开,然后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出来,放到我的面前。“或许你会喜欢。”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起来,碗里居然是一碗什锦粥,有红有绿颜色很是好看,伴着热气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唔,我还没有刷牙呢。”
他听到我的回答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你这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推开病床上的小桌子,将拖鞋摆正,又扶着我下床,好像我是个泥做的人儿。病房里附带的卫生间很干净,洗漱用品都有,他站在一旁看着我洗脸刷牙,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
洗漱后,他又要扶着我走过去,“不用这样,好像我得了什么大病似的。”我想甩开他的手,“别乱动!小心伤口!”他略带严肃的口气,听的我一怔。
桌上放着白色的瓷碗没有任何修饰,五颜六色的材料融在粥里,吃上一口糯糯的,尝不出配料到底是什么,咸咸的味道,带着米香热热滑入。屋里只有勺子和碗相碰的声音。“你,不需要洗漱一下,上班吗?”
“好,晚上我再来看你。”那句‘不用来了。’在我的嘴里滑了好久,最终还是融在粥里咽了下去,我没有奢求,只是不想打破,就这一次。
天气依旧阴沉着,房间里开着灯,暖气哄得热热的,绕的直人想睡。周苏然终于在下午时分露面,“你说,他为什么这样?”
我低头翻着杂志,时装发布会上的衣服只能看不能穿,要么是花哨的另类,要么是sex的肉感,包着的永远比露着的少,也没注意周苏然说了什么,随口答了一句,“什么?哎,你看,这件衣服你穿着一定比这个模特好看。”我将杂志拿到周苏然的面前,指给她。
她伸手一推,“不好看。问你话呢。”
“什么呀?”
“卡维尔•;为特曼。”
翻页的手,微微一顿,就停在了那张介绍化妆品的广告上,欧洲女人的眼窝很深,加上高挺的鼻子,五官格外的立体,就像雕塑一样,配上光滑的小麦色肌肤,令人羡慕。“哦,怎么了?”
“切,给我装傻是吧。你抓一个这里的护士问问,有谁不知道高级病房的东方女孩,有一个温柔多金的情人。我并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我觉得你该多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只把他当做朋友,那么随便。”
刹那间一室静谧,我在想着周苏然说的话,淡淡的那份苦恼在周围散开,融在日光灯下,折射下来,打的我心烦意乱。脑海中的那个身影,笔挺的西服,宽宽的肩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还有什么呢?我想不起来了。情人?这是一个暧昧又诱惑的词。
或许那天的那个女人,真的只是一个,合作伙伴。
第10章暧昧不明(补全)
爱就爱了,还管什么其他。
在那层膜捅破之前,其实也是一个开心的纠缠。
******
住院的一个星期,卡维尔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早上的温粥,午夜的陪伴,腻人的目光,即便不说,一切不言而喻。一日医生来查房,临走时脱口而出,“先生对太太可真是好。”我被说的愣在那里忘了反驳,只看到卡维尔那意味不明却满含深意的笑容。
那一个星期就像一个契机,我和卡维尔开始变的模棱两可,用周苏然的话说,暧昧不明。
今天的我特意选了黑白格子膝上大衣,腰结很仔细的缠了一个花朵的形状,黑色的羊毛衫,黑色的短裙花边正好露在大衣衣摆下面,乍一看仿似是大衣的一部分,黑色的毡毛小短靴。苏然说这样的我有些小女人的气息,妩媚中伴着性感。头发也从每天的花苞头散到了前襟,不是都说长发飘飘的女孩最美?
那辆越野霸气的停在楼前,黑色的车身,和它的主人一样给人一种冷冽的气息。他站在车旁,目光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仿佛又哪里都没有看。
“日安,卡维尔。”我轻步走到他的面前,靴子的鞋底还是带出了嘎达嘎达的声音
“日安,书黎。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我习惯了听到别人的赞美说谢谢,而不是“哪里哪里”。一直在悄悄变化,只是自己不知道,语言,生活,都在这个多雨城市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昨夜临睡前接到了他的短信,简短明了,明日可否邀请美丽的东方女孩一起出游?
我很快回复,当然可以,卡维尔先生。
我想卡维尔一定不知道炫耀这个词怎么写,他今天穿了一见蓝白色的套头毛衫,黑色的宽松仔裤,跳脱了每日正装,完全的学生休闲打扮,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无所事事的站在那辆黑色越野的旁边,上身倚靠车身,惹的来往的路人频频回头,可是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上车后我问道,“我们去哪?”他含笑不答,“到了,你就会知道。”车子在路上穿梭,最后停在了亚琛著名的建筑前——亚琛大教堂。
亚琛大教堂带着历史的脚印,穿越了二战的炮火幸运的存活至今。风格各异的造型,打造了今天的它,仿佛岁月的老人经历沧桑,蕴含丰富阅历。
灰黑色的屋顶,或尖或圆或方,多样的别致另类的组合,却不觉得突兀仿佛它本该如此。远远看来,有些拥挤的抱在一起。站在它的下方俯视,缭乱的建筑纷至压来。为那时候的工匠而赞叹,梨形的窗户上环绕着漂亮的图案,窗户两边上方雕刻着神色各异的人物,只有一个我能说出名字,耶稣。
我指着旁边的小人问道,“这是谁?”
卡维尔一副懊恼的表情,很无奈的说着,“我也不太清楚,不然等到有导游过来的时候问问吧。”呵呵,我笑着说不用了。总觉得他无所不知,居然也有他不清楚的时候。
我喜欢教堂的天花板,每一个空间的天花板都布满了各不相同、精美绝伦的马塞克装饰,金色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仍然奕奕发光,彩色的琉璃绚烂的让人目不暇接。
教堂由三个不同风格的建筑组成,带有钟楼的门厅部分,十六角型的中庭建筑和哥特式的唱诗班堂。在教堂的一角还让我意外发现了一个dom的全景小型铜雕,叹为观止的同时真相占为己有。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我仿佛也不是很了解,真抱歉了。”卡维尔有些歉意的说着。
“没什么,即便你说了,我也不一定记得住的。”讲解员的快速解说,又有多少人记住了,反倒被那些形象的物体所吸引了。
“你看,这就是德国,这就是亚琛,这就是我们的名族文化。”卡维尔站在教堂前,仰头看着这个充满魅力的建筑,“你可了解?”还不带我回答,他又声说道,“呵,你又怎么会了解呢?”他的这个神情让我想起在医院的时候,那夜他给我讲间谍的故事,也同样有过类似的表情,只是短暂的让我疑惑。
“卡维尔。”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他低头看着我,严肃的面孔慢慢转淡,“走吧。”他拉过我的手,向前走去。黑色的皮手套牵着的红色的毛绒手套,没有温度的手套却让人觉得很温暖。
“会不会觉得累?刚做完手术,其实我不该带你出来的。”他牵着我的手先前走着
“不会,这都大半个月了,哪里那么娇气。”我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交握的手套上,原来黑色配红色才是最好看的。
亚琛的喷泉很多,只是现在已然冬季,看不到四处喷涌而出的水流。驻足而立,一个别致的喷泉吸引了我。这个喷泉雕塑由5个铜制人偶组成,特别的是人偶的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可以活动。一个可爱的小男正在摆弄它,想要将它制成心中的样子。
离它不远处还有一个喷泉雕塑。几个形态迥异的人物雕像围站在一个圆形的池边,而所有人摆出的造型有点像接力赛跑中的姿势。即便冬季,这个池中的泉水依然成旋涡状流入泉眼。
“这个雕塑很有意思。”池中能看到闪着亮光的钱币,有德国的马克、欧元,或许还有其他地方的硬币。“是许愿池吗?”我问向卡维尔。
“它叫钱眼。雕塑艺术家的寓意是想告诉人们,钱这东西像是一个漩涡,无非就是你传给我我再传给你。所以,很多游客过来都会向里面投放钱币,当然很多人也会许愿,祈祷健康、平安,还有,”他微微一顿,眼神深邃,“爱情!”
我低头一笑,从口袋拿住2欧分,抛向池中,双手抱十,闭目。这一刻,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这样的快乐能够永恒!
“许了什么?”他自然的牵过我的手,站在雕塑前,好像在寻找我投掷的那一枚硬币。
我撇头看他,“你不知道,愿望是不能说的吗?一说就不灵了。”他低笑不语,眸子亮的让人不敢对视。
我不知道疲倦的随着卡维尔,四处游览,像个初到亚琛的游客,天知道我在这里呆了有好几个月,可我对这里的一切还是一无所知,就像对他一样,我想靠近,不由自主的靠近。
晚上卡维尔送我回了住处,下车时候的眼神看的人心慌,我红着脸从车里出来,快速走入楼道,惊得感应灯亮了两层。苏然很安分的呆在家里,正在床上抹着玫瑰色的指甲油。
“回来啦。”
“哦。”我快速换了衣服,坐到苏然的床上,看着那魅惑的颜色染满她的透明指甲。“这是冬天,干嘛涂脚趾甲啊,又看不到。”
“女人的美,在于气质,在于细节,在于包装,在于意外的含蓄。就说女人的内衣吧,每一套都应该漂亮、性感、舒适,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脱光!所以,你要随时做好准备。你想想激情时分,他看到你穿了一件大妈样式的内衣,那该多扫兴。”
我拿着抱枕,撇撇嘴,“我可没有做好随时献身的准备。”
“嗯,这个说法好。可惜,意外往往让人措手不及,不然怎么是意外呢。”周苏然抹完左脚,将夹指器放入右脚,继续手中的工作,“特别是现在的你,随时有着被吃干抹净的可能性!”
“怎么会!”我心中一惊,“你想多了。”我靠在软让的抱枕里,蒙蒙说道,“我们也只是,牵过手而已。”
“呀,这么纯情?!”周苏然露出讶异的表情,她是该奇怪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嘿嘿,你失望喽——”周苏然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真的连接吻都没有?”眼睛紧盯着我看
“当然没有,我们是,普通朋友!”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切,普通朋友,天天车接车送?没事就去约会,逛街?生病的时候,驻守医院?弄的某个小女人春心荡漾,眼含春光?”
“可他,也没说那,唔。。。。”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和他一起的时候,我是快乐的。
“书黎。”
“嗯。”
“你确定吗?”
“什么?”
“他不是一般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他上财经杂志,同时也上报纸的娱乐版,这样的男人,你确定吗?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令人心动的。说实话,我还真挑不出他有什么缺点,唯一让人打打牙祭的,就是那些捕风追影的八卦新闻。但是,近阶段好像真有收敛的趋势。他这个样子,还真让人不好说呢。”周苏然的右脚也涂满了指甲油,十指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别样的性感,白皙的皮肤衬出玫瑰色的指甲油,更加艳丽。
“唔,我也不知道,随缘吧。”
“我最不喜欢这两个字,缘分是什么?不是等待,而是创造!我只怕,你会吃亏的。傻丫头!”
第11章措手不及
幸福来的太快,结束的让我措手不及。
******
前一晚入睡前,我接到了卡维尔的电话,然后整夜失眠。
“书黎。”卡维尔有些生硬的叫着我的名字,他倔强的想和旁人不同,所有人都叫我黎小姐,只有他,一直坚持叫着我的名字。“睡了吗?”
“还没有。”我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机,坐在床上,那一点困意也因为这个电话,渐渐散去。
“明天我要去柏林。”电话两端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他仿佛在等我的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去一周半。”
“哦。”
“明天我不去公司了。”
“嗯。”
卡维尔在电话的那端轻笑,仿佛看到了我的被玻璃映红的脸。“那么,下周见。”
“好。”
“晚安。”
“晚安。”
自此每晚,卡维尔都会和我聊上一段电话,无关紧要的,就像现在这样。
*********
“忙的过来吗?”周苏然依然叼着根烟,缭绕的看不清面容
我得意的吃着小饼干,说道“还不错,波曼说,假期我可以回家。”
周苏然疑惑,“不是说波曼有一个项目吗?你不需要留下来?”
“不用,其实我该留下来的,这样是不是不负责啊,不然我和波曼说说?”
“算了吧,你留下来是为了项目?”周苏然特鄙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我义愤填膺的说道,“当然!”,把小饼干咬的嘎嘣脆。
这时电话响了,显示卡维尔,我偷偷一笑,心里一喜,跑屋里接电话了。
“听波曼教授说,假期你要回家?”
“嗯,波曼教授说,我的工作可以假期回来后再做,不会耽误进度的。”站在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雪,这时今天亚琛的第一场雪。细细小小的雪花,打着旋而,落地即化。“你在窗边吗?”我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冷冷的冰凉透了进来。
“什么?”
“外面下雪了。柏林呢,也下雪了吗?”
“是的,也下雪了。”沉默的两端一起看同一片天空落下的密密雪花,洋洋洒洒的轻轻飘落,仿佛能听到卡维尔在那端通过话筒传过来的呼吸声,那么清楚,那么有力。很想就这样,一直这样下去。
“书黎。”卡维尔不舍的打破这段静谧
“嗯?”
“我可能要晚点回去了。”
短暂的停顿,我平静的说道,“我买了回国的机票。“
“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四。你。。。。。。,能回来吗?”
“好!等我,送你去机场。”
“嗯。”我挂断电话,站在窗前看着雪,静静地。。。。。。
*********
这日,我很负责的又去了实验室,做一次年前的资料整理、归档。圣诞节快到了,街上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ve的大楼里显得更加静了。
刷卡,进入电梯。再刷卡,进入四十层。看了眼玻璃门那端的的办公室,微微一笑,走进实验室,打开电脑。我将所有的文档资料重新做了排版,类别分的更加细致,这一忙碌都忘记了时间。突然,电脑和实验室的灯都灭了,我心中一惊,拿出手机照亮,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这栋商务楼是全自动体系,早晨八点开门,晚上十一点关门,全都是电脑控制。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我很无奈的坐在那里。还好,文档都保存过了。看着手机快要没电的绿色,舍不得再用手机照明,今夜卡维尔还没有给我电话。趴在桌子上面,睁着眼睛看周围黑漆漆的一切,心中默默数着,1;2;3;4。。。。。。。。
走廊里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在空旷的四十层有些吓人,我屏住呼吸,那仿佛是女士高跟鞋发出来的。没有规则,有些凌乱。我,害怕了。午夜时分,漆黑的商业楼,若有似无的鞋声。那声音近了,又远了,仿佛就在耳边。
不由自主的起身,向实验室的外面走去。愣住了,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和实验室相隔的玻璃那端,是什么?我轻轻走了过去,远处高楼的彩灯每隔两分钟就扫过来,正好照过那片走廊,一扫而过,但是足够了。那是一对相拥、激吻的人。
女人的金色卷发散乱了一身,没穿外套的短裙,露出那对傲人,撩拨着男人的胸膛,能够感受它的起伏。她被男人抵在墙上,仰着头,回应那热切的吻。
那个男人,只有一个侧面,同样金色的头发,在这样的夜里格外耀眼。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没有空隙。我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喘息,撩人又诱人的夜晚,原来是这样的。
只是,那面的玻璃门,只有他和他的秘书有,那端的人,是谁?
看到他急切的吻,落在女人的唇上、脸颊,女人难耐的仰起脖颈。看不到他特有的蓝绿色眼眸,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原来他的侧脸才是最好看的。我知道,自己不该看的,我该离开的,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不该再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可是,我迈步动脚步,双脚仿佛生根一般立在那里。
看着他的吻,落在每一个地方;看着他们贴合的每一寸肌肤;看着他热切的呼吸,占有着另一个女人。远处的彩灯,太过亮了,让我看的太过仔细,太过认真,太过细致。
女人的双手被男人抓住,压在墙上,痛苦的呻吟着,迎合着。这个夜,太静了,我离的太近了,看的太清了。
悄无声息的转身,实验室的玻璃门随着磁卡,无声的打开。我,等不到他的电话了。
从实验室的窗户看过去,亚琛的晚上并不漂亮,中世纪的建筑挤在一起,或高或低,没有了色彩斑斓的墙面,剩下的只是古老的残喘。二战留下的阴影,即便再怎么弥补也无法复原,修补的再完美,那也不是原来的建筑了,它的完美,终不会一如所出。
彩色的光柱,一扫而过,刺的我眼睛酸涩,痛的无法张开。用双手附在脸上,那个光亮,太强太强,强的我无法承受。
双脚的力量在刚才已经用完,无力的坐在地上,听着走廊里似有似无的喘息声,真的好清楚,怎么会那么清楚的听到呢?用力的捂住耳朵,可是不行,还是听得到,那么清楚,那么缠绵的呻吟。。。。。。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在黑暗里闪了一下,唱了两秒的铃声,便没电的自动关机了。每晚,他都会给她电话的,刚才那个也只可能是周苏然打来的,他那么忙,怎么还会有空给我电话?
电停了,没有暖气的实验室显得更加冷清,我抱着双腿,脑袋埋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这样枯坐到天亮,看着天空泛白,太阳从一丝光亮到整轮的低悬,原来亚琛的日出是这样的。
发呆的看着远方,直到听到耳边一直环绕的鞋子声,它更加清晰了。哒哒哒哒的,带着固有的频率,近了远了,消失了。放开环绕双腿的手,想要站起来,一夜的动作,让我的四肢僵硬了。关节处疼的不能动,只一下,就痛的我又跌了回去,坐在地上自嘲的一笑,低喃道,你真没用!
我不知自己怎么回的住处,一身的无力,只想睡觉。“蒋书黎,夜不归宿哦!”周苏然听到开门声就跑了过来
呵,我微微一笑,嘴角僵硬的撕扯这整个脸,“昨天忙的忘了时间,被锁在ve楼了。”
“你怎么了?”周苏然紧缩着眉头,
“周苏然,我仿佛失恋了。”我无耐一笑,“不对,我哪有资格失恋呢。”
“什么意思?”
我蜷缩到沙发上,看着桌上的那杯牛奶。多么干净啊!“我,昨夜一晚上,都在ve。”
“我忘了时间,ve楼会锁住,任谁也进不去,出不来。”
“我宁愿昨天没有去,什么也没看到。周苏然,你知道我昨天看到什么了?”我扭过头来,看着周苏然
“我看到现场版了,直播真人秀,激情戏呢!呵,你说,我会不会长鸡眼?”
周苏然嗤了一声,“他看见你了吗?”蒋书黎摇了摇头,他那么专注怎么会看到呢?“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明天的飞机票,他答应给我送行的。”
“白痴女人!你醒醒吧。男人都是下流的,无论地位、学识、能力、工作、家事这些如何出色,他们的思想都很肮脏。从前有个男人跟我说过,漂亮的女生在他眼里都是裸体的。你该知道那会多恶心!他们会幻想你脱光衣服的样子,他们会幻想你在床上的样子,这就是男人的本性,他们的终极目标是,上床!”
呵呵,我笑出了声,“我很难想象严肃的波曼带着八百度眼镜幻想身材娇美的金发女郎,然后意淫她在床上的样子;或者说,有些木讷的学长幻想着师妹没穿衣服的样子,而他坐在图书馆里正襟危坐的幻想?!天哪,这也太惊悚了!”
“不错,还会开玩笑。”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就改了航班,今天下午走。你呢?”
周苏然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说,“我不回去了,在哪儿都一样。tm都结婚了,我还回去干什么?”
第12章相忘
我生到世界上来就为了认识你。
与你相识,相交,想念,或许为了某一天的,相忘。
******
十几个小时没有温度的飞行,冲入耳膜的阵阵轰鸣,撕扯着还在半空的身体,眩晕的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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